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務大樓,
雖然從名聲上遠不像五角大樓那樣聲名遠播,但是卻也是舉世聞名。
畢竟,這里是SEA國防的心臟,它曾用數次令人眼花繚亂的攻勢,讓世界見識了什么是現代化戰爭。
但也就是如此,因為無論是美國還是蘇聯都得出了一個結論——SEA的戰爭方式,并不適合大規模戰爭。
大規模戰爭依然是傳統的。
當然,他們也需要考慮到精確制導武器的作用,戰斧導彈可以幫助轟炸機實施遠程突破,可以攻擊敵人的油庫、交通樞紐。
那怕就是激光制導炸彈,也能在戰爭中發揮極其重要的作用,比如美軍對北越“龍之顎”大橋的攻擊,對其發起了超過300架次的空襲,損失了多架飛機,卻始終未能摧毀這座堅固的大橋。
但是去年,靠著從SEA進口的3000磅激光制導炸彈,輕易摧毀了這座大橋,導致北越對南方游擊戰的援助力度銳減。
隨后激光制導炸彈被大量用于戰場,憑借其卓越的命中精度,能夠在更接近平民生活區的范圍內進行轟炸。甚至就連同美版的戰斧也出現在戰場上。
這或許就是SEA給世界帶來的改變。
而所有的一切變化,都源自于防務大樓。
防務大樓中有很多部門,其中二樓的敵情分析處,雖然是一間狹小而緊湊的辦公室,但卻是是極其神秘的。
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這里的幾名參謀軍官在干什么。
他們總是在不停的制定著各種計劃,比如上一次對雅加達的攻擊,最初的方案就源自于敵情分析處。
墻上掛滿了大幅地圖,桌上堆滿了各種文件和作戰計劃書。四名來自不同軍種的參謀軍官正圍站在地圖前,神情凝重。房間里的氣氛有些壓抑,只有墻上時鐘的秒針在滴答作響,仿佛在提醒他們時間的緊迫。
程義章站在地圖前,手中握著一支紅色記號筆,眉頭緊鎖。他身上的海軍制服表明他的身份,他在地圖上畫出了幾條蜿蜒的航線,從印度洋一路延伸到地中海。他的動作有些急促,筆尖在地圖上劃出深深的痕跡,仿佛在宣泄內心的焦慮。
“太難了,”
他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從印度洋的迪戈加西亞軍事基地到利比亞,艦隊不僅要從好望角繞道,還要再通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才能抵達利比亞。上萬海里的勞師遠征,而且沿途沒有任何補給。”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僅僅只是后勤,就是一場噩夢。”
此時他的心情沉重,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艦隊在茫茫大海上航行的場景——燃料的消耗、食物的短缺、船員的疲憊,雖然不會遭遇到敵方襲擊,但是這樣的遠征不僅風險巨大,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穿著陸戰隊制服的張煥之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目光緊緊盯著地圖上的航線。他的表情嚴肅,眉頭深鎖,顯然對程義章的分析深有同感。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有力:
“是的,這樣的勞師遠征,風險太大。日俄戰爭時,第二太平洋艦隊就是這樣完蛋的。”
他說到這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歷史書上的那些畫面——龐大的艦隊在長途跋涉后,最終在對馬海峽被徹底擊潰。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手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他知道,歷史往往會重演,而他們絕不能重蹈覆轍。
“沿途我們可以使用南非的海軍基地!”
想了想,他又問道道:
“還有鯨灣,南非不是把鯨灣租借給我們了嗎?義章,補給點可以設在這里嗎?”
程義章搖頭說道:
“鯨灣港的港口條件非常落后,現在正在進行擴建,不過部隊可以在那里進行休整,”
“可即便是這樣,距離利比亞,仍然很遠,離開鯨灣之后,沿途就再沒有其它的港口可以停駐了。”
來自陸軍方捷英坐在桌旁,手里拿著一支鉛筆,輕輕敲打著桌面。他的目光在地圖上來回掃視,仿佛在尋找某種可能性。然而,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最終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如果完好的后勤,沒有強有利空中掩護,那怕我們游到利比亞,又怎么樣?”
他的心情有些沮喪,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陸軍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孤軍奮戰的場景。他知道,現代戰爭早已不是單靠陸軍就能取勝的時代,沒有海空軍的支援,陸軍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站在窗邊的孫俊華,雙手抱著,目光望向窗外。他的表情冷靜,但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他轉過身,走到地圖前,指著西歐的位置說道:
“除了沒有合適的空軍基地,供部隊駐扎之外,最關鍵的還是西歐國家的態度。他們會容許我們插手利比亞嗎?”
他的聲音冷靜而理性,但內心卻充滿了不安。他知道,西歐國家的態度將直接決定這次行動的成敗。如果西歐國家拒絕提供支持,甚至進行阻撓,那么整個計劃都將化為泡影。
一時間,房間里陷入了沉默。四名軍官各自陷入了沉思,心情復雜而沉重。程義章的手指依舊在地圖上無意識地敲打著,張煥之的拳頭握得更緊了,他知道這樣的勞師遠征,陸戰隊肯定是打頭戰,沒有良好的保障,不好打啊!
至于方捷英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擊的節奏越來越快,到后來,他又摸出了香煙,在那里默默的抽了起來,至于孫俊華則再次望向窗外,仿佛在尋找某種答案。
他們還從來沒有碰到過現在這種情況。
墻上的時鐘依舊在滴答作響,仿佛在催促他們做出決定。然而,面對如此復雜的局勢,他們都知道,任何輕率的行動都可能導致災難性的后果。
“以色列呢?我們的飛機可以從以色列起飛嗎?”
突然,孫俊華走到地圖前,說道:
“我們可不可以和以色列進行合作?”
看著地圖上的以色列,在孫俊華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走到地圖邊,用鉛筆勾勒出一條航線說道:
“從以色列出發,航程也就只有不到2000公里,雖然遠了一點,但是通過空中加油,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是沒有問題,但是距離太遠了。”
張煥之說道:
“我們作戰時,需要時時的空中掩護,一千多公里外的空中支援……一點都不可靠。”
抽著煙,孫俊華說道:
“不是還有武裝直升機嘛,我們需要考慮到,他們軍事力量,其實,他們的戰斗力非常差……”
“料敵從寬!”
張煥之直接了當的說道:
“我們必須正視敵人。”
“但是我們還需要考慮到一個因素!”
方捷英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就是如果我們從以色列出發的話,或者以色列基地向利比亞發起進攻,那么我們就不得不面對一個問題——我們會遭到整個阿拉伯社會敵視!畢竟,他們把以色列視為魔鬼!甚至包括伊朗,巴基斯坦在內的一些國家民眾,也會對我們滿懷敵意!”
方捷英的話音剛落,孫俊華用充滿諷刺的語氣說道。
“那又怎么樣呢?只要我們把炸彈扔在利比亞。他們肯定會把我們當成敵人的。
我們不可能為了無法討好的人去犧牲我們的利益。”
“對,沒錯。”
張煥之也跟著說道。
“我們需要的是什么?需要他們對我們滿懷感恩嗎?這是不可能的。我們本身就是入侵者,就不要把自己搞得,多么高大上。”
“誰說我們是入侵者?”
程義章說道:
“我們到那里為了幫助國王維護他的統治,是協助國王平定叛亂,這和入侵者有什么關系?”
確實他們所接到的任務就是制定一個干涉計劃——在利比亞發生軍事政變的情況下,如何采用武力幫助王國政府維護他們的統治。
“也就是說,行動的前提必須確保往往在我們的手里,只有如此我們才能夠的行動的合法性,至少在一定程度上爭取到當地的支持。”
孫俊華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所以,行動的第一步應該是從保護國王的安全開始,這一步應該由……”
“到時候會有情報部門去負責這個問題。”
程義章說道:
“我們所需要的就是制定這個干涉計劃,確保干涉計劃的成功。”
在說話的時候,他默默的抽著煙,然后他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辦公桌,投向了另一份資料。
那份資料是去年蘇聯入侵捷克的資料,想了一下,他開口說道。
“或許我們還有一個辦法!”
隨后他們又一次開始了討論,在討論之中難免會有人發表不同的意見,他們就這樣一點點的去完善著計劃。
“但是,最困難的還是,飛機以什么樣名義飛過去!”
在討論的最后,他們又一次提到了整個計劃中最關鍵的一個環節,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整個計劃都會化為泡影。
面對這個問題,幾個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在沉默中,程義章像是想到什么樣似的,他翻出草案,指著其中的一個環節說道:
“以這個名義怎么樣?”
面對他的建議,其它三個人,無不是一陣驚愕,說道:
“這,這個名義……這,這是違反國際法的!”
“那又怎么樣呢?”
程義章說道:
“我們的目的是為了贏,總不能因為寫在紙上的條約,讓我們的人流血吧!”
他的話,讓所有人一陣沉默,然后,來自空軍的孫俊華用力的咬牙說道:
“好吧,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那就這么干吧,不過……”
看著大伙,他說道:
“我們要在第一波動用這么多的部隊,運輸機的運力上恐怕有些麻煩。”
“必須要保證運力!”
方捷英說道:
“第一擊必須雷霆萬鈞,不能采取一波一波的添油戰術。要不然,最后一吃虧的就是我們自己!第一擊,不僅要摧毀他們的空軍基地,陸軍基地,最重要的還是部隊的運輸,不是雷霆萬鈞的態勢,就起不到威懾作用。到時候,遍地反抗的話,我們就會陷入泥潭之中!”
在方捷英的話音落下后,張煥之則說道:
“調動盟國的運輸機吧,他們還有一些運輸機可以使用,多一架總有多一架的好處!包括伊朗、伊拉克的飛機,也可以租用。”
“我看可以,除此之外,還可以租用美軍的運輸機。”
最終,在討論結束之后,程義章再一次開口說道,
“這個計劃風險太大了我們需要更多的情報,更多的支持。否則,這場行動成功率是非常低的。”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但沒有人再說話。房間里的氣氛依舊壓抑,只有地圖上的用紅筆繪制出來航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