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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驍率領金州三鎮大軍,凱旋班師。
只不過就在他剛剛離開烏布蘇草原不久,一支六人騎兵小隊,押送著兩名草原人追趕了上來。
“報,大都督。”
“李三河萬戶急報。”
此時的李驍騎著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身穿一件黑色鑲金棉袍。
畢竟甲胄太過于沉重,即便是金州制造的棉甲也有三四十斤左右。
所以,若不是戰爭的時候,士兵們很少穿戴甲胄。
而且金州軍的探騎往往分布周圍二十里左右,即便是真的遇見敵人襲擊,也有足夠的反應時間來穿戴甲胄。
“呈上來。”
李驍沉聲說道。
隨后,親兵便將一封信件遞交給了李驍,并且轉述說道:“前幾天,第三鎮的牧民在放牧的時候,遇見了兩名草原蠻子。”
“將其抓住之后逼問,得知他們是受派于一個叫古爾汗的人,送信給金州最大的官。”
“李三河萬戶收到消息之后,不敢怠慢,將信件和那兩名草原蠻子一起送了過來。”
古爾汗?
李驍聽到這個名字,先是一愣,隨后立馬想到了這是誰了。
扎木合!
雖然這個家伙在歷史上只當了不到兩個月的古爾汗,但人家畢竟也是草原大部分部落承認,共同推舉的草原大汗啊。
如今的鐵木真,無論是聲望還是實力,在扎木合的面前都是弟弟。
隨后,李驍將信件打開,里面是用漢字寫的。
在鐵木真創建蒙文之前,草原上并沒有統一的文字。
像乃蠻部等西部的游牧部落,使用的回鶻文。
而像克烈部、塔塔爾部等靠近漢地的部落,部分在使用漢字,也有使用粟特文字的。
雖然扎木合的這封信,一看就是讓別人寫的,而且還很不規范,字跡潦草,很是匆忙的樣子,但李驍好歹也能認得意思。
“尊貴的遼國大都督閣下,鐵木真此人,堪稱草原毒瘤,野心吞天,妄圖獨霸草原,全然不給我等部落生存之機。”
“我札達蘭等九部與遼國,唇齒相依,唇亡則齒寒。”
“鐵木真若壯大,必覬覦西方草原,圖謀從遼國手中奪回乃蠻舊地。”
“我草原漢子敬重勇士,然鐵木真貪婪殘暴,實乃絕非可信之人,若其得逞,草原將無寧日,我等亦無立足之所。”
“故當下,你我雙方應速結盟,攜手共御鐵木真,為保家園安寧、子孫繁衍,我草原兒郎愿與遼軍并肩,阻此禍水,護我草原!”
這封信并不長,但李驍卻從中了解到了幾個關鍵信息。
闊亦田之戰結束了,與歷史上一樣,王罕和鐵木真的聯軍大勝,此戰奠定了鐵木真統一草原東部的基礎,同時也為他和王罕的決裂埋下伏筆。
但扎木合等人的結果卻發生了改變。
歷史上的扎木合是被王罕活捉,順勢投降,然后與桑昆一起使壞,勸說王罕與鐵木真決裂。
等到克烈部被鐵木真滅亡之后,扎木合又一路向西,跑到了乃蠻部勸說太陽汗攻打鐵木真。
但是現在,部分歷史已經發生了偏轉,扎木合沒有投降王罕,而是直接跑來了乃蠻,也就是如今的西海。
隨后,李驍又命人對那兩名扎木合的信使進行審問,對扎木合的目前狀況有了了解。
雖然算不上是喪家之犬,但也算不上多好。
乞顏部的軍隊正緊追不舍,一副要將其徹底消滅的樣子。
扎木合派人過來,實際上就是為了求援。
因為闊亦田的戰敗,讓他的威望大損,一路的逃亡生活,更是讓麾下的士兵們陸續離去,甚至去投奔了鐵木真。
所以,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若是沒有援兵的話,扎木合恐怕就要真的落入鐵木真手里了。
“扎木合麾下,還有多少兵力?”李驍淡淡的聲音問道。
“據兩人交代,大概四五千人還是有的。”鐵頭沉聲說道。
“還不少呢!”李驍淡笑。
作為草原綠林總盟主,九部聯軍扛把子,扎木合絕對可以稱得上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所以,李驍還是決定要保住這個人。
留著扎木合,對鐵木真是一種威脅。
而且以扎木合在草原上的威望,有朝一日豎起大旗,必定會有很多人重新歸附在他的麾下。
總之,只要是跟鐵子作對,李驍都會幫幫場子。
“鐵木真沒來?”李驍問道。
鐵頭輕輕搖頭:“乞顏部首領鐵木真并沒有親自前來追殺扎木合,而是派遣了手下兩名大將。”
“想來,鐵木真本人應該還在草原東部,收拾闊亦田戰后的成果。”
對于鐵木真而言,吸納敗兵、吞并周圍部落,強大乞顏部的實力,這些事情遠遠比追殺扎木合重要。
只要乞顏部的實力強大了,就算是扎木合卷土重來,鐵木真也不怕,大不了再打敗他一次。
“可惜了!”
李驍輕輕的搖頭,一副惆悵的模樣。
若是鐵木真親自來此的話,李驍啥話都不說了,直接率軍折返于都斤山,無論任何代價都要干死他。
可若僅僅是鐵木真麾下的將領,李驍實在是提不起太大興趣。
還是東都的事情最重要。
“來人,著墨。”李驍沉聲說道。
隨后,拿起筆和紙,直接開始書寫。
傳令給李三河,同意與扎木合結盟,務必將乞顏部軍隊全部留下。
隨著金州軍規模的擴大和各項制度的正規化,命令的傳遞已經不能僅靠傳令兵的口頭傳遞了。
像是這種戰略性的重要命令,往往都是李驍親自書寫,然后蓋上自己的大印,火漆封印之后才會派遣至少三名騎兵送出去。
看著送信的騎兵小隊,將自己的命令帶走之后,李驍的目光望向了東方。
低沉的聲音呢喃道:“鐵木真,遲早有一天,我會親率大軍,東征斡難河將你擒于馬下。”
肯特山北部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烈日當空,卻又狂風呼嘯。
一支上萬人的軍隊正在翻越高山,跨越河流,一路向西行軍。
普通的士兵身穿破布麻衣,外面套著臟兮兮的羊皮襖,臉龐之上滿是污子,發油的頭發像是鳥窩一樣打結。
手中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甚至很多彎刀、槍頭上面,依稀能夠看到未被磨去的歲月的銹斑。
士兵尚且如此,將領同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身上的鎧甲并非光亮如新的精鋼鍛造,而是由一片片拼湊起來的皮革與金屬片制成,坑洼不平,不少地方甚至已經磨損露底,散發著陳舊的氣息。
但對于這支軍隊來說,這些鐵甲已經算是難得的寶物了,只有極少數人才有資格穿戴。
而他們,正是乞顏部的軍隊,更是后世橫掃歐亞大陸的蒙古鐵騎的雛形。
用一句話來概括此時蒙古騎兵的寒酸就是:頭戴狗皮帽,身穿破皮襖,一把彎刀加騎射,裝備全靠爆。
蒙古騎兵真正實現戰力飆升的階段,是在攻下了中都,俘虜了中原大量的工匠,才將士兵的披甲率提升到了六成。
但此時的蒙古騎兵,只是一群泥腿子而已。
“這里是什么地方?”
“距離扎木合他們的軍隊還有多遠?”
乞顏部大軍之中,一名身穿破皮襖,外穿鐵甲,頭發半禿的男人大聲喝道。
他正是這支軍隊的主帥。
鐵木真的左膀右臂,博爾術。
他和木華黎兩人是鐵木真最倚重的將軍,蒙古立國之后,兩人分別被封為左右翼萬戶。
地位還要高于赤老溫、哲別、速不臺等眾將。
闊亦田之戰后,乞顏部和克烈部大軍大獲全勝,博爾術主動請纓追擊扎木合等人率領的殘兵。
同時肩負著收服沿途部落的重任。
要將鐵木真大汗的威名,傳播至整個草原。
一名乞顏部將領騎在馬上,大聲說道:“將軍,我們現在還在蔑兒乞部的地盤上,再向前走就是布爾干,那里就是斡亦剌部的地盤了。”
聽到這話,博爾術大笑一聲:“今后已經沒有蔑兒乞人了,他們已經被我們征服,斡亦剌部也不能放過。”
“告訴忽必來將軍,死死咬住扎木合的尾巴,不要讓他們跑了。”
“遵命。”
他們這一路,正是為了追殺扎木合等人殘兵而來。
先后經過了泰赤烏部和蔑兒乞部的地盤。
草原人生性依附強者,鐵木真打敗了扎木合,其中一些部落自然望風而降。
闊亦田之戰后,博爾術和忽必來僅僅率領八千乞顏部軍隊追殺扎木合,到了現在已經有了一萬五千人。
軍隊數量翻了一倍。
而斡亦剌部實力并不算強,部眾只有幾萬人而已,可戰之兵不足一萬,在博爾術看來,根本不足為慮。
歷史上,博爾術便是憑借征服西部諸部的功勞,被鐵木真封為蒙古右翼萬戶,統轄于都斤山至金山的廣大地區。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麾下的部眾正是準噶爾汗國的前身。
當天下午,博爾術大軍越過厄爾混河,進入了斡亦剌部的地盤,襲擊了一支斡亦剌部的下屬部落。
將男人全部貶為奴隸,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女被乞顏部士兵肆意凌辱。
搶來他們的牛羊宰殺,大肆犒賞士兵。
這一波操作,再次讓蒙古士兵的士氣大增。
他們跟隨鐵木真就是為了喝最烈的酒,上最烈的女人,沒有這些物質基礎,這支由不同部落組成的軍隊早就一哄而散了。
但就在當晚,蒙古大軍中響起了一陣哄鬧聲,最初的時候,博爾術只以為是士兵們在玩女人,根本沒當回事。
直到有人向他匯報:“將軍,礎措部和赫赤剌部的人打起來了。”
博爾術眉頭一皺問道:“為什么打起來?”
“好像是因為爭奪女人。”
聽到這話,帳中的另一名將領忽必來氣惱的放下了酒碗,哼聲說道:“不爭氣的東西。”
草原上的漢子,為了爭奪女人,爭奪牛羊財富而大打出手,甚至是血流成河的事情屢見不鮮。
更何況這兩個部落本來就有仇怨。
說罷,忽必來直接走出了帳篷,前去處理這件事情。
而他的方式也很簡單,直接將兩個部落爭奪的女人斬殺,公平公正,不偏不倚,誰也別玩了。
回來之后,忽必來向博爾術抱怨:“咱們現在的人數是變多了不少,可是紛爭也變多了。”
鐵木真的麾下有四杰和四獒的說法。
四杰就是木華黎、博爾術、博爾忽和赤老溫。
四獒則是速不臺、哲別、者勒蔑和忽必來。
這八個人是鐵木真統一蒙古過程中,最重要的功勛將領,全部都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大將。
所以,博爾術和忽必來兩人早就看出了目前蒙古大軍的問題。
真正屬于乞顏部的士兵不足一半,大部分都是闊亦田之戰后,攝于鐵木真的威名而半途加入的其他部落軍隊。
這些部落士兵的戰斗力雖然不比乞顏部士兵弱,但是卻各有心思。
一旦遇見強敵,定然會一哄而散。
對此,博爾術輕輕點頭,冷酷的聲音說道:“任何一個強大部落的誕生,都伴隨著血與火的淬煉。”
“只需多打幾場仗,大浪淘沙,剩下才是我們需要的勇士。”
在博爾術看來,這些被迫加入進來的部落士兵,根本算不上是自己人,一群炮灰而已。
只有經歷過幾場血戰,與乞顏部生死與共之后,才算是真正的同胞。
“不過,這些部落首領的威望和權力還是太高了。”博爾術幽幽的聲音說道。
作為鐵木真的心腹,他隱隱知道了鐵木真的一些想法。
自從遼軍東征消滅了乃蠻部之后,鐵木真對遼國的事情變得更加的關心重視。
總是想盡了辦法,從各種渠道去了解遼國。
而且鐵木真對北疆的千戶制度格外的感興趣。
因為這種制度的出現,將北疆的基層權力從部落首領手中,轉移到了上層,是一種有效的集權制度。
鐵木真一直在研究,想來用不了多久,乞顏部也會開始效仿北疆分封千戶了。
第二日,博爾術率領乞顏部大軍繼續西進,很快便得到探騎的匯報。
“博爾術將軍,前方發現了叛軍的蹤跡。”
“他們正藏身在一處山谷中,距離我軍不足三十里。”
聽到這話,博爾術和忽必來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興奮。
“太好了,這次終于找到他們了。”
“決不能再讓扎木合跑掉。”
扎木合雖然戰敗,但是他畢竟是九部聯軍推選出來的古爾汗,在草原上擁有巨大的聲望。
在這方面,鐵木真都遠遠比不上扎木合。
若是被他逃走了,日后的草原定然還會橫生波瀾,對鐵木真始終是一個威脅。
所以,必須要斬草除根。
“忽必來,你我兵分兩路,一定要圍住叛軍,不要讓扎木合跑了。”博爾術說道。
“放心,擒殺扎木合的功勞,我可不會讓給你。”
說罷,忽必來和博爾術兩人目光交匯,彼此點頭示意,隨即領著麾下的勇士,分別向著的山谷襲擊而去。
哈怒河上游的這處山谷,實際上就是一處位于山嶺之間的盆地。
山谷內部地勢平坦,面積很大,非常適合駐扎軍隊,兩側的山勢同樣平緩,坡度不大,山體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綠草。
站在半山腰俯瞰,整個山谷的景象盡收眼底。
扎木合殘軍的營帳,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山谷的空地上,高處俯視,就像是草原上覆蓋的一塊塊狗皮膏藥。
營帳之間,士兵們或坐或站,臉龐上全部寫滿了麻木和對未來的迷茫。
山谷中士兵們士氣相當低沉。
而此時,博爾術則是站在高處,遠遠的望著這一切,眉頭微微皺起。
“奇怪”
總感覺哪里有點不對勁。
雖然扎木合的殘軍被他們攆的如同喪家之犬,但是也不至于慌張的過頭,連一些警戒的探騎都不派出去。
博爾術還以為,扎木合的探騎會提前發出警示,但是沒有想到,什么都沒發生,就讓蒙古軍隊堂而皇之的靠近了山谷。
“將軍,有什么奇怪的?”
“扎木合的軍隊就在前面,只要我們殺過去,一定能將他們擊潰。”
“是啊,中間那頂大帳還立著扎木合的旗幟呢,他一定就在前面。”
乞顏部的將領們紛紛請戰,激動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殺下去活捉扎木合。
但就在博爾術猶豫的時候,另一面卻是響起了喊殺生。
“殺啊!”
“活捉扎木合。”
“殺敵一人,賞羊兩只。”
“勇士們,給我沖。”
忽必來已經率領軍隊殺向了扎木合的軍營。
博爾術見此,也只能壓下了心中的疑惑,被迫帶人發起了沖鋒。
“殺”
乞顏部的軍隊從兩個方向同時殺出,直接讓山谷中的叛軍亂作一團。
山谷內頓時喊殺聲震天,叛軍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打得措手不及。
乞顏部軍隊,勢如破竹,幾乎未遭遇任何像樣的抵抗,便沖殺到了營地前面。
博爾術手持長槍,追上了一名逃跑的叛軍士兵,在斬馬的沖擊力下,瞬間捅穿了他的身體。
“殺”
叛軍兵敗如山倒,亂作一團,很多士兵甚至直接跪地投降。
但隨著乞顏部軍隊沖殺到了營地深處,博爾術心中的驚異感越發清晰。
“不對!”
“叛軍的數量不對,為什么這么少?”博爾術心中猛然一震,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闊亦田之戰后,扎木合、脫黑脫阿等人手下的士兵,加起來也有好幾千人。
一路逃亡中,不斷有士兵離開,但以扎木合的威望和手段,再怎么眾叛親離,身邊肯定也能剩下四五千人。
可是如今的大營中,雖然有足夠四五千人居住的帳篷,但是實際的士兵人數,卻只有不到一千人。
其他人哪里去了?
營地主帳里面空無一人,根本不見扎木合的蹤影。
博爾術心神巨震,連忙的大喝道:“去抓幾名俘虜來。”
在距這座山谷十里開外,大隊騎兵如鋼鐵鑄就的壁壘,整齊佇立。
黃白紅三種顏色的日月戰旗,在狂風中烈烈作響,每一面戰旗都代表著一支千人騎兵隊。
放眼望去,整個騎兵陣列如一條蜿蜒盤踞的鋼鐵巨龍,在草原上蔓延佇立。
氣勢恢宏,震撼人心。
而在最前方的一座高坡之上,一群將領靜靜地凝視著營地的方向,四周一片死寂,唯有風聲呼嘯而過。
為首之人是李三河,他身著一襲醒目的紅色棉甲,頭戴纓盔,嚴密的裝束將脖子與臉頰裹得嚴嚴實實,僅露出一張沉穩平靜的面龐。
目光穿過千里眼,凝望著前方營地中激烈的戰況。
身旁,扎木合、脫黑脫阿和忽都合三人騎在馬上,竭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可微微顫抖的雙手和閃爍不定的眼神,還是泄露了他們內心的激動。
“李將軍果真料事如神,乞顏部的人真的上當了。”蔑兒乞部首領脫黑脫阿按捺不住激動,輕笑著說道。
聲音里略帶興奮與恭維。
李三河緩緩放下千里眼,目光從戰場收回,神色淡然地掃了眼三人,語氣平穩的說道:“你們留在營地中的士兵,都是一群廢物,此刻都已經開始投降了。”
“乞顏部的人恐怕已經發現了端倪。”
“是時候發起進攻了。”
聽到這話,扎木合和脫黑脫阿三人對視一眼,由扎木合最先說道:“不知李將軍有何計劃?”
他們已經知道了李三河的身份,金州萬戶,西海護軍將軍。
如今乃蠻草原上的所有金州軍隊,都由這位李將軍統帥。
而且他還是金州大都督的親族,身份尊貴,地位高崇。
他們九部聯軍若是想依仗遼國人的力量對付鐵木真,那么就最好不要得罪這位李將軍。
只不過,該爭取利益的時候,三人也不能退縮。
若是金州軍將他們麾下的軍隊當成炮灰,他們絕不答應。
畢竟他們已經留了好幾百人在軍營中當誘餌,手底下僅剩的這三四千人,必須要留好了。
而對于他們的心思,李三河也是心知肚明,但卻不在乎。
雙方雖然名為聯盟,但實際上還是金州軍在庇護扎木合等人。
讓他們去當炮灰,自然責無旁貸。
“我金州軍的神機營將會作為第一批進攻的主力。”李三河看向三人沉聲說道。
“你等麾下軍隊,與我金州庫里軍作為第二批進攻的軍隊。”
“可有問題?”
聽到這話,扎木合三人對視一眼。
雖然不知道李三河所說的神機營和庫里軍具體是什么軍隊,但李三河這種排兵布陣已經表現出了誠意。
第一批是金州軍先上,然后他們和另一批金州軍隨后跟上。
這樣的安排,應該不是將他們當成炮灰。
“沒問題,但憑李將軍的安排。”扎木合三人重重點頭說道。
但殊不知,不僅僅是他們,還包括那些庫里軍,在李三河的眼中全都是炮灰。
庫里軍中,要么是乃蠻戰俘,要么是漢人奴隸,目前都還不堪大用。
只有經歷過戰火的洗禮,證明了他們的忠心和能力,活下來的勇士,才配成為一名真正的金州鎮兵。
這一次,也是對那些庫里軍的優勝劣汰。
“乞顏人,感受一下我金州軍的怒火吧!”李三河看向營地方向,心中暗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