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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沒事的。”
“大哥吉人天相,定然能夠安然無恙。”李驍摟著蕭燕燕輕聲安慰道。
下一秒,蕭燕燕卻是掙脫出來,紅著眼睛急切說道:“不行,我要回東都,我要陪在大哥身邊。”
李驍見此,連忙的將她安撫住,苦笑說道:“阿蠻,你先冷靜點。”
“現在你又大著肚子,怎么去東都?”
“你也要為孩子想想啊!”
河西堡距離東都有八百里,最快也要兩三天時間,現在的蕭燕燕根本承受不住一路的顛簸。
蕭燕燕跌坐在榻上,淚水如斷線的珍珠滾落,顫抖的手撫過隆起的小腹:“那可如何是好……”
“嗚嗚嗚!”
李驍也沒有什么好辦法,他是金州都督,若是沒有命令隨意前往東都,那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暮色漸濃,蕭燕燕淚痕未干,泛紅的眼眶仍帶著未消的悲戚。
李驍在她身側落座,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她的秀發,沉吟道:“先前見過蕭達魯幾回,生得倒是虎背熊腰,只是瞧著有些不太聰明。”
此時,蕭燕燕的情緒已經好了很多,也不鬧著要回東都了,回想起蕭達魯的樣子,輕輕的搖頭說道。
“豈止是不聰明。”
“行事莽撞、性情乖戾,活脫脫是另一個烏骨倫。”
“那女人滿肚子算計都寫在臉上,偏生以為自己機關算盡,可笑至極。”
她忽而憶起往事,眼底浮起一層無奈:“當年母皇見她心思淺白,什么事情都寫在臉上,所以才將她派去伺候大哥。”
“誰料她的膽子倒是不小,母皇去世之后,竟趁著大哥醉酒爬上榻,又得幸生了個兒子。”
“便宜她了。”
蕭燕燕對著李驍吐槽烏骨倫做過的一些丑事,也算是在發泄心中的負面情緒。
李驍眉頭微蹙,指尖叩著桌案問道:“大哥有沒有可能立蕭達魯為嗣?”
畢竟如今的蕭赫倫年紀太小,還不到十歲,無論能力和威望都不足以讓人信服。
這個時候,蕭思摩若真的出現了問題,那么挑選一個年長的兒子作為繼承人,才是最優選擇。
可蕭燕燕卻斷然搖頭,堅決說道:“絕無可能。”
“為什么?”
李驍不解:“就因為他的脾氣暴躁?”
蕭燕燕點頭:“是,也不是。”
她望向窗外搖曳日落的景象,輕聲說道:“烏骨倫控制欲極強,自小對阿部頭管教嚴苛,事事都要他順從。”
“那個時候,大哥正忙著和王廷的人爭斗,等察覺這個問題之后,那孩子早已被養得沒了主見。”
若是讓蕭達魯成了北疆之主,那么也只是一個傀儡罷了。
要是烏骨倫如同蕭后那般賢明也就罷了,蕭思摩可以給她攝政的權力,可偏偏她自己也是個拎不清的。
所以,讓蕭達魯繼位的前提,就是要處死烏骨倫。
而蕭達魯的性格卻又早已養成,無腦莽撞,脾氣暴躁,若無制衡,很容易做出錯事,失去人心。
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來蕭思摩的心思都放在了蕭赫倫的身上,從未真正教導過蕭達魯帝王之術。
僅憑一身勇武,根本扛不起北疆的大業。
所以,若還有其他一絲可能,蕭達魯都不可能繼承王位。
知曉這些之后,李驍微微點頭,沉吟片刻后又問道:“大哥膝下有幾個兒子?”
話音未落便自嘲一笑,這才發現自己這姑父實在是不稱職,竟連蕭思摩子嗣狀況都知之甚少。
主要也是因為那些庶子不被看重,平日里自然也難得一見。
蕭燕燕輕抿一口茶水,將茶盞輕輕擱在案上:“如今在世的共有五個。
“阿部頭最大,然后就是另一個庶子名叫蕭刺骨都,再之后就是乃日。”
乃日就是蕭赫倫的小名,在契丹語中是太陽的意思,足以可見蕭思摩對這個嫡子的喜愛。
這個時代,幼兒的夭折率非常高,蕭思摩肯定還有其他孩子,但只有這五個活了下來。
剩下兩個庶子的年紀,比蕭赫倫還要小,就更加不可能繼承王位了。
“那蕭刺骨的為人如何?”
李驍好奇問道,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他。
“那孩子生性木訥,整日悶聲不響,見人便往人后躲,膽子小得很。”蕭燕燕輕嘆一聲。
“偏偏他母親是葛邏祿人,早年不知犯了何事觸怒大哥,被賜死后,連帶著他也成了大哥的心頭刺。”
“葛邏祿人?”
李驍倒是沒有太過于驚訝,遼國本就是一個多民族國家,民族融合是大勢所趨。
即便他母親是一個葛邏祿人,但只要父親是契丹人,那么他就是貨真價實的契丹人。
主要是因為這個時代,各部落、各民族對人口的需求很大。
為了讓部落強大起來,繁衍更多的人口,對另一半的血脈反倒是不那么重視。
隨后,李驍拆開了蕭達魯送來的信件,都是一些千篇一律的問候,沒有任何營養話題。
可以看出,蕭達魯母子只是單純的向李驍夫妻示好,穩固關系而已。
畢竟,誰也不可能在剛一接觸的時候,就袒露心扉,露出底牌。
那樣的人,純粹的蠢貨,李驍肯定反手一個舉報,否則必然會被連累。
“這些補品,全部賞賜給下人吧。”
“我已經讓二叔去給你買更好的了。”李驍隨手將信件放在桌子上,然后對著蕭燕燕說道。
畢竟這種吃的東西,李驍可不放心。
“嗯,好,聽你的。”蕭燕燕點頭,就算是李驍不說,她也不會隨便亂吃東西。
“走吧,咱們去看看傳說中的汗血寶馬到底是什么樣子。”李驍輕聲說道,隨后攙扶著蕭燕燕向后院走去。
按照那個老太監的說法,蕭達魯也是在偶然間遇見了一支商隊,帶著三匹汗血寶馬前去售賣。
蕭達魯當即花費了大價錢將這三匹汗血寶馬給買了下來。
自己留下一匹,送給蕭思摩一匹,最后一匹則是送來給了李驍。
足見此馬的珍貴。
隨后,夫妻二人來到了后院馬廄,這里喂養著十幾匹戰馬,都是非常高大神駿。
北疆的戰馬以突厥馬為主,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馬種,平均體高一般在一米四左右。
比蒙古馬高大,但耐力要遜色一籌。
上一次征討王庭的時候,李驍又繳獲了兩萬多匹大宛馬,帶回了金州,正在命人培養更加優良的戰馬。
馬廄里面的十幾匹馬,大部分都是體型高大健碩的大宛馬。
比起突厥馬,大宛馬更加的高大,平均體高在一米五往上。
當初漢武帝派遣二師將軍李廣利征討西域,就是為了奪取大宛馬,可惜失敗而歸。
所以,也有人說大宛馬就是汗血寶馬。
但是大宛馬流出的汗,絕對不是紅色的。
總之,在李驍看來,汗血寶馬只是一種籠統的稱呼,意味著戰馬的高大強壯、速度快,耐力好。
是否真實存在于世間,李驍保持懷疑。
“大都督,這就是大王子送來的汗血寶馬。”一名仆人說道,手指向馬廄中的一匹白色戰馬。
這匹馬高大神駿,比起普通的突厥馬要高了半頭,通體雪白,遍布著細短的白色毛發,在夕陽的照射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白里透紅的光澤。
甚至隱隱的仿佛看到了鮮血的流動。
看到這匹戰馬瞬間,李驍便知道了它的來歷。
來自于黑海一帶,屬于花剌子謨的統治地區。
正是在后世被稱作汗血寶馬的阿爾捷金馬。
“呀,好漂亮呀!”
蕭燕燕看向戰馬,面露驚喜,眼睛里面都在放光。
隨即,走到戰馬的側面,伸出手來慢慢的摸了摸,很是高興的模樣。
李驍卻是圍繞著戰馬檢查了一下,失望的搖了搖頭:“可惜,是一匹閹馬。”
為了避免戰馬被其他人拿去當種馬,花剌子謨人肯定會對其進行閹割之后再售賣。
所以,這匹馬只是看起來強壯且漂亮,但是在李驍的眼里也僅此而已了。
不能當種馬就沒有價值,樣子貨罷了。
“阿蠻,既然你喜歡,那么這匹馬就送給你了。”
“只不過要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才能騎乘。”李驍警告說道。
“嗯嗯嗯,好,我絕不騎。”
蕭燕燕點頭,臉上露出輕笑。
“對了,夫君,咱們給它起個名字吧。”
馬廄中的每一匹馬兒都有屬于自己的名字,李驍沒有這個閑心去想名字,都是蕭燕燕這幾個女人起的。
“踏雪?可是咱家已經有踏雪了。”蕭燕燕看向馬廄中一匹四蹄雪白的黑馬。
“白雪?”
李驍輕輕搖頭,直接說道:“就叫大雪龍駒吧!”
蕭燕燕聞言,忽然眼前一亮。
“大雪龍駒?”
“這個名字好。”
隨后,李驍親自上馬騎了一圈,感覺還不錯。
阿爾捷金馬體型高大,跨距比起突厥馬也要寬一些,沖刺的時候速度很快,就算是重騎兵來騎乘也毫不費力。
“可惜,不能當種馬。”李驍摸了摸馬兒的鬃毛,微微嘆息說道。
馬兒似聽懂了主人的話,鼻腔噴出溫熱的氣息,“哼哧”一聲甩了甩頭,四蹄不安地刨動著泥土,仿佛也在為自己無法延續血脈而不甘。
李驍見此,呵呵一笑:“你這閹馬,還挺懂人性。”
馬是好馬,可惜沒辦法繁衍。
笑過之后,李驍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漫天云霞,投向遠處如血的落日。
那里,正是花剌子謨的方向。
“如此駿馬,被花剌子謨人擁有,實在是明珠蒙塵。”
“合當為我金州鐵騎縱橫天下的利刃。”
李驍已經決定了,就算是為了搶奪更多的大雪龍駒,以后也要對花剌子謨下手。
蕭赫倫和薛古額魯達率領的五千大軍,從東都出發,翻越阿拉套山,進入伊犁境內。
所到之處,葛邏祿諸部被鎮壓,其余的葛邏祿部落則是迅速集合起來。
所有的男女老少全部拿上戰刀,騎上戰馬,組建了一支萬人左右的軍隊。
陽光給特克緬山鍍上一層金黃,東都的五千大軍身穿皮甲,映著陽光,宛如一道流動的黑色長城橫亙在山丘之間。
薛古額魯達勒住戰馬,用馬鞭指向前方的葛邏祿軍陣,對著蕭赫倫說道。
“世子且看,敵軍雖倉促集結,卻占了兩側山隘地利。”
“若我軍從正面進攻,兩側的葛邏祿軍隊便可順勢包抄……”
他又揮鞭指向另一邊,隱約可見婦孺混雜的身影,手中刀槍參差不齊地晃動,卻匯聚成一股悲壯的肅殺之氣。
“他們以哀兵之勢據險而守,不可輕敵。”
“但我軍兵甲齊整,士卒精悍,只需截斷其兩翼……”
話音未落,葛邏祿陣中忽響起蒼涼的牛角號,戰馬嘶鳴,震得山間飛鳥驚散。
蕭赫倫握緊腰間彎刀,指節泛白。
而薛古額魯達卻是鎮定自若,隨即開始指揮軍隊進攻。
雖然葛邏祿聯軍的人數雙倍于東都軍,但是全員精壯騎兵的東都軍,戰斗力卻又遠遠強于葛邏祿的老弱。
不久后,在薛古額魯達的指揮下,東都軍分出數支,如同一支支鋒利的長矛,打的葛邏祿聯軍潰敗。
“殺!”
隨后,東都軍全軍出擊,尾隨掩殺。
這一過程中,往往也是殺敵最多的時刻。
葛邏祿人亡命奔逃,很多老弱婦孺墜落下馬,被后面的戰馬碾壓而死,即便是僥幸逃命,也被隨后而來的東都軍斬殺。
蕭赫倫更是親自率領軍隊,斬殺俘虜了不少葛邏祿人。
可是,就當他率軍追殺一支千人左右的葛邏祿敗兵,來到一處谷地之時候,天地間忽然響起一陣低沉的牛角號聲。
原本正在逃命的葛邏祿人,紛紛勒住了戰馬,擋在了前面。
而兩側的山丘之上,卻是忽然冒出來了很多士兵。
看到這一幕的東都軍士兵們,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
“保護世子。”
兩千東都騎兵立馬做出防御陣型,將蕭赫倫圍在了中間。
好在這座谷底的面積很大,地形寬闊,兩側的山丘又距離足夠遠,并非是真正的死亡山谷,否則東都軍絕不可能盲目的沖進來。
山丘上的敵軍無論是弓弩還是滾石,都無法直接對東都軍造成傷害。
但是這種居高臨下,且被三面包圍的態勢,卻是給了東都軍極大的心理壓力。
面對數倍于自己的敵軍,他們很多可能會交代在此地。
“怎么回事?”
“哪來的這么多敵軍?”
蕭赫倫稚嫩的臉龐上面露震驚,根據他們的戰前情報,之前被打敗的那一萬聯軍,已經是葛邏祿人所有的力量了。
伊犁的人口就這么多,葛邏祿不可能聚集起更多軍隊,但是眼前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都不要慌,聽我命令。”
“我們殺出去。”
蕭赫倫大聲喊道,關鍵時刻,展現出了超乎年齡的沉穩和冷靜。
他指向正前方,那里是之前被他們追殺的一千多名葛邏祿士兵。
經過了一場慘烈大戰,這些葛邏祿士兵早已經筋疲力盡。
蕭赫倫選擇從這個方向突圍。
“殺!”
東都騎兵浩浩蕩蕩向前沖殺而去。
與此同時,兩側山丘上的敵軍也紛紛沖殺而來,要將蕭赫倫的這兩千兵馬包圍吃掉。
另一邊,薛古額魯達得知了蕭赫倫被包圍的消息。
“什么?”
“該死的!”薛古額魯達面露猙獰,憤怒的大罵。
東都軍已經從正面打敗了葛邏祿聯軍,接下來就是追殺殘敵,收割戰果的時刻。
所以,薛古額魯達特地讓蕭赫倫去帶人執行這項,不怎么危險的任務。
目的就是要讓蕭赫倫立下更多功勞,在軍中樹立起威望來。
但是沒想到,蕭赫倫竟然被包圍了。
“王廷。”薛古額魯達臉色陰沉的出水。
伊犁的葛邏祿諸部大概有多少人丁,他是一清二楚,絕對沒有更多兵力去將蕭赫倫的兩千騎兵包圍起來。
所以,肯定是王廷的軍隊到了。
薛古額魯達已經來不及追究,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王廷的軍隊能在無聲無息之間進入伊犁。
最重要的是要將蕭赫倫救出來。
“必須救出世子,隨我殺。”
另一邊,山丘之上,耶律制心遠遠的望著山下的戰況,臉龐上滿是笑容,哈哈說道。
“沒有想到我們的運氣這么好。”
“本以為能將薛古額魯達包圍就不錯了,沒想到竟然抓住了一只更大的肥羊。”
“蕭思摩的嫡子蕭赫倫?”
“哈哈哈!”
在耶律制心的旁邊,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騎著戰馬,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道。
“蕭思摩如今的身體越來越糟糕,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這個嫡子身上。”
“殿下,我們只需要抓住蕭赫倫,北疆必將不攻自破。”
聽到這話,耶律制心笑著點頭:“沒錯。”
“也幸好父皇將你們父子赦免了回來,否則哪有這般戰果?”
“若是能抓住蕭赫倫,你們父子當為首功。”
“本殿下也一定會好好的關照下這個表弟。”
耶律制心乃是耶律直魯古的兒子,雖然沒有被立為太子,但卻是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
這一次由他率領部分王廷軍隊,以及東喀喇汗國的軍隊,從喀什出發,沿著天山腳下北上,最后更是在那拉提一代,成功的翻越了天山山脈。
繞過了東都軍的眼線,并且與葛邏祿人配合,設下了這個包圍圈。
而制定這個計劃的,正是旁邊的這個年輕人和他的父親。
他的名字叫做蕭合突,是蕭思摩的堂弟。
他的父親乃是蕭斡里剌的庶子。
當年的那場宮廷政變之后,蕭家第二代的兩個嫡子全部死亡,年少的蕭思摩被確定為蕭家的下一代繼承人。
但是,當時他的年紀太小了,根本沒有威望撐起龐大的蕭家。
不僅僅是要面對外面的豺狼虎豹,蕭家內部的人,也跑來和蕭思摩爭奪權力。
其中最兇狠的就是蕭合突的父親。
只不過,他們父子最終還是敗在了蕭思摩的手中,不得不逃到了于闐。
那里是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南端,非常的荒涼,屬于東喀喇汗國的勢力范圍,蕭思摩的觸手難以觸及。
但卻一直暗中關注著王庭的局勢,隨時準備卷土重來。
這一戰,就是他們父子謀劃的結果。
作為當初和蕭思摩爭奪蕭家權力的長輩,蕭合突的父親手中可是掌握著不少蕭家的暗子呢。
“殿下,蕭赫倫是蕭思摩的嫡子,薛古額魯達不可能放任不管。”
“我們只需要牢牢守住這兩側的山口,無論薛古額魯達來多少人,都將成為我軍箭下亡魂。”只見蕭合突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說道。
他們麾下只有少量的王廷精銳,大部分都是從東喀喇汗國征調的軍隊。
正面野戰,很難是東都精銳騎兵的對手。
所以,蕭合突的想法就是占據有利地形,讓東都軍的進攻變成添油戰術,慢慢的將其消滅殆盡。
“好,就按你說的辦。”耶律制心拍手說道。
“只要我們消滅了這五千東都軍,那么北疆必將元氣大傷。”
“到時候,父皇便可率領王廷主力,蕩平七河草原,與我軍一起北上,圍攻東都,將蕭思摩徹底消滅。”耶律制心對此滿懷憧憬。
若是完成了這個目標,那么王廷便能徹底統一北疆,而他也能憑借這個巨大功勞,順勢成為大遼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