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嶺、馬頭山、松風嶺等山頭的胡子到來,對于胡彪等人舉行的荒野酒宴來說,其實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
在后續的時間中,還有更多東北地區的綠林好漢們紛紛到來。
這個過程中的胡彪等一眾穿越者,他們的心情只能這樣形容:痛、并快樂著。
快樂!那是到了晚上11點左右的時候,蓮花山這里聚集的人群數量,已經超過了1000人。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是哈爾冰到長春一線區域,寨子藏在各處老林子中的胡子。
數量有十來伙之多,規模最大的一伙能有將近200人,規模最小的不過二三十人;其中創建歷史最老的山頭,甚至都能夠說到大青的時候。
能被當家在雪地里趕路好幾天,帶著來見傳說中的胡團座,自然都是這些山頭中的精銳手下。
所以在這么多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積年的老匪。
這些老匪光是看起來一個個氣質都是相當彪悍,想來都是一些槍法精準,腦袋提在了褲腰帶上的悍不畏死之輩。
若是說放到了陣地戰中,這些老匪一個能頂得上兩三個新兵的話。
那么若是將他們,放到一些復雜環境的小規模戰斗中,更能頂得上六七個新兵,甚至還要更多一些。
光是這1000多人的胡子到來,就很是讓胡彪等人喜出望外。
因為他們的戰斗力,絕對不會弱于之前他們拉出的一個加強團。
更別說這1000多人,絕對不是本次來蓮花山,喝酒吃肉好漢的最終數量;在閑聊中胡彪他們得知,還有不少人在路上了。
為什么一下子來這么多人,怎么說了?
本次的事件可以說是十幾年來,東北綠林道上最大的一件盛事。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人,若是未能參與這一場盛事,讓他們今后還怎么還好意思抬著頭出門,還怎么與其他道上的兄弟打招呼?
所以,只要是周邊地區聽到了相關消息的道上好漢,本次都會來拜見一下胡團座和他的伙伴,討上一份酒肉喝。
也就是最近這二十來年的時間里,先是上岸了的老張家不斷剿匪。
等到老張家退出了東三省,鬼子占據了這里之后,又開出了豐厚條件招攬了一大批,讓如今東北的胡子數量嚴重降低。
不然的話,現在蓮花山這里早就聚集了五六千人,最終怕是能聚集起一兩萬人之多。
就算如此,如此一個遠超估計的來人數量,依然讓胡彪等人一行人的心情相當快樂,充滿了期待。
痛!又或者說是無語的原因,說起來就長了。
該說不說!這些胡子都是講究人,每一個山頭前來的時候,差不多都給胡爺爺等人帶了一份孝敬的禮物。
五花八門的禮物中,既有人參、貂皮、鹿茸等,讓胡彪他們非常中意的東北土特產。
還有一些類似鴨片一樣,讓他們看了之后異常無語的東西。
比如說,一個自稱叫作謝黑子的匪首,帶著手下五六十號積年悍匪,對著胡彪等人納頭便拜后。
嘴里笑道:“胡爺爺,我們蔥頭寨給你準備了一點孝敬。”
到了這個時候,胡彪其實在連續收禮中收到有些麻木了,收到哪怕是看到了百年老山參,還有什么上好的鴨片,都能淡然處之的境地。
然而這些胡子,還是給了他驚喜,又或者說驚嚇。
胡彪當時聞言后,也淡淡地說了一聲:“那就謝過大當家的好意了,我們這里有點能救命的神藥,晚點你們也不要推遲就行。”
笑嘻嘻地點頭,謝黑子一揮手,手下就扛著幾個大麻袋上來放到胡彪等面前。
過程中,沒有人嘴里拖著長長的尾音,在嘴里喊出了禮單內容;明顯是要胡彪他們自己打開看看,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架勢。
雖然胡彪真不覺得這些胡子,還能給自己送出什么驚喜,不過為了給他們面子,還是招呼著身邊的黑星和老馬等幾人上前。
裝出一副期待的表情,分別上前解開一個口袋。
然后,驚喜什么的不好說,反正他們是驚到了。
開玩笑!換成你在猛不丁的情況下打開了一個袋子,里面露出了一個嬌滴滴漂亮大姑娘,又或者是小媳婦。
看到她們被五花大綁,嘴里堵著一塊破布,梨花帶雨一般怯生生看著你的場面,你照樣也會被驚到。
似乎很滿意著胡彪等人的反應,謝黑子一臉得意地解釋了起來:
“說起來也全托胡爺爺您的福,一路上過來正愁著手頭,也沒有什么好東西孝敬諸位爺爺的時候,遇上了錢家的內眷出門。
剛好半路上埋伏,將這幾個錢家的媳婦和女兒一起抓了。
如今一并送給胡爺爺,胡爺爺你們想要自己留著用,又或者找錢家要一大筆贖金都行。”
好家伙!若是按照謝黑子的說法,這些大姑娘和小媳婦豈不是傳說中的肉票們,還是相當值錢的肉票?
因為不等胡彪嘴里說點什么,邊上一個叫作草上飛的匪首,在嘴里已經驚呼起來:
“錢老爺?是不是德惠縣的錢老爺,要真是的話這幾個娘們可是值不少錢;錢老爺不僅在鄉下有著好些地,縣城還有好些鋪子了。
方圓數百里,有誰沒聽說過他‘錢半城’的外號?
不過這幾個娘們這么水靈,胡爺爺不如先用來樂呵幾天,再派人去說贖金的事情。”
而面對著眼前如此特別的禮物,胡彪只能是讓人將她們先帶下去,好吃好喝的供應上不說,還要注意睜大了眼睛,不讓她們被哪個喝大了之后的胡子給糟蹋了。
樂呵、贖金的事情就算了?前者,他們這些現代人,做不出這種事情。
后者,則是胡彪他們如今忙到飛起,哪里有空去找那什么錢半城要贖金。
等于是強行被人塞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還要擠出了一個笑臉說謝謝;這樣一種破事,想想就讓胡彪他們很有些哭笑不得。
另外,胡彪他們之前燉好的肉,也僅僅夠四五百人吃而已;一下子來了這么多人,肯定是遠遠不夠。
好在他們之前的時間里,各種準備比較充分。
那些早就處理好了的食材,加上了冰塊和積雪往大鍋里一倒,用大火開始直接燉就行;食材和酒水,至少今天晚上還是足夠的。
至于之后幾天,到時候再說。
也正是如此,可以讓胡子們可以放開肚皮吃喝起來,讓場面很是有些糟糕。
只見一眾胡子們互相灌酒,不多時就好些人喝上頭了;他們嘴里大呼小叫的聲音在數里之外都能聽到,這些還是一件小事。
關鍵是這些家伙們喝大了之后,有的哭、有的笑,有在現場開賭局的,有互相之間對罵,甚至還有廝打起來的。
那場面落在了胡彪等人眼里,簡直猶如群魔亂舞一般。
讓他們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做點什么,一時間都有些被整得不會了。
不過好在多少也有些值得讓胡彪他們,感覺欣慰的地方;一是這些胡子們還有些逼數,僅僅是用拳腳廝打,沒有用上刀子和槍。
眼見著這樣的廝打,都是圍了一圈人在看戲,臉上都是很有些興奮的表情。
胡彪除了在心中暗自罵出一句,“打、使勁打,打死一個少一個”之外,根本懶得計較去制止。
二是在晚上的酒宴中,胡彪、胡爺爺自然是各山頭當家們,上前敬酒的最主要一個對方。
而且各山頭的當家們,他們都是端著大碗上前,嘴里說著‘代表XXX的兄弟敬爺爺一碗’,說完之后都沒有給胡彪推遲,‘咕咚咕咚’就喝了一個干凈。
將比起狗舔還要干凈的碗底,對著胡彪一亮之下。
如此一來,這玩意不喝也得喝啊。
正常情況下以胡彪那貨弱雞的酒量,這種至少60度的燒酒,一碗下去后基本就有些暈乎。
兩碗下去之后,當場就被放翻在地的結果。
幸運的是!胡彪剛剛喝下了第一碗,穿越者團隊的五大女將,安妮、米娜、扎那娜、小翠、小白在這一個關鍵時刻頂了上來。
代替著弱雞的胡團座,接住了胡子各山頭當家的敬酒。
別看五個妹子人少,但是酒量都相當驚人,就連小白這個新手,因為是蒙族妹子的原因,都有著兩斤多白酒的酒量。
其中最為強悍,則是安妮和扎那娜兩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胡彪這貨的身體素質不斷提升,沒有絲毫的見長。
安妮和扎那娜兩個妹子,確實隨著身體素質的提升,讓原本就相當厲害的酒量越發驚人,又或者說嚇人了。
這不!當米娜、小翠和小白喝了幾碗,都帶著通紅的臉蛋退下來時。
安妮和扎那娜兩個妹子,還依然擋在了胡彪身前,不斷一口氣喝干了滿滿一碗燒酒,將空空的碗底在一眾胡子們眼前一亮,引起了陣陣響亮的叫好聲。
唯一的問題是,腦殼已經有些暈乎的胡彪,忽然就反應過來一點:
“自家的女朋友安妮,她不是說自己不會喝酒,一杯啤酒就會喝醉的嗎;但是現在喝酒的狀態,完全是海量啊?”
在心中想到了什么后,伸手將便宜小姨子拉到了身邊,嘴里鄭重地問出了一句:
“小姨子,你老實跟我說,安妮到底有多大的酒量?”
聞言之后,有些人來瘋屬性的米娜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自家表姐今天因為喝得開心,不小心暴露了一直偽裝著不會喝酒的事情。
在‘哎呀!我肚子疼,要上廁所’的吆喝中,就準備跑路。
可是胡彪早就熟悉了便宜小姨子的套路,剛才就伸出了一只胳膊,死死地將米娜的肩膀給攔住了,讓這妹子根本就無法逃走。
無奈之下,米娜只能伸出一根手指。
見狀,胡彪很有些遲疑地吐槽起來:“一斤?你跟我開玩笑了吧,安妮這都喝了好些碗,早就超過了一斤。”
聞言,米娜猶如看土包子一樣的眼神,無語地看了胡彪一眼,在嘴里說道:
“什么一斤,是一直喝。”
說完之后,米娜心中又不由得后悔起來,她最近是喜歡跟便宜姐夫搞曖昧,氣這一對狗男女沒錯。
但是并不想真的看到,兩人因為安妮這樣的隱瞞,從而鬧僵和吵架。
所以很是擔心地看著胡彪,等看到便宜姐夫猛地陷入了呆滯后,心中更是充滿了后悔。
最終,胡彪在呆滯了一兩分鐘后,臉上因為激動變得越發通紅,在嘴里歡呼出一句:“這下好了!以后的酒局我帶上安妮,看誰敢灌我的酒。”
目瞪口呆了一會后,米娜無語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在蓮花山這里,猶如群魔亂舞一樣的場面,在離午夜12點只差三四分鐘的時候,終于有了一些改變。
原因的話,是又來人了。
更為準確地說,其實在這個晚上一直陸陸續續地有人來,只不過在這個時間點上,來的人身份格外不同。
具體上,當時安妮正在與一個叫作過山虎的匪首,一人摟著一個壇子在拼酒呢。
如此一個場面,幾乎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圍在一旁為不同的支持者,大聲叫喊著鼓勁,顯得異常熱鬧。
只是不知道誰,忽然喊出了一句‘戴少爺來了’之后。
原本熱鬧的場面,立刻就像是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一樣。
一眾胡子們不論是頭領還是嘍啰,紛紛停下了嘴里的叫聲,揮舞的手臂,主動讓開了一條通道。
沿著這一條通道,一個哪怕故作老成,看起來也不過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走了過來。
在她身后的位置上,則是跟著十七八個渾身衣衫破爛,手里武器也相當雜亂和破舊,但顯得異常堅毅的漢子。
偏偏對著少年,還有他帶領的這樣一支弱小隊伍,在場一眾胡子們卻是相當尊敬。
對于這樣一幕,胡彪等人很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張大耳朵在他們耳邊,小聲地說出了一句:
“他是戴萬齡老爺子,如今唯一還活著的孫子。”
聽到了這樣一個說法后,胡彪等人在瞬間想到了什么后就明白了原因;一時間對著那個故作老成的少年,又或者說對于他背后的戴家人,充滿了說不出的敬重。
戴老爺子,原本是敦化一個有名的大地主,甚至比起了那幾個肉票身后的錢半城,家產也沒有差到哪里去。
對于這樣的大地主來說,就算鬼子占了東三省,一家老小的日子過得比常人好出太多。
只是面對著入侵者,戴老爺子根本沒有關起門來過日子,而是破家為國,不斷變賣了家里的商鋪和土地。
購置了200支槍,全家出動組建了一支300多人的救國獨立營打鬼子。
這些年分別加入過國民救國軍、東北KL的第五軍,參與了進攻敦化城的戰斗,在長白山中堅持與鬼子戰斗。
等到抗戰勝利的時候,又或者說到了如今的年頭,戴家包括了幾個兄弟,六個兒子,女婿、侄子等一共57人,只剩下了3人存活。
這3人里還有兩個寡婦,只有一個男丁。
想來那個唯一的男丁就是眼前少年,戴老爺的孫子戴廣祿了;不曾想到本次長春城搞事情的行動,他居然也來了。
也正是如此,戴家一家人完全能說得上是滿門忠烈,哪怕是胡子和悍匪,只要是沒有忘記祖宗的漢奸,都會對他們心生敬意。
出現了眼前的場面,那也是再正常不過。
搞清楚了狀況后,胡彪等人哪里也好意思在原地坐著,等待人家上來主動拜見;紛紛起身之后,向著少年等人迎了上去。
在雙方隔著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少年等一行人停下了腳步。
齊刷刷對著胡彪行了一個軍禮的同時,嘴里大聲說道:“東北KL第五軍三師九團戴廣祿,奉命向胡團座報到。
應到19人,實到18人,一人重病半路掉隊。”
“辛苦了!”胡彪等人紛紛回禮的同時,在所謂胡團座的嘴里如此回了一句。
少年沒有向著他下跪行禮,而是敬禮的情況無疑讓一眾穿越者們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不然被對方這么一跪,他們還真有些承受不起。
這一種承受不起,不是指雙方之間軍銜和職務的差異。
而是他們實在沒有資格和勇氣,承受滿門忠烈的戴家唯一幸存男丁這一跪。
結果在很快之后,他們還是在少年這里遇到了猶如燙手山芋一樣,讓他們很是有些難以接受的東西。
只見在雙方放下了敬禮的手臂后,少年從腰間取下了一把鬼子尉官的武士刀。
對著胡彪遞送過來的時候,一臉羞愧地對著胡彪說道:“胡團座和各位長官。
你們可是抗戰的一面旗幟,如今冒著巨大風險來我們東北支援,我們戴家也應該拿出一份像樣一點的見面禮,好好孝敬一下才行。
可是家里值錢的東西,早就賣了一個干凈,實在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
這一把指揮刀,是我六叔當初擊斃了一個鬼子少尉繳獲的,死前傳給了我,也是我身上最好的東西,還請胡團座不要嫌棄才好。”
要說武士刀的話,這些年胡彪他們不知道繳獲了多少。
不僅有更好的佐官刀,連將官刀和天蝗御賜軍刀都繳獲了好些,甚至還有鬼子吹上天的十大名刀之一。
可是他們從未覺得,有任何一把刀有著眼前的分量重,更不敢大剌剌地收下。
說得不好聽一些,戴家當初要是不破家打鬼子,今晚胡子們送的那些見面禮,哪一樣他們不能輕松拿出來?
而這一把尉官軍刀,看起來等級不高。
可是只有親身經歷了一番,才能知道在東北的糟糕環境下,面對著鬼子的不斷追殺連活下來都無比艱難。
能夠擊斃一個鬼子少尉,并且搶到他的武士刀,已經是一個異常艱難的任務。
在深呼吸了一口氣后,胡彪將少年手上的武士刀推了回去;對著少年沮喪而落寞的臉,認真地解釋了起來:
“不要多想!我們在蓮花山這里喝酒吃肉,主要是為了共商打鬼子的大計。
又不是我胡彪結婚、過大壽這些擺酒,上門了一定要帶上一份禮物。
若是帶了,我客客氣氣地收下,回頭回上一份禮;若是沒有,那就沒有好了,多殺幾個鬼子就是最好的禮物。
再說了!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一把有重要意義的軍刀,除了你們戴家人之外,其他人沒有資格留下。”
許是感受到了胡彪言語中的真誠,少年用力地點頭。
嘴里大聲地說道:“好!那這次去長春城,我就用這把軍刀多砍死幾個鬼子,就算是補上給胡團座和各位長官的見面禮了。”
至此,雙方終于就孝敬,又或者是見面禮的事情達成了共識。
在一旁位置上,一眾一直憋著沒有說話的胡子們,終于也在松了一口氣后紛紛開口。
人群之中,一個聲音大喊了起來:“老爺們就該像是胡團座和戴少爺這樣干脆,什么錢都是王八蛋,花完了去綁個肉票不就有了。”
緊接著,又一個聲音響起:
“殺鬼子給胡爺爺當見面禮的事情,算我牛角寨吳疤子一個;之前一直都覺得,拿出的那些孝敬上不了臺面,如今剛好給補上了。”
“吳疤子你少吹牛逼啊!長春城可不是肉票的院子那么簡單,小心別死在里面。”一個許是他對頭的漢子,在人群中接了一句。
聞言之后,吳疤子不以為意地笑道:
“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再說了!我這些年無惡不作,死了怕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但是死在了打鬼子的戰場上,估計能上幾層,不用受那么多罪。
也有資格,去見一下祖宗。”
在吳疤子的說法下,一眾胡子又開始沉默了起來,臉上滿是莫名的悲涼之色。
無他!這個年頭的人還是相當迷信,這些胡子們也是如此;可能他們平日之中,一個個都是滾刀肉一樣好像什么都不怕,但是真不怕嗎?
也是在此刻,胡彪等人看著那些沉默不語的胡子們,第一次相信這些胡子們有些靠譜了。
而這樣一個感覺,在不太久之后越發強烈。
凌晨三點左右的時候,今晚的酒宴徹底結束。
這些胡子野外生存能力真心彪悍,就算醉醺醺的也輕易搭了一個窩棚;燃起了火堆后,將身上的皮子一裹,就能輕松度過一個寒冷的夜晚。
也讓胡彪他們放心了這么多人,如何安排過夜的難題。
也是在這個時候,張大耳朵走到了胡彪身邊,先是默默抽了一支煙后,才在嘴里說道:“胡爺爺,我知道你可能對我們這些胡子有些誤會,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也可能不信。
我們都是混蛋沒錯,死后該下十八層地獄,下油鍋這些也沒錯。
但我們也是中華人啊,也想好好打鬼子;以前沒去找鬼子拼命,是知道豁出了命也干不了什么大事。
但是現在有你帶著我們,我們都愿意豁出去干上一票。”
“我信。”胡彪鄭重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