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7日,上午10點。
狐貍淘聯合電信在線商城,推出手機特賣日活動,雖說手機售價虛高,仍舊與去年或前年的發行價保持一致,可傭金力度非常給力,到手價遠遠低于市場價。
上線1小時,就賣出了109萬銷售額!
上線4小時后,五款高庫存秒殺商品售罄!
上線首日,累計銷售額高達476萬!
第二天是春季女裝節專場,手機特賣日的曝光銳減,不過三天活動期下來,最終銷售額還是突破了600萬。
陳延森本以為,憑借數碼品類的成功業績,應該能吸引到華為、中興、酷派的注意,再不濟HTC、索尼和LG也成。
誰曾想,招商接到的合作電話,全是紐曼、大可樂、大菠蘿這類品牌。
這些手機操作系統老舊,配置落后,受蘋果、華為等品牌沖擊,銷售越來越難。
就拿深城的高新奇手機來說,即便請了歌神代言,也擋不住山寨機在國內市場的衰敗。
倉庫里堆滿2010年、2008年,甚至是2007年生產的跑馬燈手機,在如今智能機盛行的時代,根本賣不出去。
或許把銷售渠道拓展到十八線小城,還有清庫存的可能,但成本遠高于收益,得不償失。
“森哥,這牌子我們接不接?”張一峰坐在陳延森旁邊,抱著電腦問道。
“高新奇H66,2007年11月上市,售價1080元,傭金比例60,運行內存128MB,2GB擴展……”
陳延森隨意看了一款產品,傭金比例確實高,可用戶到手價得500左右,配置還不如電信充300話費送的手機。
“接不了,三年前找來,還有合作的可能。”
陳延森直搖頭。
“如果傭金漲到80呢?”張一峰追問。
“那倒可以試試。總歸有部分用戶需要極致性價比的商品,到手價200多塊,當MP4或者收音機用也不錯。”
陳延森笑著打趣。
2011年的國內手機市場,正處在從功能機向智能機的過渡時期,山寨機逐漸式微,直至消亡,等小米手機上市,山寨機的好日子就徹底到頭了。
能看清形勢的,及時轉型做代工,還能存活;看不清的,盲目掙扎,大多沒好下場。
“那我去試試,這些破機器堆在倉庫只能吃灰,我就不信他們不著急。”張一峰嘿嘿一笑。
電子產品更新換代快,貶值也快。
高新奇想要盤活現金流,就得清理倉庫里這些積壓貨。
陳延森微微點頭,示意張一峰大膽去談。
這些山寨機廠商想把狐貍淘當清庫存的‘垃圾站’,那也得給出匹配‘垃圾’的價格。
女裝節結束,接著是美團的團購專場。
自從有了活動運營人員,狐貍淘在日常超級返基礎上,每隔3到5天就會搞一場品類日或品牌專場活動。
既能增強用戶粘性,又能提升網站收益。
畢竟狐貍淘的收益,除了傭金差,核心來源之一就是費,這種曝光度高的專題活動,能把資源位賣出更高的價格。
IDG創投基金在Q1季度,給陳延森介紹了四家海淘資源,易趣、新蛋、梅西百貨和沃爾瑪,再加上雅馬遜國際站,狐貍淘在跨境B2C資源方面并不匱乏。
但陳延森通過數據報表,還是發現了一個狀況:這些網站量還不錯,下單率卻不高。
“莊瑞,過來一下!”
陳延森略作思索,沖莊瑞喊道。
“森哥,啥事?”莊瑞起身,快步走來。
“海淘這塊,你們產品組調研過沒?為什么量和轉化率之間差了這么多?”
陳延森輕聲問道。
“之前客服組幫我們做過電話回訪,用戶的困難點集中在語言不通、產品規格差異、支付方式、物流等方面,比如一雙42碼的運動鞋,不同品牌有誤差,退貨又麻煩,所以轉化上不去。”
莊瑞緩緩說道,這個問題他清楚,可就是想不出有效的解決辦法。
陳延森皺著眉,在心里回想日后的成功方案,無非就那么幾種:一是瀏覽器翻譯插件;二是物流中轉倉;三是平臺代購,再轉寄給用戶。
未來,55海淘和洋碼頭正是瞄準了這塊市場。
可惜2014年后,阿貍、亰東和網易相繼布局跨境電商,很多小型跨境電商平臺被擠垮。
“知道了。”陳延森應了一聲。
莊瑞欲言又止,在這方面他確實沒什么好辦法,最多在用戶跳轉前推薦個翻譯插件,其他的幫不上忙。
陳延森想了想,拿起手機給云速快遞的廖威打電話。
“海外中轉倉?去燈塔國建物流倉庫?陳總,這可不容易啊。”
廖威聽陳延森說完,面露難色地回應。
“困難意味著門檻高,錢才好賺,你要是不想干,我找別家快遞合作。”
陳延森滿不在乎地說。
“行,我下周去趟燈塔國,先考查一下倉庫運營和用人成本。”
廖威思索片刻,咬咬牙答應了。
陳延森這是送上門的生意,廖威要是不接,以后想再從陳延森這兒拿資源,恐怕就沒機會了。
聽到廖威答應,陳延森微微一笑,掛斷電話。
海淘這塊大蛋糕,電商巨頭都眼饞,他怎會輕易放過。
關鍵在于減少用戶購物阻礙:語言不通用翻譯插件,尺碼不準就實物測量,按國人習慣重新標注服裝鞋包尺寸。
支付問題靠代購,物流和收貨問題,一個中轉倉就能搞定。
理清思路后,陳延森叫來對接雅馬遜國際站的商務,讓他找雅馬遜要幾個大倉地址,到時候讓廖威把中轉倉建在附近,從而降低頭程運輸成本。
另一邊。
位于東莞的OPPO總部,王騰開完會,剛要回工位,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哪位?”
王騰見是陌生號碼,下意識掛掉,可對方又打了過來,他這才確定對方沒打錯。
“您好,請問是王騰王先生嗎?”電話那頭問道。
“嗯,你是哪兒的?”王騰反問道。
“王先生,我是上德獵頭公司的,受委托想邀請您加入一家新公司,不知道您近期有沒有換工作的打算?”
獵頭笑著說明來意。
獵頭?
王騰微微一怔,他在OPPO工作三年,還是頭一回接到獵頭電話,至于換工作,他卻沒有這個打算。
OPPO雖說在國內算不上頂尖大廠,可工作環境還行,一年有兩次調薪機會,他現在月薪兩萬一千元,在眼下的就業市場里,收入還算不錯。
就在他準備拒絕,并禮貌掛電話時,獵頭補充道:“招聘方給的條件很優厚,底薪每月三萬,每年兩次調薪,每月還有20底薪的租房補貼,另外還有飯補、季度獎、節日補貼等。”
三萬六?
王騰簡單一算,這漲幅都超70了!
出來工作圖什么?不就是為了錢!
王騰放下電腦,左右看了看,悄悄走到陽臺,饒有興致地打聽:“到底是哪一家公司?”
“狐貍淘。”獵頭也沒藏著掖著。
“呃,我沒記錯的話,這是家導購電商網站吧,和我的工作經歷不匹配啊。”
王騰一臉疑惑,直接問道。
他是想換份高薪工作,但前提是項目得靠譜。
自己一個手機行業的產品經理,去了新公司一切都得從頭開始,要是人家覺得他不值這個價,把他辭退了可怎么辦?
“招聘方打算往移動端拓展業務,所以要招一批安卓和IOS研發人員,像王先生這樣項目經驗豐富的產品經理,正是狐貍淘急需的優秀人才。”
獵頭這一行,跟銷售沒差,一個賣人,一個賣貨。
在安排面試前,自然得把王騰夸一夸,讓他有信心去面試。
“行,那加個微信,我把簡歷發給你。”
王騰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試試。
他今年24歲,正是男人最缺錢的階段,買車買房都急需用錢。OPPO雖然不錯,但他更想多賺錢。
三天后,徐丹在電話里,對王騰進行了一面。
五天后,曹達華從軟件工程學院找來一位博士,對王騰進行了技術二面。
最終,其他叫王騰的應聘者都被淘汰,就只剩下在OPPO任職的王騰。
入職前,王騰認為還是得去趟虛城,見見未來老板。
于是他特意請了一天假,打算先和陳延森聊聊,再決定要不要轉換工作賽道。
下了火車,王騰打車前往徐城學院,一路上驚訝不已。
這四周全是農田和村莊,一家估值28億的準獨角獸企業,就誕生在這里?
他隨手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打算分享給朋友。
下車后,他和門衛說明來意,門衛擺擺手道:“一直走到頭,圖書館右轉,有棟兩層小樓,那就是創業園。”
門衛大爺見多了像王騰這樣來社招面試者,指起路來駕輕就熟。
“謝謝!”
王騰背著雙肩包,按大爺指引,順利找到創業園。
上了二樓,他細細打量。
狐貍淘的員工數量并不多,估計不到200人,每個房間擺著六張辦公桌,還有會議室和樣品間,但那種單獨的辦公室卻沒有。
徐丹瞧見站在那兒的王騰,笑著迎上去:“我是人事組的徐丹,你是王騰吧?老板在里面等你,跟我來吧。”
“麻煩了。”
王騰客氣回應道。
他跟著徐丹走進一間會議室,里面坐著個二十出頭的男生,穿著雖顯成熟,臉上卻透著稚氣。
王騰知道這是狐貍淘的創始人陳延森,網上有不少他的照片。
“做一款UniqueUI這樣的定制系統,需要多少人手,研發周期要多久?”
陳延森等王騰坐下,拋出第一個問題。
UniqueUI是OPPO最初版本的系統,也是ColorOS的前身。
不是要開發狐貍淘的移動App嗎?
怎么突然變成了做手機系統?
王騰聽后一臉茫然,滿心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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