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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八十八章 夢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心之怪盜!但柯南

  茶屋里的人無疑都聽到了這聲穿透力極強的尖叫。

  很快,烏央烏央的人就擠在了地下室的門口,接下來的流程就是非常熟悉的操作了。

  要說真有什么區別的話,那大概就是警察來的特別快,比搜查一課還快一些。

  站在樓梯上的毛利蘭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掛斷沒幾秒的電話,又看看茶屋門前已經在和老板娘服務員打招呼的綾小路文麿,回不過神。

  “呃,是附近就有警署之類的嗎?”她頗感奇怪地嘀咕。

  發現櫻正造尸體的毛利小五郎反應和以往差不多,攔住其他人保護現場,吩咐認識的人去報警,自己進入現場檢查情況。

  毛利蘭的反應同樣很快,向著他們剛剛坐著的露臺方向跑去,將自己遺落在那的手機撿起來報警。

  誰知道電話剛打完,人都已經到門口了……

  “不愧是京都府警,效率就是高,是吧?”服部平次兩手插兜,靠在走廊上,故意用都能聽到的聲音諷刺著。

  他當然也是看見了河堤上一直觀察這邊的綾小路文麿的,更知道這個警察除了去鞍馬寺之類遠途的位置,實在難跟住以外,幾乎跟了他們一整天。

  這人到底是想要獲悉更多和源氏螢有關的情報,還是實際上在盯著的是唐澤,生怕他們一行人鬧出什么動靜來,還是有待考證的問題。

  綾小路文麿瞥了服部平次一眼,沒搭理他,保持著儀態,帶著身后的警員走向案發現場。

  “嗯?你沒帶花栗鼠嗎?”柯南掃視著綾小路的樣子,發現了一點不同之處。

  綾小路的腳步頓了一下,轉頭看見是個小孩子,也不好發作,只能淡淡回答:“我也不可能時刻都帶著,況且這是在出勤。”

  帶寵物上上班開開會倒沒什么,旁人最多好奇地多看幾眼,帶著去看案發現場就有些離譜了,傳出去容易引起誤會。

  綾小路深刻懷疑這幫東京人大阪人,是接著服部平藏的班,過來給他們京都警察找事的。

  想到這,他徹底不再理會走廊上的這幫少男少女,向著地下的倉庫走去。

  等到綾小路的身影消失,服部平次才收起表情,用眼神詢問地看向柯南。

  剛才他們跟著毛利小五郎進入現場的時候,他可是清楚地看見了柯南從死者的腰上拿出來了什么東西的,看著似乎是一串鑰匙。

  之后柯南就被毛利小五郎以又在現場搗亂的理由,呵斥以后趕出了房門。

  這樣失去了繼續檢查現場的機會,卻也因此得到了能調查鑰匙串的機會。畢竟要是留在現場,這種死者的隨身物品肯定是不可能任由偵探處置的了。

  柯南當然明白服部平次的意思,也轉過頭,看向了另一邊的唐澤和沖田總司。

  接下來是偵探調查的時間,雖說帶上唐澤也沒問題,可再加上一個沖田就感覺人有點太多了。

  更別說唐澤搞不好是京都警察如今的重點盯梢對象,帶上唐澤,他們怕是很難第一時間接觸到調查結果了。

  “時間不早了,又出了這種事,沖田,我們先去把小蘭她們送回去吧。”心領神會的唐澤扭過頭提議道。

  偵探們要跑去尋寶了,正巧唐澤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在這里分開行動當然是最好的。

  不過,有一說一,毛利小五郎剛剛先讓柯南成功得手,再把人攆出去的操作,實在是刻意了一點,唐澤深刻懷疑哪天柯南再兜不住嘴瓢,就要結結實實吃一頓打了。

  惦記人家女兒是一回事,偷偷摸摸直接住家里來惦記是另一回事,不被老丈人打才奇了怪了。

  “嗯?”終于回過神的沖田總司愣了愣,沒反對唐澤的要求,“你說的沒錯,是不應該讓幾位小姐看這種場面。”

  櫻正造不僅是死在樓下倉庫里,他還是被人用鋒利的銳器直接割破的頸動脈,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就當場死亡了。

  兇手的手法嫻熟,下手果斷,雖沒搞得到處都鮮血淋漓,那一大片的噴濺狀血跡也足夠震撼了,現場的情況挺有沖擊性的——起碼對沖田總司這個沒經歷過幾次命案的人來說是這樣的。

  唐澤沒吱聲,只是默認了他的說法,跟著他上樓的時候心里卻是另一種想法。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過去經常接觸工藤新一,后來毛利小五郎異軍突起,還是她們跟著,遠山和葉更不必說,和服部平次形影不離的副作用就是命案真的如影隨形。

  大家都是過來人了,最不適應這個場面的明明是沖田總司自己,保護誰的心靈健康還不好說呢。

  警察和毛利小五郎投入了現場勘察工作,他們這幫高中生一沒有動機,在今日之前和死者認識都不認識,二也沒有動手的時機,他們幾乎全程都和彼此聚在一塊,始終處在所有人的視線里,和案件的關聯實在薄弱。

  很快,在稍微解釋完行動和觀察到的東西以后,他們就被警察放生了出來。

  “不可能是外來人行兇的。”服部平次邊走邊分析著,“正門的拉門動靜不小,有人出入的話老板娘和服務員一定會注意到。茶屋只有這一個出入口,能翻到大街上的窗戶,我們幾個都能看見,不可能有人進出。”

  櫻屋也是傳統的町屋結構,整體結構細長,包間休息室等分列兩側。

  他們所在的包間和下方幾個人呆著的平臺視野開闊,已經是朝著鴨川位置最佳的觀景處了,有人從窗戶進出的話肯定是會被注意到的。

  “我們幾個到的時候時間不早了,茶屋只有毛利大叔他們一個包間在營業。死者去休息的時候,茶屋只剩下我們這群人了。”柯南點頭應和。

  “排除一直呆在一起的人,有嫌疑有機會作案的,其實只有三個人。水尾春太郎,西條大河,龍圓師傅,他們都有去洗手間。”服部平次摸著下巴,“可是水尾的話不太可能吧?他出去的時候,千賀鈴小姐有跟著他。”

  哪怕是去洗手間擦洗,陪同的舞姬也要起身陪同,這可以算是這種高溢價消費里客戶服務的一部分了。

  “萬一千賀鈴是共犯呢?”柯南提出一種猜測。

  “不太可能吧?”想起千賀鈴那張盛裝打扮之后十分美艷的臉,服部平次條件反射般反駁,“她也沒有理由殺死櫻正造……不過,確實不能否認這種可能性。”

  硬要掰扯,櫻正造明顯是這里的常客,認識藝伎,乃至于需要去儲物間翻找某些東西,都是解釋得通的。

  用翻找都比較委婉,那個樣子,完全是奔著盜竊什么的架勢去的。

  死者似乎認定這里的倉庫中裝著什么重要的東西,翻找的決心和耐性都很足——雖然看現場的樣子,里頭真的也只裝了營業需要用的材料衣服以及常見的維修清潔工具就是了……

  “你別是看人家漂亮,就先把人家從嫌疑人的位置上排除了吧?”半懂不懂的沖田總司冷不丁來了一句。

  遠山和葉的死亡光線頃刻間掃射了過來,服部平次一個激靈,馬上正色道:“不是,主要是兇手的動作太利落了,這需要非常充足的經驗,還需要很好的身手,基本與源氏螢的其他幾個受害人一樣。我因此不覺得兇手會是千賀鈴那樣的女性,當然,不能完全否認她共犯或者包庇的可能性。”

  多少有點義正辭嚴,但聽上去合理多了。

  遠山和葉終于收回了視線,服部平次也松了口氣。

  “話說,櫻正造先生是個古董商對吧?他的店在哪里來著?”

  “早上介紹的時候,龍圓和尚好像是有提到……對了,他不是給毛利大叔遞了名片嗎?那上頭肯定有寫具體的地址。”

  “不早說,這會兒怎么回去開口?”

  “也不用開口吧?唐澤,你早上就站在毛利大叔身后,你有看見名片上的內容嗎?”

  “……有。寺町路23號。”

  “你看,這不就……”

  “喂喂,你們兩個不要這樣利用唐澤的疾病啊,可惡的偵探……”

  半是打鬧,半是討論的,一行人走到了祇園的街口。

  服部平次果斷帶著柯南坐上摩托,趁警察還沒去封鎖受害者的店鋪,抓緊時間去收集線索,其他人則向著另一個方向回住所。

  不管到底是誰護送誰吧,反正一行人回到了鈴木園子訂好的民宿。

  也幸虧是鈴木園子訂的,自家的產業自己怎么花都不心疼,這間町屋還有多出來的房間,否則額外多出來的服部平次和遠山和葉,還有睜眼說瞎話,說天太晚了怕趕不上末班車,干脆留宿下來的沖田總司,是真的沒房間塞的。

  等到人徹底散開,各自回到房間,唐澤終于有功夫拿出手機,聯系上已經出去放風一整天的隊友們。

  Joker:怎么樣,調查的結果如何?

  Lunar:西條大河存在殿堂基本能確認了。具體的地點還在檢索。

  Joker:我大概知道是哪里,一會兒我給諾亞發一份地圖定位,再試試看。

  Fuse:也就是說,這個盜賊團的人現在死傷殆盡,只剩下兇手,也就是地位約等于副團長的“弁慶”,西條大河自己了是嗎?

  Joker:嗯,最后一個幸存者剛剛被他干掉了。

  Fuse:哎,可惜了。

  Trigger:我怎么記得有人前一陣子還對當怪盜猶豫不決的,怎么這會兒就可惜了?

  Fuse:我又不是可惜這個。依照這個西條大河的風格,他們團隊里的人要是能多活下來幾個,感覺殿堂和陰影都會和源義經的傳奇有關呢。

  Trigger:所以?

  Fuse:所以這就錯過了很多鑒賞的機會啊。他們是個專門盜竊有歷史價值的藏品的團伙不是嗎?

  Trigger:……想抱怨沒給你機會旅游就直說。

  唐澤咳嗽了一聲,收起手機,免得被隊友們的插科打諢逗的樂出聲被人發現,在被子里躺好,終于有空閑,整理自己一整天都沒有表現出來的情緒。

  回到京都,尤其是回到了這條自己熟悉的街道上以后,許許多多單薄的、仿佛只是背景介紹和單調影像的記憶,隨著熟悉的場景浮現,開始逐漸被豐滿。

  不論當時的他再如何想脫離環境的影響,再如何想要擺脫主觀的情緒,不對自己生活的地方產生什么眷戀,熟悉了以后,有些東西是控制不住的。

  關于他的父母,關于在京都的點滴和過去,關于曾經見過的人和事……

  別人或者還有隨著時間淡忘它們的可能性,對唐澤來說,這些東西卻都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一樣,越被喚醒,越是清晰和深刻。

  組織毀掉了唐澤的生活,毀掉了屬于他的一切。

  這句原本稍顯不痛不癢的事實,現在帶上了如此明確的意義。

  這樣的生活再孤單、再單調,也曾經是有過快樂,令人懷念的。

  該催促愛爾蘭加快腳步了,還要盡快聯系貝爾摩德,確認下一步的行動。

  該讓某些人,為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在熟悉的歌聲里,服部平次慢慢睜開眼。

  他的面前一片黑暗,他花費了一些功夫,才讓雙眼慢慢適應環境,看清周遭的事物。

  他躺在一片榻榻米上,面前是黑沉沉的木墻,些微月光,從窗戶的柵格里透進來,映照出淡淡的微光。

  這是某個房間的晚上,某個他不止回憶過一次的房間的晚上。

  帶著一種微妙的熟悉感,服部平次爬起身,扶著還隱隱作痛的腦袋,摸著墻走出逼仄的內室。

  花瓣飄飛的櫻花樹下,一個穿著藍白色和服的身影背對著他,正在唱著歌。

  也是走出了黑暗以后,服部平次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矮小的身量,這應該是八年前自己來京都,遇到了唱歌的小女孩的那天。

  所以前面的人其實就是……嗯?

  感覺到這個場景哪里不太對的服部平次慢騰騰地走下臺階,朝著那個茶色頭發的孩子走去。

  似乎終于察覺到背后的來人,背著人的以一種緩慢的幅度,慢慢轉過頭。

  露出了一雙淺淡的、無神的,藍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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