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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營嘯,破城,劫掠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黃金家族,從西域開始崛起

  看了上章的書評,大汗,接受批評,引以為戒。

  暮色如墨,北疆大軍兵圍甘州城,城樓上的銅鈴在風中發出破碎的嗚咽。

  米擒鐵勒蜷縮在冰涼的城垛后,但是這高大巍峨的甘州城卻無法給他帶來任何一絲安全感。

  城外的北疆軍的營火連成赤鏈,將甘州城困在猩紅的牢籠里,明黃旌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恍若千萬條吐信的毒蛇。

  米擒鐵勒不知道自己能否撐過這一關。

  “佛祖,俺米擒鐵勒供奉了你半輩子,這次你一定要保佑俺。”

  米擒鐵勒像是一個快要輸光了的賭徒一般,跪在地上沖著一塊玉佛牌祈禱。

  他已經見識過了北疆軍那恐怖的火藥武器,嚴密的大軍陣型在其轟炸之下蕩然無存。

  米擒鐵勒現在只希望甘州城墻足夠堅固,能抵擋住北疆軍的炮火轟炸。

  只需要堅守到嵬名世安的援軍抵達,甘州城就安全了,他米擒鐵勒也還有東山再起的一天。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名親兵快速的走上城墻,來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統軍,已經挖好了。”

  米擒鐵勒聞言,眼眸瞬間變得犀利起來。

  沉聲說道:“走!”

  隨后,米擒鐵勒便帶著親兵返回了統軍使府,來到了后院的一個房屋內。

  此時,這里已經堆放了十幾個大箱子。

  他慢慢的打開了其中一個,里面裝載的竟然全都是金銀珠寶、田宅地契等等。

  這些都是他為將多年,通過搜刮百姓、喝兵血、貪軍費,甚至帶人假扮土匪劫掠富商等手段,積攢下來的財富。

  總價值加起來,不下三十萬兩。

  “雖說人這一輩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最后不外乎就是一碰碎土。”

  “但,錢卻能通鬼神啊”

  米擒鐵勒抓起一把金銀,又慢慢的松開,聽著金銀落下的脆響,一副非常陶醉的樣子。

  他這一輩子,貪財好色,貪官戀權。

  這十幾大箱子的錢財,就是他的命根子啊。

  北疆軍圍城,甘州岌岌可危。

  無論是甘州城被北疆軍攻破,還是嵬名世安的援軍抵達,這些錢財都是保不住的。

  所以米擒鐵勒打算為自己留一條后路。

  把這些錢財藏起來,等待日后作為自己東山再起的資本。

  于是,米擒鐵勒封死了蓋子,叫來了親兵將其搬運到了馬車上。

  親自帶人運到了城東的一座普通宅院里面。

  趁著月色,將其搬運到了屋子里,此時這里已經被挖開了一個地窖入口,里面足夠裝下所有箱子。

  “挖坑的人處理掉了嗎?”米擒鐵勒問道。

  負責此事的親兵立刻低聲道:“已經在處理了,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地方的。”

  米擒鐵勒輕輕點頭,隨后便命人將箱子抬了進去。

  封死入口,進行了偽裝,從外表上看很難發現這里有一個地窖。

  “呼”

  米擒鐵勒輕輕松了一口氣。

  若是投降北疆軍,他或許可以撿一條性命,但是以后必然會失去所有權力,在北疆也就只能混吃等死了。

  他不甘心,再加上家人都在興慶府呢,所以沒有輕易投降。

  但漢長城之戰的戰敗責任雖然可以推卸給副將,可他也必然會被問責。

  降職都是輕的,還有可能會被下大獄。

  到時候就要靠這些金銀財寶去上下打點了。

  “回去!”米擒鐵勒沉聲說道。

  帶人離開后,這座宅院頓時歸于平靜,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藏寶的痕跡。

  只不過,米擒鐵勒一行人并沒有返回統軍府,而是來到了城墻上。

  剛上城墻,一群手持弓弩的士兵便圍了上來。

  “你你們”

  這七八名親衛中,有些人懵逼,不明所以,也有人臉色駭然,明白了什么。

  為了保守秘密,米擒鐵勒要殺人滅口。

  “果然,只見米擒鐵勒一臉冷漠的模樣轉過身來,沉聲說道:“這些人勾結北疆蠻子,通敵賣國,意圖挾持本統軍,獻出甘州城。”

  “罪不容赦,即刻誅殺。”

  話音落下,一名將領沉聲喝道:“遵命。”

  隨即,這些親衛全部倒在了亂箭之中。

  米擒鐵勒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陰冷,心中暗暗說道:“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只怪你們知道的太多了。”

  至此,那些財寶的具體下落,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清楚了。

  但是在另一邊,針對那些挖地窖的士兵處理,卻出現了問題。

  狗剩是一名敦煌土著,吃百家飯長大了。

  知道人不狠,立不穩的道理,所以從他少年開始,就變得越發兇悍,是寨子里一等一的漢子。

  兩年前,北疆軍攻陷敦煌、瓜州,劫掠十萬百姓北上。

  狗剩也就成為了一名北疆軍戶。

  而且因為作戰勇猛,屢立戰功,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便成為了北疆軍中的一名百戶。

  此次,挑選了將近一百號敦煌、瓜州兩地的原著民,潛伏進入了甘州城。

  目的就是搞破壞,與大軍里應外合攻陷甘州城。

  但是沒有想到,因為戰爭來臨,城內所有男丁全部被征招了起來。

  他們這將近一百號人也沒能幸免,每人被分到了一把破槍頭子,甚至直接就是一根木棍子當武器,加入了守城士兵的行列。

  而這些許變化,并不能影響到他們的計劃。

  他們準備今晚上在城內各處放火,制造混亂,最好能引起營嘯,策應城外大軍入城。

  “人員全部到齊了沒有?”

  黑暗之中,狗剩和手下的三名都尉碰了個頭,準備行動了。

  但這個時候,其中一名都尉卻是說道:“我麾下的一個什戶暫時聯系不上了。”

  聽到這話,狗剩眉頭緊鎖。

  一個什戶里面有七八個人,可是一份不弱的力量。

  “怎么回事?”

  “吃過晚飯后,統軍府的一名親兵過來將第八隊的人都給調走了,說是去加固城墻。”

  甘州軍的很多部隊都是臨時拼湊起來的,那一什北疆軍,正好就在被抽調的隊伍之中。

  “時機不等人”

  狗剩正準備立刻行動呢,可話還沒說完,卻是忽然看見城中某處出現了隱隱的火光。

  伴隨著的還有一聲巨大的炮竹聲響。

  “崩”

  “是我手下的什戶。”那名都尉立馬站了起來,望向火光的方向急聲說道。

  火光不能證明什么,但是炮竹卻是北疆細作彼此之間的信號。

  “看來,他們似乎是遇見了麻煩。”狗剩沉凝的聲音說道。

  隨即,看向三名都尉說道:“立刻動手。”

  “老周,你帶人去支援第八什戶。”

  “其他人,分散到軍營各處,看到人就殺。”

  “越亂越好。”

  話音落下,三個都尉紛紛點頭:“遵命。”

  與此同時,剛剛下令射殺親兵的米擒鐵勒更早一步看到了城中的火焰,以及炮竹的聲音。

  “怎么回事?”

  “快,立刻派人去捉拿賊子。”米擒鐵勒緊張說道。

  在這種緊張的時刻,城中忽然起火,絕對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北疆軍的細作混了進來。

  但是還沒等他的人去查明情況呢,另一邊的營地中卻是響起了喊殺聲。

  “有奸細,北疆蠻子的細作混進來了。”

  不知誰撕心裂肺地喊出第一聲,這句話像瘟疫般迅速蔓延,沉睡的士兵們在噩夢中驚醒,抄起兵器就往外沖。

  黑暗中人與人互相擁擠在一起,肩膀與身體互相撞擊的聲響徹底點燃了恐慌。

  趁此機會,狗剩手下的細作們紛紛對著身邊的人揮刀就砍,嘴里還不斷念叨著:“奸細,禿腦殼的人都是北疆蠻子的奸細。”

  “兄弟們,殺了那些奸細。”

  但是那些被他們攻擊的人,卻是一臉懵逼,有人慘叫著被砍殺,有人則是下意識的進行反擊。

  而他們的廝殺則是迅速將其他士兵拉進了戰團。

  甘州軍的士兵原本就只是一群百姓而已,臨時加入軍隊也只有幾天時間。

  相互之間都不怎么熟悉,更別提信任了。

  甚至在這大晚上的,面對面的看到都不認識。

  再加上之前的兩萬甘州軍在城外慘敗,如今又有北疆大軍圍城,形式岌岌可危,每個人都心中都面臨著死亡的壓力。

  于是,在這場突然莫名其妙的火并之下,越來越多的士兵被動的加入了進來。

  即便他們不想廝殺,卻是擔心別人會主動來殺自己。

  于是,一場營嘯爆發了。

  有人被推倒在地,瞬間被踩踏成血肉模糊的肉餅。

  有人揮刀亂砍,刀刃卻劈進了同袍的胸膛,像極了修羅場里的厲鬼。

  “住手,都住手,你們別打了。”

  “違令者斬!”將領們的呵斥聲傳來,卻被淹沒在慘叫聲里。

  連平日里最驍勇的士卒都紅了眼,對著周圍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的人,發動攻擊。

  但是他們沒有發現的是,在營嘯最開始的時候,狗剩這些真正的細作們,就默默的在自己的脖子上系上了一個黃色的布條。

  作為彼此身份的認證,以免造成誤殺,沒有黃帶子的士兵,都是敵人。

  而等到營嘯真正爆發之后,這些黃帶子們則是迅速的脫離了營地戰場。

  向著城中各處奔去,他們手持火把,點燃了一個個的房屋,制造更大的混亂。

  城外,北疆大營。

  李驍的金帳之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女人喘息和慘叫聲。

  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時辰后,李驍才大喊一聲:“把她們弄出去。”

  隨即,幾名親兵便將三名癱軟成泥的女人給抬了出來。

  月光之下,能清楚的看到女人的皮膚白皙細膩,面容精致,鼻梁微微高挺,發色也并非傳統意義上的純黑色。

  這三個女人都是合羅川人。

  北疆軍幾乎將整個合羅川殺成了地名,所有的合羅川男人都沒能逃過北疆軍的屠刀。

  即便是年齡太大的女人,也同樣難免一死。

  黑水河西岸的京觀上,已經堆積起了一萬多顆合羅川人的頭顱。

  曾經大名頂頂,驍勇善戰的合羅川族徹底成為了歷史,只剩下了五千多名適齡女人,被關押在北疆軍中,成為了士兵的獎勵。

  而李驍自然也不會委屈了自己,雖然不是日日生歡,但也有十幾個絕色的合羅川美人供她挑選。

  不過,就在他將合羅川女人弄出去,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聽見遠處甘州城中隱隱的傳來嘈雜聲音。

  李驍立刻意識到城中出現了變故。

  “大都護,三聲炮響,是我們的探子在制造混亂。”張石頭急匆匆的走來說道。

  針對甘州城的計劃,雖然是李驍提議的,但卻主要都是張石頭全程安排的。

  他原本對此并沒有抱太大希望,在李驍看來,戰爭終歸還是要靠堂堂正正的正面拼殺,陰謀手段只是輔助而已。

  所以,李驍的第一計劃,還是明天發動的總攻。

  不過,張石頭安排的人,似乎是給了他一些驚喜。

  穿戴整齊甲胄,披著一件暗金色的披風,站在帳外,目光遠遠的望向甘州城的輪廓,能夠清楚的看到城中火光燃燒。

  李驍皺著眉頭,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會不會是黨項禿毛狗的陰謀?”

  他是擔心北疆的探子被甘州軍抓住,刑訊不住招供,甘州軍進而將計就計,意圖引誘北疆軍進城伏殺。

  對此,張石頭也不敢保證什么。

  但這機會也不能錯過。

  于是,沒有過多考慮,李驍便命令說道:“傳令,武衛軍攻城。”

  “控制城門,不可入城。”

  因為武衛軍是常備軍,平日里有充足時間進行相關的集結訓練,相比較來說,能夠最快速度集結。

  不過,如今的形式不太明朗,北疆軍對城內的地形也不熟悉。

  黑夜進城,很容易在巷戰中吃虧。

  所以,李驍的要求就是守住城門,天亮之后再慢慢肅清城中。

  與此同時,營嘯已經蔓延至城門位置,盡管米擒鐵勒極力鎮壓,但在這混亂的夜晚,根本無濟于事,只能期待士兵的體力耗盡。

  而在這種情況下,狗剩帶著北疆細作,又裹挾了一些亂軍沖到了城門位置。

  “打開城門,我們要回家。”

  狗剩渾身鮮血,對著城門士兵大聲嘶吼道。

  這句話,也深深觸動了身后那些盲目上頭的亂軍們。

  他們本就是從城外被征兆而來,內心中極不情愿。

  如今北疆軍在城外肆虐,誰能不擔心家人的安全?

  回家的念頭裹挾著他們,最終被狗剩帶領著沖到了城門口。

  “快,搬石頭,把城門清理出來。”

  狗剩大聲喊道,帶著數十名北疆細作們,爭分奪秒,從城門洞里向外搬運石頭。

  人多力量大,雙手盡管已經血肉模糊,但城門卻被緩緩打開。

  月光下,北疆騎兵的明黃戰甲如流動的熔金,在曠野上翻涌成勢不可擋的怒潮。

  數千匹戰馬的鐵蹄碾碎凍土,轟隆聲混著馬嘶,如同悶雷自天際滾滾而來,震得城頭的箭樓都在簌簌落灰。

  看到這一幕的狗剩心中重重松了一口氣。

  厲聲喝道:“守住城門。”

  此時,他們手中多了一些弓弩,都是從亂軍手中搶來的,足夠撐住這一段時間了。

  “轟轟轟轟”

  鐵騎轟鳴,武衛騎兵以盾牌交錯成墻,迎著箭雨加速沖鋒。

  沖在最前面的,正是楊守敬率領的百戶軍。

  他的全身披裹在黃色棉甲之中,只露出半張臉龐凝望著大開的城門。

  城門口的位置,有一群身穿西夏百姓服飾的男人,每個人的脖子上都系著一條黃帶子。

  而且在城門外,還有一人揮舞著一面黃色的日月戰旗。

  雖然這不能排除是一個陷阱,但眼下的局面也足以拼一下了。

  因為,若是明日正面攻城,北疆軍想要拿下甘州城,定然要付出更多的傷亡。

  “殺!”

  楊守敬厲聲大喝,斜舉長槍,寒芒映著血色月光,大地劇烈震顫,前排戰馬直接沖進了城門。

  然后,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些自相殘殺、亂作一團的甘州士兵們,看到北疆鐵騎殺進城門,兇狠的神情頓時變得如小綿羊一樣怯懦。

  驚恐的四散而逃。

  而楊守敬則是謹遵李驍的命令,控制住城門便不再繼續進攻。

  轉而在城門處和兩側的城墻上,構建了一道道神臂弩防線,抵擋甘州軍的反撲。

  與此同時,米擒鐵勒也得到了西城門被攻破的消息,臉色頓時變得蒼白惶恐。

  “走,離開甘州城。”

  說罷,連忙帶人輕騎簡從,先去了南城門,又去了東城門,可是結果都一樣。

  城外的北疆各部已經得到了命令。

  不用攻城,但需要嚴防死守,不許城內任何一人逃跑。

  站在城墻上,看著城外大地上那數以千計的火把,如星辰一般點綴在戈壁之上,米擒鐵勒的內心一片冰冷。

  北疆騎兵的野戰能力,眾所周知,即便是在黑夜,他也不認為自己能逃脫的過北疆軍的封鎖。

  去了城外,只會死的更快。

  “完了,一切都完了”米擒鐵勒面色呆滯,一屁股坐在了城墻上,如同一攤爛泥。

  他的心里后悔極了,早知道城中有北疆的奸細,漢長城之戰后,他就不回甘州,直接向興慶府方向逃跑了。

  至少,還能保住一條性命。

  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刺破夜幕時,甘州城內橫七豎八躺滿了自相殘殺的尸體。

  武衛軍解除了對城門的防守,轉而開始沖進城中,對甘州城內進行清掃。

  “大都護有令,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北疆大都護府令,城中軍民,無論男女,全部不許留在城內,立刻前往城外安置。”

  一些北疆士兵用敦煌方言,在城中不間斷的大喊。

  一支支北疆騎兵,以什戶、都尉為單位,分成了數百支小隊,對城中的頑抗力量進行清掃。

  “崩”

  一隊騎兵撞開了一個宅子,縱馬沖了進去,發現里面住著一家五口,一男一女和三個孩子。

  都拿著兵器,一副驚恐的模樣,對準了沖進來的北疆士兵。

  看樣子,這個男人是守城士兵,趁亂從城墻上跑回來的。

  而為首的北疆士兵看到這一家人,卻是眉頭微微一皺,用敦煌方言喊道:“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但是,這家人好像聽不懂似的,無動于衷。

  明明恐懼的顫抖,卻依舊手持武器對準北疆軍,而且還用回鶻語大喊道:“離開我家,離開我家”

  甘州本就是一個胡漢混居的城市。

  當年西夏為了維持對河西走廊的統治,向這里大量的轉移漢民。

  所以,甘州城中的漢民數量,大概占據七成,剩下的三成乃是回鶻人、黨項人之類的。

  “回鶻人?”

  領頭的什戶聽著男人的大叫,眼眸微瞇,沒有絲毫糾纏下去的耐心了。

  只是輕輕揮手道:“殺”

  瞬間,身后響起了一道箭矢呼嘯,一支利箭瞬間穿透了男人的胸膛。

  “啊”

  男人在慘叫聲中,倒在地上,眸光漸漸暗淡了下去。

  而他的妻子和孩子們,看著這一幕則是驚呆了,緊接著便是痛苦的嘶喊起來。

  那個男孩更是面露惡狼一般的猙獰,撿起男人的長槍,向北疆軍沖來。

  但迎接他的,也只是又一支箭矢。

  “哼,一群撒里跛子。”

  什戶看著地上的兩具尸體冷哼一聲道。

  撒里指代的就是曾經的甘州回鶻。

  跛子則是當年李元昊給他們起的外號,嘲諷其戰敗后“瘸腿乞和”的狼狽。

  這名什戶乃是敦煌人,他的祖先與甘州回鶻有著血海深仇。

  所以,在殺起回鶻人的時候,也不會手軟。

  隨即,便輕輕一揮手,兩名士兵上前,對著地上的兩名尸體補刀。

  又有三名士兵則是走向了剩下的一母兩女,輕松的打掉了年輕母親手中的兵器。

  然后直接將三母女扛在了肩上,捆住了手腳,扔在了馬背上。

  在北疆漢子的眼里,這些異族女人不是人,而是一種財富,可舍不得殺。

  隨后,又在這家回鶻人家里大肆翻找起來。

  糧食、金銀、銅器、布帛、日用品等等,任何能用的東西都不會放過。

  北疆軍南下,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劫掠。

  “還是撒里跛子有錢啊。”

  “比剛才那家漢人富的多。”

  一名士兵抱著一批剛從柜子里找到的棉布,咧嘴大笑了起來。

  剛才那家漢人,窮的很,都已經吃不上飯了,最終只能將其送進戰俘營中。

  但是這家回鶻人,連棉布這種北疆生產的緊俏品都有,足以可見是個大戶人家。

  要是換做之前,家里或許還有一些護院、丫鬟呢。

  可是因為北疆攻城,護院家丁都被征兆入軍,只剩下男主人自己跑了回來。

  “哼,撒里跛子奸詐的很,最會從我們漢人手中騙錢騙東西了。”什戶冷聲說道。

  不久后,他們將這家所有的值錢物品全部搜刮了出來,又找到了兩處地窖,發現了很多糧食,無奈只能用馬車過來拉。

  隨后又將這些東西和俘虜交付軍中,等待日后分配。

  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屬于他們這些兄弟們的,足夠讓他們家底豐厚起來了。

  交差之后,什戶又迫不及待的帶著兄弟們繼續搜刮其他地方。

  因為昨夜的營嘯,城中各個民宅中藏著很多士兵,所以搜查起來要格外的小心。

  對待這些軍民,北疆軍也有了一套潛規則處理辦法。

  手持武器者,殺!

  沒有武器的漢人,不殺,但沒收所有財產,貶斥為奴。

  畢竟李驍軍令如此,北疆需要這些漢人。

  沒有武器,卻聽得懂漢語的胡人,可以不殺,畢竟華夏民族是包容的。

  只要愿意積極的融入華夏,不鬧事情,不搞獨力,李驍可以放過他們。

  但對于那些沒有武器,卻聽不懂漢語的胡人,則不受李驍軍令的保護,殺不殺全在士兵自己。

  但因為北疆軍的很多基層將領,都來自敦煌和瓜州兩地,曾經為了生存資源,沒少和胡人廝殺,所以在這件事情上都會采用極端處理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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