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要是自己能夠真的綁定個風靈月影的修改器過來就好了。
到時候直接把全部屬性和技能都改到最大值,在異世界當祖宗人。
羅恩翻動著手上的魔藥學基礎,一邊認真地記誦和做著筆記,一邊忙里偷閑地在腦海中暢想著。
不過,現在這樣也不差就是了,多重超凡職業堆疊起來的屬性和技能的成長加成,會像滾雪球一樣,越往后面各種數值就越是爆炸式提升。
基礎魔藥學經驗值+ 1
又一個提示浮現,羅恩能感覺到自己對魔藥學的理解又深入了一分。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編織一張大網,每一個知識點都是網上的一個節點。
而每當理解加深時,這些節點之間就會生出新的聯系。
這就是成長——看著數字一點一點增長,感受著知識在心中扎根發芽。
不是虛無縹緲的“好像懂了”,而是清晰可見、可以量化的進步。
如果地球上的學習也能這樣該多好?他不禁如此想著……
如果每個人都能實時看到自己的努力都被永久保留下來,量化成明確數字,這種進步的實感,這種努力必定有回報的確定感,足以讓任何人都對求知上癮。
在羅恩看來,這比他過去的人生都要充實,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自己在成長,每一分努力都在面板上留下了清晰的印記。
……隨后,時間就這樣在知識的汲取中,悄然流逝。
狹小房間里,燭光日夜不息跳動,在書頁和筆記上投下搖曳的光影。
這一周來,除了必要的進食和休息,他幾乎將所有時間都投入到了魔藥學的研習中。
“月見草的活性會隨著采摘時間的推移而衰減,但若在滿月時采集,其效力能維持整整一個月;
蛛草必須橫切,因為這樣能最大程度保留其中的魔力;而銀菖蒲則需要斜切,這樣可以讓其效力更強......”
那些曾經晦澀難懂的藥材特性,如今在他腦海中形成了鮮活的聯系。
知識不再是死板的文字,而是融入了血肉的理解。
基礎魔藥學經驗值+ 1
基礎魔藥學經驗值+ 1
基礎魔藥學經驗值+ 1
基礎魔藥學(入門 5/50)→基礎魔藥學(熟練 9/100)
已獲得附加特性:高速記憶(記憶力上升)
一周時間,在這樣近乎癡迷的鉆研中悄然流逝。
這個數字的提升,算是凝聚著他無數個專注的時刻,平均一天苦學大概也就漲十點經驗值,所幸獲得的這個“高速記憶”特性非常不錯,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而且越到后面越慢,可以預見,想提升到下個階段至少還需要數月苦功。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轉職成為最基本的魔藥學徒,無職業白板的技能經驗值累積速度,實在是和龜爬一樣。
就是不知道巫師學徒這個戰斗職業的轉職條件是什么,他目前似乎還沒滿足解鎖轉職信息的條件。
正當羅恩在腦海中規劃著接下來的打算時,房門被輕輕叩響了。
“喂,羅恩?你還活著嗎?”
門外傳來一個帶著幾分戲謔的聲音:“整整一周沒在公共區域看到你,我都以為你已經在房間里悄無聲息地化作一具干尸了。”
羅恩抬起頭,看到一張俊美的面容正透過半開的門望向自己。
那人有著一頭耀眼的金發,即便是最普通的灰白色學徒袍,也遮掩不住他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氣度。
羅恩搜尋記憶,這個看上去和他極為熟絡的家伙是——安德烈,王國的第十三王子,也是他在這塊黑霧叢林中為數不多的同鄉。
在他們還在王國的時候,不同于其他皇室成員的鋒芒畢露,安德烈總是表現得謙遜有禮,甚至有些過分低調了。
據說這讓他的幾位兄長都松了一口氣,認為這個弟弟對王位之爭毫無興趣。
然而現在,這位十三王子殿下正穿著和羅恩一樣的灰白色學徒袍,倚在他簡陋的房門邊。
“殿下這是在關心我嗎?”羅恩調侃道:“可惜我們拉爾夫家族效忠的對象,不是您啊。”
“得了吧,別叫殿下。”
安德烈擺擺手,軟趴趴地靠在門框上:
“在這里,我們都一樣。伯爵之子也好,什么十三王子也罷,在巫師面前,這些世俗頭銜不過是虛名罷了。”
他的目光在桌面上掃過,突然停在那本翻得起毛的魔藥學基礎上。
書頁間密密麻麻地夾插著便簽,有些頁角都已經被翻閱得有些卷邊了。
“該不會......”安德烈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你這一周都在研究這個?”
看著安德烈有些驚訝的表情,羅恩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周的行為在外人看來可能有多瘋狂。
要知道,大多數晉升無望的候補學徒,都會選擇在公共區域消磨時間,或是嘗試尋找一些捷徑,比如討好那些已經成為正式學徒的前輩。
像他這樣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苦讀的,恐怕是少之又少。
“確實。”羅恩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撫過書頁,“我發現魔藥學意外地有趣。”
“有趣?”安德烈挑了挑眉,神情變得認真起來。
作為一個從小在宮廷長大,善于察言觀色的王子,他自然能看出羅恩的變化。
那種眼神中的專注和從容,絕不是虛假能夠裝出來的。
“看來你是真的在這上面有所收獲。”
羅恩正準備回答,注意到安德烈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那摞厚厚的筆記上。
那些筆記幾乎比魔藥學基礎本身還要厚上一倍,每一頁都寫得滿滿當當。
“這些都是你這一周記的?”
安德烈看向半攤開的最上面一本筆記本,入眼便是整齊的字跡和清晰的圖表。
不少地方還標注著補充說明和疑問,從筆跡新舊程度來看,有些問題已經在后續學習中得到了解答。
“準確地說。”羅恩指了指最厚的那本筆記:“這是我最開始記的。那時候很多概念都不清楚,所以記得特別詳細。后面隨著理解加深,筆記就漸漸變得精煉了。”
安德烈的目光在那本魔藥學基礎上停留了片刻,神情有些復雜。
太多人在魔藥學上碰壁,有的學徒鉆研數年都難以入門,更別說是在短短幾個月內達到熟練標準。
這本書還是他當初給羅恩的,那時他已經確定自己在魔藥學上毫無天賦,索性將這本花了不少魔石碎片的書轉手了。
“你還記得這本書是從哪來的嗎?”安德烈看似隨意地問道。
羅恩略一思索,很快回憶起來:“是殿下您給的,當時您說魔藥學不太適合您,打算轉去研究附魔。”
安德烈目光掃過對方桌上密密麻麻的筆記,面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看來你在努力方面倒是比我強得多,這才一周時間,竟然能做這么多筆記。”
“說實話。”他故作輕松地開口:
“我沒想到你會選擇魔藥學這條路。要知道,很多經驗豐富的學徒都在魔藥學上栽過跟頭。光靠讀書記筆記,恐怕......”
安德烈輕笑了一聲,話沒有說完,但那種不看好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附魔、煉金、魔藥……可都是獨屬于天賦者的玩物,主流的幾個巫師技藝他都嘗試過,但無疑都失敗了。
他何嘗不是也曾像羅恩這樣,在時間緊迫的壓力下拼命尋找出路?
但現實是殘酷的——任何一門巫師技藝都不是那么好掌握的領域,具有天賦者不說萬中無一,至少也是百里挑一,而且這里的百里挑一是在他們這些候補學徒里面挑。
羅恩笑了笑,大概知道安德烈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在意,隨意說了個別的話題:
“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見到翠西了。她最近......”
話未說完,他就注意到這位一直表現出良好修養的十三王子,臉上表情居然出現了一瞬間的失控。
雖然對方很快就調整回了那副優雅從容的樣子,但那短暫的失態,還是被羅恩捕捉到了。
“哦,你說她啊,她已經是中等學徒了。”安德烈保持著優雅的微笑,語氣輕快到有些刻意:
“上個月剛剛完成晉升儀式,不愧是我們幾個同鄉里唯一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