張遂見左慈和自己打招呼,這才忙停止動作,朝左慈行了一禮道:“沒有見過,但是,我聽說過先生的大名。”
  “原本,我有事找先生幫忙。”
  “沒想到這次竟然在這里遇到了。”
  “所以——”
  張遂笑了笑,沒有繼續下去。
  左慈道:“不知道道友想找貧道作甚?”
  張遂道:“先生知不知道水銀提煉銀的方法?”
  左慈有些詫異道:“道友還對煉丹感興趣?”
  張遂撓了撓臉道:“還行。我要依靠水銀提煉銀這個方法,制作鏡子。”
  “但是,我缺少用水銀提煉銀的材料。”
  “方士煉丹,這方面的材料應該有。”
  “而我就聽過先生的大名。”
  左慈:“.鏡子還需如此繁雜?”
  張遂道:“我這個鏡子,和銅鏡不同,是用琉璃制作的。”
  左慈:“.”
  略作猶豫,左慈道:“貧道這幾日就要下鄴城趕往吳地,和一個道友論道。”
  “要不然,貧道好歹也要見識一番。”
  “至于你需要的材料,貧道待會就回城外的道觀。”
  “屆時,貧道讓童子送過來?”
  張遂忙感謝一番。
  想到左慈說的要去吳地和道友論道,張遂腦海里突然想起一個人。
  難道左慈要去見的那個方士是于吉?
  想到于吉的結局,張遂頗有些噓唏不已。
  歷史上的于吉死得老慘了。
  去江東布道,吸引了一幫人。
  上至世家大族的人。
  下至普通老百姓。
  就連孫策的母親都被吸引了。
  然后,被孫策給當街砍了。
  不過,從某方面來說,于吉被殺也是咎由自取了。
  孫策在江東都沒有被那么多人推崇,經常遭到暗殺。
  你一個方士,卻能讓這么多人聽你話。
  不殺你殺誰?
  一山不容二虎。
  更別說,之前張角的黃巾起義才被鎮壓多久?
  相比較之下,這個左慈,比于吉聰明很多。
  他壓根就不和普通老百姓打交道。
  打交道的,也都是稱霸一方的人:袁紹、曹操這些。
  不會危及到被人的統治。
  自然,別人也不會想方設法殺你。
  張遂又等了一會兒,顏良已經穿上外套出來,招呼張遂進去。
  張遂入座,看著左慈還在練劍,好奇地問顏良道:“這個烏角先生,不請他進來?”
  顏良笑道:“烏角先生行事不隨你我,哪怕他和主公在一起,也是這般隨性自在的。”
  “你特意去叫他進來,他反而會厭煩你。”
  “烏角先生是方外之人。”
  張遂見顏良都這么說,便沒有再理會。
  顏良問道:“說你,你找我是?”
  張遂將田豐昨天透露的消息說給顏良聽,道:“公孫瓚盤踞幽州易京,高筑城墻,一時半會兒很難擊敗。”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先去剿滅常山附近的黑山軍余孽。”
  “一來,我們可以以戰養戰,鍛煉騎兵的能力。”
  “二來,我們剿滅完黑山軍余孽,也完全有余力追隨將軍去圍剿公孫瓚。”
  “如此,我們可以立兩份戰功。”
  顏良聽張遂這么說,沉吟了片刻道:“有道理。”
  “這樣,你先回去,我待會就去找主公,說這事。”
  張遂搓了搓手,笑道:“到時候,我想去無極縣和真定縣走動一番,提前給都督打個招呼。”顏良打量著張遂,笑罵道:“無極縣和真定縣有你的女人?”
  “我就說,你為何會這般急切。”
  “原來,等待在這里!”
  “行吧!”
  “我記住了。”
  “別忘了,你之前答應給我的動畫,盡快弄好給我。”
  “否則,你食言,我發飆,到了常山,你就別想離開!”
  張遂笑了笑道:“這幾天就給你。”
  辭別顏良,張遂這才退了出去。
  卻沒有離開很遠。
  張遂就在顏良家附近等著。
  又過了片刻,才見左慈慢悠悠地出來。
  左慈沖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便騎著駿馬離開。
  張遂在顏良家門口等到正午,才見到一個穿著道袍,看起來十一二歲的少年騎著騾子過來。
  張遂忙上前。
  少年將兩個瓷瓶遞給張遂,又騎著駿馬離開。
  兩個瓷瓶,一個上面貼著標簽:水銀。
  一個上面貼著標簽:銀水。
  張遂帶著兩個瓷瓶回去。
  找來羊腸,畫出手套和口罩的圖紙,讓家中一個丫鬟用羊腸縫了一副手套,一副簡易口罩。
  之后,張遂才找了兩個闖口的瓦罐。
  將瓦罐搬到空曠地帶,張遂將之前在無極縣就打磨好的兩塊圓形琉璃片放在瓦罐底部,另一面貼著瓦罐,四周用布匹圍住,防止溶液滲透到另一面。
  做完這一切,張遂才帶著口罩,折了一根樹枝。
  將其中一瓶銀溶液分別倒在兩個瓦罐里鋪好的琉璃片上。
  打開裝有水銀的瓷瓶,將水銀小心翼翼地倒在玻璃片上,然后用樹枝將兩種溶液混合均勻。
  塞好瓷瓶蓋子,張遂這才快速撤離,讓其他人也不要靠近。
  過了近一個時辰,張遂帶著口罩和手套過去。
  琉璃鏡片的背面已經鋪上了一層薄薄銀。
  張遂重復了一次之前的動作。
  天黑吃完飯,他才再次找過去。
  用筷子將兩塊琉璃片取出,用干布擦拭干凈,將干布和手套、口罩一起扔到瓦罐里,張遂將兩個瓦罐封了口,埋到家外一處空地的地底。
  做完這一切,回到住處,用清水再對兩塊琉璃片進行最后的沖洗。
  確切地說,已經是玻璃鏡子了。
  雖然銅鏡打磨光滑锃亮,也一樣能很清晰地照出人影。
  但是,相比于制作出來的玻璃鏡子,明顯還差了太多。
  張遂將兩面玻璃鏡子藏好。
  這兩面玻璃鏡子,原本是二小姐甄宓和紅玉各一塊。
  如今給了二小姐甄宓一匹大宛馬,那自然暫時不能再給了。
  畢竟,二小姐甄宓不是自己的女人。
  未來也不會是。
  而是女兒。
  還是繼女。
  對待她的好,可不能超過對自己女人的好。
  這還是要做好邊界的。
  要不然,引起誤會,讓二小姐甄宓誤以為自己喜歡她,那就麻煩大了。
  夫人會瘋掉的!
  兩面鏡子,只能一面給紅玉,一面給夫人。
  三天假期快結束了。
  等下次有時間,再用琉璃片做玻璃鏡子,三小姐袁蜜、蔡文姬、二小姐甄宓和趙雨一人一塊。
  當天晚上,府衙小吏送來了口信:讓張遂明天參加早會,商議出兵常山和幽州事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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