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起飛了。
可玲花和曾益感覺有些尷尬，因為陳錦程那句聽著你們歌長大的，這是歌手圈最敷衍的話術之一了，更敷衍一點的，就是我是你們粉絲了。
真的，對方這個年紀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粉絲群體，他們今年38歲和42歲了。
他們是13年前火，對方那個年紀才小學吧？也不可能追星他們，等對方再大一點懂的追星了，她們也被說土味歌曲，很快就沒那么火了啊。
所以，對方這恭維讓他們不敢接。
陳錦程看著兩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和另外一個世界一樣，以為自己是涼透了的歌手，還帶著自卑。
他想起前世那個綜藝，玲花看著幾個粉絲上去給他獻花，說是她粉絲時，不敢相信的神色，就知道兩人和自己粉絲之間誤會之大。
關鍵還是兩人的公司不給力。
放著一座金礦不懂的挖掘，根本沒有嘗試過給兩人宣傳一下，甚至10年時間都沒想過給兩人開過一場演唱會。
或許在公司眼里，兩人也的確是很涼，沒有開演唱會的必要，鐵定虧本。
這大概也是兩人合約到期了2個月還沒有續簽的原因，或許就是想離開原來的那家公司，奈何現在這社會各個公司都在急著辦偶像選拔綜藝，捧各種小鮮肉。
畢竟坤坤的出現，真的讓所有公司都羨慕不已，還有歸國4子的火熱，更是讓各個公司對小鮮肉瘋狂追求。
至于鳳凰傳奇這樣一個38，一個42年齡的老家伙，也沒人簽，所以，后面不得不簽了原來的公司。
可事實證明，這是兩個殺神，那些小鮮肉，不管是坤坤、歸國四子、法師宇……開演唱會，就沒有一個能干的過鳳凰傳奇的。
姜還是老的辣在兩人身上具現化了。
想到這，他還想到了浪姐這個綜藝。
雖然他對浪姐沒太大關注，但是那位甜心教主的翻紅還是全網見證了，在她粉絲身上，深刻的表現了一點，粉絲是有事業了，比較忙了，不是死了。
然后看她被欺負冷落的時候，她的粉絲出現了，關鍵一個個都是霸總，用一句話說，王心林20年磨一劍，20年前俘獲了一群懵懂少年的心，20年后，少年變霸總，直接用股票力挺她。
在人人都說電視臺拿捏明星的時候，電視臺生生被她拿捏了，趕緊給她加畫面，因為電視臺的股票真的被那群霸總粉絲影響了，就問你怕不怕。
她的翻紅號稱是讓整個內娛的女明星壓力倍增，讓那些小花看到了什么是真正高不可攀的青天。
再換個說法，其他歌星演唱會拍攝畫面只有普通版本，就她有霸總版畫面。
怎么說吧，霸總們帶著一臺臺上百萬的設備看的，畫面拉的極近，就像是在她面前看的畫面，關鍵高清程度還比節目組畫質還清晰。
想到這，他倒是可以打打浪姐這個綜藝的主意，畢竟可以和蘇江衛視合作搞一搞，二世星辰影視網也是需要綜藝的。
把王心林也弄過來，她的那些霸總粉絲們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下。
玲花和曾益看著陳錦程在發呆，也是對視起來，還在手機上不停地操作著，顯然是在私下商量著什么。
飛機平穩飛行之后，四周的乘客還是一直關注著陳錦程他們一行，偷偷拿出手機拍攝。
和陳錦程同一個航班，這下機了之后，上傳網絡也是可以博取不少眼球。
過了一些時間，玲花終于忍不住詢問：“陳先生，可以問一個問題嗎？為什么你會想到要簽約我們？”
其實，外界傳他們和公司合約快到期了，其實已經到期了，她和曾益也想過嘗試新的機會，畢竟她已經38，曾益已經42，如果再不拼一下，屬于鳳凰傳奇的尾聲也將過去。
他們也將徹底在時代的洪流下沒落，之后轉到幕后倒是一個好的選擇。
只是可惜，現在也沒有哪個公司拋出橄欖枝，他們主動聯系的公司，就是也沒有哪個公司有意向。
雖然說對方的公司只是一個MCN公司，但是對方有影視部門，現在還是資本級的，連影視網都有了，隨著《都挺好》播放，日會員活躍都超過U酷了。
而且，對方在音樂上也有所成就，這就容不得他們不在意了。
另外就是對方在短視頻社交媒體上的成就真的無人能比，如果轉短視頻社交媒體能有一個好的出路，貌似也非常不錯的。
可她真的搞不明白對方怎么就會看上自己這兩個過氣的網紅？
陳錦程聽到這話，笑了笑說：“很簡單，因為我看好你們，所以，打算簽下你們，捧火你們，讓你們成為華語樂壇的頂流。”
“啊？？”玲花聽到陳錦程的話，人都懵了。
曾益也是如此。
兩人呆呆的看著陳錦程，那表情就仿佛說，你在逗我們玩？
頂流這個詞，兩人夢里都不敢想，也不看看都涼成什么樣子了。
陳錦程看著兩人的樣子，就調侃的問：“你們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說的話？”
玲花尷尬的說：“陳先生，我們知道自己什么狀況，別說頂流了，你看看我們現在連商演都不敢接，也只敢上電視臺唱唱歌，這樣的話，大家也不知道我們沒什么粉絲。”
陳錦程聽到這話暗道果然，然后笑吟吟的看著兩人：“你們是不是對自己有什么誤解？其實你們是有很多粉絲的，比如我，也可以算是你們粉絲。”
“？？？”玲花？
“？？？”曾益。
兩人張了張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對方還是說出了這種的最敷衍的話，怎么看都像是在逗自己玩啊。
陳錦程看著兩人的樣子，就知道兩人在想什么了。
所以，他也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然后就朝那些程女郎拍了拍手，那些妹子也一樣就被他吸引了，好奇他要干什么。
連四周那些乘客都好奇他要干什么，不少人感覺有事要發生，已經拿出了手機，對著陳錦程拍攝起來。
陳錦程也朝程女郎們說：“我今天很開心，因為乘坐飛機還遇到了曾經的偶像，大家都聽說過鳳凰傳奇吧？我是聽著他們歌長大的。”
玲花和曾益聽到這話，真的忍不住捂著自己的臉了。
反正，坐這個飛機就挺尷尬的。
為什么非要買這趟的機票呢？
可讓兩人驚訝的卻是那些妹子的回答。
“老板，我也是聽他們歌長大的。“希夢。
“我也是呢。”姜小白。
“我住的小區有一個很大的花園，每天一出門就聽那些大媽在放最炫民族風。”
“我上學路上每天都聽。”
這些妹子的回答還真讓玲花和曾益驚訝，不過想到她們是陳錦程員工，這附和老板也沒有什么奇怪。
陳錦程這時卻又朝妹子喊道：“那我來隨便起個頭，你們跟著我唱，1、2、3……烏蒙山連著山外山……”
幾乎他這頭一起，那些妹子就齊刷刷的接上來了：“月光灑下了響水灘，有沒有人能告訴我……”
接著，不僅是這些程女郎，還有不少乘客都忍不住加入了起來。
這熟悉的曲調一動，似乎有什么基因復蘇了，開口就順溜的唱了出來：“可是蒼天對你在呼喚，一座山翻過一條河，走過千山萬水永不寂寞……”
這一幕讓乘務組的人都被驚動了，幾個空姐就出來查看，然后就見到了外面熱鬧的場景，那些乘客都在跟著唱奢香夫人。
這副情景，她們都忍不住拿手機拍攝下來了。
如此情景，發到網上會轟動的，哪怕是發給公司，公司說不定都會拿出來宣傳，畢竟這也是佳話，誰的航空公司乘客在這萬米高空上坐飛機會這么開心。
可這時，陳錦程一收手，那些程女郎停了下來，四周游客聲音也慢慢的淡了下來，好像受影響就聽從他的指揮一樣。
陳錦程卻再次唱了出來：“為你想的撕心裂肺有什么結果……”
他這才起頭，妹子們就順溜的唱了出來：“你說到底為什么，都是我的錯……”
之后不少乘客再次加入進來了：“都把愛情想的太美現實太誘惑，到底為什么，讓你更難過……”
頃刻，又是大合唱，后半段的人被吸引，都拿起手機對著前面拍攝了起來。
那些加入合唱的乘客也一樣是拿著手機，對著陳錦程拍攝，可以拍到玲花和曾益的，也是對兩人使命拍。
這一次航班對他們來說已經超值了。
陳錦程在妹子和四周乘客大合唱的時候，已經重新坐下，看向了玲花和曾益兩人，問：“看到了？你們不是沒有粉絲，而是有很多，只是你們自己不知道而已。”
玲花和曾益張了張嘴，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
對方給他們整的這一出，他們現在也沒有反應過來。
合唱停下的時候，陳錦程又站了起來，朝四周的人詢問：“問大家一句，你們聽過《我們的明天》、《玉》這兩首歌嗎？”
四周的人一臉懵逼的看著他，這什么歌？
根本沒聽過。
“沒聽過就對了。”陳錦程笑了笑說：“那聽過《最炫民族風》嗎？”
“聽過。”馬上有人喊道。
之后又有人附和，甚至已經有人唱了起來。
陳錦程再次坐下了，笑著朝玲花兩人問：“知道我剛才說的那兩首歌是誰的嗎兩個頂流的歌，四周的人沒有一個人聽過，可看看一說你們的歌，他們很多人都能唱出來，你們還覺的自己涼？”
玲花和曾益張了張嘴，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
真的，兩人都感覺到了陳錦程的用心，他似乎真的想簽自己兩人。
而且，用這種方式，怎么會不讓人感動。
玲花終于忍不住詢問：“如果我們簽你們公司，你對我們未來有什么規劃？畢竟再過兩年，我們在歌手行業真的就跨入老人家的行業了。”
陳錦程笑了笑說：“我倒是覺的你們的事業才開始，加入我們二世星辰，別的不說，我這邊馬上讓人幫你們籌備演唱會，連續10場，保證都是一線大城市的公體館級別的，承諾可容納人數不低于5萬人。”
他知道兩人其實一直有開演唱會的心愿，只是10年來沒有一個商演，沒有一個演唱會，公司又不幫忙操辦，讓兩人自掏腰包舉辦，隨著年紀增大，怕虧本，兩人也沒有這個勇氣。
所以，他用這種辦法，將會是最大的利器。
曾益都忍不住提醒：“陳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出道十幾年，根本沒接過商演，也沒有開過哪怕一場的演唱會，你這種大手筆，怕是會虧到家。。”
陳錦程笑了：“曾益老師，這是我該操心的事，你們到時候負責做好表演就可以了，而且，我敢做出這個承諾，就一定會辦到的，這條款可以寫進合同里。”
真的，鳳凰傳奇開演唱會能虧？
這在2024年應該是最大的笑話，明明是很多資本想接辦鳳凰傳奇的演唱會都沒有機會，排隊的人太多了，兩人又沒有那個精力一直辦。
畢竟，鳳凰傳奇翻紅之后，演唱會預算為3000萬全包，如果是10萬場地以上的，5000萬全包。
關鍵，承辦演唱會的，付出這種全包，還能得到30的收益利潤。
由此可見，這兩人以為自己很涼沒有粉絲的家伙，是有多恐怖。
什么頂流，什么坤坤，什么歸國四子，在演唱會上都只能仰望兩人，哪怕是周天王都比不過，這和天王地位歌曲沒有關系。
反正這兩位被稱為歌土到極致的人就是這么妖孽。
偏偏國內就是有最多人群喜歡這種所謂土到極致的歌，反而是那些自認為高端、有品味的歌手，他們唱出來的歌就是沒有多少受眾。
所以，眼紅嫉妒的發狂的他們只能吐槽人家歌土，上不了臺面了。
也是因為在很多綜藝上、節目上被這樣打壓，這兩人不自信了，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十幾年不敢嘗試弄一場演唱會。
玲花聽到陳錦程這些誠懇的話，和曾益對視了一眼，然后才終于道：“陳先生，我們可以簽約你的公司，真的，一種很難言的感覺告訴我，如果不和你簽，我們會后悔。”
曾益也附和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