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說明一下的是,南澤先生對著手下的通訊排,所發布出的那一串命令中,那么多的部隊番號與偽軍絕對不是一個概念。
不是偽軍中那一種為了好聽,一個連就敢號稱一個營。
一個團總兵力也就是五六百號人,也就是聽起來唬人的一種狀況。
南澤先生以上吼出的部隊番號里,每一個都是實打實的滿編狀態;就連那一長串的附屬游擊隊,多的能有一百來人,少的也有五六十人之多。
所以說南澤先生和墨魚這兩個家伙,自從分兵來到了這里之后。
在兩個多月的時間里,居然是憋出了一支在總兵力上,達到了小兩千人的隊伍,都能算是一個團那么多了。
甚至比起了閻老西麾下的晉綏軍,很多新編團只有一千五百人足有的情況,足足地多出了一大截。
唯一有些讓南澤先生和墨魚兩人,感到很有些美中不足的地方是。
除了六百來人規模的三營,這一支拳頭力量,在武器裝備方面基本配備完成,軍事訓練方面,完成了所有的新兵訓練科目之外。
其他一千四百人的部隊,在裝備上缺乏得厲害,訓練也是嚴重不足。
甚至也就只有三營的弟兄們,身上有著足夠的冬裝和鞋子,頭上有著一頂張家峪兵工廠自產,又或者是繳獲后涂黑了的鬼子九○式鋼盔。
其他的一千四百人,都是穿著老百姓五花八門的棉襖。
唯一能夠統一,以及顯示他們身份的標志,就是一頂國軍同款的軍帽。
不過這一個情況,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夠拉出這么多人已經是一個奇跡。
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人,是張家峪與山本一木大佐特種部隊一戰之后,才突擊招募的人員。
總之,以他們當前的情況和條件,有這樣一個結果就不要糾結太多了……
南澤先生和墨魚兩人帶領的隊伍,是在11月19日上午十點多出發的,以急行軍的狀態向著張家峪趕去。
就算如此,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一些,到了下午三點出頭的時候,隊伍才趕到了距離張家峪十一二里遠,一個叫作西風溝的地方。
西風溝此地不大,但卻是通往張家峪的必經之地,以及數條土路交會的十字路口。
眼見著一路行軍到這里,麾下的戰士們臉上多少有些疲倦之色,墨魚忍不住開口提議了一句:
“豁牙子,要不是讓弟兄們休息一下吧。
反正現在的時間還早,絕對能在天黑之前趕到張家峪。
休息一會后,戰士們抵達張家峪的時候軍容也更好看,能更好地震驚一下其他人,顯示一下我們三營的威風。”
“嘿!老咸魚你小子挺細心的啊,連這一點都能想到,那就讓弟兄們休息三十分鐘,順帶整理一下軍容。”
南澤先生聞言之后,對著墨魚就是比畫出了一個大拇指,各種好話不要錢一樣的夸獎了起來。
老咸魚,自然就是墨魚這個新手,被一眾老鳥們取的綽號。
緣由的話,應該是常年在海上捕魚,讓墨魚身上有著一股類似咸魚一般的淡淡海腥味,時間稍微一長,就讓‘老咸魚’這樣一個外號給叫開了。
當然了!綽號什么的都是一些無傷大雅小事,裝逼才是關鍵的大事。
在夸完了自己的副手后,南澤先生已經一邊騎著一匹繳獲的蒙古馬飛馳,一邊嘴里大聲地嚷嚷嚷起來:
“所有人注意,除警衛連去四周保持警戒,其他人即刻休息半個小時。
洗一把臉、吃點東西,等會進張家峪時候,你們一個個可是要比新郎官還要精神,好好給老子在其他友軍面前就長長臉。”
聲音才是落下,一個小機靈鬼就大聲回應了這樣一句:
“南長官,你就放心好了!
弟兄們一定把洞房的力氣和精神頭都給拿出來,讓你和墨長官兩個在胡團座,還有其他兄弟部隊的長官面前有面子。”
在以上的一應一和之下,三營的所有人都是哄笑了起來,讓氣氛很是有些輕松起來。
也讓南澤先生和墨魚兩人,對于等會的亮相和裝逼越發期待了起來。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們一行人才休息了不過七八分鐘,其他三個方向都有著行軍時的塵土飛揚。
很快之后,在周邊警戒的人員就已經飛奔而來。
隔著老遠,嘴里就是大喊了起來:“南長官、墨長官,一營、二營、特務營,這些友軍部隊過來了。”
雖然有些詫異,怎么大家同時在這個地方撞上了,不過現在明顯不是計較這樣一點的時候。
如同著急上火一樣,南澤先生和墨魚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道:
“快快快,趕緊起來列隊,打起精神,歡迎友軍的到來。”
很是有些神奇,又或者因為物以類聚、什么人玩什么鳥的樸素道理,在三營發現了其他友軍的時候。
其他的一營、二營和特務營,也同時發現了三營的存在。
于是,這些來自現代位面來的穿越者,基于一些相同的裝逼心理,各自做出了一些相同的安排來。
一營的扎那娜:“小河南,讓主力部隊走前面。”
在小河南‘挺胸、收腹、齊步走’的命令之下,以一百多名中央軍老兵為骨干的一營主力營,立刻就以無可挑剔的軍姿,昂著腦殼行軍起來。
經過了這些天的休整之后,這些老兵和礦工身體已經恢復得不錯,士氣更無比高昂。
要不是他們身上的武器裝備,還有身上的軍裝差了一些,猛不丁地乍一眼看過去之后,還會讓人產生一種這是德械師部隊的錯覺。
二營的老郁:“倉管、倉管,趕緊帶人把我們那一門意大利炮推到前面,放在隊伍最顯眼的地方。”
倉管立刻跑到了意大利炮面前,招呼著炮組人員快點趕著兩匹拖炮的馱馬加速。
同時對著出發之前,已經擦拭過了好幾次的大炮,炮管上一個黑點‘哈哈’的哈氣了幾下,抬起了衣袖擦拭了起來。
哪怕炮管,早就比起他那一張被晉西北寒風,已經刮開了好些口子的臉都要干凈。
特務營的梵高,也是打了雞血一樣的來勁了,嘴里第一時間嚷嚷著:“老馬!你小子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帶著騎兵營到前面來。”
民國時期平定縣民間養馬的規模不大,但是隔壁的陽泉養馬的卻不少。
所以當獨立營基于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心理,將活動區域涉及了陽泉地區后;時間不長,卻前后弄到了320多匹騾馬。
于是如今在獨立營下面,居然又多了一個梵高和老馬兩人,偷偷憋出來騎兵營來。
雖然這個騎兵營不滿編,其中還有很多坐騎是用騾子充當,很多裝備比較湊合。
但是此刻在老馬的帶領下,開始小跑了起來之后,那聲勢也是相當的牛逼。
最終在十幾分鐘后,這些憋著勁要在其他人面前裝逼,亮瞎其他人氦金狗眼的家伙們,看了看自己麾下的部隊,又看了看其他人麾下的部隊。
一時間面面相覷,很是有懵逼的厲害。
不多時間后,又忽然就一起哈哈大笑了起來。
再然后,在天色眼見著就要黑下來的時候,當時的胡彪還在窯洞里看著一幅地圖,在調整著一些作戰細節的時候。
‘哐當’一聲里,窯洞門就被推開了。
米娜風一樣地沖了進來,開口就是一句:“姐夫!你當上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