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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0章 代號霸王(四)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抗戰從淞滬開始

  “快快快,去醫院,馬上去醫院。”

  連外套都顧不上穿,身上僅僅是一件襯衣加毛衣,手里拿著一把獵槍的白石淺三站在已經打開的門口,對著妻子和兒子大吼了起來。

  在這個鬼子中年男人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說不出的焦躁和恐懼。

  下一秒鐘,彩子和白石達也兩人,跌跌撞撞地向著門口跑了過來。

  其中白石達也這個鬼子少年手里的竹劍,因為情緒過于緊張和恐懼一些,如今都快要攥出了水來。

  沒辦法!對于東三省的一眾鬼子移民來說,軍隊在偷偷研究一些細菌和化學武器的事情,其中的細節他們肯定不知道。

  但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平時通過種種途徑隱隱都聽說過只字片語,知道應該有這樣一個事情。

  只是知道這個事過于緊要了一些,平日里根本不敢說出去而已。

  其中就包括了白石淺三,這個某工廠的高級技術人員。

  因此在聽到了廣播中安妮的緊急通知后,這個中年的鬼子男人結合著自己當初掌握的一些消息,瞬間就相信了其中所有說法。

  完全是心理因素的影響,在嘴里喃喃自語了起來:

  “我說了!怎么老感覺這兩天喝水的時候,總感覺味道有些奇怪。

  該死的,原來是被人往自來水里添加‘特種作戰藥劑’,胡彪他們難道是魔鬼嗎,怎么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出來?”

  要是胡彪聽到這樣一句,怕不是會當場吐這個鬼子中年人滿臉的口水。

  不提他們根本沒有做這個事情,僅僅是口嗨和嚇唬人的而已。

  關鍵是如果真有‘特種作戰藥劑’這玩意,也是鬼子自己制造出來的魔鬼武器;他們制造出這東西的目標,還不是打算用在中華軍民身上。

  所以就算新京城中的鬼子真中毒了,那也不值得絲毫同情。

  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沙發上,發呆了大概一分來鐘的時間后,白石淺三這個鬼子中年總算是反應了過來,心中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活下去啊,他和他的家人一定要去醫院注射解毒藥,成功地活下去。

  帶著這樣一個想法,他匆匆從臥室中拿起了一把獵槍就準備出發,于是就出現了開頭的那一幕……

  很快之后,白石淺三等一家三口就出門了。

  也是到了這樣一個時候他們才驚訝地發現,在每一層樓的樓道中,在樓下通往大路的一條林蔭小路上。

  都是猶如他們家一樣匆匆出門,打算前往醫院注射解毒藥水的鬼子平民。

  其中還包含了少量人員,是偽滿Z國有些身份的狗腿子,還有他們的家人。

  可以說在一個緊急通知后,如今城里的所有鬼子和漢奸們都出門了,打算立刻前往新京市立醫院,去注射解毒藥水。

  問題來了,城中的鬼子平民和漢奸加起來少說也有十幾萬之多,那么多人里面自然不乏聰明之輩,難道就沒有聰明人聽出之前的緊急通知,里面有什么不對勁?

  這樣聽出不對勁的人,只能說確實有一些,但是數量上極少。

  用技術手段干擾和劫持了無線廣播信號,然后發布一些虛假的廣播內容,這種事情在這個年頭確實高科技了一些,他們之前基本上都沒有聽說過。

  本能認為在廣播中都通知了的事情,哪里可能還有假的可能。

  就算是感覺到這樣一個緊急通知中,情況有些不對勁的人,不過遲疑了片刻之后,也是帶上了武器和家人,向著醫院趕了過去。

  無他!到了這樣一個時候,鄰居們已經出門了,而傳說中解毒藥水只有一萬支,等于是只要去得稍晚一點就沒有了。

  并且在出門之后,這些聰明人就招呼著家人,一家人開始小跑了起來。

  而看到了這樣一幕后,之前不過是快步行走的其他人,也一點都不肯吃虧一樣,紛紛也跑了起來。

  一時間到處都是小跑起來,生怕落在后面的人群,讓場面亂糟糟的厲害。

  尤其是在一些樓道、走廊等,位置相對狹窄的這些地方。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這些平日里見面動不動就鞠躬的鬼子,立刻顯露出了本性;根本沒有主動退讓,讓別人先走一步的意思。

  為了能早點抵達醫院解毒,他們在拼命向前擠的同時,互相之間推搡和謾罵、哭泣、哀求聲不絕于耳。

  有人在推搡中也倒地后,也沒有任何外人攙扶一下,人性中的丑惡一幕幕不斷上演。

  只是就算如此,長春城今晚發生的人性種種丑惡之處,這才算是剛剛開始而已。

  帶著一身擠出來的臭汗,仿佛沒有看到自己剛剛從鄰居家,那位被擠倒在地的晴子太太身上,重重踩踏了過來的事情一樣。

  更好像沒有聽到,晴子太太嘴里‘小心我孩子’的哀求聲,還有她懷里的一個幼童,正在發出了凄厲的哭泣聲一般。

  15歲的鬼子少年白石達也,終于從水泄不通的樓道中擠了出來。

  能夠如此,關鍵還是他那個二百來斤的母親彩子,居然強行在人群中擠了出來,順手拉了他和父親一把,至此一家三口終于沖出了居住的一棟五層大樓。

  之后的時間里,這一家三口沒有回頭看上一眼,又或者沒有勇氣回頭看上一眼。

  就隨著一大片慌張的人群,沿著一條林蔭小道,向著外面的大街上沖了上去。

  很幸運!在一個偌大的新京城中,白石一家所居住的這一棟大樓,所在的位置距離市里特別醫院大概有兩三公里。

  不算太近,但是比起城中大部分人都要近一些。

  正常情況之下,白石家的一家三口,還是能在一萬人的名額滿之前,趕到新京市立特別醫院注射解毒藥水。

  前提是在醫院中,真有那什么解毒藥水存在。

  很不幸!一家三口才是隨著人群沖到了大街上,往前小跑出了不到一兩百米,來到了一個路口時,他們就遇上了阻攔……

  “停下!統統都給我停下,根據關東軍憲兵司令部的命令。

  除非收到了祝捷大會的邀請函,又或者是他們頒發的特別通行證,不然所有人今晚必須待在家里。

  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準出來,否則事后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現在你們如果立刻回家的話,我當作什么都沒有看到,你們也能夠不用被懲罰;所以回去吧,拜、拜托了啊,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手里揮舞著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槍,寬口有信少尉在嘴里大吼了起來。

  吼到了后面的時候,嘴里都帶上了濃郁的哀求。

  主要是他今天晚上,帶著半個小隊的帝國勇士,還有兩個班的滿Z國的士兵,還有幾個阿SIR。

  一共五十幾人,所得到的死命令就是:

  除了有關東軍憲兵司令部,所發出的祝捷大會邀請函,又或者是簽發特別通行證之外的所有人,都不準在街上晃悠。

  警告無用的話,甚至可以開槍擊傷和直接射殺。

  最初的時候,寬口有信認為今晚上最大的威脅,是入夜之后就迅速開始下降的氣溫,還有刮著刺骨寒風的天氣。

  其他根本就不值一提,會是一個相當輕松的任務。

  不然了?胡彪他們那區區幾百人,還真敢請前來被布置到猶如銅墻鐵壁一樣的新京城不成。

  然而,當聽到了路口一盞路燈上掛著的喇叭里,忽然發布出的特別通知后,一切都不同了起來。

  首先守衛路口的五十幾人,無論鬼子還是偽軍,一個個臉上都是驚疑不定了起來。

  他們明顯在這兩三天的時間里,都喝過了據說有‘特別作戰藥劑’的自來水,心中都在想著要不要趕去醫院注射解藥。

  之所以還沒動身,僅僅是身為軍人的紀律性,讓他們還在原地有些舉棋不定而已。

  見狀之下,寬口有信少尉雖然也恨不得立刻去一趟醫院,將身上的毒素趕緊解除再說;但也是不得不強打精神,準備對手下們說點什么,振作一下他們的士氣。

  結果都來不及開口,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和喧鬧聲傳來。

  本能地扭頭看了過去,這個鬼子少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看從遠處的多棟大樓中涌出了一條條的人流,其中男女老幼各個年齡段都有,幾乎都是帝國的平民。

  每一條人流的數量不多,可是在街道上匯集到了一起后,卻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光是如今沖到了街道上,正向著路口這里涌過來的人數怕不是有六七百人之多,遠遠超過了他們在路口布防這一點人。

  更為關鍵的是,這些寬口有信平日記憶中謙謙有禮的同胞。

  此刻一個個臉上和眼神中滿是瘋狂之意,讓他感覺無比的陌生,甚至是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也正是如此,才讓出現了以上他揮舞著手槍,威脅和哀求著讓大家趕緊回去的場面。

  只是在死亡的威脅下,來自關東軍憲兵司令部的命令,還有什么事后嚴厲的懲罰威脅,根本就起不到絲毫作用。

  密集的人群腳步飛快,發出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潮水一樣地對著這邊蜂擁而來。

  該說不說!寬口有信少尉這貨還是相當果斷的,面對著眼前如此的情況,知道必須用上一些狠辣手段震懾住這些人。

  不然任由這些人繼續,事情會發展到更加不可控制的程度。

  一咬牙,在人群中尋找了一個衣服打扮上,應該是偽滿Z國高級漢奸的中年男人;抬手后‘啪啪’地連開三槍,當場就打翻在地。

  瞬間響起的槍聲,還有漢奸身邊一個婦人嘴里發出的刺耳尖叫聲,立刻讓沖上來眾人止住了腳步。

  看到了這樣一幕,寬口有信心中還有些得意了起來。

  那人在滿Z國有些身份又如何,依然是一個低賤的支N人。

  不過是殺死了一個狗一樣的低賤支N人而已,卻是制止一場嚴重事件的發生,事后自己一定會得到上級嘉獎的。

  可惜后續事件的發展,卻遠遠超過了他預料。

  原本呆滯的人群之中,忽然響起了一個婦人尖利的嚎叫聲:

  “他、他居然敢對我們開槍,就像是緊急通知中說的一樣,他一定是胡彪團隊那些暴徒假扮的。

  殺了他,誰也不能阻擋我們去解毒。”

  聽到了這樣一句,寬口有信這才記起了剛才廣播內容中,那些被自己忽略了的內容。

  一個激靈之下就要解釋一番,可才來得及張開嘴,聲音都才到嗓子眼的時候,又是一聲槍聲響起的同時,眼前就是一團火光亮起。

  也沒有看清對面的人群中到底是誰開槍了,但是寬口有信知道自己中槍了。

  在胸口一疼之后,他一只左手本能就捂住了傷口,全身力氣卻依然用驚人的快速消散,讓她雙腿一軟之后向著地面緩緩癱倒了下去。

  許是人在死亡之前,總會經歷一些格外神奇的事情。

  反正寬口有信忽然發現,時間的流逝一下子就放慢了起來,耳朵里卻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因此他能看到,涌過來的人群中又是好些支手槍和獵槍開火;瞬間之中將自己那些手下們又打死打傷了十來人之多,其中就包括了自己副手小林軍曹。

  小林軍曹肩膀上中了一槍,吃痛中一邊向著街壘趴了下去,一邊張嘴大叫了一聲。

  哪怕聽不到小林軍曹到底喊了一些什么,可是寬口有信卻本能地知道,那一定是開槍的命令。

  事實也是如此,手下剩余的人員在了沙袋后,一個個對著幾乎沖到了眼皮子底下的人群,拼命開火了起來。

  如此近的距離下,立刻顯出了恐怖的殺傷力來。

  比如說,九六式輕機槍噴射的子彈,形成了一條猛烈的火蛇,抽打在人群中后那是一片片地將人放倒。

  三八式步槍所招呼出去的6.5毫米口徑友坂子彈,強悍的穿透力顯得越發驚人了;往往一槍能打穿兩人,甚至更多一些,大有著一槍打一串人的架勢。

  就算如此,依然無法阻擋那些瘋狂的人群繼續向前。

  小林軍曹剛剛打完了步槍中的子彈,眼見著根本沒有時間繼續填裝;果斷站起之后,步槍上的刺刀閃電一般地刺出,正中了一個中年男人的小腹。

  被刺中了小腹后,手里端著一把獵槍的中年男人,立刻停下了腳步,滿臉都是痛苦之色。

  遺憾的是,都不能小林軍曹將刺刀抽出來,中年男人身邊一個二百來斤,又矮又胖猶如水桶的一個婦人已經沖了上來。

  將可憐的小林軍曹撲倒在地,對著他的脖子一口就咬了上去。

  然后,更多的人沖了上來,徹底淹沒了他們在路口臨時布置的一個小陣地。

  一雙滿是血跡的木屐,也踩踏在了寬口有信的胸口,將他最后一口氣也踩了出去;徹底斷氣之前,這個鬼子少尉滿是悲憤之意。

  嘴里用著難以置信的語氣,喃喃自語出了最后一句:“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帝國的勇士會與同胞們如此瘋狂地廝殺起來……”

  以上白石一家三口等一眾鬼子平民,與寬口有信等鬼子兵,自己人把狗腦子都打出來了的場面,在偌大一個新京城中根本不稀罕。

  類似一些的情況,在城中的多個路口和街壘上紛紛。

  為了活命,鬼子的士兵和平民,在這一刻差哪里還有什么自己人的說法,說是生死仇人也一點都不過分。

  那么問題又來了?其他鬼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人在大同廣場的祝捷大會上,梅津沒治郎、巖佐祿郎等鬼子關東軍高層,他們肯定知道安妮播報的緊急新聞一定是假的。

  他們難道就這么傻傻地看著,什么都不做?當然不是。

  實際上,在廣場安裝的喇叭中安妮的緊急通知,才剛剛說了一小半的時候。

  巖佐祿郎的臉色煞白地從座位上站起,一邊向著五六十米遠的一群人跑去,一邊在嘴里瘋狂大喊起來:

  “快、告訴大家,上面的消息都是假的,他們統統都是假的。”

  那一群人其實是新京放送局,也就是今晚進行廣播直播祝捷大會的工作人員。

  然而等到巖佐祿郎跌跌撞撞地跑到,在場的負責人卻是抬起頭,帶著一臉絕望到了極點的表情,結結巴巴地回答出了一句:

  “巖佐閣下,你的要求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做到,因為這里的無線廣播信號一發出去,立刻就被干擾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依然未找到任何破解的方法。”

  聽到這樣一個說法,關鍵是整個城市中到處都是的喊殺聲、槍聲這些傳來后。

  巖佐祿郎他知道,一場遠遠比起佳木斯城還要更大的騷亂,在新京城正在醞釀之中,最終會發展到一個不受控制的程度。

  想了那一個恐怖的后果,巖佐祿郎雙腿一軟后直接癱軟在地,腦殼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完蛋了!一切都完蛋了。

  頓時問題又來了,連巖佐祿郎這個鬼子‘殺龍’計劃的負責人,此刻都徹底絕望。

  那么胡彪他們接下來的霸王硬上弓叮咚,就是一個十拿九穩的事情,過程和結果都沒有任何懸念了?想多了。

  只能說,不要把鬼子想得太蠢和太弱,不然先輩們怎么會在14年的漫長歲月中,需要付出3500萬人的傷亡數字。

  關鍵時刻,還是梅津沒治郎,這個關東軍司令天了出來。

  他先是鐵青著一張臉,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分別看了末代皇帝和巖佐祿郎一眼。

  接著,對著身前的一群關東軍高層人員,發出了一串果斷的命令:“城中其他的地方不管了、

  你們立刻分頭出發,前往廣場周邊的街道進行指揮。

  不管如何,都要將胡彪他們擋在外面,不能靠近祝捷大會的現場;同時,還要注意這些情況。

  第一,親口告訴帝國的勇士和平民們,剛才的緊急都是假的;大家都沒有中毒,僅僅是胡彪他們占據了新京放送局,通過廣播發出的一些假消息。

  第二,通知周圍固安東郡、偽滿Z國部隊。

  讓他們用最快速度,不惜一切代價向新京城增援;抵達之后,可以采用一切必要的手段進行鎮壓,盡量恢復城市的秩序。

  第三,祝捷大會繼續進行,把那位陛下帶下來,我上去講話……”

  在以上的命令中,等于是鬼子一方已經將城中廣大的區域暫時放棄。

  只是他們以大同廣場為中心,用著三四千兵力,構建出一個方圓大概三四平方公里的防御圈。

  如果胡彪他們的目標,不是祝捷大會上的趙將軍的人頭,還有芋頭等人尸體的話。

  完全能在鬼子嘴里新京城,他們嘴里的長春城中好好干上一票,趁機搗毀一些重要地點,干掉大量的鬼子,獲得一個一場輝煌的戰果。

  偏偏胡彪他們是不可能,放棄趙將軍的腦袋和芋頭等人的尸體。

  尤其是趙將軍的腦袋,在原本的歷史上在時隔六十幾年后,一座寺廟在翻修的時候發現一個無名顱骨。

  經過了一番DNA比對,還有對相關人員的走訪后,最終確定則就是趙將軍的腦袋。

  過程雖然曲折了一些,時間隔得久了一點,終究也算是讓趙將軍的腦袋,被安葬到了衣冠冢中,每年接受后輩的供奉和祭奠。

  可是因為他們的到來,鬼子可是打算在展覽一番后,直接將腦袋徹底銷毀;如果真要這樣一幕出現,他們豈不都是罪人?

  所以說他們之前的種種安排,僅僅是制造出一個機會。

  一個能夠讓他們能夠對祝捷大會現場發起進攻,多少有著幾分成功率的機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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