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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基本功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心之怪盜!但柯南

  其實唐澤這么說,是有點冤枉他們了。

  達成合作的時候,沒有人質疑過托馬斯·辛多拉的能力。在諾亞方舟問世之前,誰也沒想到辛多拉公司當時真正的技術骨干會是一個10歲的孩子。

  后來意識到這一問題時,澤田弘樹已經被使用了藥物,在組織看來,這就更不可能逃脫控制,自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規勸托馬斯。

  托馬斯·辛多拉出于恐懼和嫉妒,對澤田弘樹過量用藥,導致他在痛苦中選擇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這更是沒人預料到的結果。

  可正因為中間的每個環節其實組織都有阻止的機會,唐澤這一罵倒也沒罵錯。

  于是伏特加只能憋氣了一會兒,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指了指地下鐵入口:“時間快到了,你去接頭。”

  組織里和板倉卓真正見過面的代號成員其實只有兩個人,龍舌蘭,庫梅爾。

  貝爾摩德還是莎朗的時候倒是認識板倉卓,可板倉卓并不曾意識到她的身份,莎朗這個身份如今也已被廢棄,就更無從談起了。

  能不多暴露其他人不是壞事,讓庫梅爾繼續接洽才是正常的行事原則。

  唐澤挑挑眉毛,也不拒絕,一馬當先向著地下鐵的方向走去。

  伏特加跟在他后頭,走到一片漆黑的地下鐵通道,打開手電筒,走了下去。

  完全不需要手電輔助的唐澤領先他數步,黑暗中,他的眼睛由金轉紅,整片區域在他眼中一覽無余。

  當然,還有一張懸停在前方,正在靜靜旋轉的塔羅牌。

  一如原本會發生的那樣,不愿意放棄這條線索的柯南早一步趕到了,正藏身在儲物柜附近守株待兔。

  唐澤笑了笑,沒有多說什么,默默和伏特加一起走進還未啟用的地下通道,穿過一個個閉鎖的卷簾門,走向儲物柜所在的區域。

  看見目標儲物柜門口沒有其他人,伏特加皺眉,抽出左手看看手表,很是不滿。

  “板倉這混蛋,果然沒有時間意識。”伏特加對這位老鴿子明顯積怨已久,一開口就沒好話,“龍舌蘭當時就應該直接把人帶回去的。”

  人都不在,那就沒有讓庫梅爾一個人去接觸的必要了,伏特加干脆直接站到了原定的約點位置跟前。

  就像庫梅爾送進組織里的那些人一樣,制造一起案件或者意外,讓某個人失蹤,需要花費一些功夫,但對他們而言不是什么難事。

  早要這么干,哪里需要費這老多功夫。

  努力保持著靜息,背部緊緊貼著身后冰涼柜體的柯南聽見動靜,精神一振,立刻轉過頭,偷偷摸摸向著光源的方向看去。

  兩排儲物柜之間,一個高壯的黑衣男人,正舉著手電,來回觀察著周圍。

  而在他身邊,還跟著另一個一身黑衣,身量修長許多的人……

  一如柯南預料的那樣。

  感覺喉頭干澀的柯南努力控制住呼吸,抬起手指,摸向眼鏡的鏡框。

  只要,能看清的話……

  就在他調節焦距,拉近特寫的時候,正巧,伏特加的手電光,照到了0032號儲物柜上。

  也就是他們和板倉卓約好交付的具體位置。

  一張露出一角的支票,赫然夾在縫隙當中。

  隨著光源的扭轉,站在伏特加身邊的人重新隱沒進黑暗當中,柯南不由咬牙。

  他的眼鏡具備基礎的紅外儀功能,但并不是徹底的夜視儀,只能用來分辨熱源,看不清太清晰的圖像。

  有些不甘心,柯南還是小心地,向后又縮了一些,以免引起伏特加的注意。

  “支票?”看著紙張上的抬頭,伏特加直接伸手,拉開了儲物柜的柜門。

  還沒有被正式啟用的車站里,所有設備都是全新的,這些儲物柜上都插著對應的鑰匙,想要打開任何一個都易如反掌。

  將支票抽出來之后,看著上頭的金額,伏特加嘖了一聲。

  “這和我們給他的定金數目完全一致……板倉卓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沉默著的唐澤瞥了柯南藏身的位置一眼,沒有故意安靜下去,自然地接過話:“還能有什么意思?不想和我們扯上關系的意思。”

  清亮的少年音,語氣隨意而冷淡。

  沒有使用營業聲線的時候,星川輝本人的音色是帶著一點金屬質感的,為了方便身份的相互使用,唐澤沒有刻意改變它的意思,亮而堅實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有穿透力。

  柯南嘴唇微微顫抖著,更加用力地貼近了身后的柜子。

  這個聲音,果然是,明智吾郎……所以,監控中靠近板倉卓的那個人……

  猜測得到印證,他的心情卻沒有放松多少,重新將注意力更加專注地投向儲物柜跟前。

  “這個就是程序的啟用密鑰?”視線順著打開的柜門向里,伏特加看見了被貼在柜子底部的透明光盤盒,冷笑一聲,“他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們的控制了吧?”

  唐澤跟著輕笑了一聲,默默注視著心情煩躁的伏特加伸手出去,扯了兩下光盤。

  沒扯動。

  打定主意要讓來拿東西的人只能摳膠帶的柯南,下手還是挺狠的,淡藍色的強力膠帶沿著光盤的四角貼了一圈,還直接在光盤上額外打了一個十字,牢牢扒住了下方的金屬漆面。

  伏特加又試了試,有一種再用力搞不好底下的漆也要被拽起來的感覺,煩躁不已,只能褪去了手套,伸手去摸索底部的膠帶邊緣。

  “喂,是我。板倉卓這個混蛋肯定還在附近,給我把他逮出來……”伏特加吩咐著今晚叫來的人手,手指已經扯住了一條膠帶,開始往外扯,“你說什么?附近只有幾個醉漢和小孩子?不可能……”

  “咔噠”。

  輕微的機械碰撞聲響起,冰涼的槍口下一秒就頂了上來。

  “你們在干什么,玩什么把戲?”

  低沉的磁性男聲響了起來,卻比聲音更具穿透力的明智吾郎更讓人覺得發寒。

  柯南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向那個方向偷覷,生怕讓這個過分敏銳的殺手察覺到什么。

  琴酒,他終究還是來了。

  “啊,大哥……”伏特加沒有反抗琴酒指過來的槍,配合著抬起手,放在能被身后人看見的位置上,示意自己的無害,“我之前給你打電話報備了的……”

  “原定的時間是明天零點。為什么要擅自改變時間?你在想什么?”琴酒并不領情,手里的槍沒有放下去,“難道是那家伙發郵件要求的嗎?所有對接組織外的郵件,必須用單向的匿名信箱發出,閱后即焚,不允許存留任何形式的副本,你違規了?”

  正常情況下,板倉卓不應該有任何提出要求的資格。

  組織的交易不可能遵紀守法,能讓你完成委托后還能喘氣就不錯了,任何要求都是得寸進尺。

  “不可能,大哥,我一向按規矩來的。”循規蹈矩的伏特加為自己叫屈,“是那邊后續沒有按照要求的去操作,我判斷有點問題,立刻給他撥了電話。他說在原來的別墅里,因為天氣電壓不穩,電腦無法使用了,他的身體也到極限了,撐不到明天,必須手術治療,所以提前了交易時間……”

  一邊說,伏特加一邊小幅度地轉頭,示意琴酒去看滿臉事不關己,站在一邊看熱鬧的庫梅爾。

  板倉卓的心臟病很大概率就是這個幸災樂禍的家伙造成的,有事倒是找他。

  嗤笑了一聲,琴酒觀察了周圍一會兒,才慢慢將手里的手槍放了下來,打開了保險。

  伏特加松了口氣,將已經被自己拿起半邊的光盤盒繼續往外抽,嘴里補充道:“他很怕死的,雖然沒看見他人,但我想他不敢在這么重要的地方糊弄我們。今天弄不死他,他這個樣子,也未必能活著下手術臺……”

  看見那被膠帶貼的很嚴實的光盤,琴酒又發出了一聲冷笑,然后轉過頭,看向抱著胳膊,臉上同樣帶著嘲諷笑意的唐澤。

  “這種事情,你比他了解的多。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風險?”

  “因為我還想看看,伏特加前輩還會有什么有趣的表現。”唐澤用敬語表達了一種很不禮貌的意思,“我最后會幫忙收拾干凈的。你知道的,琴酒前輩,我值得信任。”

  說自己值得信任,潛臺詞就很清晰了。

  簡單來說,就是在看伏特加還能犯什么蠢。

  伏特加眼角又跳了跳,扭過頭看向唐澤,可不等他說話,琴酒就直接將光盤盒拿進了手中。

  “你替他解惑吧,大偵探。”

  “用膠帶固定,是因為戴手套很難撕開膠帶,為了不留下痕跡,肯定就要將手套摘下來,直接去扯。即便你把膠帶和膠痕全都擦干凈,因為摘下了手套,你的指紋也很可能殘留在這個柜子上了。”唐澤攤了攤手,“不得不摘掉手套觸碰某些東西的時候,必須做好應對,這是基礎的培訓課程。”

  清理指紋,算是專業罪犯的必修課之一,可那都是用在重案要案上頭的。

  殺人的家伙一定會小心應對現場,不敢留下一點指向自己的生物信息,可若只是盜竊之類的小問題,想必罪犯就沒那么謹慎了。

  沒有防備的狀態下,指紋是很容易被獲取的證據,這個心理柯南拿捏的還是很對的。

  “還有。”琴酒的槍口向下轉了轉,指向伏特加還夾在手指上的煙頭。

  “嗯,香煙的過濾嘴材質特殊,細小的細密孔洞是絕佳的生物信息存儲位置。有些煙蒂里的DNA,過了十幾年還能提取的出來,比大多數材料保存的都久。”唐澤接著補充,“你要是沒小心處理好它,那下次,琴酒前輩的任務就是解決你了。”

  琴酒看著伏特加一個哆嗦,將煙頭小心地向自己的方向收了收,重新拿起了那個薄而透明的光盤盒,審視地打量著它。

  “密鑰看上去暫時沒問題。但在使用前,必須交給技術部門進行處理。”

  板倉卓的技術還是很強的,他會不會在里頭留下了什么后門,會不會故意使絆子,不想配合他們的驗收,誰也不清楚。

  他們能在郵件里帶上追蹤所在地的程序,板倉卓當然也能。

  為了一個小小的軟件工程師,廢棄某個機房或者技術部的服務器,那損失就太大了。

  唐澤聳了聳肩,彎腰從行李箱里抽出兩樣東西,上前一步清理起面前的柜子。

  看著他用有機溶劑將整個柜子內外,所有可能被觸碰的地方,連著膠帶的膠印一起清理干凈,伏特加忍不住感到一絲后怕,咬緊了牙關:“板倉卓,果然是個混蛋……”

  他的后怕不只是險些被人算計的后怕,還有關于庫梅爾的。

  剛剛琴酒和對方的對話表明,庫梅爾從一開始就看出了某些問題,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是偵探的基本功。

  可他不僅沒提醒,反而故意后退了半步,任由伏特加來處理所有狀況。

  要是琴酒沒有趕來,很大概率,庫梅爾壓根不會幫忙收尾,只會幸災樂禍地放任他毫無察覺地遭受算計,最后因為這個疏忽,身份泄露,甚至喪命。

  這家伙甚至還在嘲諷自己基礎培訓沒做好!

  可惡的板倉卓,當然,還有庫梅爾……!

  “不是板倉卓干的。”琴酒想都沒想,直接否認,“接你電話的是誰都不好說。氣溫差過大對心臟的負擔很重,他都到不手術就要死的情況了,是不會在雪天里跑去群馬山上的別墅的。”

  “那、那和我通話的……”

  “做了通訊轉移,或者,接你電話的人,不是板倉。你對他不夠熟悉,聲音稍微有些不同,你也聽不出來。”琴酒看了看手里的東西,掀開手套的一角,碰了碰光盤盒,嘴角的冷冽笑容就勾了起來,“不過,還有補救的機會。”

  他說著,將光盤盒同樣遞給擦完柜子的唐澤。

  接過光盤盒一并擦拭,唐澤學著他的樣子,碰碰盒身,然后直接回答:“溫的。這個東西,就是在我們來之前不久剛放進去的。”

  “不管板倉卓從哪找來的聰明的幫手……這個人還是出了岔子。”琴酒抽出伯萊塔,再次上膛,“人,一定還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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