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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老板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閻浮武事

  “啊”

  略顯驚慌的嬌呼聲后,是撲鼻而來的廉價仿香,這種屈臣氏與萬寧出品的無名香價格低廉,適用廣泛,在混入某些催情藥后,更是娼妓樓鳳用來招徠生意的不二利器,在龍城女性中很受歡迎。

  但秦淮只是輕嗅了兩下,鼻頭就感到微微的麻癢,緊跟著一股熱流涌起,狀態欄中的中毒輕微字樣頓時消失不見。

  “就知道你有鬼!”

  感受著背后不斷逼近的溫軟肉軀,秦淮毫無憐香惜玉之意,當即側身讓過,掀起獰惡勁風的大手一把抓向女人大臂。

  “啊!”

  眼見自己精心策劃的誘攻失敗,女人皮膚頓時泛出青紫色的內氣,可秦淮的速度何其快,沒等空氣中的甜腥味彌散開,他便輕易擒住女人,鋼筋五指緊抓脖頸,將其摜到墻上,震得鴿子樓一陣顫抖。

  直到這時,秦淮才有空打量這個敢于主動前來,出手試探的年輕女人。

  這靚女只穿著簡單的吊帶熱褲,裊娜身段顯露無遺,臉上紫色眼影很濃,兩片紅嘴唇染血似的,一副古惑惡女打扮。

  蜈女:龍城五毒之一,城寨西區話事人大老板心腹,所修百足無影手已至“殘影”境界,配合毒功內氣,十都之下罕逢敵手。

  “帶我去找你老大。”

  一目十行將驚鴻一瞥反饋看完,發覺眼前人并無真武法相后,秦淮頓時失了興趣,松開五指,冷聲喝道。

  “咳咳咳,你你是哪里來的過江龍?!”

  方才飽受窒息之苦的蜈女驟然脫困,忙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神色駭然道。

  “多嘴!”

  秦淮眸中閃過一縷金光,癱坐在地上的蜈女頓時沉湎于無盡的恐懼當中,像是赤裸裸地站在一頭史前異獸面前,比窒息更加無解的壓力襲來,她干張著嘴,喉嚨像是被舌頭堵住,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徹底失去了探究秦淮身份的勇氣。

  她狼狽爬起,有些畏縮地轉過身,邁步往龍城深處走去。

  秦淮挽了挽袖子,微不可察地瞥了一眼周遭黑暗,沒有去管那些白光稀薄的嘍啰,而是跟上蜈女,在迷宮般的樓屋縫隙中不住穿梭。

  作為整個東南亞甚至可能是整個世界上地形最復雜的城寨,龍城雖只是座僅有六英畝大小的方城,卻有大路小巷密密麻麻三十幾條,很多從未到過城寨的香港人第一次來城寨見識,沒人帶路的話,都會迷失在這些復雜的小巷中,最后還要錢找那些癮君子或者爛仔領路才能找到目的地。

  哪怕是秦淮這個在辛丑七與九龍城寨打過不少交道的閻浮行走,在面對這座建國后模樣大變的龍城,也不敢說能準確找到各大黑幫社團的藏身地,非得依靠本地爛仔帶路不可。

  七十年代,港島政府曾經派出三千多名警察全副武裝進入九龍城寨,試圖鏟除城寨內的黑社會勢力,可是結果卻出乎港島政府預料,三千名警察依靠專破內氣的新式武器拘捕了五百多名黑社會成員之后,九龍城寨的黑惡勢力沒有收斂,相反迅速擴大,被拘捕的江湖大佬空缺出來的油水和地盤吸引的其他城寨之外的字頭強人們殺進城寨搶奪地盤,甚至連日本、韓國和其他東南亞國家的黑幫都卷入了當年九龍城寨的重新洗牌。

  而在七十年代中期,甚至有來自大陸的地產商進入九龍城寨,將之前低矮的寮屋改建成了高樓,從七十年代開始,九龍城寨高樓林立,正式進入了暗無天日的時代,無論白晝黑夜,城寨居民都要靠電燈或者蠟燭來照明,而隨著沒有地基的高樓建造成功,九龍城寨的人數密度也達到了全世界最高,據可靠數據統計,八十年代,九龍城寨的人口密度為每平方公里1923077人,是全世界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

八四年之后,港島政府幾次要拆除掉這座小小的方城,八五年初,警方派了三百多人進入城寨抓捕字頭大佬旱地太歲,卻被這頭硬功修煉大成,手執寶兵鱷尾鞭、鱷嘴剪的兇鱷生生殺退,無功而返,幾十名警察被殺死在九龍城寨的小巷里,身上的新式槍械被搶走,八五年秋,一千名警察再次進入九龍城寨,卻被城寨兩萬多居民擋在路上,不能向前,而等在外面的警車卻被人潑油漆和汽油,點燃炸毀  妙的是,龍城這個地方與港島政府描繪的恰恰相反,官老爺們對外宣稱九龍城寨治安混亂,黑惡勢力猖獗。但是實際上,九龍城寨的犯罪率并不高,城寨里數以萬計的亡命徒并不會隨意在九龍城寨之內殺人,而是走出城寨之外去搶劫、殺人、綁架、賣粉;在九龍城寨之內卻乖乖的守著規矩,交租,買水,買電,就連香港江湖上的各大黑幫社團,在九龍城寨,都要乖乖守規矩,因為他們不是這座城寨的規則制定者,在劃定的范圍內,他們可以賺錢,縱情享樂;可一旦違反規矩,就會有人送來可怕的懲罰。

  而夠格上桌點菜,決定龍城未來走向的,只有五個人,或者說五個勢力,那個被港島警方視為心腹大患,在東南亞橫行霸道的旱地太歲,也不過是這五個勢力中羅剎教的外圍成員。

  日本羅剎教,韓國白蓮教,南洋梵天會,西域火羅教,神州日月盟。

  這五個勢力,秦淮之前開啟事件時,同樣在閻浮提示中見過。

  一邊關注零號投射在虹膜上的城寨信息,秦淮一邊留意頭前帶路的蜈女,跟著走過岔口小路,在城寨里兜兜轉轉了好幾分鐘,這才進了街道兩側點遍蠟燭的光明路。

  “啪嘰。”

  鞋子踩進污水里,濺起大片渾濁的水。

  比貓小不了多少的老鼠受到驚嚇,從兩人身邊竄了過去。空氣中彌漫著燭火煙氣混雜了白粉燃燒的難聞味道,令人不自覺想要掩住口鼻。

  秦淮隨著蜈女沿著道路不斷前進,發現每一個蠟燭旁幾乎都有數個形銷骨立臉色慘白好似孤魂野鬼的毒蟲,他們蹲在由木箱做成的白粉檔前,就著燭火醉生夢死,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經過。

  “光明路,龍城里的第二大街,您要找的大老板就在堂口。”

  蜈女指著光明路一棟高樓說道:“您要是有什么要求,無論是財富美人,還是權勢地位,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您說服大老板。”

  見識到秦淮那比之自家師父更加恐怖的實力后,蜈女再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當即媚笑討好道。

  “啰嗦,帶路。”

  秦淮腳步未停,直接越過蜈女要進大老板的堂口灑金樓。

  守在大門口的幾個壯漢看到蜈女,自不敢攔,只是賠笑道:“大姐頭,這么快就回來了呀?”

  說完之后,還掃了一眼蜈女身旁的秦淮:“站住,你哪個呀?”

  “大老板的貴客,滾開。”

  蜈女及時開口,保住了這幾個撲街的爛命。

  秦淮沒有在意蜈女的小動作,對他來說,這些八極以下的果實土著跟螻蟻沒什么兩樣,自不會因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動怒。

  乘坐電梯一路來到頂樓,秦淮跨出電梯門,正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名牌西裝,襯衫領帶,手腕上帶著勞力士鉆石款金表,拿著一根剛剪好的粗雪茄,正跟兩個惡形惡狀,一看就絕非善類的男人吞云吐霧。

  大老板:南洋梵天會扶植的城寨西區話事人,明面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商界精英,暗中卻修煉婆羅魔經,棍術精湛,一身實力可堪九曜巔峰。

  幾年來他吸納馬仔、組織賣粉,逐漸成為了龍城白粉生意的最大供銷商,每年為梵天會賺取的暴利數以億計。

  備注:三年前,旱地太歲看上了大老板的相好,后將其擄去玩弄至死,大老板聽聞后雖未翻臉,但卻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時刻準備讓這頭無法無天的兇鱷償命。

  蛇男:龍城五毒之一,城寨西區話事人大老板心腹,所修惡毒靈蛇手已至“潛蛇”境界,配合淬毒指刃,可與十都匹敵。

  蟾漢:龍城五毒之一,城寨西區話事人大老板心腹,所修蠄蚷吞月功已至“掩月”境界,配合堅韌肉體,可戰九曜行走。

  “蜈蚣,你回來了,他是誰?”

  大老板揚起手里的雪茄,一邊打量秦淮,一邊對蜈女叫道:“瞧這體格面貌,是那幫北佬派來談生意的?”

  “大老板,他跟旱地太歲是一類人。”

  見秦淮一言不發,坐看氣氛僵冷,蜈女深吸了口氣,忙出言提醒大老板三人留意秦淮手背紋身。

  “法相高手!”

  聽到旱地太歲四字,大老板頓時打起精神,目光落到秦淮故意顯露的手背,白白胖胖的肥臉上堆滿了笑容。

  “你就是龍城西區的話事人?”

  看了一圈,發現大老板三人同樣沒有真武法相的秦淮終于開口,出言直指要害:“我這次來城寨是要取旱地太歲的狗命,你攢個局,最好能把其余四區的話事人和麾下高手全部叫上,待我一網打盡后,這龍城以后就由你說了算。”

  “不知貴客尊姓大名?”

  面對秦淮拋出的重餌,在香港黑道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大老板沒有利令智昏,只是謹慎客氣道。

  “秦淮。”

  報出自己名號后,清楚大老板顧慮的秦淮也懶得跟他虛與委蛇,直接說道:“放心,我不是旱地太歲派來釣你上鉤的餌,只要我說一件事,你心里自會有數。”

  鼓蕩炁勁束音成線,秦淮將四個字送進了大老板的耳朵:“婆羅魔經。”

  “你,你怎么知道?”

  眼見秦淮以絕強實力露了一手傳音入密的神技,說的還是自己一直隱藏心中的秘密,大老板在最初的驚駭過后,也沉默了半晌。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這場鴻門宴,我賭了!”

  良久,心中慮盡萬般得失的大老板最終還是被秦淮掐住了軟肋,抬頭向蜈女道:“蜈蚣,去,以我的名義召開委員會,就說大陸來的北佬想談龍城的地產生意,要看看各大堂口的實力,讓其余幾個話事人把高手全帶上。”

  安排完鴻門宴的具體事宜,大老板這才站起身,面色凝重地看向秦淮:“秦先生,如今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可要事先提醒你一句,那頭鱷魚能在龍城掙下太歲的名號,一身實力不容小覷,少林四大神功之一的金鐘罩他很有可能已經練到了第七關,不然絕不會獲得法相的認可.”

  “太歲?憑他也配!”

  秦淮冷哼一聲,絲毫沒將所謂的旱地太歲放在心上。

  城寨,龍津道,某家賭檔里。

  “開!十二點大。”

  隨著骰子停止轉動,西裝凌亂,領帶松垮的四眼仔一下子癱軟在地上,領口還有鮮艷的紅唇印。圍攏在賭桌前面的人有的眉飛色舞,有的則咬牙切齒,不過沒有人看他一眼,仿佛這個臉色難看好像要心臟病發的四眼仔是一堆要被掃到大街上的垃圾一樣。

  “來來來,買定離手啊。”

  搖骰子的缺牙強頭發散亂,仿佛被蟲蝕出空洞的門牙叼著半截香煙,正紅光滿面的吆喝著。

  “等,等等,這把我不壓小了,改壓大!”

  眼睛發紅的四眼仔沙啞著嗓子驚聲尖叫著。

  “拿錢啊,靚仔。”

  缺牙強吞了一口濃痰,語氣乖張地沖著四眼仔喊道。他坐莊日久,眼光毒辣,自然看得出這個年輕人身上已經半毛錢也沒有了。如果這時候他敢嚷嚷著什么拿手指來賭這樣的話尋釁,缺牙強一定叫人把他拖到后面,扒光以后扔到海里面喂鯊魚。

  四眼仔嘴唇哆嗦著,咬了咬牙,從懷里拿出一支扁平的檀木香匣。

  “這個能值多少錢?”

  木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塊泛著清冷光澤的翠綠玉石,玉石內有燙金的晶紋交錯,似乎隱隱組成了一個人形。

  缺牙強拿起玉石仔細看了看,一巴掌呼出,連木匣子帶里面的內襯一同拍在了四眼仔的臉上!

  “吊你老母,種水這么爛、絮這么多的翡翠也敢拿來換錢?冥幣就有要咩?沒錢就滾遠點!”

  話音未落,一道熾烈無比的炎斬猛地從大門貫入,整個賭檔轟然爆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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