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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四十章但行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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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伴隨著清脆的聲響,緊閉的房門被驟然推開。

  老人看著里面空蕩蕩的燈光,以及燈光下安靜端坐于劍匣后的少女,那蒼老渾濁的目光,沒有任何的驚訝。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緩緩向前,走入了辦公室,帶著些許笑意的問道,“小姑娘,既然何奧已經離開,你又何必執著于為他維持這虛假的和平呢?”

  林遲遲抬起頭,看著身前的老人,平靜的說道,“若德爾長老,既然你口中的‘救主’從來沒有降臨過這個世界,你又如何能確信,他真的能拯救這個世界呢?”

  “在我的記憶里,我見過他無數次的神跡,你沒有見過,你對他不了解,自然會懷疑,”若德爾看著眼前的少女,沙啞道,“或許他并不是一個好選擇,但是卻是拯救這個即將毀滅的世界的最好方法。”

  他微微抬起手,亮出手中的法杖,細密的綠色紋路在他的臉頰上一閃而過,“為了活著,我們總得忍受一些黑暗。”

  他看著林遲遲,“小姑娘,我能看出來,你具有很強的意志,我身體里的力量在告訴我,你將是最適合的‘救主’代行者,如果你真的想拯救這個世界的話,與我們,與救主合作,或許才是最佳的方法。”

  他的聲音沙啞,徐徐說道,“只要力量和統治權控制在你手中,即便世界是黑暗的,那你也能想辦法點燃一些燈光。”

  “這就是你的想法嗎?”林遲遲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老人,她輕輕打開了身前的劍匣,露出了里面雕刻著繁復紋路的騎士劍,“或許我應該和你討論你口中的這些‘正義’和‘理想’。”

  她伸出手去,握住了劍匣中的劍柄,明媚的臉頰如同春日里綻放的野雛菊,“但我聽不懂這些,對于我來說,我只需要完成先生和郝毅哥哥的任務就可以了,其他的,我不關心,我也不想關心。”

  “感情用事的小姑娘,”‘若德爾’抬起了手中的法杖,輕嘆一聲,“我仔細研究過你的資料,你本身并沒有多少力量,你的戰力與戰績,依靠的都不過是K給你的恩賜,但那恩賜的起步是脆弱的,后續的力量需要你獻祭去換取。”

  淡淡的黃色光輝在那法杖上匯集,老人聲音平靜,“只要不給你獻祭的機會和祭品,你不過是個普通的小姑娘罷了。”

  林遲遲看著那閃爍著光輝法杖,握住了手中的騎士劍,緩緩站了起來。

  扭曲的力量在這靜寂的辦公室里掀起了狂暴的風,吹拂著她的發縷。

  ‘若德爾’抬起手中的法杖,一步步的走向少女,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周圍的空間伴隨著他的移動緩緩的扭曲,就像是通往異世界的放逐通道,正在緩緩開啟,“去時空之外,好好冷靜一下吧。”

  在距離少女大概一米左右的位置,他停下了腳步,高舉起了手中的法杖。

  也就在這瞬間,少女撩起了自己隨著扭曲虛空狂暴飄舞的發縷,將它們咬在嘴上,然后縱身一躍,直接向后跳出。

  閃爍的灰色光輝在整個房間頂端亮起,在整個房間的周圍,一道道密密麻麻的法陣符文隨之亮起光輝。

  ‘若德爾’立刻揮下手,要將眼前的少女放逐。

  但這瞬間,天空中灰色的光輝已經照在了他的身體上。

  他的動作隨之一僵。

  在這短暫阻礙的片刻,林遲遲已經后退而出,撞碎了身后的窗戶,跳出了這個辦公室。

  “什么東西?啊——”

  ‘若德爾’搖搖頭,抬起目光,想要看到那灰色光輝的來源,入他眼簾的,只有一顆懸浮在空中的灰色菱形水晶。

  “那是——啊——”

  一道道光怪陸離的畫面從他腦海中浮現,仿佛某種埋藏在他潛意識深處的些許‘景象’被直接喚醒。

  “陷阱——是陷阱——來——啊——”

  他沙啞著嘶吼著,想要叫留在門外的屬下幫忙,卻聽到了門外刀劍相交的‘鏗鏘’聲。

  “可惡——救主——”

  淺綠色的紋路在他臉上浮現,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的身軀。

  這些紋路在此刻劇烈的閃爍著,跨越時空的力量從遠處投遞而來。

  這并非他主動啟用的力量,他雖然刻畫了這些紋路,但是只是刻畫了,從來沒有想過要獲取來自那所謂‘救主’的恩賜。

  就像是他心底有某個聲音一直在提醒他,不要‘完全相信’那個‘救主’一樣。

  但很顯然,這些紋路也并不真的受他控制。

  當那密密麻麻的淺綠色光輝亮起的時候,扭曲的恩賜已然跨越時空抵達,這些力量試圖涌入他的身軀,控制他的意識,操縱他的軀骸。

  也就在這瞬間,他腳下密密麻麻的法陣驟然亮起了璀璨的光輝,那高懸在他頭頂的灰色菱形水晶也隨之被激活。

  強大的高位力量開始迅速的將那些涌入他身軀的‘恩賜’進行剝離,阻止那些恩賜徹底控制他的身軀。

  這個‘法陣’,正在‘救’他。

  “這到底是——什么——”

  混亂的信息和模糊的記憶如同爆炸一樣在他的腦海中炸響,幾乎淹沒了他的意識。

  而在他的身上,那些淺綠色光輝構筑而成的紋路,越來越明亮。

  這些紋路正在試圖‘獻祭’他的身軀,更加龐大的恩賜力量,正在試圖跨越時空的降臨。

  “不對——”

  感受著那跑馬燈一般凌亂的記憶,他握住了手中的法杖,劇烈的嘶吼道,“不對——”

  噗——

  尖銳的法杖被驟然揮起,內向刺穿了他的胸膛,然后向下撕裂,破壞了那綠色紋路的完整。

  “想控制我——入侵——有些異想天開了——”

  他緊緊握著這個法杖,進一步撕裂開自己的血肉,在劇痛的刺激下,短暫的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

  也在這瞬間,黃色光輝驟然亮起。

  那璀璨的光芒吞沒了鮮血和覆蓋在身軀上的紋路,遮蓋了周圍的一切。

  待到光輝散去,菱形水晶懸浮在天空上,大地上的鮮紅的紋路法陣依舊閃爍著微微光輝。

  但那佇立在法陣中間的老人,已經不知去向。

辦公室門外  砰——

  林遲遲一劍將身前沖來的扭曲身影擊飛,然后反手旋了一個劍花,斬下了那身影的頭顱。

  伴隨著那身影在空中化作腐朽的塵埃,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辦公室內的黃色光輝,聽著辦公室內的嘶吼,沉默了一下。

  這房間里的菱形水晶,也就是世界之眼碎片,是西都那塊。

  是先生送她回來的時候,專門去拿的,并在整個過程中全程保密。

  而這辦公室里的法陣,也是先生布置的。

  這處總部辦公室,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

  雖然她不知道,先生是如何知道‘若德爾’長老已經被那個‘救主’控制的,但是這個陷阱的確起效果了。

  按照先生離開前留下的話,這個法陣應該能一定程度上影響‘若德爾’,喚醒其真實的自我,讓其短暫的不為那個‘救主’做事。

  但是她沒有想到,或許先生也沒有想到。

  那位若德爾長老會如此的剛硬,在意識到自身會被污染和控制的時候,直接自殘,然后將自己放逐。

  不過此時此刻,林遲遲自己也沒有那么多時間考慮這些了。

  她看向眼前最后還剩下的兩道身影,感受著體內逐漸涌現的力量,再次一步躍出,沖了出去。

  ‘若德爾’雖然似乎被那個‘救主’蒙蔽和控制了,但是他本身的見識和智慧還在。

  若德爾的判斷并沒有錯,以研究院總部此刻的狀態,其實是扛不住那些被救主污染的怪物的攻擊的。

  那些埋伏在矮樓附近的研究員超凡者,其實本身是無法對付那些被污染的怪物的。

  如果僅靠超凡就能對付,他們也不會動用熱武器了。

  其實,如果‘若德爾’和那些被救主污染的怪物一同行動,研究院總部剩下的這些人,甚至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就會被直接擊潰。

  這將造成一系列連鎖性的后果,會動搖整個研究院前線工作人員阻止‘降臨儀式’的信心。

  最后造成的影響可能是災難性的。

  而現在,即便若德爾被‘喚醒’,自我放逐,那些信仰‘救主’的扭曲怪物們失去了最強大的戰力,他們相對于研究院總部留下的戰力來說,依舊有一定的優勢。

  如果他們想跑,是一定留不住的。

  先生曾說過,這些‘救主信徒’如果喪心病狂利用獻祭的話,很快就能制造出大量的瘋狂B級。

  按照先生的吩咐,林遲遲其實一直在關注這些‘救世者’的動靜。

  之前‘若德爾’的存在,反而一定程度上限制了那些怪物利用獻祭為自己謀取私利。

  斬草要除根。

  林遲遲現在要做的,就是趁著這些人還沒有意識到‘若德爾’已經被‘解決’之前,徹底將這些已經異化的,‘救世者’的‘核心’,留在這里。

  三大組織已經沒有多少力量了,這次不能重創那些家伙,情況就會徹底失控。

  鋒利的劍刃瞬間斬斷了左側敵人的身軀,伴隨著那扭曲的血肉迅速的腐朽,林遲遲指尖拂過劍刃,感受著那灼燒靈魂的火焰。

  神明保佑。

矮樓外  那細長的手臂如同觸手一般伸長,將手中的青年高高舉起,然后送向如同花瓣一般裂開的頭顱。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的看著這一幕,不遠處的中年人嘗試再次爬起來,但他僅僅將身軀支撐到一半,就徹底失去了氣力,摔在了地上。

  在這寂靜的安靜中,那高舉著青年的手臂,松開了‘手掌’。

  那青年如同從天空墜落的‘果實’一般,落向那頭顱裂開而成的花瓣‘巨口’。

  砰——

  一聲清脆的聲響驟然傳來。

  “啊——”

  那青年摔在了地上,痛呼一聲,茫然的抬起頭來。

  那小少年看了一眼旁邊的青年,喊了一聲,“跑!”

  然后他徑直向著光頭男人沖去。

  那光頭男人裂開的頭顱迅速收攏,再次化作了布滿紋路的光頭,他看向沖來的小少年,直接一步躍出。

  轟——

  伴隨著一聲驟烈的音爆,他直接出現在了小少年的身前,抓住了小少年的脖子,將小少年‘砰——’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咔——

  堅固的水泥地面從少年后背的撞擊處,蔓延出細密的裂紋。

  些許鮮紅的血液從少年的嘴角溢出。

  “小孩,你在做什么?嘶”光頭男人低下頭來,臉頰幾乎觸碰到了少年的臉頰,他靜靜注視著少年身上的淺綠色紋路,“你接受了救主的恩賜,還想背叛救主嗎?看你這白嫩的皮膚,像個小姑娘似得,肯定很好吃吧。”

  說到這,他話語突然一頓,看向自己掐住少年的手掌。

  那纖細的手掌上,已然沾染了些許淺綠色的色彩。

  他微微一頓,直接伸手在少年的脖子上一刮。

  然后他看著手上沾染著的淺綠色的顏料,沉默了片刻。

  “你欺騙了我們!!!!”

  他注視著眼前的少年,臉頰向下,直接裂開了頭顱。

  數條花蕊一般的觸手從裂開的頭顱中沖出,一下子纏繞住了下方的少年,撕裂他的衣服,勒斷了他的數條骨頭,將他整個舉起,送向口中。

  然而僅僅到半空中,光頭男人的身軀就再次頓住。

  一柄閃爍著的騎士劍洞穿了他的身軀,然后向后一拔。

  光頭男人的身軀顫抖著,他似乎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已經做不出更多的動作了。

  他的身軀向前摔倒,連帶著觸手纏繞著的少年也摔在了地上。

  那扭曲的軀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消逝。

  “咳—咳—”

  摔在地上的‘少年’艱難的咳出幾口鮮血。

  嗡——

  鋒利的騎士劍瞬間插在了‘他’的臉頰旁。

  ‘他’顫抖的抬起頭去,看向頭頂。

  一個發縷有些凌亂,穿著干練皮衣的少女遮蔽了‘他’頭頂的光輝,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

  那看上去稍帶著些許可愛的臉頰伴隨著的,卻是冷酷的殺意。

  這殺意仿佛能貫穿虛空,如同寒冰一樣讓人背脊發涼。

  這個看上去可可愛愛的少女,給人的感覺,比那扭曲邪異的光頭男人,要危險十倍,甚至百倍。

  而這個時候,那少女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少年’被撕碎的夜行服和染血的抹胸。

  在短暫的停留之后,她抬起手,拔出了插在旁邊的騎士劍,向前一步,向著前方的其他扭曲身影沖去。

  而伴隨著她的離去,一個印著繁復城市的‘K’徽記的徽章落在了‘少年’的胸口上。

  “你沒事吧?”

  帶著些許慌張的青年聲音在一旁響起,他慌亂的伸出手來,扶向地上的‘少年’。

  也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少年’破損的抹胸,微微一頓,有些尷尬的說道,“你是女孩?”

  “跑遠些,”‘少年’艱難的坐起身,捏住了落在胸前的徽章,沙啞著說道,“這里不是你能摻和的,你遠離戰場,就是對你的組織最大的幫助。”

  青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他看著眼前的‘少年’,“你真不需要我的幫助?”

  “我是你的敵人,”‘少年’冷哼一聲,“滾!”

  這聲音帶著些許震顫耳膜的力道。

  青年被嚇得一頓,后退了幾步。

  他轉身跑了幾步,然后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年’,微微躬身,“謝謝。”

  說罷,他轉身快速跑開。

  聽到那聲謝謝,‘少年’沉默了片刻。

  她已經混入了救世者的核心,按理說應該和救世者保持利益的一致,即便救世者真實的行動原則,和她之前想象的不太一致,她也沒有那么信仰那位‘救主’。

  但無論如何,她似乎也不應該背叛救世者的利益。

  拯救世界的‘光輝’,都在這個組織身上啊。

  但是,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徽章,腦海中閃過那被舉起來的青年,閃過那一次次爬起來的中年人,閃過一個個試圖跑過來救人的研究院成員。

  ‘救世主’在濫殺無辜,而‘邪神’信徒在救人。

  這個世界,正邪善惡,真的是如同她所看到的那樣嗎?

  一個會允許追隨者濫殺無辜的救世主,真的會是一個‘好’的救世主嗎?

  在她手中,那金屬徽章,緩緩亮起了微光。

  璀璨的光輝劃過蒼穹,帶著彌漫的霞光,那是神明降下的恩賜。

  林遲遲一劍將身前的怪物一分為二,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一個心中有光的人,無論處在什么樣的環境里,對世界的認識如何,總會找到黑暗中的光芒。”

  “人類就是在這一次次的黑暗中,徘徊摸索著前進。”

  腦海中回蕩著先生平靜的聲音,林遲遲抬起手,看向前方扭曲的身影,向前一步。

  或許,人世間從沒有什么絕路,只要向前走,便總會遇見同行的人。

  璀璨的劍光如同穿過夜幕的白虹,瞬間貫穿了數道扭曲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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