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一輪滿月爬上夜空，余暉清冷。
陳延森開著賓利慕尚，緩緩駛入虛城學院，最后把車停在教師公寓樓下。
隨即抬腳上樓，擰開了0418室的房門。
走進客廳，隨手把門關上，陳延森來到沙發旁坐下，喚起了系統面板。
“加點！”
一股磅礴恢弘的金色霧氣破空而來，倏地鉆入他的眉心，這一次的感覺極為強烈，就連雙眸都染上了一抹金芒。
神識的探查直徑，從原先的十八米多，不斷往前延伸，十九米、二十米、二十一米，直到三十米才堪堪停下來。
周圍九百平方米的范圍之內，瞬間出現了各種色彩，灰白的感知世界，已經和肉眼可見的景象完成了百分百同步。
唯一的區別是，陳延森使用神識，能夠看到更遠、更高清的空間，附近的人、物品、昆蟲和小動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短短數息后，強化結束。
陳延森走到鏡子前，仔細觀察自己身上的細微變化，除了眼睛更加明亮外，似乎并沒有其他改變。
‘鏗——！’
‘鏗——！’
‘鏗——！’
墻腳的啞鈴片，接二連三地漂浮在半空中。
陳延森記得很清楚，他原來的控物極限是41.25公斤，現在一口氣控制著十塊啞鈴片，竟無絲毫的疲憊感。
每一塊都是10公斤的重量！
緊接著，意念升起，第十一塊啞鈴片立即騰空而起。
第十二塊！
第十三塊！
第二十三塊！
第二十四塊！
當重量達到恐怖的240公斤時，陳延森才感到吃力，再想抬起一塊十公斤的啞鈴片，卻怎么都做不到。
“嘭嘭嘭——！”
一摞啞鈴片，在陳延森的控制下，重新返回原位。
隨后，凝實的精神力，一圈一圈地纏繞在他腳底，一個半米見方的圓盤逐漸顯現。
近兩百斤的身體隨之浮起，懸停在半空中。
自己把自己給‘舉’起來了？
陳延森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罵道：看這狗系統的改造方向，難不成真想讓老子成神？
飛起來的感覺是怎樣的？
陳延森跺了跺腳，像是踩在了水泥地上。
他嘗試著向前邁了一步，圓盤立馬一分為二，牢牢吸附在他腳下。
在空中行走，就像在走樓梯似的。
如果用精神力把自己包裹住呢？
陳延森轉念一想，頓時來了興趣，轉瞬之間，剩下的精神力宛如水流一般，在他的皮膚表層蠕動，形成了一層保護膜。
腳下的圓盤也被吸收了，可他依舊漂浮在半空！
成了！
陳延森的嘴角微揚，挑起一抹得意的笑，雖然系統沒給說明書，但他隨便一摸索，就把精神力的作用逐一開發了出來。
房間里的空間太小，施展不開。
想到這里，陳延森虛浮在半空，離地三毫米，非常絲滑地‘飄’出了0418室，臨走時，還不忘把門鎖上。
陳延森站在四樓，向下瞅了一眼，不由地心想：若不是怕被人察覺，以后自己連樓梯和電梯都不用走了。
他淡淡一笑，順著樓梯口，向一樓飄去。
憑借神識的感知力，他這詭異的舉動，并無一人發現。
教師公寓緊挨著虛院的圍墻，陳延森避開了攝像頭，輕輕一躍，就跳過了三米高的磚墻。
圍墻之外，皆是金燦燦的麥田。
四周一片漆黑，格外寂靜。
可在陳延森的耳朵里，卻聽到了兔子刨坑、蟋蟀鉆洞、麥梢蛇疾馳、雉雞奔跑、螞蚱飛撲的聲音，月華傾瀉而下，照亮了幾公里外的河渠水面，泛起銀鱗般的光澤。
在確保無人注意后，陳延森一抬腳，便漂浮在了麥穗上方。
在他的控制下，身體飛行的速度越來越快。
起初每小時只有四到五公里，與普通人的走路時速差不多。
接著達到了每小時十公里，與快跑的時速持平。
每小時二十公里、六十公里、一百公里！
速度越來越快，可大腦也越來也脹，隱約感覺到了絲絲痛感。
陳延森見此情形，便慢慢放緩了速度。
接下來，他又分別測試了飛行高度和耐力，限制飛行高度的不是他的精神力強弱，而是高空稀薄的空氣，溫度倒是小問題。
耐力同樣十分給力，連續在半空中飄了十幾分鐘，才有了一絲疲倦感。
盡管2012年燈塔國最先進的KH11鎖眼衛星，分辨率可達10厘米級別，但想要恰好捕捉到他的身形輪廓，首先要確保偵察衛星恰好對準虛院附近，且光照條件良好、沒有云層遮擋，其次需要精準的實時數據處理能力。
而這些技術，在2012年并不具備。
更何況，哪怕真被衛星拍到，以當前10厘米級別的分辨率，也會被當成人型氣球。
陳延森收起用來測速的手機，轉身向著虛院的方向折返。
此外，在系統面板的天賦一欄上，悄然多出了一個普朗克時鐘的天賦，與過目成誦、犀皮虎骨不同，這次激活的天賦，在文字旁邊多了一行解釋。
天賦開啟后，在1秒之內，可擁有主觀意識里1個小時的思考時間。
陳延森稍一琢磨，立刻便理清了使用規則，普朗克時鐘與子彈時間類似，相當于打開了超頻思維，將時間延伸了3600倍，用來搞研究開發，絕對屬于無敵神器。
以他的精神力，加上這一天賦，就等于撕開了科技鎖，一項需要數百人、三年時間才能研發出來的技術，若是交給他，恐怕只要兩三天就能搞定。
普朗克時鐘屬于主動天賦，開啟和關閉，都要通過系統面板來實現。
如此異常，讓陳延森不禁心生警覺。
這玩意多半有副作用，并且還不小。
陳延森沒有第一時間測試，等他回到0418，坐在沙發上時，才集中意念，嘗試著啟動普朗克時鐘。
下一秒，整個世界似乎暫停了。
思維的運轉速度極快，達到了難以想象的程度，下午在編寫AuroraFutureOS時，遇到的智能內存壓縮難題，頃刻間就想到了更好的解決方案。
關于進程間通信、生態兼容層和分層安全模型，他也有了新思路。
森聯資本所有子公司的業務數據，就像蛛網一般，相互交織在一起，平日里的組織架構和管理漏洞，此時統統暴露在他眼前。
AuroraFutureOS已經編寫的代碼，瞬間也成了垃圾，簡直毫無價值。
陳延森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去拿電腦，可想法是有了，身體遲遲不見動靜。
他的動作也隨之放慢了3600倍！
這天賦強得可怕，不枉他前后砸進去上百萬人道薪火。
‘關閉！’
陳延森默念一聲，從普朗克時鐘的天賦里退了出來。
可緊隨其后的，便是昏昏沉沉的疲憊感，他連爬上床的力度都沒了，一頭栽到了沙發上。
最后一眼，他瞥見了手機上的計時器，前后才過去三秒。
狗日的，特么的才三秒嗎？
陳延森的眼皮子重重下落，不管是精神和身體層面，都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沉重感。
自打重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累得這副樣子，嘴唇發白，倒頭就睡。
第二天上午，陽光透過玻璃直射進來，耳邊傳來嘰嘰喳喳的鳥鳴，學校的廣播里也傳出輕緩的音樂。
陳延森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此時，墻上的掛鐘，時針指向了數字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