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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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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寧二年九月初一,觀兵洛北。

  成德、魏博、河中、橫海、義武、夏、夔、荊、漢、涼、楚、甘十一鎮之師,侍衛親軍馬步司、天策中軍、外軍各校尉部、萬歲軍,種類回鶻、黨項、突厥、吐蕃、契丹、吐谷渾、奚、韃靼……中外軍隊,蕃漢并茂。十余萬眾,部陣嚴肅,步騎照曜。軍旅之盛,近代為最。

  “見兵甲之壯,中外皆懼。”史官記錄的同時,幾道詔書公布。

  十一諸侯及李克用、王師范、楊行密、李嗣周、趙匡明、朱瑾及剛病逝的拓跋思恭,加號東京靖難討奸安國功臣。

  拓跋思恭,雖然對他有點意見,但討巢、收長安、討朱玫、討李克用以及之后的戰事這老賊都來了的,在這會,算最有逼數的軍頭之一了。

  太尉杜讓能兼中書令,司徒劉崇望進爵趙國公,以酬輔政之功,也是致仕前奏。

  鄭延昌進位右仆射、門下侍郎、監修國史、延資庫使、太清宮使、弘文館大學士、判度支、諸道鹽鐵轉運等使。

  李溪進位左仆射、門下侍郎、集賢殿大學士、判戶部。

  國朝中后期,一般地,行政、審議、決策三權合一,監國史(史官老大)、太清宮使(祭祀官老大)、延資庫使(備用金管理員)、諸道鹽鐵轉運等使(全國財權)合一,領弘文館大學士,是為首相。

  翰林院使韓偓、給事中牛徽、度支使王摶罷本官,各以省官拜平章事,補相三人。

  尚書左丞楊涉、京兆尹孫惟晟、萬年令曹希甫、司隸校尉韓儀、右丞趙崇、中書舍人趙嘉、散騎常侍李導等有功文官數百人各有嘉獎。

  王紹戎、張季德、馬全政、阿史那應臣、赫連衛桓、論弘毅、楊可宣、符存審、何楚玉、劉訓、曹誠、野詩長明、張璉、崔伽護、趙恩、趙輝、阿摩難等禁軍將校千余皆有封賞。

  邯鄲郡南宮寵顏進位衛國夫人,潁川郡趙若昭、洛符、楊可證進位楚國、齊國、秦國。

  樞密供奉聞人楚楚、飛龍使張承業、御衣使阿阡、膳食使武令仙、中常侍劉子劈、內教坊使殷盈、高明月、庾道憐、上官慎等百余中官也在表彰之列。

  這是酬中外有功的補充。

  再是河南軍政。

  河陽三城、懷州節度使降為防御使,移駐河內縣,割河南府王屋縣來屬,授號安國軍。由請求留朝的涼州大將哥舒金擔任。

  東都、畿、汝節度使,也就是之前按朱溫申請成立的佑國軍被廢。

  以河南府余下二十縣為河南觀察使,建號天圣神明。

  峽夔節度使李嗣周移鎮河南,任河南鎮遏、招撫制置、討擊、觀察使,兼東京留守、河南內外蕃漢馬步諸軍都總管。

  征漢中太守盧知遒入朝,改河南尹,兼觀察副使。

  從崔安潛入蜀的李彥真召回,出任天圣神明軍馬步都虞侯,兼觀察司馬。

  以李君實為河南團練使,兼天圣神明軍都教練。以李筠、李敖、李敢、李發、忽索月、潘勐、猛猛子、竇彪、歐陽劍、細封碩里賀等為天圣神明軍諸職。

  以殿中侍御史崔照為監軍。

  天圣神明軍給予三萬人的野戰軍編制。除去李嗣周自帶的一萬夔兵以及李彥真可能會從蜀中帶回一部分募的蜀人,剩下的來自萬歲軍、回鶻、外軍、涼州等部——李仁美已經決定留朝了,其部多數會回甘州,六千人留下。

  挺亂的。也是沒轍。原因很單純,兵員不夠。不是量不夠,而是其他。

  汝州升格防御使,授號新化軍,以鄧州防御使李存孝平調。

  授號鄧州防御使文德軍,以步軍司副指揮韓宗信出鎮。

  鄭州升格防御使,授號成康軍,以天策軍步兵判官殷守之出鎮。

  監察御史歸黯、薛頃等出任幾方監軍使。

  副使宇文麒接任夔帥。

  巴、夔、黔一帶,李某打算抽時間親自跑一趟,肅清盜賊、小軍頭以及那些狂完了的豪強、蠻部首領、百姓,以恢復朝廷、皇帝、官府這三個詞的威懾力。

  這些地方,皇帝本人去的效果遠勝大臣。順帶募點沒被污染的壯士。好吧,就是蠢。圣人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大字不識、眼界只有一個縣,對權力、尊貴血統充滿敬畏的武夫,便宜又好使。現在那群耶耶、牲口,真擔心自己死了朝廷、兒子都控制不住。

  以上只是粗略的,更多細節還待完善、披露。

  閱兵結束后,諸侯一起請辭:蛇氏伏誅,臣等逗留已久,這就返回藩方。

  圣人挽留。

  皇國未安,我日夜憂慮,正是需要賢良忠臣輔佐、攜手同謀中興的時候,怎么就要離我而去了?是我能力不足,不值得輔佐?還是覺得我心胸狹隘,容不下功臣?

  沒有你們,我可怎么活呀。

  “噬骨之痛,吐哺之心,血淚之言,希望各位忠臣好好地考慮一下,我用宰相、九卿、太守、凌煙閣這些東西對待眾卿……”圣人把著王子美的手,含淚看著密密麻麻的藩鎮文武,哽咽道。

  到他這個年紀,他這個經歷,他這個位置,眼淚就變得彌足珍貴了,不能隨便流,充其量只在能換來巨大好處的時候才哭嚎一陣,作為得到這種東西的代價。

  鄭延昌、韓偓、趙如心、宇文柔等百官、女眷也一邊圍著他輕輕拍背勸他收收聲,一邊代為挽留。

  見天子款款深情,發自肺腑的舍不得、饑渴,字字句句,表情、哭聲催人淚下,誠意滿滿,一些藩鎮官員、將校對視一眼后,就甩開制止的黑手,伏地喊道:“敢不效犬馬之勞?”

  黑壓壓的拜倒一大片,有馬殷的幕僚、部將,比如元恒、高郁、邢道榮。有趙大家臣。有義武軍都頭。有魏博的文官,衙將。有楊守亮的親信,比如掌書記李巨川……

  很正常。當初朱溫派心腹謝瞳奉表蜀中謝恩,被僖宗夸了幾句,謝瞳直接一去不回,在朱溫的一再派人勸說下才回去。

  經過巢亂及之后的幾次事變,官員損失量非常大,以至于朝堂上以年輕人為主,許多部門不滿員,許多崗位空缺。現在來,還撿得上。也能舒緩央地關系的同時,削弱地方,稀釋朝官。

  看著那一張張臉,圣人鼻側的淚痕還沒干,心里已經笑了。其他不吭聲的、婉拒的、走不開的,也沒必要怪罪。和平演變,慢慢來。

  散場后,眾人陸續離去,只剩王子美:“陛下,臣實有苦衷……”

  “我懂。”圣人點點頭,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不可以君送君,陛下請留步。”

  “我送你干甚?順路溜達溜達而已……”

  王子美抬頭看了圣人一眼。圣人表情木然,剛哭過的眼眶紅紅的,活像剛失戀。感受到他的視線,圣人也看著他。四目相對的剎那,王子美也有些動容,垂首摶手:“……臣謹喏。”

  兩人并肩出了上陽城。

  “今當遠離,臣還有一番警告,陛下——”

  “你說。”

  “大亂初平,汴賊在橫水、河中的京觀,陜河洛鄭之洗城,除了那些嘍啰,足能震懾天下一段時間。今后幾年不能輕啟戰端,更不能對李克用有想法。平夏黨項,不能編造罪名對付……”

  “你放心,這些我看得很透。”

  “關西要好生經營。吐蕃分崩離析,河隴百族刁斗,已不足為慮,只是需要花費人力物力以大毅力用心堅持整頓。將復興盛唐,河隴、西域是繞不開的。”

  “我有數。”

  “還有……”王子美想了想,還是說道:“一定要節制色欲,保重身體,看到陛下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妃嬪、女御,臣真感到焦慮……”

  “我盡力。”圣人的心思貌似全然不在這些上,他嘆了口氣,復又慘然一笑:“你說,為什么要有像我們這樣的君臣,不能晨鼓暮鐘,要各自孤獨一方。”

  “陛下!”王子美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握著皇帝粗糙而冰冷的手掌,注意到他間或雪白的幾根頭發,疲憊的面容,念及這幾天的相處,徹夜長談,釣魚,王子美涌起陣陣愧疚:“來日方長,還會再見的。每年冬至,臣一定到長安朝見。”

  “真的嗎。”

  “臣指天為誓。”

  “不必。我,信你。”

  “那,臣這就……走了?”

  圣人停下腳步,轉過身背對著他,低低道:“嗯,你也…保重。”

  王子美牽著馬三步一回頭,走出十幾步,翻身上馬,又撥轉馬頭:“與君離別意,同是宦游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

  噠噠噠,馬蹄聲響。圣人驀然回身:“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還會再見嗎子美?”

  王子美也禁不住潸然淚下,趴在馬背上,無聲沖了出去。

  有點棘手,我喜歡。

  雖然很失望,不過李某并不灰心。這種人的忠誠不是街頭白菜,不廉價。就像宇文柔、寵顏、楊可證、趙如心、洛符的貞操與心一樣。但只要得手,就不會失去。他有的是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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