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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鐵木真的震驚,來自西遼的鐵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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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殘陽懸于天際,為德拉格河鍍上了一層觸目驚心的殷紅。

  冷風在空曠的戰場上呼嘯,帶著濃重的血腥氣與腐臭味,肆意翻卷著。

  戰后的戰場宛如一座人間煉獄,在這片大地上留下清晰可見的創傷。

  克烈部士兵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層層迭迭,仿佛一片扭曲的森林。

  無數的禿鷲在空中盤旋,發出尖銳的嘶鳴。

  受傷的戰馬側臥在地,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消逝;或掙扎著起身,發出凄慘的嘶鳴,卻又因傷勢過重,再次倒下。

  李驍騎著戰馬,緩緩巡視著戰場。

  他的目光凝重,神色冷峻,眼前的慘烈景象在勝利的喜悅面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即便勝利,也伴隨著無數的犧牲。

  “大都督,戰俘之中并未發現克烈部王子桑昆,看來是被他跑掉了。”羅猛前來匯報說道。

  李驍聽聞,神色平靜,目光依舊凝視著滿目瘡痍的戰場,絲毫不見意外。

  桑昆不只是驍勇善戰,而且逃跑的本事也不小。

  鐵木真統一草原之后,桑昆還帶著小弟們蹦跶了好多年,西夏、金國、西遼等地他都去過。

  最后是在高昌被殺的。

  “分派兵馬,繼續追捕,盡可能將其斬殺。”李驍沉聲說道。

  雖然桑昆與鐵木真不合,留著他或許會給鐵木真制造不少麻煩,但李驍卻不想養虎為患。

  有些人,能殺就殺。

  “遵命。”羅猛點頭。

  這一戰,盡管讓桑昆逃脫,但金州軍戰果斐然。

  克烈部投入的一萬六千大軍,被斬殺數千人,將近一萬人淪為俘虜,只有為數不多的士兵僥幸逃散。

  這場勝利,與乃蠻部的覆滅一樣,將會震撼整個草原,讓克烈部這個草原霸主,真切領略到了金州軍的恐怖實力。

  不久后,李驍召集各部將領進行作戰會議。

  “消滅了桑昆麾下的這兩萬大軍,克烈部在于都斤山附近的兵力被掃蕩一空。”

  “而克烈部的主力則是被王罕帶去了闊亦田。”

  “于都斤山以東,對我軍來說就是一片坦途。”金色的大帳之中,李驍高坐首位,沉聲說道。

  這些消息都是通過對克烈部戰俘進行審問得來的。

  克烈部腹地防守空虛,正是金州軍馳騁之際。

  “乃蠻部已經是我們金州的地盤,克烈部進攻乃蠻,就是存心與我們金州為敵。”

  “絕不能放過他們。”羅猛沉聲說道。

  緊接著,二虎重重點頭:“沒錯,咱們也翻越于都斤山,去搶克烈部。”

  “聽說克烈部經常南下劫掠西夏,將很多漢人劫掠回了草原,變成了奴隸。”

  “我們雖然是遼國人,但也是漢人,同胞有難,我們必須相救。”大虎說道,給了一個大義凌然的理由。

  感受到眾將話語間的攻擊性,李驍微微的點頭,這才是軍隊該有的樣子。

  不退縮,不畏戰。

  永遠保持銳意進取的精神,侵略性十足。

  “援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再過三日便可抵達。”

  “此次援軍隊伍之中,有一萬名乃蠻戰俘。”

  “我準備將這些戰俘分成二十支隊伍。”

  “你們麾下每支千戶軍,各自管理五百名乃蠻戰俘。”李驍沉聲說道。

  聽到這話,二虎眉頭一皺:“大都督,那些乃蠻戰俘靠得住嗎?”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二虎本能的不太相信乃蠻人。

  更何況,金州軍不久前才消滅了乃蠻部落,斬殺了乃蠻部的兩個大汗。

  這些乃蠻戰俘只是經過了很短時間的改造,哪會對金州軍有什么忠誠?

  而李驍只是冷冷一笑。

  “有奶便是娘!”

  “這些乃蠻士兵對太陽汗又有多少忠誠可言?”

  金州軍已經將乃蠻部的貴族們全部斬殺,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牧民和奴隸。

  在這個亂世之中,誰能給他們一口飯吃,讓他們過的更好,他們就會給誰賣命。

  即便是金州攻破了他們的家園,搶了他們的親人,那又如何?

  曾經的他們可以對乃蠻貴族的欺凌唯唯諾諾,如今也同樣會對金州軍的霸道心生畏懼。

  鐵木真在統一草原的過程中,劫掠過很多部落的女人,但是那些部落的男人們,依舊為蒙古帝國的南征北戰,立下了赫赫戰功。

  因為女人對他們來說本就是一種財富,是繁衍后代的工具。

  在草原文化中,女人甚至可以被拿來交易和繼承。

  或許,他們原本的妻子就是被搶來的。

  而且,金州軍雖然搶了他們的女人和女兒,但是李驍也同樣會給他們機會,去將克烈部的女人搶來,作為他們的妻子。

  被花掉的錢,就要從別人手中翻倍賺回來。

  “更何況,乃蠻人和克烈部本就是世仇,這些年來,雙方打了不知道多少戰爭,仇恨無法輕易化解。”

  “去搶克烈部的女人和財富,這些乃蠻戰俘只會更加賣命。”李驍淡淡說道。

  “告訴那些戰俘,只需要斬殺三名負隅頑抗的敵人,便可赦免奴隸身份,成為金州的牧民。”

  “若是搶來三名女人,其中一人便可歸他所有。”

  “搶來三只羊,本都會賞給他一只。”

  “就算是搶來三塊金磚,本都也會分他一塊。”

  “一切比照金州軍的標準進行分配。”

  “只要他有能力,本都不看出身,不看地位,不看種族,統統進行賞賜。”

  這種分配方式名叫‘三馬分肥’,乃是唐朝時期的戰利品分配方式。

  簡而言之,就是將士兵搶來的戰利品分成三部分,一部分上交國庫,一部分留給軍隊集體,最后一部分會分給士兵私人所有。

  唐朝初期的軍隊,戰斗力之所以強大,與這種簡單粗暴的戰利品分配方式,有很大關系。

  甚至有一次,唐軍包圍了一座城池,準備進行屠城劫掠。

  唐太宗李世民不忍城中百姓慘遭屠戮,允許對方投降。

  但是圍城的唐軍卻不允許,認為李世民的這道命令損害了軍隊和士兵的利益。

  無奈之下,李世民只能從國庫中掏出了相應價值的財物,分發給士兵,這才免遭百姓被屠。

  這種戰利品分配方式簡單粗暴,也非常血腥,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難以控制。

  但是李驍不需要考慮那么多。

  反正對于他而言,殺戮是解決問題的最簡單方式。

  金州大業剛剛起步,最需要的是一群勇猛無畏的士兵,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考慮。

  “那些戰俘已經交代了部分克烈部部落的位置。”

  “但克烈部不比乃蠻部,克烈部的實力更強一些,部民數量更多。”

  “即便克烈部已經損失了兩萬大軍,但每個部落也留下了不少男丁,不可疏忽大意。”

  “此次劫掠,以千戶為單位,各千戶之間距離不可太遠。”

  “隨時進行支援。”

  聽到李驍的話,眾將沉聲喝道:“遵命。”

  三天后,金州援軍抵達德拉格河流域,一同而來的還有一萬名乃蠻戰俘。

  李驍將他們分別安置進了各千戶軍。

  只給了一批普通駑馬和簡單的兵器,需要他們立下足夠的功勞,才能獲得金州軍的等同待遇。

  隨后,李驍率領部分兵馬看押克烈部的一萬戰俘。

  大虎、二虎等人則是率領各部,分散出擊,翻越于都斤山,劫掠克烈各部落。

  闊亦田的曠野上,狂風如同脫韁的野馬,肆意撕扯著軍旗,大營彌漫著肅殺的氣息。

  王罕發須花白,大腹便便,端坐在虎皮大椅上,腰間懸掛的佩刀隨著粗重的呼吸微微晃動。

  他的目光看向帳中之人,臉龐上閃過滿意的微笑,不住的點頭道:“奚剔忽,這次你帶來的情報很重要,我和鐵木真絕不會忘弘吉剌部的情誼。”

  鐵木真坐在下方,身著灰白色披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扶手。

  目光深邃,凝視著奚剔忽說道:“奚剔忽,我母親出身弘吉剌部,咱們本就是一家人。這份雪中送炭的情誼,我鐵木真銘記于心。”

  奚剔忽身材中等,面龐消瘦,是弘吉剌部首領的親弟弟。

  聞言恭敬地抱拳行禮,笑道:“我弘吉剌部雖被迫參戰,但始終堅持支持兩位大汗。我此次冒險前來,就是盼著能助二位大汗一臂之力。”

  此次,扎木合集結九部聯軍攻打鐵木真和王罕,弘吉剌部也被迫參與了進來。

  但是弘吉剌部卻是白皮紅心,表面上支持扎木合,暗地里卻不斷向鐵木真傳遞情報。

  也正因為如此,鐵木真才能及時了解九部聯軍的動向,以及扎木合的軍事部署。

  王罕輕輕點頭:“哼!扎木合這鼠輩,竟敢算計我們。”

  “奚剔忽,你回去你的兄長,等打敗扎木合,東部那片水草最豐美的草場,就歸弘吉剌部。”

  奚剔忽再次拜謝:“多謝二位大汗。”

  等到奚剔忽離開大帳之中,王罕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鐵木真,扎木合聯軍此番來勢洶洶,又派遣了一萬人繞過要塞,對我軍進行夾擊,你有什么想法?”

  這是剛剛奚剔忽給他們送來的情報。

  兩軍在闊亦田地區對峙了一段時間,雖然劍拔弩張,但都在試探。

  沒想到扎木合如此狡詐,竟然準備偷偷派人繞道背后進行偷襲。

  鐵木真沉聲說道:“這是長生天賜予我們的機會。”

  “義父,我愿親自帶人去消滅那一萬敵軍。”

  王罕輕輕點頭,也是這個意思,危險的事情讓鐵木真去干,自己只需要坐享其成。

  “可是,扎木合留在我軍正面的軍隊也有不少啊。”

  “若是你帶走了太多的人,我怕扎木合趁虛而入,要塞可就危險了。”王罕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

  鐵木真面色不變,但心中對王罕已經媽買批了。

  隨即一臉正色說道:“義父放心,消滅區區一群烏合之眾,我不用帶太多的人。”

  “只需帶八千兵馬便可足夠。”

  “長生天會保佑我們。”

  聽到這話,王罕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好,鐵木真,你是好樣的。”

  “不愧是也速該的兒子,完全繼承了他的英勇無畏。”

  王罕完全將鐵木真當成了一個免費的勞動力,只需用夸贊去畫大餅,便能讓鐵木真繼續為自己作戰。

  所以,雖然桑昆一直在勸說他殺死鐵木真,但王罕卻有點舍不得。

  更重要的是擔心自己的名聲被污,畢竟鐵木真是他的恩人兼結義安答的兒子。

  而就在父子之間一派其樂融融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親兵匆匆入帳,單膝跪地:“大汗,不好了!”

  “桑昆殿下……敗了!”

  親兵聲音顫抖,臉色煞白,驚慌的模樣說道。

  坐在上首的王罕聽聞此言,手中的黃金酒杯直接掉落在地。

  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但大腹便便的他早已經沒有了年輕時候的強壯體魄,身形搖晃,差點站立不穩。

  這位縱橫草原多年,歷經無數風雨的克烈部大汗,此刻雙眼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鐵木真同樣面色凝重,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親兵,嘴角驚疑呢喃:“敗了?”

  “桑昆可是有兩萬大軍啊!”

  雖然桑昆一直和自己不對付,鐵木真也瞧不上對方,甚至想要除掉他。

  但卻不是現在。

  作為乞顏部的首領,他太清楚桑昆戰敗意味著什么。

  不僅克烈部將元氣大傷,整個草原的勢力平衡,都將被徹底打破,更是會直接影響到闊亦田的戰局。

  “殿下率領的軍隊,在德格拉河與遼軍決戰不敵……”

  “必勒格別乞將軍為掩護殿下撤退,不幸戰死……”

  傳令兵話音未落,王罕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虎皮椅上,震驚的模樣輕輕搖頭:“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

  “絕不可能。”

  “桑昆的手下可是有我克烈部最精銳的兩萬大軍啊。”

  “而且桑昆也不是魯莽之人。”

  桑昆是他最器重的兒子,這些年來戰功赫赫,很少出現敗績。

  所以王罕才會放心的將桑昆放在于都斤山。

  沒想到等來的卻是全軍覆沒的消息。

  “為什么會戰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桑昆呢?他還活著沒有?”王罕激動的聲音問道。

  “桑昆殿下已經撤走,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親兵小心翼翼的說道。

  王罕聞言,重重的松了一口氣。

  還好,最糟糕的事情沒有發生。

  若是桑昆也出了事,那克烈部恐怕真的沒有未來了。

  隨后,王罕將兩名逃回來的士兵傳喚進了大帳,細細詢問戰陣過程。

  不久后,士兵離開,大帳中的氣氛依舊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王罕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瞬間蒼老了好幾歲。

  鐵木真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靴跟重重砸在地上,心亂如麻。

  多年來,克烈部縱橫草原,麾下猛將如云,精銳騎兵更是所向披靡,穩穩占據著草原霸主的寶座,甚至還能與金國的軍隊相較一二。

  可如今,竟被遼軍打得落花流水,近乎全軍覆沒,這支遼軍的戰斗力簡直超乎想象。

  比起金國最精銳的軍隊,恐怕都能一較高下了。

  想到這兒,鐵木真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黯然。

  曾經的雄心壯志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

  輕聲感嘆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原本以為契丹人經大遼覆滅,早已威風不再,沒想到……”

  王罕癱坐在虎皮椅上,輕輕搖頭道:“不是契丹人。”

  “這次來草原的,只是北疆蕭思摩麾下的一名都督,名叫李驍,可能是一名漢人。”

  北疆距離草原東部太遙遠,鐵木真沒有渠道去了解北疆的事情,僅僅聽說過只言片語而已。

  但王罕不一樣,他甚至聽說過北疆和王廷的戰爭。

  也知道金州大都督李驍的名字,所以才覺得恐怖。

  僅僅是蕭思摩麾下的一名都督就將乃蠻滅亡,更是打的克烈部兩萬大軍全軍覆沒。

  若是蕭思摩率領北疆軍隊東征,那么整個草原豈不是都要臣服于北疆麾下?

  “金州大都督李驍?”鐵木真沉聲嘆道。

  在去年,李驍曾經派人聯絡王罕,約定共同進攻乃蠻部。

  但是因為扎木合組織九部聯軍發起草原東部的戰爭,王罕對乃蠻部的戰爭便無疾而終。

  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們為了草原霸主之位,爭奪的如火如荼的時候。

  來自遙遠西方的鐵騎,僅僅是憑借一己之力,已然消滅了乃蠻部落,擁有了征服整個草原的實力。

  想到這些,兩人的雄心壯志卻仿佛顯得有些可笑,宛若井底之蛙一般無知。

  “鐵木真,如今桑昆戰敗,我軍處境極為不利,克烈部將會腹背受敵。”

  “若這個時候,扎木合得知消息”

  看著王罕失落又擔憂的模樣,鐵木真搖頭沉聲說道:“義父,扎木合不會那么快知道這件事情。”

  草原的通訊條件非常落后。

  王罕之所以能在第一時間了解戰況,是因為有克烈部的逃兵跑來匯報消息。

  而扎木合可沒這個條件,畢竟他的注意力都在鐵木真身上,不會特意關注乃蠻部的事情。

  只靠草原牧民的信息交流,恐怕要好幾個月才能得知消息。

  “現在,我軍必須封鎖消息,絕不能讓扎木合知道桑昆戰敗。”鐵木真重重的聲音說道。

  王罕也知道情況緊急,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來人”

  一名親兵走到面前,王罕命令他去殺了那幾名德拉格河戰場回來的逃兵,嚴密封鎖消息,禁止軍中傳播謠言。

  但危機還沒有解除。

  金州軍和扎木合的九部聯軍,依舊像是兩把利劍一樣,懸在克烈部的頭上。

  “大勢不妙啊。”王罕坐在上首,臉龐神色上變換不定,憤怒又驚懼。

  “桑昆大軍戰敗,遼軍接下來定會長驅直入,一旦深入我克烈部腹地,汗庭豈不危險?”

  克烈部的軍隊除了桑昆麾下的那些,其他大部分都被王罕帶到了闊亦田。

  汗庭腹地空虛,非常危險。

  而且在正面,克烈部的軍隊還被扎木合的九部聯軍所牽制。

  這種局面讓王罕進退兩難。

  “說不定,咱們能和扎木合談談……”王罕聲音沙啞,目光中透露出一絲僥幸。

  鐵木真濃眉一皺,心中暗道不妙,連忙上前兩步急道:“義父,萬萬不可。”

  “扎木合恨咱們入骨,豈會輕易罷手?”

  “他巴不得咱們克烈部和乞顏部覆滅,好獨占草原。此時求和,無疑是自投羅網。”

  他太了解王罕的為人了,做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

  年紀越來越大的王罕,性格越發趨于求穩,遇見危險,首先想到的就是退縮。

  鐵木真可不能讓他去找扎木合談和。

  沒有了克烈部,單獨一個乞顏部根本擋不住九部聯軍。

  “義父,與其向扎木合求和,不如去試探一番遼軍的意圖。”

  鐵木真目光閃動,沉聲道:“遼軍遠道而來,勞師遠征,想必也不愿陷入持久戰。”

  “咱們主動示好,送上糧草牲畜,表明無意與他們為敵。”

  “如此一來,或許能避免正面沖突,待解決了扎木合之后,積蓄實力,再去找遼軍算賬。”

  站在鐵木真的立場來說,金州軍太過于遙遠。

  即便是將克烈部的汗庭攻破,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

  但扎木合的九部聯軍卻是奔著攻破乞顏部,斬殺自己性命而來的。

  所以,鐵木真必須要拉著王罕一起對付扎木合。

  王罕聞言很是憤怒:“遼軍欺我太甚,致使我克烈部失去了兩萬大軍,我兒桑昆至今還不知所蹤。”

  “如此大仇,你讓我忍氣吞聲?”

  “還要向遼軍主動求和?”

  鐵木真輕輕搖頭道:“義父,大局為重啊。”

  “中原的韓信能忍胯下之辱,若是能打敗扎木合,草原就是我們的天下,忍受些許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隨后又沖著王罕一陣大忽悠,金州軍遠道而來,只是為了搶掠錢財和人口,無力久戰。

  而扎木合若是消滅了乞顏部,接下來就是集合九部聯軍的力量,徹底消滅克烈部了。

  是奔著稱霸草原,斬殺你我父子性命而來的。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此時又沒有了桑昆的搗亂,所以王罕心中的天平已經悄然倒向鐵木真。

  只不過他還有猶豫。

  “遼軍剛剛打敗桑昆的軍隊,士氣正盛,能答應我們的求和嗎?”

  鐵木真神色篤定:“遼軍雖勝,但先后與乃蠻和桑昆的軍隊大戰,自身定然損耗極大,未必想與咱們死磕。”

  王罕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就依你之言。”

  “不過遼軍欺人太甚,等到消滅扎木合之后,本汗定然親率克烈部鐵騎,找他們討個公道。”

  聽著王罕打腫臉充胖子的豪言壯語,鐵木真表面上一副附和的模樣。

  隨即又建議說道:“我們雖然暫時與遼軍求和,若是遼國人貪心不足,那我們也可求助于金國。”

  “想必金國人若是知道,遼軍東進草原,有恢復遼國故土的意圖,金國朝堂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鐵木真和王罕都是金國的官員。

  王罕就是金國賜封他的官職名稱,而鐵木真也被賜封為‘扎兀忽惕里’。

  扎木合集合九部聯軍進攻兩人,其中最重要的一條罪狀就是他們勾結金國人,引狼入室,出賣草原的利益。

  所以,有著金國這層關系,鐵木真肯定要利用起來。

  就讓金國人對付遼國人吧!

  但這也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畢竟金國對草原一直虎視眈眈,曾經數次對草原實行‘減丁’政策。

  金國人對草原的威脅是要遠遠高于遼國人。

  為了避免引狼入室,只有在與遼軍合談不成的情況下,才能使用這招驅狼吞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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