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虞和錢歡母子二人深受觸動,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紅。
實際上,馮睦的眼眶泛紅倒不全是演戲,而是一行只有他能看見的提示字幕,正從他眼前飛速掠過:
[事件日志新增記錄:
錢歡主動將署名權讓渡給你,你在二監的權力近乎達到頂點。(完整度1)
(ps:在古紀元里,你這種行為就相當于司禮監的掌印太監,手握批紅大權,可稱‘九千歲’!)]
就差最后區區2的進度槽了,成功近在咫尺,觸手可及,馮睦如何能不激動得氣血上涌,眼泛紅光?
約5分鐘后。
馮睦懷揣著精心表演出的“不忿”與內心真實的“激動”,神色凝重地離開了錢歡的別墅。
他一路步行,朝著翡翠園的大門走去。
別墅區內依舊彌漫著緊張的氣氛,草叢里時不時能看見捕快在低頭搜索著什么。
馮睦稍稍掃量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翡翠園門口的黃色警戒線的身段已經很柔軟了,上面布滿了車轍痕跡,但依舊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獄警能夠碰瓷兒的。
隸屬二監的黑色公務車,依舊被穩穩地攔在了小區大門之外。
車邊,一個身影正站得筆直,如同釘在地上的標槍,正是田小海。
見到馮睦的身影出現,田小海眼睛猛地一亮,立刻小跑著迎上前兩步,然后拉開后排車門,身體微微低頭前躬。
在不久前的武道聯考事件中,田小海受了不輕的傷,住院休養了一段時間。
期間,馮睦因為忙著進步,實在是抽不開身去醫院探望。
說直白點,馮睦就是忙起來就把田小海的死活都忘記了,可這種瑣碎的小事,自然有忠誠又機敏的屬下,替他記著。
所以,劉易代馮睦去探望了兩次,并且為田小海墊付了期間所有的醫療費用。
當然,劉易送去的是部長的個人關懷,走的是二監的公賬。
用劉易當時慰問田小海的話來說,可謂情深意重:
“小海啊,雖然你的職申請卡在錢獄長那兒了,還沒完全批下來。
嚴格來說,二監是不能給你墊付費用的,算是有點違規的,但是吧,你的情況馮部長特別叮囑過。
所以啊,早一天入職還是晚一天入職,那都不影響你是咱們二監的人,這醫藥費,二監先給你墊上了。
等你傷好了,正式入職后,再補一道手續就行,你啊,現在就安安心心在醫院里把傷養好,別的什么都不用想。”
田小海是個實心眼兒的,知恩圖報,骨子里還有股子倔強勁兒。
一方面,他對于如此關照提攜自己的義父,是愈發感激涕零;
另一方面,聽了劉易這番話,他哪里還能在醫院里躺得住?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為義父效犬馬之勞。
于是,傷勢剛剛穩定,勉強能夠活動,他就迫不及待地辦理了出院手續,匆匆忙忙地直奔二監報道去了。
后面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劉易又一次違規,提前一步先接收了他,并“因材施教”,突擊教導了他兩天,內容并非獄警業務,而是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部長專職司機”。
他和宋平安另有重要的公務要去處理。
啊呸,說錯了,給部長開車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但另外那件事也確實非他倆不可,所以只能“忍痛”暫時尋個可靠的人來頂班,替他倆占住這個至關重要的“坑”。
省得事情辦完后,司機的位置被管重那廝給霸占搶走了。
于是,這份光榮的臨時職責,就落在了連入職手續都還沒來得及辦全的田小海身上。
不止如此,劉易在離開前,還專門對田小海進行了高強度的“司機禮儀”突擊訓練。
從站姿,開門時機,車速控制到車內保持安靜的保持,無一不包。
田小海態度認真,領悟力極強,短短時間內竟也學到了幾分精髓。
這一點,從他此刻一絲不茍的站姿,以及提前的開門動作中,便可窺見一斑。
馮睦彎腰,剛要坐進車里,動作卻微微一頓。
在他的“黑白”視野里,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從翡翠園外的街道遠處快步走來,輪廓清晰,正是李晌和常二丙。
“奇怪,李晌這個時間點,不應該在特派員別墅的案發現場搜尋線索嗎?怎么會是從翡翠園外面回來的?”
馮睦心底掠過一絲淡淡的狐疑。
遠處的李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眉頭緊鎖,步伐急促地朝著翡翠園入口走來。
離得近了,他才注意到停在警戒線外二監公務車,以及車旁正準備上車的馮睦。
“馮睦,你怎么在這兒?”
李晌步伐微微加快,走了過來。
馮睦笑著從懷里掏出份文件,笑道:
“你發來的借調函,可不得讓錢獄長簽個字嘛。”
他晃了晃文件,上面“錢歡”的簽名清晰可見:
“放心吧,字已經簽好了。你要是那邊急等著用人,我現在就打電話,讓秦亮和白夜立刻動身去巡捕房幫忙驗尸。”
李晌臉色疲憊,聞言還是擠出笑容,真心實意道:
“多的我不說了,這次真的…..謝了!”
馮睦笑著將文件收好,打量了一下李晌的臉色,眉頭微蹙道:
“朋友之間需要幫忙,不是應該的嗎?還說什么謝不謝的。
唔……不過你看起臉色很差,特派員這案子不好辦吧,不過你也得注意身體啊,別案子沒破,自己先累垮了。”
李晌心里突然暖暖的,從醫院醒來后,他就不乏受到了各種“關懷”,其中不乏位高權重者,但那些關懷大多目的明確,關懷的也都是案子。
只有馮睦,這個他一直心存忌憚的“瘋子”朋友,是第一個真正關心他身體健康的,并且不提回報就幫助他的。
所以說啊,瘋子怎么了?
瘋子對待朋友,反而更加純粹和真誠,瘋子的友誼才是真正寶貴和不摻水分的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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