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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蕩平甘州軍,全軍覆沒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黃金家族,從西域開始崛起

  朔風裹挾著砂礫掠過荒原,萬千黃白色戰旗自地平線處翻涌而起,如同一道道金色鋒芒撕裂天穹。

  寒風呼嘯,戰旗獵獵作響,數萬北疆鐵騎以河西走廊為軸,自南向北展開鋼鐵長陣。

  大軍正前方,二十門神威大炮如蟄伏的鋼鐵巨獸般一字排開。

  黢黑的炮管泛著幽冷的金屬光澤,仿佛一只只仰天嘶吼的巨蟒,黑洞洞的炮口直指低垂的云層,帶著毀滅一切的威懾。

  “嗚嗚嗚嗚”

  隨著李驍發動總攻的命令下達,一聲低沉的號角劃破天際,炮手們迅速將炮彈塞進炮管之中。

  第二神機營千戶吳大茂站在后方,‘蹭冷’一聲拔出騎兵刀,猙獰的臉龐嘶吼道:“開炮。”

  剎那間,大地開始劇烈震顫,二十門大炮同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浪如洶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擴散,連空氣都被震得扭曲變形。

  此時的甘州軍,也從北疆軍的異常中,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尋常。

  米擒鐵勒下達了就地防守的命令,盾牌兵、長槍兵、弓弩手等等,開始組建烏龜陣。

  但是陣型剛剛組建完成,大地之上便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

  “什么聲音?”

  “那是什么東西?”

  “雷聲?打雷了嗎?”

  正向面對北疆軍的刀盾兵們,聽著聲音,面露驚恐,甚至有人還仰頭看天,只聽見雷霆聲,天空卻是萬里無云。

  可就在下一秒,巨大的鐵彈裹挾著刺耳的尖嘯劃破長空,如流星般向甘州軍陣營重重砸了下去。

  “轟隆!轟隆!”

  最前方的幾名盾牌兵被砸中,榆木盾牌連帶著士兵的身體都被砸了個對穿,瞬間便是一副血肉橫飛的場面。

  后方的士兵被滾滾向前的鐵彈掀翻在地,抱著斷裂的雙腿痛苦嚎叫。

  “啊啊啊”

  “救我,救我啊”

  “雷神發怒了,降下天雷懲罰我們了。”

  “不要跑,不要亂,站在原地不要動。”

  沙塵滾滾中,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面被炸出一個個巨大的彈坑,沙石、泥土、殘肢斷臂漫天飛濺。

  二十枚實心鐵彈不過是造成了幾十人的傷亡,但所有人都被這從未見過的恐怖威力嚇得肝膽俱裂。

  無論將領怎么呼喊,都無法阻止士兵們的恐慌情緒。

  畢竟這些人大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打順風仗還行,可面對北疆炮火的洗禮,所有士兵都慌了。

  米擒鐵勒看著這幅場景,也是直接麻爪了。

  憤怒的神情下,是掩飾不住的慌亂和駭然。

  喉間像塞了團浸滿沙礫的破布,半句罵娘的話都吐不出來。

  “怎么可能?不可能”

  “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他喃喃自語,臉色蒼白,見了鬼似的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他已經想象過北疆軍的所有進攻手段,包括輕騎兵襲擾,具裝甲騎強勢破陣等等。

  但是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向以騎兵著稱的北疆蠻族,竟然搞出了這樣一種恐怖的東西。

  這個時代的第一架火炮,要在三年后才被南宋發明出來,所以此時的米擒鐵勒根本沒有見過火炮。

  就在神威大炮將甘州軍打的懵逼之際,北疆軍的第二輪炮擊很快又準備就緒。

  第一次是實心鐵彈,算是試射。

  之后的射擊,則都會被換成開花彈。

  “轟轟轟轟”

  大炮再次發出怒吼,無情地收割著甘州軍將士的生命,整個戰場陷入一片火海與混亂之中。

  在呼嘯轟鳴聲中,一枚炮彈便直接砸落在了不遠處。

  “該死~”

  米擒鐵勒已經見識過了這東西的威力,被嚇得亡魂直冒,下意識的鉆進了馬肚子下面。

  “轟”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天地仿佛陷入一片死寂,米擒鐵勒的耳朵開始嗡鳴起來,身體都被一層黃沙掩蓋。

  “統軍,統軍”

  遠處的親兵趕忙的沖來,將米擒鐵勒從一堆血肉中拉了起來。

  而此時的他,眼前都是金星,只能看見親兵們在張嘴大喊,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不久后,他稍稍緩過神來,看到眼前的一幕卻是驚呆了。

  只見剛剛站在自己周圍的親兵全都躺在地上捂著傷口慘叫。

  而自己的戰馬此刻就像是馬蜂窩一樣的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洞,腸子還掛在外面。

  見此情況,米擒鐵勒只感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毛骨悚然得感覺瞬間席卷全身。

  若是剛剛自己反應慢一些,恐怕也會如同戰馬一樣被開膛破肚了。

  但即便如此,米擒鐵勒依舊被開花彈爆炸的碎片崩傷,整個右腿都變得鮮血淋漓。

  “這,這,魔鬼,簡直就是魔鬼”

  米擒鐵勒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打了半輩子的仗,卻還是第一次打這種窩囊仗。

  連北疆蠻子的面還沒碰到,就被打的這么狼狽。

  以二十枚炮彈的落點為重心,周圍兩丈之內的士兵,不是捂著傷口倒地哀嚎,就是直接被炸死。

  整個大軍,亂作一團。

  這個時候,身邊的一名親衛忽然說道:“統軍,這好像是火藥”

  “什么?火藥?”

  米擒鐵勒聞言一愣,靜下心神之后,細細嗅聞,空氣中的確是飄蕩著一股火藥的味道。

  中原的火炮雖然還沒有被發明出來,但是火藥的歷史悠久,米擒鐵勒對此并不陌生。

  而第一輪發射實彈的時候,只需要在炮管里面裝載推進火藥,位于落點處的甘州軍,并不會聞到太明顯的火藥味道。

  但是開花彈不一樣,炮彈里面的火藥會進行二次爆炸,所以會在原地留下濃濃的火藥味道,久久不散。

  米擒鐵勒聞著空氣中的味道,臉龐上依舊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西夏也有火藥,但與此時的味道略有不同,并沒有北疆軍火藥味道的這般濃烈,而且也根本不可能爆發出這般威力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擒鐵勒眉頭緊鎖,感覺自己似乎是發現了北疆軍的秘密,但卻又根本無法理解。

  就在這個時候,北疆軍的第三輪炮擊開始。

  身邊的親兵再次大喊起來:“響了,又響了。”

  “統軍,北疆蠻子又要開始了”

  這一次,米擒鐵勒比較幸運,二十枚炮彈的落地范圍距離他的位置都比較遠。

  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但是甘州軍的其他士兵們就倒霉了。

  每一枚炮彈炸開,都會迸射出數十枚鐵釘、鐵片,周圍兩丈內的士兵都無法幸免。

  痛苦的慘叫聲、驚恐的嚎啕聲連成一片。

  接連十幾輪的炮擊之后,神威大炮陷入了沉寂,需要降溫之后再使用。

  而甘州軍陣之中卻變成了一副修羅地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火藥夾雜著腥臭的味道,尸體橫七豎八地散落各處,有的被鐵彈攔腰斬斷,脖頸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有的被鐵片劃開腹部,內臟裹著碎石攤在滾燙的沙地上。

  未斷氣的傷兵在血泊中蠕動,伸手抓向虛空,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染血的指甲深深摳進沙土,卻再也爬不起來。

  燃燒的營帳化作沖天火柱,嗶剝聲中,箭矢、甲片被高溫烤得扭曲變形,帶著火星墜落。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地之上再次響起了一陣低沉的號角聲,宛若來自亙古的戰歌,裹挾著無盡的殺意向甘州軍滾滾的撲來。

  “嗚嗚嗚”

  還沒等甘州士兵慶幸炮擊結束的時候,抬眼卻看見了一副更令人膽寒的景象——千余具裝甲騎已經在一里外完成列陣。

  戰馬身披的甲片泛著幽藍冷光,騎士們的精鋼面甲遮住大半張臉,只露出鷹隼般的眼睛。

  隨著馬群踏步,甲片碰撞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為首的將領是一名千戶,他全身披著重甲,高高舉起鋒利的破甲錐,指向烈日高懸的天際。

  低沉的聲音大喝道:“黑甲軍!”

  “殺!”

  剎那間,所有重騎兵同時發出怒吼:“殺!”

  “吼吼吼”

  戰馬開始緩步向前,鐵騎踏碎皸裂的大地,密集的鐵蹄聲如同暴雨傾盆般響起。

  “轟轟轟轟”

  一千五百名具裝甲騎,奔騰在揚起的沙塵中,向著甘州軍瘋狂殺去。

  六鎮擴編之后,李驍針對黑甲軍也進行了改革。

  將黑甲軍的編制拆散,分別編入六鎮之中。

  每鎮五百名黑甲軍,統領為千戶,直屬于都統親領。

  眼下,河西戰場上的北疆主力為第一鎮、第四鎮和第六鎮。

  三鎮的黑甲軍共計一千五百騎。

  全部聚集在一起,宛若一柄鋒利的長矛般撕裂大地,向著甘州軍沖殺而去。

  而此時的甘州軍士兵剛剛經歷了一番轟炸,已經變得如驚弓之鳥。

  此時又看到具裝甲騎殺來,士兵們全都變得臉色煞白,神色驚恐,身體都在忍不住的顫抖著。

  “鐵鷂子,是鐵鷂子來了。”有人大聲嘶吼。腳步開始不斷的向后退卻。

  鐵鷂子是西夏的定國神器,雖然只有三千人,但在西夏軍中卻有著巨大的威懾力。

  可北疆軍中又出現了一支不亞于鐵鷂子的具裝甲騎,很多士兵的心態更加崩潰了。

  站在最前排的刀盾兵開始不自覺的向后挪動腳步,弓弩手的雙臂也開始微微的顫抖。

  天氣寒冷,但每一個士兵的額頭上都是冷汗直冒。

  隨著黑甲軍的速度越來越快,距離越來越近,甘州軍的整條防線變得更加松動。

  “放箭!快放箭!”

  陣前的一名甘州將領大聲嘶吼,盡管心中同樣驚駭,但卻明白,若是擋不住這些披著鐵皮的怪物,他們所有人今天都得死。

  甘州軍的弓弩手們聞言,哆哆嗦嗦的拉動弓箭,或者扣動神臂弩的板機。

  “簌簌簌”

  伴隨著呼嘯聲響起,數以千計的箭矢射向了黑甲軍。

  普通的箭矢對鐵甲幾乎沒有傷害,唯有神臂弩的威力很強,但也只有在五十步之內才會對黑甲軍造成致命傷害。

  短短的百步距離,黑甲軍轉瞬即至,盡管也有一些士兵倒霉的被射中跌落下馬。

  但面對已經驚慌如同綿羊的甘州士兵,眾多的黑甲軍士兵則是發出了狼嚎般的怒吼。

  “殺”

  而另一邊,望著已經不足五十步的黑甲鐵騎,甘州軍士兵的心態是徹底崩了。

  有個年輕士兵突然扔掉盾牌轉身就跑,邊跑邊哭喊:“娘!我不想死!”

  甘州士兵們大部分都是剛剛征召而來的新兵,經過了連續五天的折騰,早已經心神疲憊,全靠心中的一口氣撐著想要返回甘州城。

  可是先被北疆軍炮火的襲擊,這種超越時代毀滅力量,極大的震撼了甘州士兵的心神。

  緊接著又面對這排山倒海一般的具裝甲騎,甘州士兵們再也沒有戰斗下去的勇氣了。

  北疆軍,仿佛真的不可戰勝。

  “跑,快跑啊”

  哭喊聲像瘟疫般迅速蔓延,士兵們再也顧不上軍令,紛紛轉身就跑,整個軍陣瞬間陷入混亂。

  馬蹄聲如雷鳴般逼近,具裝甲騎的陣型化作一道不可阻擋的鐵墻。

  瞬間沖破了甘州軍的盾牌陣,將其防線沖的七零八落。

  那些依舊緊握盾牌的士兵,被強大的戰馬沖擊力給撞飛了出去,筋骨碎裂。

  那些手握長槍的士兵,捅在鐵甲上,卻只是擦出一道火花,然后被黑甲軍士兵揮手砍下。

  那些弓弩手們更是不堪,近戰之下甚至都沒有了放出第二箭的時間,便被捅穿了胸膛。

  后方軍陣之中,李驍手持千里眼望著黑甲軍已然沖破了甘州軍陣,握著千里眼的手臂緩緩放下,沉聲喝道。

  “傳令,第一鎮正面進攻,第四鎮和第六鎮左右包抄。”

  “全軍出擊,務必全殲甘州夏軍。”

  “遵命!”

  話音落下,低沉的號角聲在戰場上響起。

  “嗚嗚嗚嗚”

  肅殺的氣氛變得更加凝實,第一鎮萬戶秦春生、林大壯紛紛拔出騎兵刀,大聲喝道:“壞小子們,跟老子沖過去。”

  “碾碎他們”

  數以千計的第一鎮騎兵瞬間瘋狂起來,戰馬嘶鳴,金戈咆哮,卷起數丈塵沙。

  宛若一道黃色的巨龍一般,向著甘州軍沖殺過去。

  與此同時,第四鎮副都統羅猛、第六鎮都統李東河,同樣拔出騎兵刀,厲聲大喝:“殺”

  兩支騎兵軍團在第一鎮左右,滾滾奔騰向前。

  數以萬計的騎兵沖鋒,踩踏著大地都在劇烈的顫抖,震撼的場面宛若地龍翻身,徹底結束了甘州軍的最后抵抗。

  “娘,娘,我要回家!”

  “救命,我不想死啊。”

  “咱們就是種地的,干啥來這個地方啊?該死的官府,讓我們來送死啊!”

  “不打了,投降,咱們投降。”

  “把兵器全都扔的遠遠的,跪在地上投降吧”

  甘州軍陣之中到處都是嘈雜的慘叫聲、呼喊聲。

  他們想要逃跑,卻非常清楚,自己根本跑不過北疆蠻子的戰馬。

  擺在面前的唯有一條出路,投降。

  中軍,米擒鐵勒看著數以萬計的北疆鐵騎奔騰的場景,而自己軍陣又徹底崩潰,已經意識到了事情到了最壞的地步。

  不用手下將領們給臺階,他便是迫不及待的脫下了自己的甲胄,恐慌的聲音說道:“走,走,撤退。”

  “趕緊離開此地,回甘州城。”

  說罷,帶著自己的親衛與甘州騎兵匯合,脫離了軍陣,向著甘州城的方向逃命而去。

  隨后,一場追逐與獵殺的行動便在河西走廊上展開。

  數以萬計的騎兵,以百戶、什戶為單位,對那些逃跑的甘州士兵進行追逐與獵殺。

  投降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死。

  直到了日落西山之時,戰爭才真正結束。

  武衛軍拱衛下,李驍騎馬佇立在一座山丘之上,看著連綿起伏的祁連山脈,感受著這片大地帶來的蒼茫與豪邁。

  心中只感無盡慨然。

  “河西走廊啊”

  這里是中原的門戶,拿下了河西走廊便意味著距離中原又近了一步,距離李驍的夢想實現,又近了一步。

  不久后,九猛安合、韓玖遠等人聯袂來到了李驍面前,翻身下馬,撫胸說道:“大都護”

  “不必多禮。”李驍轉過身來,點頭說道。

  “大都護,戰果已經統計出來了。”

  “我軍斬殺兩千多名甘州軍,捕獲一萬六千多名戰俘,只是可惜跑了甘州軍統軍使米擒鐵勒。”九猛安合說道。

  這場戰爭,甘州軍慘敗。

  兩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米擒鐵勒只帶著一千多騎兵倉皇逃回了甘州城。

  對于這個結果,李驍并沒有失望,只是望向甘州城的方向,淡淡說道:

  “他能跑到哪里去?甘州城嗎?還是興慶府?”

  沒有足夠的兵力駐守,甘州城對北疆軍而言,與一個被扒光衣衫的少婦沒什么兩樣。

  隨后,韓玖遠又向李驍匯報了繳獲的物資。

  除了那一萬六千多名俘虜之外,這些物資才是最重要的。

  甘州軍的普通軍械沒什么價值,甚至還得回爐重造。

  真正能利用上的,就是那些甲胄和神臂弩了。

  這兩種東西,北疆軍從不會嫌多。

  但最重要的還是糧食。

  黑水城本就缺少糧草,所以甘州軍在出發的時候,攜帶了十幾萬石的糧食。

  如今,全部成為了北疆軍的給養。

  足夠北疆大軍吃好幾個月了。

  “傳令,第六鎮留下,繼續追捕逃竄的甘州騎兵,并向肅州城進軍,接應敦煌方向的第二鎮。”

  “第一鎮、第四鎮兵馬,進攻甘州城。”李驍低沉的聲音說道。

  河西走廊上的五座重鎮,從西向東分別是敦煌、瓜州、肅州、甘州和涼州。

  李驍的北路軍從黑水城南下,如今的位置是在肅州與甘州之間,將會繼續向東進攻甘州。

  而肅州城雖然商業發達,但并非是西夏的軍事重鎮,所以兵力不多。

  有第六鎮的接應,與第二鎮合力,完全足以在短時間內拿下肅州城。

  “遵命!”眾將齊喝。

  三鎮大軍在休整過后,于第二日一早開拔。

  第六鎮向西進軍,掃蕩周邊的村寨,劫掠百姓,直至抵達肅州城。

  第一鎮和第四鎮也是如此,這些村寨之中的百姓雖然窮困,但是田主和官僚之家卻是相當富裕。

  殺一個田主的所得錢糧,幾乎足夠北疆大軍三五天的消耗。

  而且最重要的還是人口,無論男女,都要劫掠回北疆。

  而與此同時,輕騎逃命的米擒鐵勒只用了不到半天時間,便逃回了甘州城。

  “快,關城門。”

  “任何人不許出入。”

  穿著一身破舊羊皮襖的米擒鐵勒,進城之后的第一個命令便是死守城門。

  可在見識過北疆軍火炮的恐怖之后,他卻絲毫無法從這高大的城墻上感受到任何安全。

  “城中還有多少兵丁?”

  米擒鐵勒叫來了幕僚李仲諤問道。

  此時的李仲諤則是一副憔悴的模樣,畢竟這幾天來的他的活計可是不輕。

  不僅要征兵,而且還要打著愛國的名義,向那些大戶索要助軍費。

  難度相當大,搞的他心神疲憊。

  但卻根本比不上他此刻心中的震驚。

  消息已經在甘州城傳開了,甘州大軍慘敗,幾乎全軍覆沒。

  北疆大軍很快便將抵達甘州城下。

  這讓他的心中無比驚駭,北疆軍竟然恐怖如斯?

  失去了兩萬大軍的甘州城還能堅守幾天?

  甘州城若是淪陷,河西走廊必然會淪為北疆軍的跑馬地。

  大夏國,竟然也淪落到如此地步了嗎?

  收起了心中情緒,李仲諤立馬回應道:“回稟統軍,在您離開的這幾日,統軍使府又征召了五千兵丁,此時都在城南大營訓練。”

  “不過,助軍費的征收不太順利”

  米擒鐵勒現在已經不關心錢不錢的了,最在意的是兵馬。

  聽到又征召了五千兵丁,再加上之前留在甘州成的五千人,以及他帶回來的一千多騎兵。

  此時的甘州城,有將近一萬兩千兵丁駐守。

  盡管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沒經過訓練的新兵,但也能夠稍稍能給他一些安全感。

  “立刻將所有兵丁調入城中,固守待援。”米擒鐵勒下達了命令之后。

  便與李仲諤商量起來,如何給興慶府寫軍報。

  兩萬甘州軍幾乎全軍覆沒,這可是震撼朝野的大事,他肯定逃脫不了責任。

  所以他便打算將責任推卸給已經戰死的副將,自己只求一個失察之責。

  然后,還需要給朝中的一些官員送錢送溫暖,讓他們幫忙自己說些好話。

  但一切的前提,都得先守住甘州城,至少要等到嵬名世安的援軍抵達。

  可沒有想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北疆大軍的先頭部隊便抵達了甘州城下。

  “轟轟轟”

  戰馬奔騰,旌旗漫卷,數以千計的鐵騎奔騰在河西走廊的大地上,宛若巨龍般將甘州城四門圍攏了起來。

  站在城墻上的米擒鐵勒看著這一幕,臉色倉皇,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

  嘴里不斷的呢喃說道:“來了,他們來了。”

  “那些魔鬼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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