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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二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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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索性今日不是朔望大朝,只有在皇城辦公的三省六部等相關人員,用過了早膳之后,或是騎馬、或是坐馬車、或是步行的進去了皇城。

  他們都發現了不同。

  內城巡邏的隊伍,增加了頻次,也增派了人手。同時皇城的城門守衛也增多了,往日的熟面孔都看不到,一個個目光銳利,好像隨時準備暴起殺人。

  進入到了皇城之中,按照往常的習慣來說,開闊地上是必然沒有腳印的,也是不掃的。然而今日看去,潔白的雪都被踩爛了,那是只有經過多人密集踩踏之后才會形成的。

  等他們到了衙門以后更是讓他們心中忐忑,因為各部辦公場所之外,都有站崗的軍卒。不過形象上可能要差一些,畢竟冷么,他們都是抱著兵器,雙手攏在袖子里,瑟縮著身子。

  但凡有搭話的,得到的只有要殺人的目光,手還搭在了腰刀之上。

  眾人無心辦公,聚在一起小聲的交流看法。

  于是一幫大隋的聰明人,自然而然的想明白了問題的關鍵。

  楊堅駕崩了!

  此刻正在進行著的,是一場伴隨著血腥的權力交接。

  人們都慌張起來,新君即位必然伴隨著一場大清洗,以保證自己的權力能夠延伸出去。

  在皇城辦公的的人,說句不好聽的,掃地的都有靠山,都有背景。正所謂樹倒猢猻散,他們的未來很堪憂啊。

  聊著聊著,他們也發現了另一件事,那就是他們的領導大多都不在。想來是晚上就被楊廣召集起來,那么有幾個沒去的,可就坐立難安了……

  別人如何煎熬,一夜沒睡的王言并不清楚,他昨天回去跟楊廣當面匯報了進度以后,又安排了后續的事宜,在宮內留了一支隊伍聽楊廣的命令行事以外,就在城外軍隊的大營之中坐鎮。

  楊廣上位以后,行政的大臣們甚至都是次要的,第一要務是掌控軍權。畢竟沒有軍權,怎么當皇帝,說話誰聽啊。

  所以楊廣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快刀斬亂麻,在軍中進行一波清洗。不聽話的,能弄死的弄死,弄不死的換下來。

  王言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在駐守大興的軍隊中坐鎮。用他強大的能力,壓制住所有不服的人,讓這部隊能夠服從命令聽指揮,使得楊廣可以有自保的力量,而后再研究邊軍、藩王等等。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王言卻也是不吝發散一下他的影響力,更加的提高他在軍中的地位,吸收更多的人來投效。

  這一次讓他坐鎮駐大興的部隊,其實比他在戰場上玩命打仗還要更好的多。畢竟這里駐扎著數萬大軍,全都是府兵,就質量上來講,比他在草原上統領的五萬余漢胡相間的軍隊要更純粹。

  而且這便是成建制的部隊,哪怕再是打散了去,基數在這里,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也就在這里。

  完全可以說,讓王言來鎮守部隊,是楊廣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畢竟沒有人比王言對大隋,對楊廣更忠誠,只有他王某人才是真正為大隋殫精竭慮做奉獻的。

  他不圖名,不圖利,辛辛苦苦的解決府兵的撫恤、福利,開海貿,不計損失的給大隋運來糧食填補空缺,海外廣尋良種帶回大隋改良種植,建立無數學堂,聘請寒門士子教習以開門民智,如此一樁樁,一件件。

  奈何,就是無人懂他良苦用心,知己難尋啊……

  事情并沒有出乎王言的預料,或者說也不用預料,而是本該如此施為的正常操作而已。

  在緊張的同各方面的人商談,以及快速操辦了楊堅的后事過后,楊廣算是穩定住了局面。于是在十二月初一的朔日大朝,楊廣繼位登基,并確定了來年的年號‘大業’。

  透過年號就能看皇帝的心思,毫無疑問,楊廣是想成就一番事業的。

  楊廣上位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大朝會沒有一個想不開的出頭找死,畢竟過去的幾天也不是都在和平的談判,已經或殺、或抓、或革職的收拾了不少人。

  具體收拾到什么程度呢,形象一些的說,便是市場都不繁榮了。

  畢竟大家族心不安,每天都是甲士巡邏,生活在大興的小民們也是萬分忐忑的。他們很多生意,都是靠著大家族消費的。而今大戶人家采買的人,出來都不敢咋呼了,也不敢隨意的拿鞭子抽人了,這就很好的體現出了到底是有多么的官不聊生。

  結束了大朝會以后,王言沒有離開,而是到了書房去見了楊廣。

  此時的楊廣,穿著一身的龍袍,頭戴冕旒,端是神采飛揚。

  楊廣摘了冕旒,隨意的扔到了伺候的太監手上,對王言笑道:“這東西戴著可真不舒服。”

  “陛下萬事由心,戴不戴都是陛下。”

  “哈哈哈……”楊廣滿意的大笑,“還是你說話中聽啊。”

  “陛下最是明白臣,臣是實在人,從來只說實話。”

  “是嗎?那你來跟我說說,為什么放了玉郡主?”楊廣狗臉變換,陰鷙的盯著王言。

  這事情當然瞞不住,哪怕宇文成都這個大情種確實把這件事攬了過去,又是被宇文化及一頓好揍,還被楊廣象征性的處罰了一下,但是卻也不耽誤楊廣跟王言這借機發作一番。

  他得拿捏王言,得讓王言知道,他這個領導不是可以被糊弄的傻子,他什么都清楚。

  做之前王言就想到了,他拱了拱手:“陛下,玉郡主與臣妻瓊花乃是好友,多有往來,從無斷絕。且玉郡主乃靠山王義女,靠山王在山東頗有底蘊,不宜輕動。臣找了幾個女人將玉郡主搜了個遍,沒有發現夾帶,于大事無礙,索性便給了些許盤纏將其放走,陛下下旨申斥一番靠山王便是。

  而今陛下已經御極天下,便是有些許風言風雨,也無傷陛下圣德。甚至時至今日,不也有人說我大隋得國不正嘛,沒甚影響。大軍在手,誰敢不服?陛下盡可安心。”

  楊廣又盯著王言瞪了一會兒,這才又狗臉變了一副笑臉出來。

  他好像很欣慰的說道:“子言啊,你也不是當年冒冒失失的小子了,思慮周全啊。”

  “臣追隨陛下十三載,怎么也該有幾分長進了。”

  “行了,少拍馬屁。”

  楊廣笑著擺手,轉而說道,“朕要動一動兵事,要讓大軍皆為我所用,你怎么看啊?”

  “臣以為,當軍政分離。另立一部,總管天下兵馬、戰事,不必要如現今這般,誰都可以參謀軍機。好比老匹夫楊素,一面總管大軍,一面又是當朝宰相,實在不好。另立一部,軍事是軍事,政事是政事,陛下總領,軍政不可互相插手。

  兵甲武備糧草輜重,可由政事總管,以為鉗制。至于具體軍事如何變法,此事臣不能及,還要陛下深思定奪。臣只會領兵打仗,實在不懂那許多。”

  “誰說你不懂?這說的就很好嘛。”楊廣沉思片刻,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對王言說道,“你再委屈幾年,待朕理清了天下諸事,儲備好軍資,北上,滅了高句麗!”

  “臣時刻待命。”

  “去吧,管好軍隊,別讓他們生事。”

  “陛下安心,保證萬無一失。”

  王言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離開了皇宮,他也終于有了時間回到家里。

  這許多時日之中,家里一直都很緊張,也很壓抑。看到王言回來,大家的心這才落了地。

  “怎么回事?”蕭媚拉著王言問原因。

  她當然知道楊堅駕崩的事,但問題也正是出在這里,正常的順位繼承,哪里要王言這樣的人出去,忙乎了半個月之久。

  王言輕聲說道:“楊堅被下了毒……最后是宇文化及勒死的。”

  “嘶……”

  蕭媚也是忍不住的抽了一口冷氣,“竟如此狠毒?”

  王言挑了挑眉,沒有說什么。

  “夫君要當心啊。”

  “無事,還有的用咱們的時候呢,安穩富貴幾十年不成問題。”王言拍了下蕭媚的手,示意她安心,轉而問道,“瓊花怎么樣?”

  “不太好。”蕭媚搖了搖頭,“畢竟陛下和皇后對她都很好,不過兩月而已,接連崩逝,她很難過。”

  于是王言去看了瓊花公主,這是個好孩子,眼睛都哭腫了去,尚未近身就已經感受到了彌漫的悲傷。

  “夫君~”

  看到王言進門,她叫了一聲,隨即又是撲倒在王言的懷中,嗚嗚痛哭起來。

  王言沒說什么話,只是拍著她的后背安慰著。

  好一會兒,瓊花抽泣著,仰起頭,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王言。她說:“夫君,父皇的死,跟我皇兄有關系吧?”

  雖然眼下高風險時刻,絕對沒有人敢亂嚼舌頭,她也不可能聽到什么風聲,但她當然也不是傻的,又怎么會感覺不到其中的不正常呢。

  王言擦了擦她的眼淚:“別想了,開開心心的過日子才是正經。”

  于是瓊花哭的更慘了,王言的沒回答,就是回答,聰慧的瓊花公主又如何領悟不到呢?

  這時候,豪門大戶人家的男子都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何況是女子呢,又何況是皇家的女子呢。

  生于皇室,是瓊花的幸運,卻也是她的不幸。

  安慰了好一陣子,直到瓊花哭累了睡著,王言這才離開,出去跟家里人一起吃飯,給家人安安心神。

  當然也只是家里的大人們,孩子們懂事兒的還很少,最大的也才十一歲而已,多數的孩子們還是沒心沒肺的嘻嘻哈哈,還問王言什么時候能出去玩,這半個月不能出去,可是給這幫玩野了的孩子們憋壞了。

  于是王言板起了臉,挨個的考較學問,于是孩子們不嘻嘻了……

  王言對于孩子們的教育從來都是看重的,他在家沒事兒的時候甚至都是跟著孩子們一起上課玩,畢竟他也是沒文化的么。

  不過他有錢又有人,在教育自家孩子的問題上,仍舊還是沒有單純的念什么圣賢書,簡單的學一些數算之道。

  而是花了錢,請了一堆人,一起編纂了他認為比較合理的教材,雖然還不是之后的那般分科,但在大項上也算是有了分類,除了打底的儒釋道的學問之外,還有琴棋書畫騎馬射箭等等,主要培養的還是通識,是興趣。

  最大的兒子,已經在學習、玩樂之余,抽出了時間去經營一些商事,學習管理之道。

  當然,王言教養孩子的行為,在別的豪門大戶的口中都是笑談,對王言的家教嗤之以鼻,基本等同于早富裕起來的人,看暴發戶的狀態。

  不過王言是無所謂的,畢竟他這個老子在呢,前途無所謂,同時也不至于養廢了,大家還能培養培養興趣愛好,挺好的事情。

  有了興趣愛好,好兒子們才能有個寄托,才能心寬體胖活的長久,要不然整天惦記著親爹什么時候死,這幫好兒子怕是沒有一個長壽的。

  作為親爹,王言這個老父親也是一樣的操碎了心……

  就在王言調理孩子的時候,前院通報李靖來訪,于是孩子們歡天喜地囫圇的大口吃起了飯,只求趕緊吃完滾蛋。

  王言隨手揉了一下坐在身邊的小丫頭的腦袋,笑罵了兩句,起身走出去迎了李靖進來,倆人在書房擺了一桌酒菜吃喝起來。

  “兄長,近日局勢愚弟看不明白啊。”李靖喝了一口酒,問起了其中內情。

  還是那句話,都是聰明人,就沒有看不出反常的。

  王言也喝了一口酒,說道:“看不明白就不要看,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你我都是追隨陛下的,什么風浪也扯不到咱們頭上。”

  “兄長,當真不能透露一二?”

  瞥了他一眼,王言好笑的搖頭:“有甚么不能說的?只是你知道了,也不過徒增煩惱罷了。咱們兄弟多年,你當然不會亂說。但正是不亂說,憋在心里才難受呢。”

  眼見得李靖瞪著眼等消息,王言也不再藏著掖著,這玩意兒哪有秘密。秘密只藏在歷史的字里行間之中,對活在當下的人來說,就是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人不知道而已。

  “先皇被下了毒……最后是宇文化及勒死的。”王言好像個大嘴巴,又跟李靖念叨了一遍。

  眼看著李靖驚駭的樣子,王言笑著舉起了酒杯,“你看看,都跟你說了,還是不知道的好,非不聽,睡不著覺了吧?來,飲勝!”

  李靖這次喝酒很兇,直接干了一杯下去,他搖頭感嘆:“兄長,伴君如伴虎啊……”

  “無礙,早便與你說過的,君臣相得最好,不好,我也不是泥捏的。你知道我出身低下,活到現在就琢磨兩件事,怎么活下去,怎么活的更好。我也不是什么狼子野心之輩,只是想舒舒服服的活一輩子罷了,我覺得這個要求不高。”

  “是太高了啊,兄長!”

  “我明白,做小卒子被人欺,如今做到了大將軍,卻也要擔心猜忌,忒沒意思。但總也好過被人欺負不是?如今除了陛下,誰敢同我多置喙?足夠了。

  藥師啊,不要想那么多沒有用的,除了徒增煩惱,別無益處。做好自己的事,過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好。”

  “兄長說的是。”

  李靖深以為然,同王言喝了不少的酒,舒緩聞知秘聞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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