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來到二樓的裁衣室。
蔡文姬拿起疊在木板上的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臉色有些泛紅道：“你喜歡這種衣服？”
張遂：“.”
這話什么意思？
昨天她不是穿過了？
而且，她應該知道自己有小心思才對。
不過，張遂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道：“是喜歡。”
蔡文姬這才放下衣服，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面道：“我今天有個朋友，她從長安專門為了找我而來。”
張遂：“人呢？”
蔡文姬看向張遂道：“她回去了。”
“她兄長將她嫁到了益州去了。”
“說是給人沖喜去了。”
“關鍵是，她也沒有見過她那未來的夫君。”
“只知道他身體也不好，現在天天靠醫工開五石散吊著。”
張遂：“.”
五石散？
這不是瘋了？
這東西可不是好東西！
魏晉南北朝時期，那些世家子弟，就喜歡吸這個！
都沒有好下場。
他曾經看過一些資料，不知道是野傳的還是真實的，據說郭嘉也是吸五石散的。
還有二鳳李世民的兒子李泰，也吸這玩意。
五石散的確有治病效果。
但是，副作用更恐怖。
張遂老實道：“那你這朋友日子不會過得有多好。”
“我說話難聽，可能會很早喪夫。”
“需要常年服用五石散吊著性命。”
“五石散是有點治病效果，但是，不多。”
“而且，這東西更可怕的不是治病效果，而是會上癮，還會損壞身體。”
蔡文姬感慨道：“我朋友也知道的，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自己也接受這種結果。”
“她出身長安名門，盛世之下，可能還能圓滿。”
“但是如今正值亂世。”
“哪怕世家大族，有時候也要逐浪而行。”
“她哥哥在別人手底下受到重用，她嫁過去，還能保住她哥哥的仕途。”
“有他哥哥在，對方也不至于把她往死里弄。”
“就像我。”
張遂沉默以對。
確切地說，其實也不至于。
問題是，在這個時代，幾乎所有女性除了充當賢內助，教兒育女，就沒有其他能力。
這也是他穿越前看到女頻古言穿越就看不下去的原因。
在這片土地的古代，現代人穿越過去，還想宅斗？
想啥呢？
出身不行，又是女人。
注定是任人擺布的棋子。
還跳脫？
可能連丫鬟都做不了。
還爬男人們的床爭寵？
蔡文姬稍微有些不同。
至少，她的父親在東漢末年的地位太過響亮。
所以，歷史上，曹操還用重金贖她。
因為，哪怕她在匈奴生活了十二年，回到朝廷還有點名聲的利用價值。
但是，也不多。
夫人，那是例外。
甄家有夫人，可以說是甄家的福氣了。
如果夫人也像其他女人一般，只會教兒育女，甄家早就被人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蔡文姬嘆息了口氣道：“今天她離開前，和我說了一些話。”
“她說——”
張遂靜靜地看著蔡文姬。
等了半天，都不見她說下去。只是紅著臉，背靠著窗臺，低著頭，雙手合在腹部，十指絞在一起。
張遂老臉也有些不自然。
他猜到了蔡文姬那朋友所說的了。
她那朋友能夠接受那種病懨懨的未婚夫，還是沖喜去的。
那她那朋友至少是個很有認知的女人。
在這亂世，找女人就要找這種。
只有外貌，啥也不懂的，在這種環境下，真會害死人的。
比如何進的妹妹何太后，那個觸發曹操人妻屬性的女人。
張遂深呼吸了數口氣，才走向蔡文姬。
他心里有些小緊張。
總感覺，有點小小的“威脅”意味在里面。
當然，不是他主動威脅的。
只能說，是環境所致。
可如今美人把話說到這份上，自己難道要無動于衷？
現在錯過，難道要等她離開，然后再重蹈歷史覆轍？
蔡文姬看著張遂步步靠近，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紅暈從她脖子上一路攀爬到俏臉，最后連耳垂都紅了起來。
雖然是自己下定的決心。
但是，她依舊有種落荒而逃的沖動。
第一次，她有種自己是個“蕩婦”的感覺。
這要是父親九泉之下知道自己要去勾引一個男人，不知道他會有多憤怒。
張遂來到蔡文姬身前，看著蔡文姬整張臉紅得散發灼熱的氣息，卻沒有移動腳步，而是低著頭，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張遂壓抑著內心的躁動，握住她絞在一起的小手，將她直接壓在窗臺上，吻了下去。
蔡文姬將頭埋在張遂脖頸處，顫聲道：“望君憐憫，輕一點，我，我還沒有。”
蔡文姬沒有說下去。
這種事情，她感覺怎么都說不出口。
張遂吻住她的紅唇，將她長裙下的褻褲直接退了下去。
（此處省略一萬字）
一番風雨情之后，張遂看著蔡文姬，有些失神。
這蔡文姬，還真是第一次。
看著蔡文姬左手雪白的手臂遮住眼睛，滿頭散發，聲音低若蚊蚋道：“有點涼。”
張遂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快速穿好衣服，張遂關上窗戶，用衣服將還躺在木板上的蔡文姬包裹住，然后快速下樓，直奔自己的房間，將她放在被子里。
看著蔡文姬縮在被子里，還用手臂遮住眼睛，張遂撓了撓頭道：“我去給你找衣服。”
蔡文姬這才移開遮住眼睛的手臂，道：“你，你過來下，我有話對你說。”
張遂疑惑地走過去。
蔡文姬還沒有開口。
張遂只能將耳朵湊過去。
蔡文姬摟住他的脖子道：“我不爭寵，你不要趕我走，不要覺得我克夫。我，我也不白吃飯，你畫那些衣服，我來給你做。就算，就算是那種你喜歡的，只能穿給你的看的，我也可以。”
說完，松開摟住張遂脖子的手，整個人鉆入被子里面。
張遂看著被子下一團，心里頗有些復雜。
她這些話說的。
真是低到了塵埃里。
張遂隔著被子，將蔡文姬摟在懷里，柔聲道：“不會趕你走。”
“這里就是你的家。”
“哪怕以后我們鬧矛盾，我也沒有資格趕你走。”
“那些衣服，你想做就做，不想做那就不做。”
蔡文姬沒有從被子里鉆出來。
張遂只聽到她的哭聲從被子里傳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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