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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三章 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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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碣石城,城主府。

  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阿卜杜勒坐在主位上,臉色鐵青,手指重重敲擊著桌案。

  周圍的貴族們也個個神情緊張,有的搓著手,有的唉聲嘆氣,滿是忐忑不安。

  “都說話啊,咱們出動了全城的軍隊,竟然連不到一百人的遼軍都抓不住。”

  阿卜杜勒猛地拍了下桌子,語氣里滿是憤怒與不甘:“雖然抓住了幾個受傷的俘虜,可耶律洪心跑了。”

  “那可是遼國的菊爾汗,要是能抓住他獻給北疆人,咱們在北疆王面前得多長臉?”

  “現在倒好,煮熟的鴨子飛了。”

  一名貴族連忙附和,語氣里滿是懊悔:“是啊城主,那些遼軍太能打了,簡直是精銳中的精銳。”

  “咱們的人沖上去,根本不是對手,死傷了不少兄弟,最后還是讓耶律洪心帶著人跑了,只抓到幾個傷兵……”

  “別光顧著懊悔了。”

  另一名貴族皺著眉,語氣焦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北疆人那邊怎么交代?”

  “咱們沒能抓住耶律洪心,他們會不會生氣?”

  就在眾人焦慮之際,一名仆人匆匆跑進來,高聲喊道:“城主,去撒馬爾罕的使者回來了,帶了北疆王的話。”

  阿卜杜勒立刻站起身,親自將使者迎了進來:“快說,北疆王怎么說?是不是要怪罪咱們沒抓住耶律洪心?”

  使者喘著粗氣,臉色復雜地說道:“北疆王沒提耶律洪心的事,只說……”

  “只要咱們繳納五萬兩黃金、十萬石糧食、一千匹健壯戰馬,還有一千名年輕美人,就饒恕碣石城,不會屠城。”

  “什么?”

  議事廳里瞬間炸了鍋,貴族們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絡腮胡貴族忍不住怒罵:“這群北疆蠻子也太貪婪了。”

  “五萬兩黃金,十萬石糧食,這幾乎要把碣石城掏空了,咱們這些年的積蓄,怕是要全填進去。”

  “就是啊!一千名年輕美人,城里適齡的姑娘加起來也沒多少,這不是要咱們的命嗎?”

  一名貴族心疼得直跺腳,語氣里滿是肉疼。

  這些財富可是他們世代積累下來的,就這么拱手讓人,誰能甘心?

  可憤怒歸憤怒,沒人敢說“不”。

  阿卜杜勒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不甘心也得給,至少北疆人說了不屠城,咱們還是碣石城的貴族。”

  “只要保住性命和地位,以后有的是機會壓榨奴隸,用不了十年,這些財富就能掙回來,現在容不得咱們選擇,只能答應。”

  貴族們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紛紛點頭。

  在屠城的威脅面前,財富和美人都成了可以舍棄的“籌碼”,只要能活下去,能繼續在碣石城作威作福,這點“損失”似乎也不算什么。

  幾日后,碣石城以北的道路上,揚起漫天塵土。

  一支身著赤色布面甲的大軍緩緩駛來,騎兵奔騰,宛若一條龐大的赤色巨龍,遮天蔽日,連陽光都被擋住了幾分。

  阿卜杜勒帶著城中所有貴族,早早地立在城外,身上穿著最華麗的服飾,卻難掩臉上的卑微。

  “本將李驁,奉大王之命,前來接收碣石城。”

  大軍前方,二虎騎在戰馬上,赤色布面甲在陽光下泛著血光,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阿卜杜勒連忙磕頭,聲音帶著諂媚:“將軍遠道而來,辛苦。”

  “貢品都已經準備好了,五萬兩黃金、十萬石糧食、一千匹戰馬和一千名美人,都在城外等候。”

  “懇請將軍入城歇息,讓小臣好好招待將軍。”

  二虎點了點頭,揮手道:“進城。”

  可阿卜杜勒很快就為自己的“熱情”后悔了。

  第五鎮的士兵們剛進城,便暴露了彪悍粗魯的本性。

  有的士兵闖進商鋪,隨手拿起商品就往懷里塞,有的則是扛起女人便往房里去。

  城中很快變得一團糟,哭喊聲、怒罵聲此起彼伏。

  “將軍,您看這……”阿卜杜勒急得滿頭大汗,卻不敢上前阻攔。

  二虎皺了皺眉,對著士兵們厲聲喝道:“都給老子消停點,碣石城已經付了贖金,不許再劫掠。”

  “誰敢違反軍紀,軍法處置。”

  士兵們這才悻悻地停下動作,可短短半個時辰的折騰,城中已有不少人遭殃。

  阿卜杜勒看著滿地狼藉,心里暗暗叫苦,卻也明白,這些北疆士兵本就不是什么善茬,能停下劫掠,已經是給足了面子。

  他甚至能想到,經過這一番折騰,明年碣石城里,或許會有不少帶著秦國血脈的孩子出生。

  當晚,城主府舉辦了盛大的酒宴。

  阿卜杜勒將自己最漂亮的女兒拉到二虎面前,滿臉堆笑:“將軍,小女容貌尚可,愿侍奉將軍左右,還望將軍不棄。”

  他早已打聽清楚,眼前的這位將軍是北疆王李驍的親弟弟,更是軍中大將,位高權重,只要能和他聯姻,自己的城主之位就算是徹底保住了。

  二虎瞥了眼阿卜杜勒的女兒,見她容貌秀麗,便微微點頭:“既然城主有心,本將便卻之不恭了。”

  其他貴族們也紛紛效仿,夠不上二虎,那便給第五鎮的其他將領們送金銀,送女人。

  一時間,酒宴上觥籌交錯,貴族們的諂媚與秦軍將領的隨意交織在一起,倒也顯得“融洽”。

  被阿卜杜勒的女兒服侍的很滿意,二虎心情大好,對著阿卜杜勒說道:“你放心,有本將在,沒人敢來屠碣石城。”

  “以后碣石城的事,本將罩著你。”

  阿卜杜勒和貴族們瞬間松了口氣,臉上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容。

  北疆人的可怕他們早已見識,如今能抱住二虎這條大腿,以后總算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對了。”

  二虎忽然想起什么,問道:“耶律洪心跑哪去了?”

  阿卜杜勒連忙起身,躬身道:“將軍恕罪,小臣無能,沒能抓住耶律洪心,讓他跑了。”

  “從俘虜口中得知,他應該已經到了鐵門關,準備從那里去古爾王國。”

  “鐵門關?”

  那地方他知道,位于碣石城南方五百里,左右靠山,山勢險峻,是連接中亞和南亞的咽喉要道。

  也是撒馬爾罕去印度的最短路線,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連唐朝的玄奘和尚都在《大唐西域記》里描述過它的險要。

  他想起大哥李驍之前說的話:“就算讓耶律洪心跑到古爾王國也沒事,那里就是弱者的聚集地,菜雞互啄。”

  “千百年以來,多少在西域戰敗的人逃到那里,反而能摧枯拉朽地征服當地的土著,建立國家。”

  “失敗者想證道,就去天竺,可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來了。”

  二虎笑了笑,對著阿卜杜勒說道:“你帶著這些貴族,明日就去撒馬爾覲見我大哥,當面獻上貢品。”

  “至于碣石城的軍隊,全部交給本將,本將要帶著大軍南下鐵門關。”

  李驍此次命令二虎南下,一是征服西喀喇汗國南部地區和城鎮,二是完成對古爾王國的戰略壓迫。

  順便……追殺耶律洪心。

  “遵令。”

  阿卜杜勒連忙應下,雖然很不情愿將兵權交出去,但卻沒有任何選擇。

  第三日清晨,阿卜杜勒便帶著一眾貴族,押著剩余的貢品,小心翼翼地北上撒馬爾罕,一心想著要在李驍面前好好表現,穩固自己的地位。

  而二虎則率領第五鎮大軍,浩浩蕩蕩地朝南進發,目標直指鐵門關。

  這場收復戰比想象中更順利。

  鐵門關雖以地勢險峻聞名,兩側山巒陡峭,僅中間一條窄道可通,可守關的西喀喇汗國士兵早已沒了斗志。

  撒馬爾罕淪陷、遼國滅亡的消息傳來,人心浮動,士兵們個個惶恐不安,根本無心抵抗。

  當二虎的大軍抵達關下,拋出“投降免死,抵抗屠城”的選擇時,守將幾乎沒有猶豫,便打開城門,率領士兵繳械投降。

  “都統,這鐵門關也太不經打了。”一名千戶笑著說道,語氣里滿是不屑。

  二虎勒馬站在關門前,望著險峻的山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喪家之犬,哪還有心思打仗?”

  話音剛落,一名親兵便快馬趕來,遞上一份情報:“將軍,據鐵門關守將交代。”

  “古爾王國的伽色尼總督勒都思者,得知遼國滅亡后,已經率領大軍北伐,還說服了鐵門關以南五百里的迭兒密城投降。”

  “如今他們正朝著鐵門關殺來,兵力大概有三萬五千人。”

  “三萬五千人?”

  二虎接過情報,掃了一眼,不屑地笑出聲:“什么阿貓阿狗,也敢來侵犯我秦國的疆域?”

  “傳令下去,留下一隊人駐守鐵門關,其余人隨我繼續南下,看看那古爾王國的人,是不是也這么不經打。”

  而此刻的迭兒密城外,古爾王國的大軍正緩緩集結。

  三萬五千人的隊伍綿延數里,士兵們大多穿著粗布戰袍,有的騎著駱駝,有的騎著大象。

  大部分人則是步行,手中拿著彎刀、長矛,甚至還有些人扛著簡陋的投石機,看起來聲勢浩大,卻難掩軍紀的松散。

  勒都思者騎在一頭駱駝上,看著眼前的隊伍,臉色卻格外沉重。

  自己麾下的大軍兵力雖多,士兵也各個精悍,但北方的那群野蠻人似乎同樣不可小覷。

  也不知道此次北伐自己能否成功,英勇的古爾勇士們,又能否打得過那群野蠻人。

  畢竟古爾王國早已不是四年前那個統一強大的國家了。

  四年前,蘇丹穆罕默德還在時,古爾王國野心勃勃,一心想要北伐擴張。

  可沒想到在進攻撒馬爾罕時,遭遇了遼國、花剌子模與西喀喇汗國的聯手夾擊,損失慘重,鎩羽而歸。

  戰敗的消息傳到南方的天竺地區,北印度的賤民們趁機發動叛亂,穆罕默德親率大軍南下平叛,卻不幸被刺身亡,且沒有留下子嗣。

  一夜之間,古爾王國便陷入了分裂。

  首先是中部的德里總督庫特布丁宣布獨立,建立德里蘇丹國,其他各地總督紛紛效仿,各自為政,割據一方。

  這一時期的古爾王國就像是漢末,群雄并起。

  勒都思者所在的伽色尼地區,位于古爾王國北方,算是王國的“關中腹地”。

  他憑借手中的兵權,勉強控制了中樞,卻像漢末的董卓一樣,處處受制于當地的舊貴族。

  袁家、楊家等古爾舊貴族勢力盤根錯節,對他虎視眈眈,讓他根本無法真正獨立。

  去年,他曾試圖南征德里蘇丹國,想要重新統一古爾王國,可打了一仗下來,不僅沒能占到便宜,反而損兵折將,只能暫時放棄南征的念頭。

  就在他內憂外患之際,北方傳來消息:強大的遼國,竟然被一群來自極寒之地的“北疆人”滅了。

  這個消息讓勒都思者既震驚又恐懼,連鼎盛時期的古爾王國都打不過的遼國,反而被北疆野蠻人給滅國了。

  那北疆人得有多強悍?

  他連忙派人偽裝成商人北上探聽,得到的消息更讓他心驚:北疆人體格強壯,兇悍野蠻,不僅屠城,甚至還“生吃人肉”。

  “總督大人,咱們要不還是不要去北方湊熱鬧了,那些北疆野蠻人聽起來太可怕了。”一名親信忍不住勸道。

  勒都思者猶豫不決時,一名幕僚上前說道:“總督大人,躲是躲不過去的。”

  “遼國人有句話叫‘唇亡齒寒’,遼國滅了,北疆人的兵鋒遲早會南下到阿姆河,到時候咱們還是要面對他們。”

  “倒不如趁現在遼國剛滅,北疆人還在收拾殘局,趕緊率軍北上,搶占阿姆河以北的地盤。”

  “利用鐵門關的險峻地形,抵擋北疆野蠻人。”

  幕僚頓了頓,繼續說道:“迭兒密城、支汗那這些地方,當年都是您隨蘇丹征服過的,只不過又被遼國人搶了去。”

  “可當地貴族對您還算信服,完全可以經營成您的大本營。”

  “有了這塊地盤,您就能擺脫伽色尼舊貴族的牽制,建立真正屬于自己的勢力,到時候再積蓄力量南下,消滅德里蘇丹國那些叛逆,您就是古爾王國唯一的繼承者。”

  這番話瞬間點醒了勒都思者,他猛地握緊拳頭,眼中燃起野心:“好,就這么辦,北伐。”

  為了鼓舞士氣,他騎著駱駝,在大軍前巡回喊話,聲音洪亮:“將士們,北方的阿姆河以北,是肥沃的土地,是裝滿黃金的城池。”

  “只要咱們拿下那些地方,每個人都能分到土地、財富和奴隸,到時候,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們就不用繼續受苦,個個都能當貴族。”

  接著,他又召見迭兒密城的貴族,畫著大餅:“各位,我知道你們擔心北疆人,可只要咱們聯手,憑借鐵門關的險峻,一定能擋住北疆蠻子。”

  “到時候,迭兒密城還是你們的,我甚至可以向你們保證,以后支汗那的稅收,你們也能分一杯羹。”

  “咱們一起稱霸北方,豈不比受制于北疆人好?”

  貴族們被說得心動,紛紛表示愿意追隨勒都思者。

  可勒都思者心里清楚,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他真正想要的,是將迭兒密城變成自己的根基,至于這些貴族,等站穩腳跟后,有的是辦法收拾。

  隨后,古爾大軍正式出征鐵門關。

  可就在他們剛出發不久,沿途突然遇到了大批向南逃難的百姓,他們衣衫襤褸,滿臉驚恐。

  勒都思者命人前去詢問,得到的消息卻令他大吃一驚。

  “別去鐵門關,守將投降了北疆人,關隘已經被占了。”

  “什么?”

  勒都思者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北疆人的騎兵比遼國人還要兇悍,鐵門關守將連抵抗都沒敢堅持,直接開城投降了。

  他看著身邊的三萬五千大軍,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這些人可是他的老本,原本打算依靠鐵門關的險峻地形防守。

  可現在關隘丟了,若是和北疆人野戰,甚至攻城,就算贏了,大軍也得損失慘重,到時候別說搶占地盤,能不能保住伽色尼的地位都難說。

  “總督大人,要不……咱們退回去吧?”

  親信看出了他的猶豫,小聲勸道,“北疆人連遼國都能滅,咱們這點兵力,恐怕不是對手。”

  勒都思者沉默片刻,最終咬牙下令:“撤軍,退回迭兒密城。”

  他不甘心,卻也不敢拿老本去賭,至少迭兒密城有城墻,還能再做打算。

  可他沒想到,北疆人的大軍來得這么快。

  不過十日,二虎便在鐵門關降兵的向導下,率領大軍南下,抵達了迭兒密城外。

  赤色的騎兵浩浩蕩蕩,綿延數里,赤色的日月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連陽光都仿佛被染成了赤色。

  隊伍前方,還有著眾多穿著西喀喇汗國舊甲的士兵,正是碣石城、鐵門關的降兵,被二虎拉來當仆從軍,充作攻城的炮灰。

  “這……這就是北疆人的大軍?”

  迭兒密城的貴族們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外的景象,臉色慘白,聲音發顫。

  勒都思者神情凝重,目光死死盯著北疆軍陣中的騎兵,又看向了城中的大象,那是他最后的底氣。

  他心里盤算著:若是等北疆人攻城時,突然放出象兵,說不定能沖破對方的騎兵陣,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就在這時,城外傳來一陣呼喊聲,一名穿著古爾服飾、操著古爾語的人站在陣前,對著城頭大喊。

  “北疆爺爺說了,開城投降,不殺。”

  “若是抵抗,城破之后,屠城十日,雞犬不留。”

  這“二鬼子”的喊話,讓城墻上的古爾士兵們一陣騷動。

  但城中還有三萬大軍,肯定不會像鐵門關那樣輕易投降。

  勒都思者神情凝重,對著身邊的人下令:“傳令下去,加強防守,準備迎戰。”

  不過,他心里還是存著一絲僥幸,他不想和北疆人死戰。

  于是,派了一名使者,帶著厚禮出城,想要和二虎談判。

  “北疆將軍,我家總督愿與將軍劃鐵門關為界,以北歸北疆,以南歸古爾王國,從此互不侵犯,世代友好。”

  可沒過多久,使者便跑了回來。

  跪在勒都思者面前,聲音含糊地道:“大人,北疆將軍說……說只給兩個選擇,要么開城投降,要么城破屠城……沒有談判的余地。”

  “狂妄。”

  勒都思者氣得渾身發抖,猛地將面前的桌子掀翻:“既然他們找死,那本總督就要代表真主,將這些不信教的野蠻人挫骨揚灰。”

  經過了一日的休整,二虎在第二日清晨正式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開炮,先給這些古爾人嘗嘗咱們火炮的厲害。”

  “遵命”

  傳令官重重說道,將命令傳達給神機營千戶之后,此時的火炮早已經準備就緒。

  二十門火炮屹立在城外,黑黢黢的炮口指向城墻。

  “開炮。”神機營千戶拔出騎兵刀,厲聲喝道。

  “轟!轟!轟!”

  二十門火炮同時開火,炮彈呼嘯著飛向迭兒密城的城墻,瞬間炸開,磚石飛濺,城墻應聲出現一個個缺口。

  城墻上的古爾士兵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躲到城墻后面,不敢露頭。

  “傳令喀喇汗國的軍隊,攻城。”

  二虎大手一揮,早已準備好的西喀喇汗國降兵們,在秦軍的監督下,扛著云梯,朝著城墻沖去。

  而此刻的迭兒密城內,耶律洪心正混在一群被強行拉壯丁的士兵中,神情凝重。

  碣石城一戰后,他的身邊又戰死、被俘、逃散了很多人,如今跟隨他來到迭兒密的,不到五十個人。

  他們偽裝成一個突厥小部族的人,原本想借道迭兒密城前往古爾王國,卻沒想到被勒都思者的人抓了壯丁,被迫守城。

  聽著城外熟悉的火炮轟鳴聲,看著仆從軍瘋狂攻城的景象,耶律洪心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這場景,和當初撒馬爾罕、擦赤被攻破時一模一樣。

  他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迭兒密也要完蛋了。”

  他悄悄拉過身邊的親信,壓低聲音道:“待會兒趁亂,咱們趕緊逃。”

  “北疆人攻進城后,肯定會屠城,咱們不能留在這兒等死。”

  其他契丹士兵們連忙點頭,眼神里滿是恐懼,他們好不容易從撒馬爾罕逃出來,絕不能栽在迭兒密城。

  城外的炮火還在繼續,仆從軍已經沖到了城墻下,開始架設云梯。

  古爾士兵雖然在勒都思者的逼迫下奮力抵抗,可面對秦軍的火炮和仆從軍的瘋狂進攻,已經逐漸失去了斗志。

  城墻的缺口越來越大,紅色的甲胄漸漸出現在城墻之上,迭兒密城的陷落,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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