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金剛門武館。
“嗬唬”
徐孝厚胸腔起伏、吐納蘊含特殊韻律,一招一式施展《五行樁功》的十式先天動樁。
前段時間樁功三層快練成時,他讓三哥教會自己五行樁功的先天動樁。
一遍、兩遍……
他逐漸沉浸、動作絲滑圓融如意,重重熱浪在體內翻涌。
忽然間,筋骨嗡鳴震顫,一絲內勁滋生。
“嗯?”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徐孝厚差點走神,連忙穩住心神,繼續施展樁功。
讓他驚訝的原因是:他以為突破之時必須服用五行藥湯才能晉升先天。
他本意是先熟練樁功,等回村讓徐忠澈給自己熬制五行藥湯再突破。
殊不知沉浸式練樁之下,他水到渠成突破先天!
五行樁功突破先天境界,并非必須在突破之時服用五行藥湯。
五行藥湯對體質的改易是潛移默化的。
樁功和藥湯二者相輔相成,平日若是二者不缺,并非在突破關頭必須服用五行藥湯。
徐孝厚從小時候開始練五行樁功時,就輔以五行藥湯。
前端時間為了加快進度,又讓徐忠澈給自己“開小灶”、服用了兩次藥湯。
其根骨體質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改變,只是沒有突破先天、未顯現出來。
滋生內勁,已入先天!
他又重復幾遍樁功,直到從軀體壓榨出最后一絲內勁才收勢。
“呼——!”
他長呼濁氣,驀然發覺周圍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自己。
環顧四周,是金剛門的學徒們。
“徐孝厚,你突破先天了?”
“剛才的威勢,是先天沒錯。”
一個個十幾歲的練武學徒用羨慕的眼神看著徐孝厚。
他們之中很多人才樁功二層,練到樁功三層的都是少數。
“嗯,僥幸突破。”
徐孝厚心中得意,表面謙虛。
“徐孝厚你多大年紀來著?”
“十五歲?還是十六?”
“十四。”
徐孝厚的回答再次引起一陣高呼。
十四歲的先天,過于驚人。
其實他就算不使用氣血丸,按照正常進度能在十六歲晉升先天。可他急于求成,硬生生將兩年時間縮短到不到半年。
徐孝厚歇息片刻,繼續練武,熟悉內勁加持下的戰力。
“伏虎羅漢”
“八部羅漢!”
“移形換影步…”
內勁灌注經脈,全方位增幅力量、速度與防御力。
他對內勁的使用還很粗線,但內勁對戰力加持過于兇猛,堪稱十倍提升。
后天與先天,宛如云泥。
“通臂門,孔森,我來了。”
徐孝厚熟悉內勁之后,離開金剛門,前往通臂門武館。
在哪里丟了面子,就要在哪里撿回顏面。
寬達十丈的氣派大殿坐落于城區,兩根半米粗的實木立柱撐在大門兩側。
高懸的牌匾上寫著通臂門武館。
在這座大殿的后方,三面高墻圍成四四方方的偌大場院。
大門處,一個個手臂頎長的練武學徒們來往進出,絡繹不絕。
通臂門如今雖名聲不顯,可學費降低后,依舊能吸引大量的學徒們前來練武。
徐孝厚大搖大擺闖進武館大門。
他身形特征明顯不是練通臂靈猿樁功的,于是被攔下:“喂,你是何人?有什么事?”
“踢館。”
兩個字,如同在平靜水面丟下一塊巨石,掀起層層波浪。
“啥?”
“踢館?!”
“大家快來,這里有人來踢館!”
上門踢館,如砸人飯碗。
不一會兒就涌來幾十個學徒將徐孝厚層層圍住。
有人面帶敵意,有人好奇觀望是何人如此大膽。
“李館主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擁擠的人群讓出一條道。
李鶴,先天二重,通臂門武館的副館主。
館主范雷不在,他是管事的。
他黑著臉走來,見徐孝厚不過十幾歲模樣:“哪里來的毛頭小子,怎的到我們通臂門搗亂?”
“私人恩怨。孔森在么?我要挑戰他。”
徐孝厚神態淡定,絲毫沒有被面前眾多高手嚇到。
孔森?
李鶴吩咐身旁學徒:“孔森在后院,去喊他來。”
有人給孔森傳話,很快他滿臉莫名其妙前來。
“徐孝厚?”
他看到徐孝厚,有些驚訝。他聽說有人來踢館,是徐孝厚?
“孔師傅,此人找你挑戰,踢館哩。”
“你可別丟了咱通臂門的顏面。”
“這小子看上去很囂張,你狠狠教訓他。”
孔森幾個月前和徐孝厚切磋時,已是后天極限。
上個月他在氣血丸的加持下突破先天,如今是通臂門教武道的師傅。
“孔森,上次切磋輸給你。我苦練數月,這次前來報仇,你可敢應戰?”
徐孝厚沒說自己是先天,他想著以他的年紀、不算是“先天前輩欺負后天晚輩”。
孔森心里吐槽“這小子真記仇”,表面笑著搖頭:“咱倆切磋不了,我一月前已入先天境。你想和我切磋,等突破先天再來吧。”
“你入先天了?正好,這下名正言順了!”
徐孝厚還擔心自己贏了孔森被別人背后嚼舌根,既然對方是先天、那更好。
什么?
孔森沒聽懂:“你什么意思?”
“先天對先天,公平切磋,愿賭服輸!”
徐孝厚的話,引得在場眾人錯愕。
先天?
此人看起來頂多十五六歲,先天?
“你先天了?”
孔森知道上次自己勝在樁功進度。
他晉升先天是順理成章,本身是后天極限,又年輕、天賦是同輩練武學徒中的佼佼者。
徐孝厚怎么能這么快?
“沒錯。你們武館擂臺在何處?”
徐孝厚迫不及待檢測自己先天的戰力。
孔森看向旁邊的副館主李鶴,眼神帶著求助意味。
這可怎么辦?
和徐孝厚切磋,贏了是應該的,畢竟年齡大了十來歲。輸了丟臉,不僅丟自己的臉,還丟武館的顏面。
李鶴也沒想到被一個少年先天上門踢館。
這等少年郎,年紀輕輕晉升先天,必然是天資卓絕、心高氣傲之輩。然而心思耿直,只管輸贏,卻不管對他人造成的影響,實在難處理。
“去吧,盡力而為。”
他想著徐孝厚年紀輕輕入先天,拳腳功夫不會太扎實。
在眾人的圍觀下,徐孝厚和孔森來到后院的擂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