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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我全部的靈石,求大人們饒我一命…”
徐孝厚說著從懷中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靈石,足有七八十枚,恭恭敬敬放在面前,滿臉驚恐地看著一步步走近的孟姣姣。
他表面上害怕至極,暗地里卻是做好了隨時使用上品金光符、甩出翎紋飛劍的準備。
孟姣姣緩步上前,沒有理會那袋靈石,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徐孝厚,隨時準備出手將其擊斃。
卻是突然回頭望向黃鸝:“之前為咱們辦事的散修死了,另一個魔修也下落不明,不如就收下他吧。”
黃鸝猶豫了片刻,用陰狠的眼神盯著徐孝厚:“說,那個叫孫巖的魔修,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徐孝厚先是連連搖頭,又點頭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是個練氣六層的魔修,我費了很大功夫才殺了他,搶走他身上五十枚靈石。”
聽到徐孝厚的回答,黃鸝又怒又喜。
怒的是,好不容易找到兩個賣命的手下,都被徐孝厚殺了。
喜的是,孫巖并非被伏魔司的人所殺。
“既然這樣……”
黃鸝手下確實暫無可用之人,而面前之人實力不弱、膽大魯莽且貪財,易于掌控。
“你叫什么?”
“徐尋西,在家中排行老六,也可以叫我徐老六。”
尋西,這是徐孝厚給自己編的假名字,意即尋找小汐。邪月山和桐古縣有千里之遙,“徐老六”這個稱呼不會讓人聯想到他。
“徐老六,我饒你一命,你好好替我們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前提是保守秘密,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知道的別知道。不準和任何人提起我們,更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在這里。
否則,我定讓你腦袋搬家!”
黃鸝威逼利誘,這是她慣用的話術。
徐孝厚連連拜謝:“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帶上人,我們走。”
黃鸝說完,沒有理會卑躬屈膝的徐孝厚,讓孟姣姣帶著徐孝厚抓來的幾個女娃離開。
留在原地的徐孝厚立即從靈石袋中取出兩枚靈石,吸收靈石運轉功法,驅散身上的靈毒。
他打入敵方內部的計劃成功了第一步,接下來的難點是:他需要一批一批將抓來的女娃送來。
想要接近罪惡,就要成為罪惡。
他無奈之下成了魔修團伙中的一員,成為他們的幫兇。
石潭縣的荒郊野外。
一座廢棄的驛站。
兩個人販給徐孝厚帶來了幾個女娃。
人販雖然奇怪為什么換人了,但只要他們能收到錢,對方是誰無關緊要。
其中一個女娃嚎啕大哭著,其身上的金銀飾品被人販子搜刮干凈了。
徐孝厚皺著眉頭,強忍殺意,壓低聲音道:“這個不行,送回去。”
“啊?大人,為何如此?”
人販不理解,他辛辛苦苦綁來的女娃為什么要送回去。
“嗯?我需要向你解釋?”
徐孝厚的聲音沙啞而冷漠,從懷中掏出銀票,扔在人販臉上:“銀子少不了你,聽命令辦事。”
“是、是…是。”
人販連連點頭,撿起銀票。有銀子賺就行。
“這個也不行,太干瘦。”
徐孝厚又指向另一個女娃。
就這樣,總共四個女娃,放走了兩個。
用銀子打發走人販子,徐孝厚趕著馬車,帶著兩個女娃來到邪月山。
吹響玉簫,召來孟姣姣。
“才兩個?”
孟姣姣有些驚訝。此人口氣挺大,說要為他們辦事,結果就這點本事?
“大人,我出師不利,還請多給我一點時間。”
徐孝厚找借口道。
孟姣姣沒有多說話,丟下一枚靈石,帶著兩個女娃離開。
徐孝厚假裝離開、卻是繞了一圈返回,暗中跟蹤孟姣姣片刻,觀察其行蹤。
他要拖延時間,想辦法從這些魔修口中知道些什么。
十天過后。
邪月山深處的山谷中,黃鸝失去了耐心。
“徐老六到底在做什么?一天就能弄來兩三個女娃,真是廢物、廢物!”
按照原定計劃,他們幾天前就該抓夠一百個女娃,清理完痕跡離開了。
可由于徐孝厚的拖延,愣是到現在總共才八十多個女娃。
“不等了!遲則生變。”
黃鸝做出決斷。
他們的行動,時間越長、暴露的風險越大。
雖說還未完成薛藝渺交代的任務,但總好過身份暴露、或是死在這里任務失敗。
“走,把徐老六清理了。”
黃鸝想到那個狡猾的徐老六,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決定親自帶人前去,確保徐老六身死。
為她們辦事的魔修或是散修,都難逃一死。
邪月山外圍。
徐孝厚又送來了兩個女娃,卻看到包括黃鸝在內的三個魔修在等著他。
他心中預感不妙,表面強裝鎮定。
“徐老六,你這些天表現不錯,我們在此的任務完成,你以后不用來了。”
黃鸝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扔出一袋裝有二十枚靈石的靈石袋:“這是賞你的。”
以后不用來了?
徐孝厚心生警惕,暗道這些人是否要殺人滅口。
表面卻是諂媚:“謝謝大人。”
他上前,俯身撿起靈石袋,忽的聽到頭頂風聲,連忙激活上品金光符。
“鏗”
黃鸝的手掌按在徐孝厚的腦袋上,被上品金光符的護罩擋住。
“你怎么會有上品金光符?”
她略微驚訝。
上品金光符雖然價格不貴,但隨著藍家覆滅,上品金光符用一張少一張,只剩下存貨。
徐孝厚閃身后退:“大人這是什么意思?我為你辦事,你為何殺我?”
“知道我們的存在,你就不可能活下去。”
黃鸝冷漠地看著徐孝厚,像是看死人。哪怕有上品金光符,也只是多茍延殘喘片刻,逃不過她們的手掌心。
她揮了揮手,示意孟姣姣動手:“銀鈴,上!”
“是。”
孟姣姣應聲,上前對付徐孝厚。
糟糕!
徐孝厚知道自己再也偽裝不下去了。
在場三個魔修,其中練氣九層的黃鸝加上練氣九層銀鈴,還有一個練氣八層。
另外兩個練氣八層應該在看守那些女娃們。
他潛伏的這十來天,仗著身份的便利,摸清楚了魔修團伙的人員情況。
除此之外,還察覺到銀鈴的一些特殊之處。
練氣九層的銀鈴,這是他的突破口。
“既然裝不下去,那我就不裝了。死!”
徐孝厚轟的一聲靈氣爆發,御氣升空,其練氣圓滿的氣息昭然顯現。
“練氣圓滿?你究竟是什么人?!”
黃鸝驚覺,她們身邊為她們辦事的人竟隱藏了真實實力。
見一口飛劍朝著自己飛來,她一揮掌“鏗”地將其擊飛,同時從儲物囊中取出防御法器。
“好強的飛劍。”
她手掌顫抖著,堅硬如鐵的指甲崩碎。
一面兩尺大小的六邊形青灰色盾牌浮現在她手中。
先前的魔修損失慘重,這次薛藝渺派黃鸝帶隊執行任務,特意給了她一件上品防御法器:青木甲盾。
只見被彈飛的翎紋飛劍迅速折返,再次朝著黃鸝的胸口飛去。
她將青木甲盾擋在身前。
兩尺的青木甲盾,足以護住黃鸝的小半邊身軀,牢牢擋下巴掌大小的翎紋飛劍。
“咚!咚!咚!”
翎紋飛劍繞著黃鸝攻擊,每次都能被她用青木甲盾擋下,發出“咚咚”的沉悶聲。
這就是上品防御法器,能抵擋尋常飛劍、劍氣之類的攻擊。
“愣著干什么,快殺了他!”
黃鸝被翎紋飛劍糾纏住,讓孟姣姣和另一人前去對付徐孝厚。同時,她發送信號召來另外兩個練氣八層的同伴。
以五對一,圍殺徐孝厚。
“回!”
徐孝厚控制翎紋飛劍飛回,激射向那個練氣八層魔修。
他與翎紋飛劍一前一后,襲殺練氣八層魔修。
控劍修士,近身戰力往往很弱。
然而那人不會想到徐孝厚的近身戰力強的離譜,之前的徐孝厚是在偽裝。
拳掌間揮舞出罡風,將那練氣八層的魔修轟成肉泥。
“解決一個!”
徐孝厚擊殺一個練氣八層魔修,還剩下四個敵人。
孟姣姣欺身上前,與徐孝厚對拼。
她練氣九層靈氣護體,指尖揮舞出一道道利刃光芒,與徐孝厚的罡氣拳影對轟。
無形的能量碰撞,掀起一層層波浪擴散。
翎紋飛劍在周圍伺機而動,在空中高速繞圈發出“咻咻”的音嘯聲。
忽然,翎紋飛劍朝著孟姣姣的面頰而去。
此時孟姣姣正與徐孝厚近身廝殺,難以抵擋這一記飛劍。
以徐孝厚的實力,尋常練氣九層修士本就撐不過幾招。
孟姣姣躲閃的同時,看到翎紋飛劍在關鍵時刻偏轉角度,將她遮擋面容的黑色布巾割開。
黑色布巾從空中飄落,露出孟姣姣精致的面孔和一頭飄逸的長發。
徐孝厚見到魔修“銀鈴”的真容,稍一愣神,身后一股陰煞之風襲來。
“撕拉”一聲,徐孝厚的衣服從背后撕碎,背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烏黑爪印。
鮮血滲出,被毒素染成灰濁之色,背后肌膚“嗞嗞”被腐蝕冒著泡。
在場對他威脅最大的不是孟姣姣,而是擁有上品防御法器、實力最強的黃鸝!
黃鸝趁著孟姣姣吸引徐孝厚的注意力,趁機偷襲得手。
“嘶——”
徐孝厚倒吸涼氣,背上火燒火燎的疼、痛徹骨髓。他憑借強橫的靈氣硬抗靈毒,轉身與黃鸝廝殺。
然而黃鸝的上品法器“青木甲盾”很強,單她一人就能與徐孝厚殺個有來有回、不分上下。
翎紋飛劍在徐孝厚周圍環繞飛行,時刻找機會襲殺黃鸝。
黃鸝手中的青木甲盾,堅不可摧。
徐孝厚有武道大宗師的罡氣,黃鸝帶毒的元煞功同樣擅長近身廝殺。
二人僵持著,誰也奈何不得誰。
就在這時,遠處又有兩個練氣八層的魔修飛來。
四對一,徐孝厚危矣!
“銀鈴,你愣著做什么!”
黃鸝呵斥道。
從開始到現在,銀鈴表現的很消極,此刻更是在一旁觀戰,沒有趁機加入戰局。
“銀鈴!”
這一聲是徐孝厚喊的:“我知道你和她們不一樣,不一樣!
你不是魔修,不是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現在機會擺在你面前,殺了她們,把你知道的上報伏魔司!
朝廷會出手,掃平魔修勢力,你自由了。”
經過他這段時間的觀察,銀鈴和其他魔修不一樣。
和其他魔修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神相比,銀鈴在四下無人的時刻,對那些女娃流露出同情和憐惜、心疼。
徐孝厚甚至有一次看到銀鈴刻意放走了兩個女娃。
那是良知還未泯滅而引發的惻隱之心。
他不知道這些魔修團伙是什么來歷,這些人是什么出身,但他看出銀鈴的特殊。
他旁敲側擊,從銀鈴口中打聽到銀鈴、黃鸝的稱號,但想要得知更多的信息時候銀鈴便閉口不言了。
徐孝厚的話,讓孟姣姣愣在原地。
她被發現了?!
其實她同樣早就發現徐孝厚不對勁,徐孝厚每次只帶來兩個女娃、刻意拖延不說,還總是假裝不經意間打聽她們的情況。
她猜到徐孝厚是有目的而來,在徐孝厚暴露實力的那一刻、證明了她的猜想。
毫無疑問的是,徐孝厚是好人,為了剿滅魔修而來。
這也是孟姣姣不愿幫忙對付他的原因。
剛才徐孝厚手下留情,饒過孟姣姣,翎紋飛劍偏離了幾寸,否則飛劍會從孟姣姣喉嚨劃過。
現在,是孟姣姣報答的時候了。
只見她猛然出手,目標不是徐孝厚,而是前來支援的兩個練氣八層同伴。
“銀鈴,你瘋了?!”
由于事發突然,一個練氣八層的同伴躲閃不及,遭受重創。
黃鸝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怎么可能被一個來歷莫名的人策反?
“銀鈴,你敢違背主上?!你忘了我們是為什么而活嗎!”
黃鸝被洗腦地徹底,腦子里只有薛藝渺的命令。
孟姣姣一言不發,她對薛家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厭惡。對這些被洗腦的同伴同樣沒有感情,只覺得她們是可怕的惡魔、手上沾滿無數鮮血。
她這個練氣九層修士的臨陣倒戈,讓徐孝厚面臨的壓力驟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