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下班了。”
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天。
距離大年初八，還有14天。
周五下午5點，在公司里摸魚兩天的寧畢書，到點就要下班回家。
這行為顯然有點反常。
李攀登不由問道：“你晚上有事？”
寧畢書當然回答：“嗯，有事。”
“哦……”老李微微點頭，表示理解，可又忍不住問，“那你那個APP……不是，PTT，啊呸！我踏馬這破嘴，真想撕了它……”
“PPT是吧？”寧畢書笑道，“下周前一準給你，放心好了。”
過年之前，市場部還得給老板準備兩份PPT，一份是關于年后開春公司的戰略目標，也就是過完年回來，大家到底要賣什么；以及另外一份，明年全年的戰略目標前瞻，也就是明年一整年，公司可能需要賣點什么。
兩個都是大活兒，弄起來著實比較麻煩，寧畢書往年要做200來頁的PPT，具體描畫大餅尺寸，屬于給老板洗腦。可他不想讓李攀登難做，就打算下個星期好好站好最后一班崗。
也算是對自己的節操有個最后的交代。
和牛馬生涯好聚好散。
李攀登聽寧畢書這么說，總算也松了口氣。
小寧在公司的工作有口皆碑，言出必踐。
既然他說了要給方案，那就一定不會不兌現。
“那好，那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再過來弄也行。”
“明天不來，周末休息。”
“啊？”李攀登又是一怔，“那時間來得及？”
“來得及的，都做了這么多年了，給我三天時間就夠。”都是要走的人了，寧畢書也不再藏著掖著自己的真實實力。以前是怕董總再多派活兒，可現在……
“我是牛之力，三百段。”
寧畢書不裝了，攤牌了。
李攀登只有感嘆：“想不到你已經到這個境界了……”
寧畢書咧咧嘴，起身就要走，順便還抱了一盆他養了四年的盆栽。
也算是提前搬家。
李攀登也沒當回事，自己也打算下班。
可就在這時，周恬依卻帶著一個女孩子走了進來，不等寧畢書閃人，就喊他和李攀登道：“李總！寧畢書！你們過來一下！”
寧畢書和李攀登一對眼，只好先放下盆栽，朝著周恬依那邊走了過去。
因為公司面積不大，周恬依的行政和公司的人事共用一個辦公室。
寧畢書和李攀登走進去，周恬依就把房門一關。
屋里還有個人事總監王豐。
周恬依無視掉寧畢書，直接對李攀登介紹新來的女孩子道：“李總，這是我們給市場部找的新的市場專員，宋仙仙，叉大藝術學院設計系畢業，很專業的。”
“哦，哦，你好，你好，歡迎歡迎。”李攀登笑盈盈地，和宋仙仙握了下手。
宋仙仙又看向寧畢書，好像怯生生地問道：“他是……”
寧畢書忍不住一咧嘴，隨口道：“我是你同事，叫我小寧就好了。”
“啊？你比我大吧？”宋仙仙一臉單純。
寧畢書都懶得多解釋一句。
重生到一個月前的好處之一，就是他對這一個月內發生的事，都是有數的。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宋仙仙，是個傻逼。
只不過寧畢書有點奇怪的是，這傻逼應該要在年后才會入職，這回怎么提前了？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自己最多再在公司干一個星期，以后也不會再跟這傻逼有什么交集。
“沒關系，沒關系，我們不講究這個，小寧就是個稱呼嘛，你想叫寧哥也行。”李攀登見寧畢書不吭聲，就笑著替寧畢書打圓場。
宋仙仙卻來了一句，“那還是叫小寧吧！”
狀態一下子又從上一秒的小心翼翼，變成了莫名其妙的活潑自來熟。
性格陰晴不定，但凡會用人的，都知道這種貨色肯定要不得。
可惜公司的人事，目前把持在周恬依手里。
這娘們兒，和王豐估計也有一腿呢。
寧畢書盯著周恬依的球多看了一眼，心想奶奶個熊的，只要不得病，其實送給我，我也是可以試一下的。反正不用白不用。
總不能因為討厭一個漂亮女人，就那么死心眼地不去干她啊！
再說征服自己討厭的女人，弄起來豈不是更得勁兒？
除非她既討厭，又不漂亮。
就像宋仙仙，就算上趕著倒貼給寧畢書，寧畢書都要第一時間報警。
寧畢書的眼神，從周恬依的身前一掃而過，毫無痕跡。
周恬依先入為主，只以為寧畢書是在不爽，內心不由閃過一抹得逞，笑道：“寧畢書，你接下來這個星期，也好好跟宋仙仙學一學。人家雖然剛畢業，但是是重點大學畢業的，水平各方面，肯定比你高。不要仗著自己資格老，有點經驗就跟她擺譜。她要是有什么建議，你一定要聽，知不知道？還有你手頭的工作，也轉進跟她對接一下。”
哦……
寧畢書聽周恬依這么說著，瞬間就明白了。
臭娘們兒，想開了老子是吧？
太好了！
那我還寫個幾把PPT啊，就讓那傻逼寫去嘛！
“行。”寧畢書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
這么干脆，倒是讓周恬依微微一楞。
她趕忙又道：“你也別全都聽她的，自己也要有想法！”
生怕寧畢書直接擺爛。
而寧畢書還是那個態度，簡單干脆，“好！”
周恬依見狀，這下就更不放心了。
“那你有什么想法，現在有可以說！”周恬依道。
“沒有想法啊。”寧畢書微笑對宋仙仙道，“我們好好工作，互相進步吧。”
“嗯嗯嗯！”
宋仙仙連連點頭，這回又走了乖巧風，重復寧畢書的話道，“互相進步！”
寧畢書和她沒第二句可說，轉頭對周恬依道：“那周總，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下班了。”
“現在就下班了？”周恬依眼神一變。
“不然呢？五點了啊。”寧畢書道。
“你的事都做完了？”
“事情哪有做得完的？周一過來繼續做嘛。我先走了啊。”
寧畢書說完也不管周恬依答不答應，自顧自轉身就走。
周恬依眼看著寧畢書走出房間，走到自己工位，抱起盆栽仙人球離開公司。
張口結舌半天，才忽然質問李攀登：“李總，你就這么管你手下人的？”
“周總，你這話說得……”
李攀登好笑道，“我哪有什么手下人啊，都是同事！你們這么多年，也不知道給小寧搞個副總監，我們市場部的活兒都是他在干，他現在要早點回家，我敢攔著他嗎？”
“嘖！”周恬依眉頭一皺，“那你的意思是，離了他，事情還沒法辦了？”
“我反正是干不了。”李攀登在公司的背景可比周恬依硬多了，根本不怕她。
可就在這時，宋仙仙卻忽然興沖沖地插嘴，笑著說道：“沒事！沒事！不用怕！現在有我了！有什么工作，你們盡管交給我好了！”
交給你？
李攀登淡淡看想眼前這個毫無家教亂插嘴小姑娘，問道：“你今年多大？”
“啊我？我二十二！”
二十二……
二十出頭，日子都還沒過明白，能踏馬懂個錘子。
周恬依找這么個東西過來，還讓寧畢書向她學習……
“哈！”老李不由得笑了，陰陽怪氣地說，“年少有為，真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