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愛麗絲這孩子頭又掉了啊。
瑪德琳心中下意識的這么想著，但是她隨即一愣。
等等，我為啥要說又？
魅魔小姐莫名的有種小愛麗絲好像經常掉腦袋的既視感，雖然仔細想想也確實如此，甚至于讓小魔女掉腦袋次數最多的還不是別人，正是愛麗絲最喜歡的好姐姐多蘿茜。
那姐妹倆私下的指導切磋時大小姐下手是真的狠啊，字面意思的動不動就把人腦袋摘下來當球踢的那種狠。
實際上就連瑪德琳她自己和大小姐切磋的時候也被摘掉了好幾次腦袋，她覺得大小姐可能對爆頭這種事情有點迷之執著。
瑪德琳心思這么發散著。
而對面的維娜也在觀察著魅魔魔女，面甲下的臉微微皺眉。
“魔女們都這么冷漠的嗎？戰友被我殺死都還能這么無動于衷，甚至有點走神？”
白騎士心中疑惑的這么想著。
雖然她聽說魔女們好像有一種神奇的復活能力，死了也能在領地里復活，但是即便如此，對面這個魅魔圣騎士也表現的有點太冷血了點。
可這樣的冷血的人是怎么成為圣騎士的？
或者.
維娜意識到不對勁，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下，但是那本該有一具無頭尸體的地方此時已經空無一物了。
“嘻嘻，你在找我嘛？”
有小女孩清脆的嗓音在白騎士的背后響起，但是在聲音響起之前，就已經有兩根堅又硬的冰冷東西頂在她后背了。
那是兩把槍。
兩聲槍聲響起。
兩發被魔力彈藥強化過的單體致命魔法激射而出。
一槍是破甲專精的裂解術，另一槍則是殺傷力為主的血毒咒。
裂解術是那傳說中大名鼎鼎的破產魔法大裂解術的閹割版本，沒了大裂解咒一發下去萬物皆灰的恐怖威力，但是依舊保留著對護甲的強大撕裂性。
主要是大裂解術屬于禁咒的范疇，而這普通的裂解術才只是六環的中級魔法，釋放起來就很親民，就算是愛麗絲這種腦袋里都是肌肉的學渣只要練習的次數足夠多，那也可以做到瞬發的。
愛麗絲也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她從不奢求像姐姐那樣精通萬法，可以在戰斗之中靈活變換各種花里胡哨的魔法。
愚者有愚者的路，那就是專精一點，然后登峰造極。
小魔女掌握的魔法其實很少很少的，來來回回就那么幾種，而現在雙槍里配置的這兩道魔法就是她如今晉升大魔女之后選擇的新專精對象。
好吧，雖然她的魔力現在都七十多萬瑪娜了，都超過尖峰門檻了，但是沒辦法，小魔女的魔法水平還是大魔女的程度，甚至在大魔女之中還屬于比較學渣的。
但是沒有關系，她這兩道魔法可不是市面上的普通魔咒，全都帶著妖精的前綴。
這是姐姐大人特意為她量身定制的平a魔法噠。
雖然正常的平a魔法都是低環魔法，那才射速快，可是誰讓森之女巫是她姐了，愛麗絲表示有姐姐的妹妹是個寶，專屬量身定制就是任性。
所以.
吸血鬼魔女臉上笑容燦爛。
“戰斗結束了”
她這么想著。
因為隨著槍中子彈發射，下一刻，面前白騎士那漂亮精美的銀白戰甲的后背就被破開了一個碗口大的洞。
嘖，看得出來這銀白戰甲應該是個寶物，要不然在這妖精的裂解咒下，這就不是開個洞的問題了，會直接整個甲變得四分五裂，甚至直接化為齏粉。
不過，破洞就破洞吧，這也足夠了，畢竟這一槍本就為了破甲，既然已經成功瓦解了對方的防御，那么那致命的第二槍也就再無阻礙了。
妖精的血毒咒，這是多蘿茜根據愛麗絲的吸血鬼與狼人雙血統特意定制的專屬魔法，只要目標被命中，那么只要對方是血肉生命，就一定會被污染血脈。
如果目標實力弱小的話，那么他會很快直接喪失血液的控制權，愛麗絲心念一動就能讓對方直接渾身血管爆裂而死。
就算是目標實力強，短時間強行保住了血液的控制權，那血中的狼毒也會逐漸侵蝕對方的心智，讓對方變得狂躁易怒難以冷靜，進而影響之后的戰斗，會變得容易再次中槍。
這血毒咒可是可以效果迭加的，多中個幾槍，那直接是神仙難救。
而再看愛麗絲的黑白雙槍法杖。
左手黑槍是威力強化效果，右手白槍則是射速專精，所以愛麗絲一般在黑槍之中裝填妖精的裂解咒，在白槍之中裝填妖精的血毒咒。
黑槍彈容量就一發，射完就需要重新裝填，但是白槍彈容量十二發，一秒鐘就是十二射。
所以.
嘻嘻，你以為我剛剛只開了兩槍，實際上是十三槍噠。
連吃十二發血毒彈，就算這白騎士是賢者，那也討不了好。
然而.
小魔女的勝利笑容還沒完全綻放，下一刻她的視線就再次天旋地轉起來。
好吧，是她的頭在轉，她腦袋又搬家了。
而且，面前的白騎士此刻似乎也意識到了只把她的腦袋砍了并不能真正的殺死她，所以對方拔劍了。
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高速劍，一秒鐘起碼上千連擊，所以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愛麗絲就已經成為了愛麗絲醬。
好吧，可能沒醬那么完整，小魔女直接被切碎成一團血霧。
而維娜此時也臉色有些難看。
在她的后背處，那被妖精的裂解咒破開的大洞之中，一層金色的護盾保護著她的軀體。
這是美德.寬容的護盾。
何為寬容，那就是大方的原諒對方的冒犯，但是一般都是自身沒有收到原則性傷害的時候才會大方寬容。
所以，我都寬容原諒你了，你怎么還能傷害我呢？
寬容的護盾能極大程度的削弱對方的攻擊，將原本足以致命的傷害削弱成無足輕重的小傷。
這是在強行化解惡徒的罪孽，免得惡徒真的造成不可饒恕的惡果，很顯然是大慈悲，大寬容。
只是，即便有了寬容護盾的過濾，但是維娜還是受傷了，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里摻入了某些異物，這應該是某種毒素，而隨著毒素的擴散，一股無名的狂躁與殺意從她心中涌出。
但是白騎士伸手按住自己的腦袋。
明明是同樣的招數，但是不同于剛剛對愛麗絲的強手裂顱，這對自我的理智瞬間讓維娜的內心心如止水，剛剛那莫名的狂躁與殺意被直接平息，維娜重新恢復了理智。
就是她的牙差點被咬碎了，嘴唇也有點出血。
因為這的強制冷靜效果好是好，但是這也是對勇者的自省與懲戒，這一招真的很疼，那從身體到靈魂再到心靈的三合一痛苦無法阻擋，無法免疫，無法轉化，只能硬抗。
雖然維娜沒生過孩子，但是聽其他的勇者前輩說那痛苦比生孩子還疼數倍，簡直就好像有一只手伸進你腦子里給你強制物理揉捏洗腦，洗干凈一切雜質一樣。
所以，一般勇者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的話，是不會主動對自己使用的，這一招對敵人使用更好，那深入靈魂的痛苦會讓敵人瞬間失去意識，失去思考能力，自然也就理智了。
再說，本就有著讓勇者冷靜的被動效果，一般來說這被動效果也已經足夠用了，用不著再主動使用。
剛剛白騎士其實還是心善了，她對那吸血鬼小魔女直接碎顱了，就是想要讓對方免于強制理智的痛苦。
但現在這種對敵人的仁慈很顯然報應到她自己身上了。
維娜狠狠的反省著自己的失誤。
隨后她真的認真起來了。
之前因為這些魔女可能是多蘿茜奶奶的人，所以她愛屋及烏，總是不自覺的仁慈，但是接下來，她會拿出真本事來好好招待這些強敵。
至于體內的血毒。
美德.節制 這是維娜所主修的美德之力。
這一招如果對敵使用，會強制沉默對手的心，讓對手強制節制，中斷手中正在進行的動作，還能實現類似禁魔的效果，但是如果用在自己的身上的話。
何為節制，就是自律，何謂自律，那就是掌控自我。
這一刻，節制之力加持自身，維娜獲得了對自身的完全掌控，那是從身體到靈魂再到心靈的三位一體的掌控，所以她甚至可以控制住自己體內每一絲血液的流動。
于是，那原本在體內肆虐的毒素下一刻就被血液群毆包圍起來，隨后送出體外。
白騎士張口吐出一口污血，整個人已經完成了自我凈化。
節制狀態之下，一切不屬于她的外物都可以被驅散。
而已經恢復過來的維娜則是將目光再次看向了對面的魅魔圣騎士，只是當她正準備再次行動的時候，她的背后又響起了那小女孩的聲音。
“你這人怎么老是看別人啊，你的對手是我。”
白騎士驚訝的扭頭，不明白對方怎么還活著。
那都切碎成血霧都還能復活的嗎？這難道真的是不死之身？
而一扭頭，維娜也就看到了那奔流不死的血色長河，這代表著死亡與輪回的冥河支流之上，一陣血霧重新匯聚成了那可愛的嬌小魔女，甚至連對方的衣服戰袍都完整還原了。
這就讓白騎士都有點難以置信。
生命力強的敵人她過去不是沒遇到過，那些自稱不死之軀的敵人最終還是死在了她的勇氣之劍上，可不死性強大到這種地步的，她確實是第一次見。
維娜能清晰的感覺出來面前這小魔女和之前一模一樣，身體的生命力與氣勢沒有一丁點的削弱，這絕不是那種死鴨子嘴硬的冒牌不死能比擬的，這是真的原地滿狀態復活啊，就連之前消耗的魔力都直接重新補滿了的那種。
我去，掛？
白騎士莫名的想到了多蘿茜奶奶的這句感慨，之前她還不是很懂這是啥意思，但現在懂了。
只不過.
她踏步上前，再次拔劍，下一刻，那剛復活的小魔女再次化作血霧。
嗯，不死是真不死，但是這實力終究是弱了點。
而就在維娜嘗試蹲尸，看看這小魔女究竟能復活多少次的時候，一道幾百米長的圣光長河朝著她砍來。
好吧，那魅魔圣騎士畢竟不是真觀眾，白騎士不得不提劍重新擋住了這圣光之劍。
隨后，在那剎那之間，兩人就已經以難以觀測的速度拼殺了幾百回合。
維娜驚訝于這魅魔圣騎士的武藝之精妙，這是她除了在上次與多蘿茜奶奶的晨練之外少有的被對手武藝壓制的戰斗。
嗯，勇者的劍術雖然精妙，但是終究是凡人的劍術，難以與魔女那傳承自龍王的戰法武技比拼純粹技藝。
而且，維娜還是吃了年輕的虧，她雖然也是武術天才，但是對面那魅魔魔女的天賦與努力都并不遜色她多少。
薪火魔力能給她帶來的只有速成的數值，但是劍術這種只能靠練與悟的東西可沒法速成。
她這二十多年的劍術終究是不如對面六十多年的武技的。
可對面瑪德琳同樣震驚，她能感覺的出來對面這白騎士的劍術還是有些稚嫩的，那不過是武圣巔峰而已，距離武神還要差點水平。
但是對面的戰斗直覺與戰斗經驗是不是太離譜了點？
明明她的劍術在我看來滿是破綻，但是為什么我就是無法突破她的防守？就仿佛我的全部攻擊都在她的預測之中一樣？
靠，這白騎士不會是什么戰斗了幾千年的老怪物吧，但是沒理由啊，勇者不都是凡人，沒法長壽嗎？
魅魔魔女感受到了局勢的不妙，在這種高強度的搏殺之中，對面這白騎士憑借著怪物一般的戰斗直覺正在快速吸收她的武技。
自己這等于在給對面喂招啊，再打下去要不了多久對面就要劍術突破到武神境了。
這是真的見鬼了，這見鬼的進步速度除了之前的大小姐之外，瑪德琳還真是第一次見。
這哪里像是學習啊，更像是失憶者正在取回曾經的力量。
白塔王宮之中，亞當也端坐在黃金王座上正在關注著這邊的戰斗。
好吧，這新的黃金王座他坐著還真挺舒服的，畢竟是女兒為他量身定制的。
至于原本的那鐵王座被女兒多蘿茜軟磨硬泡的說著什么“這是稀有露天大紅”之類亞當聽不懂的話給搬走了。
而作為補償，多蘿茜又手搓了這張金光閃閃的由魔女金做成的黃金王座放在了這里。
說實話，老父親有點難以理解女兒這用魔女金換鐵的意義何在，那鐵王座不過是他早年用戰敗在他手上的敵人的兵器熔鑄而成的鐵椅子而已，真不值啥錢的，而且坐著有點硌屁股。
但算了，女兒開心就好了。
至于戰斗之中維娜的表現。
亞當臉上也是露出了懷念的神色。
十二軍團長都是他的老戰友的轉世，只可惜這些老朋友并不能如同他一樣哪怕無數次輪回都能心靈不變，他們是真的正常的轉世，哪怕莉莉絲給了特殊關照，讓他們的靈魂都一直維持原樣，但是心靈卻每一次都是重頭再來。
說是轉世，但是其實每一世都不再是亞當所熟悉的戰友了，不過是相似的花罷了。
他們每一次能留下的不過是那儲存在英靈殿之中的戰斗記憶而已。
而維娜則是追隨亞當最久的原初勇者，打從他和路西法鬧翻之后開始爭斗的第一紀元就已經在了，是他開創勇者之路之后的第一批門徒之一。
如果只論純粹的武藝的話，維娜的第一世便已經是橫掃西宇宙的億萬勇者軍團的武斗冠軍了，之后八個紀元也依舊蟬聯這一榮譽。
只可惜在這怪物頻出的第九紀元，這老朋友大概是保不住她的冠軍了啊，畢竟新的冠軍只可能是他的好女兒了。
不過回憶起曾經的過往，人類帝皇臉上也是露出了微笑。
亞當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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