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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爹,我能看見了,我能看見了!”
禮淵瞪大了眼睛,興奮地大喊。
重見光明的感覺真好。
“侄兒,你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徐忠澈關切詢問。如果禮淵身體有不適,他可以煉藥丸為其調養。
“沒有。”
禮淵說著話,邁步朝向門外:“爹,我有事出去一趟。”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腳步很快走出門,只留下背影。
忠淮驚訝,這是剛恢復就迫不及待出去玩耍?
他喊了一聲:“去哪兒?”
遠處傳來禮淵的回應:“去找禮鏡弟弟。”
徐忠鈔家中。
四歲的禮鏡百無聊賴坐在平鋪于地板的草席上,面前擺放著幾個毛茸茸的布娃娃。
他對布娃娃毫無興趣,坐著發呆。
在他家,他被保護的很好。自從他出生后,由于他眼盲看不見,家中所有的門檻全拆了。
從院子到房間里,地面很平整,沒有一個臺階和門檻,就連一塊凸起的地磚都沒有。
家中桌椅床榻等家具的邊角,全部被包裹著,不會磕到禮鏡。剪刀、菜刀之類可能傷到他的物品,全部放置在他不可能碰到的地方。
在他身旁,至少有一個丫鬟緊緊跟著他。不管他需要什么,只需吩咐一聲,自有丫鬟替他去辦。
就在這時,禮淵前來。
“禮鏡弟弟!”
禮淵呼喊著走進徐忠鈔家中。
徐忠鈔和馬姝婕正好都在家,二人聽到禮淵的聲音,面色微變。
尤其是馬姝婕,上次她得知禮淵捉弄兒子禮鏡,晚上睡不著、偷偷哭泣。
“禮淵,你來做什么?”
馬姝婕冷著臉,眉頭蹙起。
“姝婕嬸子,我來找禮鏡弟弟,給他道歉。”
禮淵親身體會過失明的生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利用禮鏡看不見的特點和其玩鬧,還嚇唬他,讓他“獨自”在陌生的地方摸索回家的路。
要知道禮鏡生下來就看不見,其腦海中甚至想象不到各種物體的顏色,對世間萬物的模樣都靠“用手摸”。
其對這個世界的恐懼可想而知。
“禮淵。”
只見徐忠鈔帶著禮鏡從房間里走出來:“我聽說你得眼疾了,現在恢復了?”
“嗯,忠鈔叔,我眼睛好了。我知道自己上次做錯了,專程來給禮鏡弟弟道歉,禮鏡對不起!”
他真誠地向禮鏡道歉。
他看到禮鏡聽到他聲音之后、退了兩步。顯然上次的事情給禮鏡留下了心里陰影。
他更加自責了。
不等禮鏡說話,馬姝婕開口:“既然你眼疾恢復,明天按時到學堂上課,罰你默寫百字文。”
“是,姝婕嬸子,我認罰。”
禮淵道歉認罰后,又說:“我能留下來陪禮鏡弟弟玩耍嗎?”
徐忠鈔遲疑了,擔心禮淵又有什么鬼主意,婉拒道:“今日時間不早,禮鏡該洗漱休息了。下次吧。”
“好吧。”
禮淵只能告辭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禮淵有空就來找禮鏡玩耍。
起初徐忠鈔和馬姝婕不同意,架不住他一次次前來,且看其真的意識到錯誤、不會再捉弄禮鏡,就同意二人一起玩耍。
禮淵很快和禮鏡混熟了。
禮鏡畢竟才四歲,小孩子不記仇,很快將曾經的不愉快忘在腦后。
又過了幾天,禮淵帶著禮鏡出門玩耍。
他背著禮鏡爬山,帶其感受山上的風:“這是咱們百壑山最高的一座山峰,往那邊看,能看到你家。”
禮淵抓著禮鏡的手,向他指示方向。
“還有那邊,是大片的梯田,一層一層的可壯觀了。還有養魚的水塘……”
“那邊是咱們小孩子不能去的地方……”
禮淵帶著禮鏡在水塘邊抓蛤蟆,他將自己抓到的癩蛤蟆放到禮鏡手中:“這種咕呱咕呱的叫蟾蜍,也叫蛤蟆,你摸它身上濕濕滑滑、黏糊糊,但是不咬人。”
“還有泥鰍和螃蟹。這螃蟹我弄死了,你摸,它殼是硬的,還有鉗子,被鉗子夾一下可疼了……”
禮鏡平時在家中雖然被照顧的很好,可他爹娘畢竟是大人,不會帶他玩鬧。
而禮淵,用他的視角向禮鏡展現這個世界。
禮淵還帶禮鏡認識了很多孩童伙伴,他們一起玩耍,不亦樂乎。
“禮鏡,以后哥就是你的眼睛。你想去哪兒,想玩什么,盡管告訴我。”
禮淵拍著自己的胸脯,一副義薄云天的模樣。
“淵哥,謝謝你,你真好。”
聽到禮鏡的道謝和夸贊,禮淵想到自己那次對禮鏡做的事情,臉頰發燙、感到羞愧。
還好他及時醒悟,沒有一錯再錯。
“謝什么,咱們都是徐家禮字輩,是手足兄弟!”
他隱約猜到,自己莫名得眼疾可能是他爹故意的。
但他不會去追究真相了,他已經體會到他爹的用意。
云澤山。
用來培養“主藥”的黑沼山。
薛藝渺又迎接了一批幾十個女娃,是她手下魔修們在外面搜羅回來的。
以云澤山為中心,方圓千里內的幾十個縣城都是他們的“獵場”,幾乎占據垣黎郡的一半。有時候還會更遠。
為了不引人注意,他們往往在一個縣城內抓幾十人、不超過一百人,不會一下子抓走太多人。
且在一個縣城行動后,之后十年都盡量不在此縣城出沒。
“奇怪,金婆怎么這么久沒回來?”
薛藝渺最近派了金婆出去執行任務,以金婆豐富的經驗,又帶著三個練氣后期的手下,不應該出事才對。
“難道是折損了?”
她派出去的那些人,折損一兩個屬于正常,但一支小隊全部覆滅的情況比較少見。
那些替薛家賣命的人,都是“耗材”,死了也無所謂,薛家不會去尋人報仇。
但辛苦培養的忠心手下死了,薛藝渺難免心疼。
這些“魔修”,都算是薛家的資源。
“稟告主上,家主請您過去。”
這時有手下來傳信。
薛藝渺到薛家家族大殿,見到家主薛凡諭。
薛凡諭剛才收到了情報。
“讓你手下的人謹慎些。樊大人說桐古縣伏魔司抓到幾個魔修送到郡衙,都是你手下的人。”
他提醒薛藝渺。
“哦?”
薛藝渺想到金婆那隊人,被桐古縣的伏魔司滅了?
“桐古縣的人沒查到什么吧。”
“根據樊大人所言,應該是沒有。”
“那就好,最近已經抓了二百來人,我讓他們都回來,這段時間不行動了。”
二百多人,要是運氣好的話足以培養出一份筑基丹“主藥”。
二人口中的“樊大人”,是垣黎郡伏魔司副司長,筑基后期大修士:樊空燁!
樊家是薛家發展初期的“保護傘”,現在是薛家的合作伙伴。
薛家筑基丹的“主藥”來源,垣黎郡有些筑基大修士是知道的。
以樊家和薛家的關系,加上樊空燁的身份,他早就知曉,并且幫著薛家隱瞞。
薛家以魔修手段煉制筑基丹,這個消息樊家和百里家族肯定不希望別人知曉。因為薛家能提供給他們筑基丹。
幾百個普通人為代價,換取一枚筑基丹。
這個代價他們可以接受。
除了極少數的筑基大修士,沒有其他人知道薛家的秘密。
尤其是各縣的那些伏魔司,司長都是煉氣期修為,不可能知道薛家的情況。
若是薛家泄露了秘密,肯定會想辦法“消除隱患”。
煉氣期,不配知道薛家的秘密。
否則薛家的情況在底層散修之間、甚至是民間傳播,會引起很大的恐慌,對薛家的名聲造成嚴重打擊。
到時候,朝廷為了維持民間穩定,有極大的可能會清除薛家這個“毒瘤”。
過了兩個月。
百壑山。
徐忠耳的二兒子徐禮孓,滿三歲。
他大兒子是徐禮孑,八歲。
徐福貴尋了個好時機,收取許禮孓的子嗣氣息。
家族寶樹,禮字輩的枝杈又多一支。且灌頂靈果經過其血脈滋養,蛻變為練氣級靈果!
灌頂靈果(練氣級):于寶樹旁吞食,可得練氣級別的功法、秘術等灌頂傳授。
所得功法、秘術根據寶樹當前狀態而定。
再以八位后代子嗣血脈滋養,可提升至(筑基級)灌頂靈果。
如徐福貴所料,灌頂靈果提升到練氣級,但出現的關于“筑基級”灌頂靈果的提示出乎他意料。
“八位子嗣,筑基級?!”
他們徐家現在不缺練氣級功法,金木水火土各系的練氣功法都有,且品質不差。
還有《飛劍術基礎篇》,和灌頂靈果給的《冥想練魂訣》。
這些儲備足夠讓現在的徐家使用。
徐福貴略作猶豫,作出決定:“等筑基級功法!”
“老五那幾個孩子,都成婚早,能生。忠叁的兒子兩歲,忠思剛成婚…八個后代子嗣,很快……”
八位子嗣,和之前提升到練氣級只需要四位子嗣相比,明顯升級難度提高了。
以徐家目前的人口發展速度,用不了幾年就能再有八位子嗣誕生。
更重要的是:以徐孝牛和徐孝厚二人的實力提升速度,徐家確實更需要筑基功法。
家中若是有人筑基,徐家等同鯉魚躍龍門,實現家族跨越。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
轉眼五年過去。
百壑山更加繁榮,山青水綠,農田郁郁蔥蔥,豬羊成群。
外層,上萬畝規整的梯田種著糧食蔬果和藥草。
雇傭的長工們在此定居,蓋起一間間房屋,結婚生子。
他們依附于徐家生活,加起來足有數千人,形成一個小村莊。
百壑山中間的居住區,這里住的都是徐家人。
徐忠垚居住的宅院里。
苗瑩瑩挺著圓滾滾的肚子,從房間里取出褥子和棉被到院子里晾曬。
這時候,從百壑山靈地修行回來的徐忠垚進門看到這一幕。
“娘子慢著”
他一個閃身來到苗瑩瑩身旁,將其連忙攙扶住:“肚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干活呢,快歇著吧。”
他修仙者的身份眾所周知,在娘子面前不必隱藏,省了很多事。
苗瑩瑩柔聲笑道:“我就晾個被子,沒事的。”
她有丫鬟侍奉,但她干活習慣了,每天不干點活就閑得慌。
她初到百壑山時,被徐忠垚安排著在徐孝牛家中當丫鬟。
當時徐忠垚沒成婚,和爹娘住在一起。
兩年后,苗瑩瑩由于吃得好、住得好,出落地愈發漂亮,身姿窈窕,亭亭玉立。
徐忠垚將苗瑩瑩救回來的,知道她的身世,對其有憐惜之情。
而苗瑩瑩早就愛慕他。
二人雖然身份懸殊,但就這樣相愛了。
徐孝牛沒有阻攔,欣然同意。當年大牛和陳秀蓮成婚的時候也是因為愛情,在他看來只要兩個人相愛即可,不必在意身世。
成婚之時,徐忠垚在百壑山另選了一處地方,蓋了嶄新的宅院作為新家。
二位新人搬家新家,開始生活。
苗瑩瑩小時候營養不良,體弱多病,雖然現在條件好了,但是難以彌補回來,依舊有些虛弱。
結婚頭兩年,她懷不上孩子。
吃了各種補品,還有徐忠澈的丹藥滋補,才在今年終于懷上。
“娘子,我去給你討一顆丹藥補補。你這身子骨還是有點虛弱。”
徐忠垚抓著苗瑩瑩的手,依舊顯得白皙瘦削。
苗瑩瑩哪怕懷孕了,也是瘦弱的模樣,只有肚子挺得圓滾滾,胳膊和腿依舊纖細。
這樣的體質,生孩子很容易難產。
徐忠垚擔心她生孩子時困難,去找徐忠澈。
百壑山靈地。
徐忠澈的煉丹室。
他現在是練氣六層的修為,掌控《九焱靈火訣》中的六種靈火。
“忠澈哥,我來討一顆保胎丸給我娘子。她身子骨弱,我擔心難產。”
徐忠垚知道當年禮鏡能活下來,就是因為忠澈煉制的一顆保胎丸。
那一顆靈丹,將仙醫救不了的胎兒都救活了。
“我正好有存貨,這就取給你。”
徐忠澈說著,取出一個盛裝著丹藥的翡翠玉瓶,將其交給忠垚。
“這保胎丸是我最新改進過的,效用更好些。”
他之前好不容易煉成半靈丹保胎丸,不會讓自己的技藝生疏。
他每天除了修行功法,就是煉丹。
半靈丹保胎丸,他之后又煉制了幾次,還嘗試鉆研改進,爭取煉制出的保胎丸效用更好。
煉制出的半靈丹保胎丸,都給徐家的媳婦們生孩子時候使用了。
這些年徐家誕生的一個個孩子,懷孕時其娘親都服用過保胎丸。
“謝了。”
忠垚欣然收下丹藥瓷瓶。
他帶著已經接近靈丹的保胎丸回到家,將其給妻子苗瑩瑩服用。
“這可是外面用靈石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娘子你快吃了。”
他獻寶似得,將丹藥交給苗瑩瑩。
用靈石都買不到?
苗瑩瑩驚愕,她在徐家的生活相比起自己之前,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嫁給忠垚如同“逆天改命”似得。即使如此,她也沒想過能得到靈石買不到的好東西。
“垚哥哥,你對我真好。”
她稱呼徐忠垚為“垚哥哥”,是二人的情趣。
“你是我娘子,我不對你好那對誰好呢。”
在徐忠垚的喂服下,苗瑩瑩吃下保胎丸。
片刻后,大量的靈丹藥力涌入其腹部孕育嬰孩的子宮。
她能清晰感覺到腹中胎兒的心跳:“哇,好厲害的丹藥。垚哥哥你快摸,他可活躍了。”
徐忠垚的手掌貼在其圓滾滾的肚子上,隔著薄薄的肚皮,感覺到其中的小家伙正在活動。
“真的誒真期待快點見到他。以我家的傳統,應該又是個小子哦。”
徐家生兒子已經是奇聞了,誰也解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