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真是了解千手扉間的,這很正常,相處多了總會了解到對方的性格。
但壞就壞在羽真非但了解此時的千手扉間,甚至了解未來的千手扉間……某種程度上說,他對千手扉間的認知程度比本人還要深刻。
所以當他注意到千手扉間的視線盯著自己手里的卷軸,又一時間陷入沉思之后,羽真立刻就明白了些什么。
羽真并不知道千手扉間什么時候將飛雷神開發成熟,也不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有了要開發時空間忍術的想法,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千手扉間今天就可以擁有這樣的想法……嗯,在羽真的啟發下。
“怎么,被羽衣一族的迅遁虐了之后,你想要找回場子?我猜猜看……你準備借用時空間忍術來獲得碾壓級的速度優勢?”
“啊?我?時空忍術?開發?有、有嗎?”
不對勁,十分甚至有九分不對勁,千手扉間只覺得莫名其妙。
為什么自己腦子里剛剛有了那么一點點思路,這就被對方猜到了?我的表現有那么明顯?我的想法有那么好懂?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建議你從常見且實用的時空忍術開始著手研究,比如儲物卷軸封印術、部分特殊結界術、通靈術以及逆向通靈術等等。”
“等等,你說得有點快……”
“此外,最值得你依賴的則是自己超強的感知能力,如果你能精確定位時空忍術釋放時的起始點和落點,再借由從一般時空忍術中的研究成果擊穿空間,那你的忍術就能開發成功。”
“喔,對了,如果平滑的空間難以讓你感受到無比確切的三維數據的話,那我建議可以借助刻錄的專屬坐標進行定位,比如你可以把自身的查克拉和定位術式刻在苦無或者其他武器上,使用的時候往目標處一丟就可以了。”
“不是,你等會,你讓我說幾句……”
然而羽真壓根不理會他,不管千手扉間此時腦子里是怎么想的,他都不可能跟的上羽真組織語言的速度。
一個現場想,一個有備而來,能一樣嗎?
“還有,由查克拉形態變化到極致開發出的螺旋丸,非常適合配合時空忍術使用。”
“當然了,我還有另一個想法,如果你能把穿梭空間時帶來空間波動,引動到一把利刃上的話,那接下來的砍刺就會附著空間切割屬性,那么結果就會是……以此利刃,斬無不斷。”
說著,羽真還抽出千手扉間的大太刀,隨意比劃了一下。
“你……你干脆幫我把時空忍術的名字取好吧。”千手扉間咬著牙說道。
“我取好了呀,基礎的空間移動能力,可以叫做‘飛雷神’,借助‘飛雷神’的空間屬性發動的斬擊,當然叫做飛雷神斬。”
千手扉間:“……”
他感覺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被羽真給奪走了。
然而羽真雖然說的頭頭是道,但他自己卻不具備開發飛雷神的條件,一來他沒那么強的空間感知能力,二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那么多查克拉能支撐自己不停進行空間跳轉。
那他為什么還要一刻不停地說呢?因為這是在“協助”千手扉間開發時空忍術,既然是協助,那是不是等于又進行了一次人情投資?
還不完啊還不完,根本還不完。
千手扉間雙眼無神的躺在那里,如同一具尸體一樣。
說實話,他已經有了思路,只要稍微想一想,羽真說的這些事情他都能自己想清楚,甚至他覺得自己未嘗想不到“飛雷神”這種合適的名字。
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的這種心情,只有自認為有了個好想法,結果才鋪墊一半就被讀者猜出來的作者能體會到。
劇透?呵,比劇透嚴重得多。
但沒辦法,羽真倒不是出于惡趣味才發動嘴遁的,不要怪他太兇狠,只因為……沒辦法,知識產權的爭奪就是這么的殘酷。
等飛雷神開發完成,軍功章當然有千手扉間的一半,那是不是也有羽真的一半?
“我可真是……太謝謝你了……”
有氣無力的聲音幾乎悶在千手扉間的喉嚨里,他也非常郁悶,明明得到了完整的開發思路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他的情緒為什么如此低落?
沒辦法,誰讓他的知識產權明明遭到了赤果果的剽竊,但又不得不向剽竊者當場表達謝意。
痛,太痛了。
羽真還想再說些什么,這時候千穗理卻推門走進了病房。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具尸體和千手扉間并排躺在病床上,宛如一具尸體與另一具尸體正準備合葬一樣。
不幸中的萬幸,千手扉間還在喘氣。
“你們在搞什么鬼?哪來的尸體。”
把尸體弄進病房就夠糟糕了,還讓它跟虛弱的傷員玩貼貼,這是嫌傷勢恢復的過快,還是想體會一下傷口感染的爽快感?
“額,跟我可沒關系。”
羽真自知理虧,他把那個封印卷軸隨手丟在病床上,然后轉身就走。
沒辦法,千穗理只能動手幫忙把尸體重新封印起來。
“謝謝,真是太感謝了。”
這次的感謝,千手扉間簡直發自肺腑,羽真被驅逐了出去,這是扉間這幾天以來遭遇的最好的事情。
“不客氣……你的族人?”
千穗理見千手扉間點頭,于是那個封印卷軸放在了他的枕邊。
“節哀順變。”
巧取豪奪了一部分知識產權,又確定了千手扉間的狀態與想法,知道對方很理智,不會在桔梗城對宇智波七昧出手之后,羽真也就暫時放心了。
有些事沒必要非得說出來,“一切盡在不言中”反而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確定千手扉間那邊沒有問題之后,羽真還得去安撫一下宇智波七昧的情緒。
與千手一族的接觸關乎組織接下來的發展規劃,羽真的行為完全出于公心,理論上沒必要跟其他人解釋什么,但那么做的話,未免顯得太不近人情了。
忍村時代即將來臨,其實羽真還沒想好接下來究竟要走什么路線。
從本心來說,他當然更喜歡獨立自主,然而他的實力與組織的整體實力都不支持他這么做。
熒火組織能發展成大忍村嗎?很難的。
可如果在小國內稱王稱霸的話,依舊難以擺脫大忍村的支配,到時候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覆滅只在旦夕之間。
事實上,在五大忍村剛剛成立的時候,只有一個村子具備發展成大忍村的潛質,那就是瀧隱村,這從他們后來得以支配尾獸就能看得出來。
然而這樣的村子到最后也沒發展起來。
所以木葉路線呢?木葉路線無疑要現實得多,只不過羽真真的不想失去自主權……
總之,在羽真明確自己的想法之前,他得跟千手一族保持聯系。
羽真在戰斗整備部門的一間辦公室里找到了宇智波七昧,并且向她解釋了千手扉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希望這件事能得到她的理解。
沒想到七昧還真沒當回事。
“我早就說過了,在先前的事件中,我算受害者,我個人沒什么敵意,反而是那個千手一族的小鬼一直像個瘋狗一樣不停的追著我……”
額,千手扉間確實很瘋狗,還是那種一聲不吭只顧咬人、絕不叫喚的那種瘋狗。
但羽真并不想討論宇智波一族與千手一族之間的是非問題,因為無論怎么討論都不可能有什么結果。
是,千手扉間的弟弟死在了宇智波一族手里,那么問題來了,宇智波斑的弟弟哪去了?
狗咬狗有什么可說的。
羽真的著眼點在千手扉間與七昧兩個人身上,這么看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七昧沒殺過千手幼崽,宇智波泉奈也還活著。
什么?要問成年忍者怎么說?成年忍者有什么可說的,戰場上技不如人,死了也就死了。
“你真不在意?當時他可是追著你砍了好幾百公里。”羽真問道。
“沒什么可在意的,這種事多了去了,現在我還活著就好……你放心,只要那個千手小鬼不來找我的麻煩,我肯定會跟他相安無事。”
“那就好。”
話說回來,羽真幫千手扉間的飛雷神開發計劃提速,那不等于他成了暗害七昧后輩親人的黑手?
倒也不能這么看,因為千手扉間早晚會學會飛雷神,有沒有羽真關系不大,至于宇智波泉奈的問題,羽真還沒心寬到要關心陌生人生死的地步。
一切都在變化,要是千手扉間與宇智波泉奈在戰場上相遇,宇智波泉奈腦子里沒有“憎恨沒有寫輪眼的命運吧”這種想法,反而千手扉間腦子里有“憎恨不會時空忍術的命運吧”的想法,那死的可能就變成千手扉間了。
這種戰場細節決定的生死,誰又能說得準呢?
但講道理,千手扉間這種老銀幣可能會因為傲慢而死,但千手扉間因為傲慢而死不太可能。
性格決定成敗,亦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說起來,你的那只通靈狐貍是在哪里找到的。”
說完了主要的事情,羽真想到時空忍術的問題,于是對著宇智波七昧如此問道。
“找到?沒有,我結印練習通靈術的時候,小七主動回應了我召喚……通靈獸還需要特意去找嗎?”七昧說道。
羽真:“……”
你們這些人,都這么莽的嗎?“無的放矢”都能找到通靈獸?
“不簽契約都行?”羽真表示理解不能,通靈學不存在了?
“小七很不一樣,我覺得現在你也可以直接召喚它,它已經很熟悉你的查克拉了,應該會回應你的召喚。”
“不太可能吧,就算你能偶然召喚出通靈獸,可現在我使用通靈之術的話,查克拉等于在空放,根本沒有指向性,怎么可能召喚的到小七?”
小七回應七昧的召喚是極小概率的偶然事件,這種偶然性難道還能重復?
“完全可以試一試,來,我教你怎么結印。”
羽真有點不信,他明白了通靈之術的印式之后,接著開始試著施術:
亥-戌-酉-申-未 再然后,隨著噗呲一聲騰起一陣煙霧,那只方臉狐貍真的出現在了羽真的眼前。
“啊?真能成功?”
羽真非常疑惑,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只狐貍是不是為了蹭吃蹭喝,所有人的召喚都會回應。
小七也稍顯疑惑,它愣了一會之后,似乎才想起羽真是曾經向它進貢過大魚大肉的人,于是方臉上疑惑盡去,甚至走過來嗅了嗅鼻子,開始圍著羽真的雙腿轉圈。
“看看,我就說能行吧,小七是非常聰明的。”
盡管羽真心思深沉,但他對通靈之術并不熟悉,因此這里他沒有多想。
也幸虧他沒有多想。
這時候,剛好有其他人闖進了這間辦公室。
拍門走進來的人,顯得毛毛躁躁、風風火火。
來人是風魔吾郎,他看到了羽真之后,立刻高興地說道:
“羽真大人,咒怨虞的實驗再次成功了!”
不知道為什么,或許是因為秋道一族帶的節奏,總之組織內的人對羽真的稱呼再次發生了變化……想來是因為類似“盟主大人”這樣稱呼多少有些疏離感,“羽真大人”則顯得恭敬又不失親近。
羽真則面帶狐疑之色,風魔吾郎這人是不是有點問題,他為什么知道能在七昧這里找到自己?
“另一個倒霉蛋……不是,應該說另一個幸運的家伙活下來了?”
事實證明,第一個實驗體身上發生的成功是極其偶然的,因為第二次成功距離第一次足足過去了大半年時間。
但隨著實驗再一次取得成功,羽真認為距離移植技術成熟已經不遠了。
“走,我們去看看。”
由于七昧照例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所以羽真和風魔吾郎兩人匆匆忙忙的前往了一個地下實驗室……所謂物盡其用,那間實驗室是由前代桔梗大名的地下安全屋改建而來的。
既能保證安全性,又不會擾民。
基于種種理由,實驗室內的情況不便詳細描述,羽真皺著眉頭向前走,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說,如果我們不選擇暴力移植,而是選擇在移植之前切下實驗體的一部分身體組織,看它與肉芽的融合情況來判斷這個實驗體究竟對咒怨虞有沒有適應性……這樣的話,是不是能少死不少人?”
不知道為什么,剛剛羽真突然想起了“抗生素皮試”的事情,一個病人會不會對抗生素過敏,事先就能確定。
風魔吾郎:“……”
現在再提這種建議是不是晚了?
老實說,這個建議很有道理,但如此馬后炮,是不是不提出來更好一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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