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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命之子的宿敵,被金州軍打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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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格河蜿蜒如帶,在廣袤的草原上劃出一道曲折的銀線。

  李驍率領第一鎮八千鐵騎,經過了五天時間的行軍,終于在這片草原與大虎、二虎成功會師。

  鐵蹄轟鳴,聲震四野,金色的日月戰旗在狂風中烈烈作響,旗面上的日月圖騰仿佛要掙脫束縛,直沖云霄。

  八千騎兵仿若一片洶涌的金色海洋,所到之處,塵土飛揚。

  李驍身著黃底紅邊棉甲,騎著棗紅色高大戰馬,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目光穿透飛揚的塵土,望向對面。

  天邊,兩支軍隊正齊頭并進,氣勢如虹。

  一支是紅旗紅甲的第二鎮兵馬,另一支是白旗白甲的第三鎮兵馬。

  大虎、二虎驅馬快步迎來,對著李驍撫胸喝道:

  “大都督!”

  “大都督!”

  三支軍隊在這片草原上會師,金州軍的兵力瞬間達到一萬三千人左右。

  “情況如何?”

  “克烈部主力身在何處?”李驍目光如炬,沉聲問道。

  “克烈部大軍就在四十里外,這些時日我軍雖沒與之繼續正面交戰,但探騎之間的廝殺卻經常發生。”

  “消息已經探聽清楚。”

  “克烈部兵力大概在一萬五千人左右,統帥名為桑昆,乃是王罕最器重的兒子,未來很有可能繼承克烈部汗位。”大虎說道。

  “桑昆?原來是他!”

  “聽說這個家伙很能打啊。”李驍了然,輕笑一聲說道。

  歷史中,正是在桑昆的勸說之下,王罕才決定與鐵木真撕破臉皮。

  隨后,桑昆更是親自帶人偷襲了乞顏部,殺的鐵木真倉皇逃竄,身邊只剩下了兩千多人。

  在克烈部軍隊慘敗,身處絕境中的桑昆毅然率領殘軍發起反沖鋒,最終反敗為勝。

  克烈部被滅后,桑昆繼續率領殘部反抗鐵木真,誓死不降,乃是鐵木真的宿敵之一。

  所以,李驍還真的有點舍不得干掉桑昆呢。

  “傳令,大軍扎營,休整一日。”李驍說道。

  隨后安排大軍安營扎寨,而且為了防止克烈部的夜襲,金州軍的營寨防備森嚴,拒馬、陷馬坑等等布置了很多。

  另一邊,克烈部大帳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

  桑昆眉頭緊鎖,目光如隼,向探騎問道:“打探清楚了?遼軍所有士兵俱都披甲?”

  “沒錯,殿下。”

  探騎單膝跪地,聲音中帶著一絲恐懼:“遼軍援軍約八千騎兵,不過并非像別乞將軍說的那般紅甲和白甲,而是一種我們從沒見過的黃色甲胄。”

  想起之前的遭遇,探騎心有余悸。

  整個探騎隊伍十幾人,最終僅他一人帶傷逃回。

  那些遼軍簡直太可怕了,不僅甲胄防御力驚人,箭術更是精湛,克烈部精銳探騎竟被他們碾壓。

  “黃色的甲胄?”

  “應該只是顏色不一樣而已。”桑昆搖了搖頭,一臉沉重的模樣。

  竟然真的如同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遼軍全員披甲,而且還是一種他們從沒見過的甲胄。

  防御力比起鐵甲來,也不晃多少。

  這樣的話,克烈部的麻煩就大了。

  而必勒格·別乞則是建議道:“殿下,我們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桑昆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夜襲?”

  “沒錯!”必勒格·別乞重重點頭。

  桑昆冷冷一笑:“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像你一樣愚蠢?”

  “我軍距離遼軍的營地不過幾十里,遼軍的統帥只要不是傻子,必然會有所防備。”

  “更何況,我軍之前又不是沒有夜襲過遼軍大營。”

  前些天,李驍主力軍還沒有抵達的時候,克烈部就準備襲擊大虎二虎的營地,可惜都沒能成功。

  事實已經證明,當雙方的底牌都擺放在明面上的時候,一些陰謀詭計的作用已經難以奏效了。

  所以,桑昆不認為夜襲會成功,只會白白的損失兵力。

  “那”必勒格·別乞麻爪了。

  之前遼軍只有五千人的時候,他們都沒能將其拿下,現在遼軍的主力抵達,更加希望渺茫了。

  “我軍如今已經沒有了退路,無論遼軍是強還是弱,我們都要打上一場。”

  “傳令,明日一早大軍集結,進攻遼軍。”桑昆冷酷的聲音說道。

  能將鐵木真打的狼狽逃竄的男人,絕不缺少與敵亮劍的勇氣,即便明知道對手很強大。

  第二日清晨,晨曦初露,桑昆一聲令下,克烈部大軍如洶涌的潮水,向著金州軍大營逼近。

  就是要趁著金州第一鎮剛剛抵達,兵疲馬乏還沒有完全恢復的時候進行決戰。

  朔風裹挾著沙礫,如利刃般劃過德拉格河畔的戰場。

  金州軍與克烈部大軍,如兩頭對峙的猛獸,蓄勢待發。

  金州軍第一鎮將士身著黃色棉甲,在陽光的映照下,宛如一片涌動的金色浪潮,佇立中軍。

  左右兩翼,大虎、二虎所率萬戶軍,白甲、紅甲交相輝映,在寒風中更平添了肅殺的氛圍。

  反觀對面,克烈部大軍如烏云壓境。大部分士兵身著輕便皮甲,行動間敏捷靈動。

  少部分精銳則身披厚重鐵甲。

  克烈部與金國相鄰,是草原最富有且漢化程度最高的部落之一。

  雖然金國明令禁止向草原輸送兵器,但總有一些辦法能逃避規則的限制。

  所以,克烈部的士兵披甲率甚至比乃蠻部還要高很多。

  大軍之中,桑昆跨坐在高大的黑色戰馬上,全身包裹在精鐵打造的鎧甲之中,只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透著兇狠與決絕。

  “這一戰,務必要抓住一些俘虜,拷問出遼軍戰甲和武器的秘密。”桑昆對著身邊將領命令道。

  他對金州軍充滿著好奇。

  無論是那種奇怪的甲胄,還是鋒利的槍刃,都讓他心動不已。

  不禁幻想,若是克烈部能得到這個秘密,進而大量的制造甲胄和鋒利的武器,是否能擺脫金國對克烈部的控制,重現當年突厥汗國稱雄草原的景象?

  隨即,目光穿透晨霧,死死盯著金州軍陣營,沉聲道:“傳令蘇和魯、哈達嘎拉。”

  “命他二人各率精銳,分擊遼軍左右兩翼,務必撕開遼軍的陣型。”

  “遵命!”

  傳令兵喝道,隨即轉身,如離弦之箭般沖了出去。

  片刻之后,蘇和魯、哈達嘎拉接到軍令。

  蘇和魯手持長刀,刀身映出他粗獷黢黑的面龐,對著麾下將士怒吼:“勇士們,隨我沖殺。”

  “讓遼國的懦夫們,見識克烈部的厲害,殺!”

  哈達嘎拉則揮舞著狼牙棒,大聲嘶吼:“為了克烈部,殺!”

  兩人一左一右,率領著如黑色洪流般的騎兵,向著金州軍兩翼瘋狂撲去。馬蹄聲如密集的戰鼓,震得大地都在顫抖,喊殺聲直沖云霄。

  李驍立于中軍高處,將戰場局勢盡收眼底。

  見克烈部來勢洶洶,專攻兩翼,他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恍然。

  “這是蒙古軍隊慣用的‘黑虎掏心’?”

  先利用輕騎兵的機動性從敵軍兩側發起攻擊,吸引敵軍注意力和兵力,使敵軍分散兵力進行防御。

  在敵軍因兩側受攻而陣型出現松動或混亂時,再出動重騎兵或主力部隊對敵軍中間部位發動決定性的突擊,以突破敵軍防線,進而分割和殲滅敵軍。

  蒙古人就是利用這種戰術,打的花剌子謨潰不成軍。

  如今看來,這種戰術并非是蒙古人的獨創,而是草原騎兵的傳統戰術。

  只不過是被蒙古軍隊給發揚光大了。

  “桑昆倒是個智勇雙全之人,可惜卻碰到了鐵木真這個天命之子。”李驍暗自可惜說道。

  否則,等待桑昆繼承了克烈部之后,憑借他的能力未必不能統一草原。

  “傳令羅猛萬戶、秦春生萬戶,率麾下軍隊支援左右兩翼,配合李大虎萬戶、李二虎萬戶,合圍克烈部騎兵,將其一網打盡!”

  “遵命。”

  傳令兵縱馬而去。

  低沉的號角聲在天地間響起,克烈部的兩部兵馬沖至金州軍陣前,先是一番齊射,隨后很快與大虎、二虎麾下的萬戶軍廝殺在一起。

  而就在這個時候,羅猛和秦春生的萬戶軍,如同兩把鋒利的鋼刀,迎著克烈部的沖鋒,毫不畏懼地沖了上去。

  短短時間之內,三鎮鐵騎便完成了對克烈部軍隊的合圍。

  “殿下,蘇和魯、哈達嘎拉兩位將軍被遼軍包圍了。”克烈部中軍,有士兵緊急求援,向桑昆匯報說道。

  但桑昆的臉色卻非常平靜,甚至眼眸深處還露出了一絲振奮。

  望向戰場之上,克烈部的兩路大軍已經被金州軍的四支軍隊分別夾擊。

  克烈部士兵雖然并不缺乏勇猛,但是金州軍的武器更加鋒利,鎧甲的防御力更強。

  正面交鋒,克烈部士兵根本不占優勢。

  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有大量克烈部士兵被斬落下馬。

  他們喊殺聲、慘叫聲、戰馬嘶鳴聲交織在一起,鮮血染紅了大地,殘肢斷臂散落各處,戰場瞬間化為克烈部士兵們的煉獄。

  但是這種局面卻恰恰是桑昆所需要的。

  “遼軍將領也不過如此。”

  “不過是憑借兵器之鋒利、甲胄之堅固而打敗了乃蠻人罷了。”

  “若拋開這一切,遼軍絕非我草原勇士的對手。”桑昆冷笑說道。

  克烈部的兩支軍隊全都是佯攻,可遼軍統帥竟然上當了。

  將中軍的兵力調集到了兩翼,雖然將克烈部的兩支軍隊合圍了起來,但也同樣將中軍的虛弱徹底暴露在了桑昆面前。

  “克烈部的勇士們!”

  桑昆騎在高大的黑色戰馬上,全身籠罩在精鐵打造的鎧甲之中,手中長槍直指金州軍中軍,聲如洪鐘。

  “遼軍中軍空虛,已無兵力防守,絕難抵擋我軍沖殺。”

  “勇士們,隨我沖鋒,殺!”

  隨著桑昆一聲令下,克烈部的主力士兵們紛紛發出激動的嘶吼,手握長槍戰刀等兵器,如潮水般向前沖殺而去。

  “攻破遼軍,殺光遼狗。”

  “將他們統統抓來當奴隸。”

  “沖上去。”

  寒風肆虐,如刀割般吹拂在每一個人都臉龐上。

  克烈部數千精銳滾滾向前,卷起大地數丈塵沙沸騰而起。

  看到克烈部的主力果真傾巢而出,向著自己的中軍殺來,李驍慢慢放下望遠鏡,冷冷一笑。

  這種戰術在這個時代或許非常的有效,但若用來對付自己,卻是完全過了時。

  “傳令,神機營準備。”

  “炮擊之后,黑甲軍沖鋒。”李驍淡聲說道。

  草原上,克烈部騎兵如洶涌的潮水,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金州軍中軍沖鋒而去。

  馬蹄聲如密集的戰鼓,震得大地都在劇烈顫抖,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但是隨著距離金州軍陣越來越近,一股不安的感覺卻是逐漸的在桑昆的心頭浮現。

  預想中,金州軍士兵本應該開始慌亂起來,甚至金州軍統帥若是愚蠢,還會從兩翼匆匆調集兵力增援中軍。

  可是這些都沒有發生。

  金州軍的陣前反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距離太遠,看不太清楚,但就像是一個個的木樁子扎根在地上,每隔一丈就有一個。

  “那是什么東西?”

  桑昆迷惑不已,但心中的危機感卻越發強烈。

  實際上,這種東西名叫虎尊炮。

  同樣是河西兵械行鍛造出來的,只不過相比于大炮來說,虎尊炮更加的輕便。

  長度只有一米多,重量只有不到一百斤,作用類似于后世的迫擊炮,用來彌補大炮近距離作戰的缺陷,以及移動不便的缺點。

  金州軍的大炮太重了,根本不可能在這幾天之內,從唐努烏梁海運到德拉格河流域。

  所以,李驍便將軍中所有的虎尊炮全部帶來了。

  只不過,虎尊炮的威力也要比大炮小了很多。

  射程只有不到六百米,發射出的炮彈也沒有大炮那般的破壞力。

  但用來打克烈部的騎兵是夠用了。

  此時在金州軍陣前,四十門虎尊炮如同一尊尊鋼鐵小巨獸,整齊排列,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克烈部騎兵即將沖鋒的方向,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每門虎尊炮旁,都站著幾名身著黃色棉甲的炮手。

  隨著克烈部騎兵的逐漸逼近,神機營百戶手中的令旗一揮,大聲喊道:“發射!”

  瞬間,炮手們迅速點燃了引信,導火索發出“滋滋”的聲響。

  “轟轟轟轟”

  伴隨著第一輪齊射,四十門虎尊炮幾乎在同一時間將炮彈發射了出去。

  如同一顆顆流星,帶著熾熱的火焰和滾滾濃煙,呼嘯著飛向克烈部騎兵。

  “哐哐”

  鐵彈重重砸入沖鋒的騎兵隊伍中,前排士兵猝不及防,被鐵彈直接擊中。

  一名騎兵的肩膀被鐵彈狠狠砸中,鎖骨瞬間斷裂,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數尺,重重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哀嚎。

  他身旁的同伴躲避不及,戰馬被鐵彈擦過,吃痛后前蹄高高揚起,將士兵甩落,在混亂的人群中掙扎著。

  倒下的士兵與受驚的戰馬攪作一團,后面沖鋒的騎兵躲避不及,馬蹄被絆倒,整個人和戰馬轟然倒地。

  克烈部沖鋒隊大軍之中,一時間人仰馬翻,慘叫聲、戰馬嘶鳴聲交織在一起。

  混亂迅速在隊伍中蔓延開來,騎兵的沖鋒節奏被徹底打亂。

  后方的桑昆看到這一幕,瞳孔猛地一縮,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什么?”

  “怎么會這樣?”

  “該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桑昆的神情驚恐,憤怒的咆哮,緊握韁繩的手青筋暴起。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

  原本銳不可當的克烈部騎兵大軍,竟在這短短片刻間,變得一片混亂。

  桑昆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金州軍陣前的那些木樁子。

  作為克烈部的繼承人,他征戰多年,從未見識過這樣的武器,更沒料到金州軍會在關鍵時刻祭出這一殺招。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桑昆憤怒的咆哮。

  可惜,周圍士兵嘶喊吼叫的聲音,已經將他的怒吼徹底掩蓋。

  短暫的震驚后,桑昆迅速回過神來,揮舞著手中長槍,聲嘶力竭地大喊:“穩住,不要亂,繼續前進。”

  然而,金州軍的第二輪炮擊接踵而至。

  轟鳴聲震耳欲聾,整個戰場被硝煙所籠罩。炮彈落地之處,塵土飛揚,克烈部騎兵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正常情況下,虎尊炮的射程范圍只有五百多米。

  而騎兵全速沖鋒的速度,大概是每秒鐘十五米左右。

  也就是說,若是克烈部騎兵能夠頂著炮擊,不顧一切的向前沖鋒,只需要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可沖到神機營面前。

  神機營恐怕只能完成兩輪炮擊,便將面臨克烈部騎兵的屠殺。

  但是可惜,這是克烈部士兵們第一次見到火炮。

  僅僅是第一輪炮擊下,便被徹底打懵了。

  和很多愚昧的牧民一樣,下意識的認為這是阿哈拉的憤怒,要借助金州軍之手去懲罰他們。

  大軍混亂之下,以至于很少有人能聽到桑昆的指揮。

  看到這種情況,桑昆的臉色無比焦急。

  很清楚,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克烈部大軍只會崩潰。

  于是,桑昆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虎尊炮。

  “就是這個東西,必須要毀了它。”

  否則,以克烈部士兵們的恐懼,根本無法繼續完成沖鋒。

  “勇士們,阿哈拉會保佑我們。”

  “隨我沖鋒,砍掉那些木樁子。”桑昆憤怒大吼。

  雖然很多克烈部士兵都被大炮給嚇破了膽,但是也有很多對桑昆忠心耿耿的心腹,無視炮火的襲擊和心底的恐懼,對金州軍繼續開始沖鋒。

  騎兵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幾百米距離轉瞬而至。

  虎尊炮的轟鳴聲戛然而止,硝煙還在戰場上裊裊升騰。

  金州軍炮手們迅速行動起來,齊聲吶喊,迅速推動著虎尊炮的車輪就近聚集,在陣地前騰出一條條寬闊的通道。

  就在這時,一陣沉悶的雷聲從金州軍陣后傳來,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那是重騎兵沖鋒時,馬蹄敲擊地面的聲音。

  張先鋒身穿全副瘊子甲,胯下強壯的黑色戰馬越來越快。

  他手中的破甲錐在陽光下寒光閃爍,鋒利的寒芒指向遠處混亂的克烈部騎兵,暴喝一聲:“黑甲軍,隨我沖鋒。”

  “吼吼吼!”

  重騎兵們齊聲怒吼,聲震四野。

  他們宛如一道黑色的鋼鐵洪流,沿著虎尊炮讓出的通道洶涌而出。

  士兵們全身包裹在精鐵打造的鎧甲中,頭盔之下,唯有一雙雙眼睛露在外面,目光冰冷刺骨,仿若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不帶一絲感情。

  桑昆率領幾百精銳騎兵沖鋒,就在距離金州軍陣地不足百步時,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的憤怒和殺意瞬間被震驚取代。

  只見金州軍陣中,一支具裝甲騎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黑色洪流,裹挾著無匹的氣勢洶涌撲來。

  “什么?具裝甲騎?”

  桑昆失聲驚呼,聲音里滿是難以置信。

  他縱橫草原多年,見過無數陣仗,只有在金國軍中見過如此眾多且精銳的具裝甲騎。

  那如林的長槍,寒光閃爍;厚重的鎧甲,堅不可摧;奔騰的戰馬,氣勢洶洶。

  這一切,都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具裝甲騎轉瞬即至,張先鋒暴喝一聲:“殺!”

  聲如洪鐘,仿若平地炸響的驚雷,瞬間將面前的一名克烈部士兵挑飛了出去。

  身后的具裝甲騎緊隨而至,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長槍,直直刺入克烈部騎兵陣中。

  排山倒海般的沖擊下,克烈部騎兵就像被狂風席卷的殘葉,毫無抵抗之力。

  士兵慘叫聲、戰馬嘶吼聲、痛苦的哀嚎聲連綿不絕。

  看到這一幕的桑昆心中涌起一股絕望。

  擋不住,根本擋不住!

  必勒格·別乞沖到他的身邊,蒼白的臉龐滿是驚恐,大聲說道:“殿下,趕緊走,否則來不及了。”

  “我來為你斷后。”

  戰場上根本沒有多說廢話的時間,不等桑昆回話,必勒格·別乞便手持長槍,迎著黑甲軍便沖殺過去。

  桑昆只能隱隱的聽到必勒格·別乞的大喝。

  “克烈部可以沒有必勒格·別乞,但不能沒有桑昆殿下。”

  “趕緊走。”

  話音落下,必勒格·別乞便迎著張先鋒沖殺了上去。

  “必勒格”桑昆驚怒大喊,目光之中滿是震撼和絕望。

  雖然必勒格·別乞被金州軍偷襲導致損兵折將,但是桑昆只是暫時解除了他的兵權,依舊將其留在身邊聽用,給其立功的機會。

  而必勒格·別乞也沒有辜負他的信任。

  在最危險的時刻挺身而出,用自己的性命為桑昆斷后。

  “殿下,快撤。”

  “不要讓必勒格將軍白死。”

  在親衛的強制拉拽下,桑昆轉身逃跑。

  望向戰場的最后一眼,正是必勒格被那名巨熊一樣的遼軍重騎兵將領,用破甲錐穿胸而過的畫面。

  “必勒格”

  “我的兄弟”桑昆淚灑戰場,無奈只能轉身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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