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宇智波佐助跪坐在地面上,起伏的胸口與紊亂的呼吸是剛剛的激戰給他的身體帶來的僅有的變化。
此時他身上的龍角、仙人臉譜、以及部分皮膚上的鱗片化痕跡都已褪去,這證明他解除了仙人模式。
宇智波佐助能在一年時間內學會龍地洞的仙人模式,不能令人稱贊一句天資聰慧,本來這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因為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的佐助,盡管沒有接觸過仙人模式,但他對自然能量卻無比熟悉。
甚至他是能熟練運用自然能量的,這得益于天之咒印的幫助。
盡管為了擺脫大蛇丸的查克拉,佐助身上的咒印早已被摘除,但他的身體對自然能量的適應度卻不會憑空消失。
在這樣的基礎上,他在一年時間內掌握了龍地洞的仙術,這個學習時間盡管無法與掛壁開掛一周學會完美仙人模式相提并論,但也是非常值得稱道的。
仙人模式對一個忍者的增益幅度是極其夸張的,跟使用查克拉會損害身體、致使一個忍者陷入疲態相比,仙術查克拉卻能讓人越打越精神。
哪怕不說那些戰斗效果非常夸張的忍術,單憑仙人模式下的體質,就不是一般忍者能對付的了的……以妙木山仙術為例,自來也或者鳴人單憑一手“蛙組手”就能在忍界逮著敵人抽陀螺。
在剛剛的戰斗之中,佐助以“仙法·白激之術”掌控先機的時候,實際上勝負就已經失去懸念了。
這種剝奪敵人五感的忍術,遠比效果類似的幻術“黑暗行之術”要霸道的多……青年時代的千手柱間開發這樣的幻術,明顯是為了對付宇智波的寫輪眼,只可惜后來他發現自己壓根不需要它。
對付寫輪眼?他只需要“植樹造林”就可以了。
但白激之術不一樣,它能用來對付所有人。
事實上,佐助在使用這個忍術的時候,已經刻意削弱了它的效果,哪怕如此,己方有意識進行躲避的幾個宇智波忍者還是遭到了波及,此時他們正坐在一邊緩解“腦震蕩”效果呢。
沒錯,這個術帶有無差別攻擊效果,確實可以把它理解為強效震爆彈。
施術者佐助則是依靠仙人模式下的強化身軀硬抗下了這個術的負面效果……事實上施術的時候他的感官也被屏蔽了,只不過他能依靠仙人模式的強大感知力進行戰斗。
至于白激之術的麻痹與刺痛效果,那就純靠硬抗了……仙人模式下的身體都能無視風遁螺旋手里劍的那種細胞級切割效果,相較之下,白激之術自然并非不可承受。
硬抗就好了。
別的不說,佐助這小子一向對自己挺狠的,這一點值得稱道。說得不好聽一點,但凡是帶有一點自殘性質的忍術,他都能用得非常好。
總之,以“白激之術”搶奪先機、剝奪敵人的五感,再以“無機轉生”掌控地形地貌,將戰場化作自己身軀的延伸,戰斗一開始千手佛間一行人就相當于被佐助吞入腹中。
千手佛間既非柱間又非扉間,因此根本無力應對佐助……往好的方面說,他的兩個兒子都超越了他。
雖說佛間這種級別的忍者不至于做不到有效反抗,但戰斗的結果是沒什么說頭的——佐助活得好好的,以佛間為首的四名千手忍者躺在了地上。
當然了,佐助也并非表面上這樣風輕云淡,實際上此時他的雙眼已經模糊到了幾乎不可視物的程度。
再使用一次或者兩次,他的萬花筒寫輪眼就會徹底失去作用,他本人也會陷入無盡黑暗之中。
估摸著己方忍者恢復了一點體力,佐助轉過頭去對著眾人說道:
“把尸體處理掉,我們撤走。”
“是,無名大人。”
幾人迎著佐助的目光,開始處理佛間幾人的尸體,然而實際上佐助看他們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團團色塊。
脫離了宇智波一族之后,自覺身負使命感的這些宇智波忍者們,身上的那種狂傲氣質盡去,取而代之的是謹慎的行事風格。
如果按照標準宇智波作風行事的話,他們要么直接把佛間尸體棄置,要么提著他的腦袋招搖過市。
但現在不一樣,一方面,他們認為佛間該死;另一方面,為了不為宇智波一族招惹麻煩,他們希望千手一族別把族長的死因直接跟宇智波聯系起來。
后者有點難度,但他們不得不去做。
倒是沒想到佐助也開始變得謹慎了起來,理論上殺死敵人之后他應該轉頭就走的,什么后果啊影響啊的,管殺不管埋才是真正的佐助。
然而在這個時代待了這么長時間之后,佐助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以前的時候,他是“一點逼數都沒有”之人,現在他收斂多了……佐助確實記吃不記打,但事情也得分情況說。
他在這個時代頻繁遭受毒打,就算是狗腦子也該長點記性了……二柱哥被命運磨平了棱角,社會化了呀。
整理完了戰場,在往回走的過程中,佐助對著幾名宇智波忍者問道:
“你們覺得以我現在的實力,對比宇智波斑如何?”
嗯?好像還不夠社會化。
“不好說,但肯定是有一戰之力的……無名大人,你難道想?”
“不是,我只是覺得斑不會繼續放任我們如此行事,他是個頑固、死腦筋的人,幾乎沒有被說服的可能性,在他看來我們是宇智波的叛徒,所以彼此間早晚會產生沖突,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佐助對斑的描述沒什么問題,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描述斑的時候有沒有照鏡子的感覺。
“了解了,無名大人……終有一天,族長和族人們會理解我們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情。”
“那就好。”
這些宇智波忍者認為佐助和斑的實力在伯仲之間,并非睜著眼睛說瞎話,其一仙人模式下的佐助確實非常強,紙面數據肯定在羽真以及扉間之上;其二則是他們幾乎沒見過斑全力出手,壓根不知道斑的極限實力在哪里。
不說這些宇智波忍者,實際上斑自己也不好預估自己的極限,因為哪怕在與柱間進行戰斗的時候,大部分情況下,斑都在有意識的收著打。
也正是這種我還沒有盡全力的感覺,讓斑產生了自己的實力能凌駕于柱間之上的錯覺。
問題是斑在收著打,對面的柱間就沒有留有余力嗎?
忍界太大了,說句“強中更有強中手”完全沒問題。
羽真肯定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無法解決的難題,居然被宇智波佐助輕松解決了,他一直認為佐助來到這個時代只會添亂而不會產生任何正面作用,沒想到事實恰好相反。
只能說一個人總會在預想不到的地方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
佐助做出了如此壯舉,理論上應該成為時代楷模、本年度感動忍界十大忍者之首、木葉成立之功勛卓著勛章獲得者,但羽真對他的看法依然沒有改觀。
因為羽真暫時不知道千手佛間已經死了,對方死的是那么無聲無息,甚至不如老對手宇智波田島死得波瀾壯闊,這時候他還在為佛間戀棧不去而發愁呢。
再者說了,就算他知道佛間死了,也難以猜到是佐助動的手,找不到尸體就難以判斷兇手的身份……忍界想弄死佛間的人多了去了,要不是心有顧忌的話,羽真都得搶著動手。
一報還一報,真當羽真大度到了能無視千手佛間對自己的惡意?他只不過是一直顧全大局、引而不發而已。
半截身子埋黃土的人,不用著急,指不定哪天他就自己死了……這一直是羽真安撫自己的心里話,沒想到居然會有一語成讖的一天。
一直到返回熒火村七天之后,羽真才再度收到了來自千手一族的傳信。
“羽真大人,有千手一族的消息。”
通訊處的負責忍者帶著一只鷹隼來到了羽真的辦公室之中。
這只鳥并不是扉間的那只,但說實話,由于它經常跑“千手——熒火航線”,羽真都有些認識它了。
“是千手柱間恢復行動了嗎?”
羽真這時候沒意識到事態發生了重大轉機,他還在想是不是該給柱間寫一本自傳呢,書名就叫做“忍者之神:從被窩到戰場”。
“應該不是這種常規之事……羽真大人,是三紅,緊急聯絡。”
羽真這才注意到鷹隼右爪上綁著的信筒上的三道紅線,他立刻取出其中的密信,迅速破解之后,臉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
千手一族事真多呀,但這次卻是好事。
“召集閑置忍者,有重要任務。”羽真說道。
“出什么事情了,羽真大人?”奈良秀之問道。
“千手的族長、千手佛間大人失蹤了。”
“額……”
奈良秀之心說不愧是羽真大人,這態度轉變的……這才剛剛接到消息,他就開始對千手佛間使用敬稱了。
任誰都很清楚,在忍界“失蹤”簡直比在緬北失蹤還恐怖。比如宇智波田島,桔梗城保衛戰之后他最開始的狀態就是失蹤。
因此對于這種失蹤,羽真有著很充分的發言權。
“多長時間了?”奈良秀之繼續問道,他想要進一步確認最幸運……額,最糟糕可能性的發生概率。
“至少有五天了。”羽真將那封密信交給了秀之。
“五天……”
嗯,五天的意思就是涼透了。
只見羽真坐回椅子,面朝向了窗外。
“真是……希望柱間兩兄弟能節哀。”
“嗯,是該節哀。”
“他真是個偉大的族長。”
“……偉、偉大?”
“敬忍界的崢嶸歲月。”
奈良秀之再也不進行附和了,此時他也想寫一本書,書名就叫做“羽真大人的雙面人生”。
召集人手之后,羽真將大家派了出去,幫千手一族尋找失蹤的族長……誰都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但這時候必須盡人事聽天命。
但無論如何,千手柱間上位已成事實,羽真的心情放松了下來,為了感懷與紀念千手佛間作出的巨大貢獻,他決定暫時拋開對未來的規劃,盡心盡力地去尋找這位失蹤者的蹤跡。
不用問,只有在對方死了之后,羽真才會盡心盡力。
羽真與旗木朔茂一隊,前往千手佛間的大致消失區域進行尋找。
但他把旗木朔茂帶在身邊,明顯不只是為了尋找。
“兇手的身份,你知道嗎?”
“啊?”
旗木朔茂愣了一瞬,隨后卻搖了搖頭,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木葉成立之前的大部分事情,幾乎無人記述,我還真不清楚這件事的始末。”
“這……”
羽真這有點慣性思維了,坦白說,熱衷于記述歷史、為了記歷史而不要命的民族或者群落,本就極其罕見。
“我只知道一些跟熒火組織相關的重要事件……”旗木朔茂又補充了一句。
站在羽真的立場上,以他的視角觀察忍界,當然會認為千手佛間是個十分重要的人物,因為他不下去柱間就不能上來,柱間不上來木葉就無從談起。
但站在旗木朔茂這種后世立場上,千手佛間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壓根不值得在意……木葉成立的關鍵當然是千手柱間、千手扉間、羽真這樣的忍者,這里面哪有佛間的事情?
佛間的死不值得在意,佛間的人生貢獻是生了兩個兒子。
“那我問你,木葉是什么時候成立的?”
“羽真大人,你這還真問對了……我只能告訴你,木葉成立之后,我才能知道哪一年是木葉元年。”
羽真:“……”
你擱這說繞口令呢?
但旗木朔茂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羽真稍一思考,才明白了他究竟在說什么……
旗木朔茂是以木葉成立的時間點為歷史年代參考點的,沒有這個參考點,他怎么知道哪一年是哪一年。
“咳,總之小心一點吧,千手佛間這種實力的忍者說死就死了,此行我們得避免陰溝翻船的情況。”
“以羽真大人的實力,都要這么謹慎嗎?”
“我的實力?我的實力不算什么,忍界是很大的,說不定隨便碰到一個路人忍者就可以碾壓我。”
事實證明,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這次輪到羽真的烏鴉嘴生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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