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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無可預料的命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心之怪盜!但柯南

  “你能這么看重我,我很高興,秀一哥。但是……”

  唐澤放下沒有翻完的資料,吐了一口氣,心里有點懊惱。

  倒不是懊惱于被赤井秀一詢問情況的事情,會在意這些事情,說明他在被人在乎著。

  大家都是出于對自己的關心,才會想要探究他內心的糾葛,想要幫他度過問題和難關,這些唐澤都很感激。

  他懊惱的是自己當時在心神震蕩之下,沒有慎重地做好準備。

  他應該再慎重一點的,比如應該在回到咖啡館的閣樓之后再去找里昂,這樣他震驚之下的失態,就不會暴露在別人面前……

  “別但是了。”赤井秀一搖了搖頭,打斷了準備開始繞開話題的唐澤,“我知道你有很多顧慮,你藏了很多秘密不能告訴別人。有些事匪夷所思,有些事事關重大,都不能輕易說出來。但我不是想要什么真相,我只想要你平安無事,阿昭。”

  如今的唐澤扮演了太多身份。

  他策劃了許多行動,也已經達成了很多模板,從來不曾浪費自己的力量,因為有足夠的能力,一直在盡己所能,承擔更多的責任。

  可對赤井秀一而言,他認識唐澤在這些事之前。他從來不是為了唐澤的能力而結識他的。

  唐澤昭這個名字,對赤井秀一來說首先意味的永遠是家人。

  他是唐澤一川和唐澤蕾歐娜留下的孩子,是理應被保護的弟弟。

  “……即便,我有可能站到你的對立面去嗎?”

  唐澤充分接受到了赤井秀一傳達的訊息,所以心情尤為沉重。

  赤井秀一的存在,是唐澤很難回避的。

  假使一周目的自己真如同推測的那樣,成為了黑暗的爪牙,首當其沖的就會是酒廠這些因為能力潛伏多年的臥底們。

  如果自己害死了赤井秀一,這里頭的含義會比他害死其他人還要更令他恐懼。

  因為赤井秀一是他的親人。

  上輩子唐澤的家庭同樣因為罪惡毀于一旦,唐澤付出了自己的一生,走上了與之作斗爭的道路。

  在這個世界,他的家庭又一次被拆散和摧毀,赤井家,宮野家,對已經失去了父母的他而言本就是非比尋常的。

  如果,他害死了自己的親人……

  “你是在說,假如你沒有能成功對抗住組織,你真的加入了他們?”赤井秀一偏了偏頭,“就算真的發展成了那個樣子,也不是你的錯吧。”

  “可是,你知道的,秀一哥,換成是我來追殺你,而不是琴酒的話……”

  “我可能真的會死在你的槍口下?”赤井秀一笑了笑,在柜臺后的座位上坐了下來,“那樣的話,我只希望我的死亡能幫助你爬到更高的地方去,以及,你不會因此而責怪自己。”

  “秀一哥……”唐澤本就已經繃緊的神色,一下子有些崩塌,不由狼狽地扭開了頭。

  “你不是已經看過了這種例子嗎?基爾的事情。”赤井秀一點了點柜臺上的文件,“她還是你介紹給我的呢。”

  “那不一樣,當時的基爾瀕臨暴露,她的父親發現這件事的時候自己已經脫不開干系了……”唐澤幾乎是立刻否認。

  “更何況,她的父親伊森本堂選擇了自戕,沒有將弒父的痛苦留給她?”赤井秀一反問了一句,繼而無奈地看了眼唐澤,“那是因為暴露時組織的人不在附近。如果別人目擊了的話,那么他是一定,會逼她殺了自己的。”

  赤井秀一說著,比了個槍的動作,點了點自己的胸口。

  “蘇格蘭的事情,現在算起來多少有點烏龍。當時在場的三個人,蘇格蘭本人,我,和波本,其實是來自不同情報部門的臥底,他的犧牲原本或許有轉圜的余地。但蘇格蘭的例子也證明了,成為臥底的時候我們就做好了覺悟。”

  為了完成使命,將生死置之度外。

  “做這種臥底的難度,有時候是比戰爭期間更大的。那不會是宏觀的陰謀詭計,不會是大的勾心斗角,它是如此直接的暴力。暴力,死亡,犯罪,不管我們中哪一個,哪怕沒有親自動手,也已經站在這個虛假的身份上造成了太多的損害。”

  赤井秀一沒有用非常具備煽動性的口吻——即便他其實很擅長這么做——他只是平鋪直敘的,將自己早已認定,也始終堅信的事情說出口。

  “我們在用卑劣對抗另一種卑劣,因為好人無法用正面的手段擊潰敵人,才需要我們這樣去做壞人,再擊潰壞人的選擇。如果你為此而困擾,大可不必。”

  這不是每個臥底的必修課,但這是赤井秀一認為,自己應該提前告訴自己的弟弟,提前告訴一個準備接自己的班,走上自己老路的后輩的事情。

  ——要不是當初相認的太倉促,他自己又面臨組織迫在眉睫的調查,他一定會找個機會好好和唐澤說一說這些事。

  幸好現在說也不晚。

  “臥底、特殊情報人員,我們存在的理由,首先就是無法從正面攻破對方。非要講個是非對錯的話,應該先從這件事責怪起。是正義和國家機器做不到,才會出現這種極端的選擇。臥底在工作的過程里,一定是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后果的,沒有人能那么面面俱到地預測對方的行為,所以成為臥底,就等于是要開始犯罪。這一點,你問我們中的哪一個都一樣。”

  “……我明白,只是特殊的狀況給了我們豁免。”

  “你明白就好。這份偏愛與豁免并非特權,和這巨大的權力相對的,就是我們都已經簽署下風險告知書,隨時可能面臨危險。我們是已經知道自己可能面對什么樣的結果,才走上這條道路的。”

  赤井秀一撐著下巴,看著唐澤的臉。

  這張過分年輕的面孔上,此時帶著一種傷痛與悲色,一種讓他甚至覺得,有些眼熟的神色。

  至此,他終于明白了唐澤在顧慮什么。

  恐怕事情并不是蘇格蘭他們說的那樣,只是唐澤的,“設想”。

  這個深刻了解認知訶學的孩子,一定是發現了什么更為嚴重的事情。

  想到這里,赤井秀一調整了一下語氣。

  “所以關于你的那個問題。即便你站到我的對立面去,如果是以臥底的身份,那么我不會責怪你。如果是以其他的身份,比如,你沒有對抗住組織的脅迫,更有甚者,你在更小的時候就跟著姨父姨母一起,進入了組織……因此成了比吞口隼人更深度,更成功的炮灰和死士……”

  “……他不樂意聽見這個名字的。”聽見赤井秀一提到星川輝,唐澤目光偏移了一下。

  “我知道,我這么稱呼他只是為了明確他的身份。”赤井秀一聳肩,語氣甚至有些輕松,“你忘了嗎?你轉給他的那條退路,原本是我為你準備的,并且,不是臨時準備的。”

  赤井秀一成為臥底之后的策略是非常激進的,他實際上并沒有準備策反或者游說任何組織相關人員。

  而如果他自己暴露,他使用的撤退途徑不會是這么小兒科的“證人保護計劃”。

  這條路,是在他在知道唐澤一川還有一個在日本生活,一直沒有脫離組織控制的兒子時,就已經準備好的。

  “在準備這個渠道的時候,我可不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一個孩子。你有可能被培養的很好,沒有被組織的陰暗沾染一絲一毫,但也有可能,組織一直在蒙騙姨父他們,你早就落在組織手里,被洗腦成了用來對付他們的殺手……

  “……我都不會責怪你。你是我需要保護,需要解救的家人。”

  赤井秀一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唐澤的神情,發現唐澤在自己提到了其他可能性之后,面部肌肉在微不可查地收緊,很快得出了結論。

  ——唐澤內心關于這個問題的困擾和傷痛,或許比蘇格蘭等人以為的更深。

  于是他推開了橫在桌面上的厚重的文件,暫時無視了它飄飛出去的紙頁,站起身,扯住了唐澤的肩。

  “在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這么做了。”

  但顧慮到唐澤畢竟是個男孩,又在日本生活,恐怕會有點抗拒其他男性親屬的親密舉動,所以他一直沒有這么做。

  “就當作這是英國人的習慣吧。”隔著柜臺,赤井秀一將他拉近,彎下腰,仗著身高的優勢,給了唐澤一個姿勢有些別扭的擁抱,“這句話當初就應該告訴你。很高興你一切都好,阿昭。”

  “秀一哥……”

  遲疑了片刻,唐澤伸出手,同樣勾住了赤井秀一的肩背,慢慢拍了拍。

  “如果你當初真的救的是一個組織的殺手,可是不會感謝你的照料的。”

  “我也不是為了感謝才這么做的。只要能做到想做的事情,為此違背一些原則,真的很重要嗎?”

  “……你說得對。”

  coop——命運偏移1st

  事已至此,你一定已經明白,命運偏移這句話的分量。

  你與他的交集早已開始,也早已無法分割。

  這既與血脈親情有關,也與他同你相似又復雜的身份脫不開干系,這是一個你注定繞不開,也注定無法忽視的存在。

  他的命運,你的命運,早在一切與過去有所不同的時候,就已向著無可預料的方向發展。

  此時此刻的領悟,并非感情上的長進,只是想要提醒你——

  你如今的道路,光是走到現在,光是活到今天,已經足夠改變太多人的人生了。

  珍惜它,珍惜這得來不易的,一線曙光。

  越過赤井秀一的肩頭,唐澤看著店面里稍顯雜亂的、堆到了天花板的貨架。

  在那亂糟糟的舊物背后,是FBI此時在東京最大的行動據點。

  這個據點存在于此的理由很復雜,但誰都不能否認,這中間有唐澤的原因。

  唐澤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那股刺鼻的油墨氣味吸入,又吐出去。

  赤井秀一的衣服都被油墨的氣味浸透了,想必是在一邊查找,一邊整理和打印的時候沾在身上的。

  即便知道怪盜團有諾亞方舟存在,不需如此大費周章,習慣了臥底行事原則的赤井秀一,是更堅持使用紙質資料,當面交流的。

  為了幫他調查普拉米亞的事情,赤井秀一,恐怕也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

  只要能做到想做的事情,為此違背一些原則……

  ……真的,并不重要。

  柯南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附近的時候,正巧撞上了從咖啡館里向外走的本堂瑛佑。

  他有些吃驚地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到了下午三點多鐘了。

  這等于說,自己離開了事務所多久,本堂瑛佑這家伙就在咖啡館呆了多久。

  ……果然,水無憐奈就是他想要找的人,所以一個碰面就忘乎所以,什么都顧不上了嗎?

  這么想著,柯南本能的向側面躲了躲,免得自己被本堂瑛佑發現。

  水無憐奈與那個組織有關,身份并不簡單。

  她要真的是本堂瑛佑一直在找的姐姐也就罷了,她要不是的話……

  本堂瑛佑如此冒險的舉動,很可能打草驚蛇,引起組織的懷疑。

  柯南正藏在街角的位置,偷覷著咖啡館的方向,突然感覺到肩頭被人拍了拍。

  受到驚嚇的柯南險些蹦起來,猛的一回頭,卻看見了一張有點眼熟的臉。

  ——澀谷那家模型店的老板,巖井宗久。

  哦不,在已經知道了對方真實身份的現在,似乎應該叫他,赤井秀一。

  是唐澤和宮野志保的親人,更重要的是,是個在與組織斗爭的第一線的,FBI探員。

  “……抱歉,不是故意的。”

  彎腰的赤井秀一把嘴里的棒棒糖頂到了另一邊,蹲下身,免得居高臨下的角度對現在個頭很小的偵探造成壓迫感。

  “我是來找你的,工藤君。”

  “找我?”柯南壓了壓眉毛,“是有什么事情嗎?”

  由于貝爾摩德的事件,他與這位看上去就不太好惹的探員有過不少交集,關系其實挺不錯的。

  在貝爾摩德敗逃之后,他陸陸續續從唐澤、灰原哀等人口中,了解過赤井秀一此人的事跡。

  雖然對他的描述各有不一,但結合他自己和對方的交流,可以得出的結論是——

  英國人,在美國讀書期間就加入了FBI,先加入FBI才拿到的綠卡,從各個角度來說,都真的是個狠人。

  “是有點事。不用緊張,不是什么和組織有關的大事。”赤井秀一笑了笑,“我記得,2丁目的21番地,是不是你家來著,工藤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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