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0418，萌潔已經走了。
陳延森打開冰箱，里面放著一排塑封好的牛肉湯，還有兩個千張卷油條。
他拿出一個，放進微波爐叮了兩分鐘，咬上一大口，依舊咸香酥脆。
陳延森走到沙發旁坐下，一邊吃，一邊打開筆記本電腦，先查看了一下項目群消息，又掃了一眼近三天的銷售數據。
日活280萬，每日訂單量超50萬，單日銷售額突破3000萬大關，和四月份環比，增長了20。
“看來不用等到六月，狐貍淘單月銷售額就能破10億。”陳延森三兩口吃完千張卷油條，小聲嘀咕道。
等極光系統測試版上線，就得著手招聘硬件和工業設計方面的人才，那時再用狐貍淘的資源就不合適了。
算上操作系統研發團隊人數，到時候起碼有100人，人力成本恐怕比狐貍淘項目還高。
企鵝、思偉和IDG創投基金，再遲鈍也能察覺陳延森的小動作。
還是缺錢啊！
陳延森皺著眉思索片刻，最后決定賣出一部分股權，和手機行業比，導購電商給他帶來的人道薪火值太少。
想明白后，陳延森打算明天放出消息，看有沒有冤大頭上鉤。
他心里清楚，等阿貍和亰東上市、股價穩定后，絕對會向狐貍淘下手，到時候還想舒舒服服地賺錢，就基本不可能了。
在家看了一下午書，陳延森約萌潔出來吃晚飯，之后又在珍珠湖的石凳上坐了一會。
初夏的晚風，徐徐吹來。
回去路上，萌潔說想去0418看電影，陳延森笑了笑，隨便找了個借口，把她哄回了宿舍。
他和宋允澄還有設計需求要忙，自然不能讓萌潔打攪到自己。
陳延森送走萌潔，獨自往回走。
剛到四樓，就看見宋允澄抱著電腦，在門口張望。
“不是有鑰匙嗎？”陳延森走上前笑著問。
“我剛到，正準備開門。”宋允澄不甘示弱，仰著頭解釋道。
“是嗎？”陳延森似笑非笑，壓根不信。
他打開房門，徑直往臥室走去。
“我們先說好，只談工作。”宋允澄忙不迭地提醒道。
“我去拿電腦而已，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陳延森轉身，滿臉嫌棄。
“噢。”宋允澄一下沒了氣勢，走到餐桌前坐下。
她有段時間沒來0418了，目光四處打量，當初就在這里，完成了狐貍淘的實操面試，從設計起步，中途帶過運營和客服組，最后轉到了大客戶招商部。
這大半年的經歷，仿佛是一場夢。
陳延森就像她溺水時抓住的救命稻草，把她拉上了岸。
稻草太細，陳延森更像救命的木棍才對。
想到這里，宋允澄紅了臉，嘴角上揚，輕聲笑了出來。
“往那邊挪挪。”
陳延森抱著電腦，用屁股頂了頂宋允澄，在她右手邊坐下。
“明明那邊還有很大的空間！”宋允澄回過神，把陳延森往桌角推。
‘啵！’
陳延森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強行把宋允澄擠到左手邊。
“不是說只談工作嗎？”宋允澄用手擦了擦嘴，氣呼呼地質問道。
“我答應了？”陳延森笑著反問。
“你知道王騰他們團隊，每天在忙什么嗎？”陳延森收起笑容，正色問道。
“嗯，聽徐丹提過，他們在開發狐貍淘的移動端App，問這個做什么？”
宋允澄不明所以，下意識回答道。
“他們在開發手機操作系統。”陳延森搖了搖頭，如實說道。
狐貍淘沒幾個人知道極光研發團隊的工作，現在又多了一個。
“手機操作系統？”宋允澄愣了愣，腦子沒轉過來，在她看來，狐貍淘的業務跟手機系統八竿子打不著。
“我打算進入手機行業，不過，八字還沒一撇，所以找你設計個品牌LOGO。”
陳延森認真地說，隨后又叮囑道：“這事放肚子里，別出去亂說。”
“知道了，那產品的名字叫什么？”
宋允澄見陳延森真是找她做設計，一時間竟有點失落。
“還沒想好。”陳延森搖頭，一臉坦誠。
他想過不少名字，比如香蕉、草莓、大米之類，聽起來朗朗上口，又接地氣，給用戶的感覺就是，自己也能買得起。
陳延森也想過靈犀、瞬影、幻界這類名字，可又嫌太拗口。
他覺得，得讓宋允澄這種對手機行業接觸不多的普通用戶來取名，或許更能迎合大眾。
宋允澄一頭霧水，無奈笑道：“老板，連個名字都沒有，我怎么設計？”
“你也知道我是老板？雇你來就是干活的，什么都讓我想，還要你做什么？”
陳延森立馬換上一副資本家的可惡嘴臉，往椅背上一靠，當起了甩手掌柜。
宋允澄翻了個白眼，盯著電腦屏幕，在腦海里搜羅市面上的手機品牌名，試探著問道：““叫星耀如何？聽著就高大上。”
“我要接地氣的，用戶一聽就覺得買得起。”陳延森沒好氣地說。
“那叫小麥，一斤9毛，還沒一瓶礦泉水貴。”
宋允澄結合自身成長環境，給出一個新答案。
陳延森搖搖頭，前面有小米，后面來個小麥，模仿痕跡太明顯。
“小辣椒、小蘋果、小土狗、小面包、小花生？”宋允澄接著問。
‘嘭’！
陳延森抬手，在宋允澄的腦殼上狠狠敲了一下，罵道：“用點心。”
“要不用我的小名，叫小橙子？”宋允澄挨了打，想報復又不敢，只能繼續瞎掰。
“小橙子？聽著還行，三個字長了，改成兩個字，就叫橙子吧。”
陳延森聽到‘小橙子’三個字，頓時來了興趣，幾年后，這玩意大規模種植，價格跌到9.9五斤包郵的程度，不比小麥貴多少。
“橙子？蘋果？會不會被人罵抄襲啊？”
宋允澄好心提醒道。
“等我的出貨量和銷售額超過蘋果時，那就是它抄襲我。”
陳延森振振有詞。
“那我試試。”宋允澄受不了陳延森的厚臉皮，笑著打開CorelDRAW界面，先畫了一個橙子的輪廓，又添了兩片葉子。
“去掉一片，只留一片，看看效果。”
陳延森把手搭在宋允澄的肩上，掃了一眼LOGO雛形，不太滿意，當即說道。
“好。”宋允澄聽話照做，把左邊的葉子刪了。
“有點像蘋果啊。”陳延森摸了摸下巴，小聲嘀咕。
“那留左邊的葉子？”宋允澄一邊問，一邊快速操作。
“嗯，現在順眼多了，你回去再調整下，做三個版本發我郵箱。”
陳延森滿意點了點頭，沖宋允澄吩咐道。
“行，那我走了。”宋允澄收起電腦，準備趕緊離開。
“時間還早，一起看個電影，我剛買了投影儀，幫忙測試一下清晰度。”
陳延森指了指沙發一旁的投影儀，笑著說。
“下次吧。”宋允澄抿嘴淺笑，陳延森真是渣得明明白白，不就是想占便宜，還拿測評投影儀當借口。
同寢的室友都回校了，她可不想明天跟人解釋，今晚去了哪里。
陳延森見她不上鉤，也沒勉強，將宋允澄拉進懷里，如同把玩布娃娃一般，直到她臉色通紅，才放她走。
抬手看了眼時間，才八點多，他拿起門口的一摞書，走進臥室。
離開教師公寓，宋允澄走在回去的路上，臉頰仍泛著紅暈，想到陳延森用自己的小名，給新產品命名，她忍不住笑了，腳步輕快地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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