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他們走訪了蜥蜴巷的多個攤位,羅恩憑借著精準的辨識能力,藥材辨識的經驗值也在穩步提升。
在一個專賣稀有植物的攤位上,他找到了第三種清單上的材料——渴死者舌苔。
這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小塊干癟的灰色組織,表面覆蓋著一層細密晶體結構,散發出令人不安的氣息。
其獲取方式極為殘忍——正如安德烈之前所說,它需要將活人束縛在沙漠中渴死,然后從尸體上提取特定組織。
這種非人道的做法使得它在正規渠道幾乎不可能獲取,只能在黑市這樣的灰色地帶尋找。
攤主是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嫗,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黃色,眼睛深陷在眼窩中,幾乎看不清瞳孔。
“這可是真正的渴死者舌苔,小伙子。”老嫗的聲音嘶啞干澀,像是長期缺水的喉嚨發出的聲音:
“知道這東西的人不多,能認出它的就更少了。你是做什么的,竟然對這種東西感興趣?”
羅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接過玻璃容器。
當他的手指接觸到容器的瞬間,一種強烈的干渴感突然襲來,喉嚨仿佛被火燒般疼痛。
這正是渴死者舌苔最明顯的特征——它會引發接觸者的強烈渴感,模擬死者臨終前的痛苦。
精準辨識!藥材辨識經驗值+ 2
突破!藥材辨識(入門 50/50)→藥材辨識(熟練 1/100)
已獲得附加特性:高速鑒別(辨識速度上升;判斷準確性略微上升)
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頭,羅恩能感覺到自己對藥材的感知能力突然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
以前他需要仔細觀察、觸摸甚至嘗試才能確定一種材料的真偽和品質。
但現在,僅僅是一眼掃過,他就能迅速捕捉到材料的關鍵特性,做出準確判斷。
就像是原本模糊的視線突然變得清晰,又像是復雜的樂譜被簡化成了簡單的旋律,所有細節都在瞬間變得明朗可辨。
“怎么了?”安德烈注意到羅恩突然愣住,低聲詢問道,眼中帶著一絲警惕,擔心是否有什么陷阱。
“沒什么,只是有了新的發現。”羅恩微微一笑,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表面上依然保持著那種冷靜自持的態度。
他不動聲色地將突破的喜悅隱藏在心底,繼續專注于眼前的交易:
“這確實是真品,而且保存得相當完好。十塊魔石碎片,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格。”
“十塊?”老嫗發出一聲嘲諷的輕笑:
“小伙子,你知道要取得這種材料有多困難嗎?至少二十塊,這還是看在你眼光不錯的份上給的優惠價。”
羅恩搖搖頭,將玻璃容器放回攤位上:
“市場行情我很清楚,即使在蜥蜴巷這樣的地方,渴死者舌苔的價格也不會超過十塊。十五塊,這是我的最終讓步了,你肯定有的賺。”
在一番討價還價后,最終還是以十五塊魔石碎片的價格成交,比羅恩預期的還要低。
如今四種主要材料買下來,腰間錢袋已經明顯癟了一些。他已經花費了好幾十塊魔石碎片,幾乎是他全部積蓄的大半。
“還得想辦法賺些魔石碎片才行。”他在心中盤算著:“說不定可以利用高速鑒別的能力,在黑市做些鑒定工作?”
在收好材料準備離開時,羅恩注意到老嫗那雙混濁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那不是簡單的商人謀利之色,而是一種更加深沉的、近乎貪婪的觀察,就像是在看一頭大肥羊。
“要小心,我感覺那個老家伙有點不懷好意。”離開攤位后,羅恩低聲對安德烈說道:
“她看我們的眼神,不像是在看顧客,更像是在看什么獵物。”
安德烈微微點頭:
“確實,在這種地方做生意的人,很少是單純的商人。大多數都有些其他身份——信息販子、賞金獵人、甚至是某些勢力的眼線。”
兩人剛轉過一個拐角,羅恩就感覺到自己的靈感被觸發。
他沒有回頭,但精神力已經悄然展開,形成波紋探測出去。
“我們被跟蹤了。”他平靜地說道,聲音低得只有安德烈能聽見:
“從腳步聲來判斷,至少有三頭半獸人和一個負責帶路的地精斥候,從那個老家伙的攤位開始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安德烈的面色驟然凝重,手不動聲色地移向腰間,那里隱藏著一把小巧但鋒利的匕首:
“半獸人?情況有點糟糕了……這種異族的身體素質遠超普通人類,我一個人最多勉強應付一個,三個的話......要甩掉他們嗎?”
“不急。”羅恩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讓他們以為我們沒有察覺,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安德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信任他的決斷。
兩人繼續往前走,漫不經心地在各個攤位前停留,表現得就像尋常顧客一樣。
但羅恩的精神力,卻始終關注著身后那四個鬼鬼祟祟的跟蹤者。
半獸人的體格堪稱恐怖,即使是身材最小的那個,肩膀也比普通成年人寬上一倍,暴露在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不健康的青灰色。
他們的臉部介于人類和野獸之間,獠牙外露,眼睛深陷在骨骼突出的眼窩中,散發著令人不安的黃光。
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們的裝備——與普通的街頭混混不同,這三個半獸人身著統一的皮甲,腰間掛著戰斧,動作協調,明顯經受過專業的戰斗訓練。
這可不是什么臨時拼湊的搶劫團伙,而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雇傭兵小隊。
“情況有點不對勁。”安德烈皺眉低語:“那些家伙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地痞流氓,更像是某種賞金獵人。裝備精良,而且有組織有紀律。”
羅恩冷笑一聲:“可能是從那老太婆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我們是大肥羊吧……”
他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環境,很快發現了一條適合設伏的小巷。
那是一條死胡同,入口狹窄,兩側墻壁幾乎沒有窗戶,幾乎是個完美的戰場。
“跟我來。”羅恩突然拉住安德烈的手腕,快步走向那條小巷:“我們去那里等他們。”
安德烈有些吃驚,但還是默默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