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代表處。
都會有很多人進出這里,都是前來這里辦理簽證的人們,總會有一些人對這個國家充滿好奇。
在過去的一年中,有超過五萬名SEA公民前往俄國旅行,他們給俄國帶去了大量的外匯收入,也正因如此,蘇聯的旅游部門甚至主動在SEA發旅游,招攬這些大方的西方游客。
和往日一樣,代表處大廳里,有十余名客人正在辦理著簽證,大廳里,兩名穿著便裝的工作人員,警惕的看著周圍,雖然他們沒有穿制服,也能一眼看得出來,他們是軍人,或者說KGB特務。
本身,代表處除非了肩負外交使命之外,同樣也肩負著情報搜集的任務。
代表處四樓東側就是克格勃駐長安站所在,在其中的一間辦公室里,厚重的窗簾遮擋了陽光,燈光昏暗。
身為克格勃駐長安站長的尼古拉耶夫少校,這會正坐在寬大的柚木書桌后,眉頭緊鎖,手中的報紙被他捏得微微發皺。
報紙上的頭條新聞讓他的神情愈發凝重。
“東大向SEA開放團體旅行”
這篇新聞看似不重要,可卻被放在頭版頭條,而在報紙頭條上,還有一張照片,那是在旅行社門前排隊的人們。
對于其它地方來說,這個新聞似乎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可這里是SEA,這里的人們……大都來自那里。
他們渴望著回到那片土地。
作為一名情報人員,尼古拉耶夫是能夠理解那些人的,畢竟在蘇聯,也有很多人在國外。
他的目光在標題上停留了許久,仿佛要透過紙面看穿背后的深意。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亞歷山大上尉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封密電,神情嚴肅地說道:
“少校,莫斯科發來密電。”
尼古拉耶夫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掃過亞歷山大的臉,伸手接過電報。他的手指在電報上快速滑動,眼神隨著文字的變化而愈發陰沉。
果然,正如他所料,莫斯科要求他立即弄清楚對方開放旅游的原因和目的。
“哼,”尼古拉耶夫冷笑一聲,將電報重重地拍在桌上,抬頭看向亞歷山大,
“對這件事,你怎么看?”
亞歷山大雖然剛到這里不久,但他對局勢有一定的了解。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語氣沉穩地說道:
“眾所周知,他們之間的關系一直都是非常緊張的。全世界都知道這個地方,一切都是屬于資本家的,也正因如此,他們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合格的。而作為他們是資本家,對商業利益和商業信譽是非常看重的,所以們之間債務上的分歧沒有全解決之前,幾乎不可能取得什么關系上的突破。”
這就是涉及到一些舊事了,雖然都已經過去二十年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確實影響到他們之間的關系。
“所以直到現在這里的人向那邊寄信,匯款,都是通過星州或者港島中轉。”
亞歷山大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而且,從另一方面來說在過去的十幾年中,sEA一直充當美國擴張的馬前卒。在大國的語境中,他們就是美國的走狗。
加上之前,他們曾多次攔截其商船,阻止其向東非等地輸出軍火,所以,一直以來他們之間的關系都是非常緊張的。”
尼古拉耶夫點了點頭,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著,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們更像是西方國家的打手,而且sEA本身還是大資本家的國度,他們在非洲等地的利益,也和其發生沖突。所以,他們雙方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
“是的,”
亞歷山大附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尤其是在過去的十幾年里,有上千萬人通過西南邊境逃入受他們的國家,大量的人口外流,也讓春城非常憤怒。
他們之間也因此發生多次爭執,甚至還導致了之間的關系進一步惡化,甚至影響到了民間的貿易。”
尼古拉耶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手指敲擊桌面的節奏也加快了幾分: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他們之間有這么多的糾葛,他們為什么會突然開放旅游呢?在這個敏感的時候,要知道,我們剛剛和他們在邊境打了一仗。
然后春城就對這里開放了旅行,而且之前沒有任何風聲,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亞歷山大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隨后,他緩緩說道:
“這是信號,少校。他們在釋放信號。”
“信號?”
尼古拉耶夫的聲音提高了幾分,眼神中帶著疑惑和焦慮,
“什么信號?”
亞歷山大的目光堅定,語氣沉穩:
“他們在告訴我們——他們是絕對不會接受我們和他們邊境沖突擴大化。如果沖突擴大,現在他們是開放旅游,將來可能就是援助了。”
尼古拉耶夫聽完,忍不住低聲抱怨道:
“這些東方人,總喜歡拐彎抹角,真是的!這和他們有什么關系?”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焦慮,手指敲擊桌面的動作也變得更加急促。
抱怨歸抱怨,工作總是要干的。尼古拉耶夫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抬頭看向亞歷山大,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盡量搜集情報吧,弄清楚他們的態度到底為什么發生變化。尤其是要弄清楚他們下一步準備干什么!”
亞歷山大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尼古拉耶夫卻又低聲嘀咕了一句:
“他們不是說——不還錢一切都免談嗎?怎么現在態度又松懈了?”
亞歷山大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尼古拉耶夫一眼,語氣復雜地說道:
“是的,少校,他們是敵人。可他們卻也是同胞。”
尼古拉耶夫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了一聲,
“好吧,可能是因為們看起來一點都不一樣,所以我才會產生這樣的誤判。”
揮了揮手示意亞歷山大離開。辦公室里再次恢復了安靜,只剩下他一個人坐在桌前,目光呆滯地盯著桌上的電報和報紙。他的手指依舊在桌面上敲擊著,節奏卻變得雜亂無章,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焦慮和不安。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尼古拉耶夫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的天際線。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亞歷山大的話:“他們是敵人,可他們卻也是同胞。”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矛盾和無力。
僅僅只是這一句話也就解釋了所有的一切。
所有合理的或者不合理的,只需要這一句話也就回答的很清楚了,就像在衛國戰爭的時候,那些白衛軍的將領們義無反顧的反對希特勒的那一邊一樣。
有些事情,就是如此的簡單。
“真是麻煩啊……”
他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深深的疲憊。
說著話他書桌后站起身,走到了電視機前,打開電視機,就看到亞洲衛視正在播放的新聞。
新聞報道里,正在播放著李毅安視察南洋防務裝備公司的工廠,他甚至興致勃勃的登上了坦克。
這篇新聞看起來并不怎么起眼,但是,看著電視屏幕興致勃勃的參觀著坦克的李毅安,尼古拉耶夫的心里突然浮現出了一個念頭——這同樣也是在傳遞著信號。
“信號!”
在返回官邸的路上,李毅安看著車窗外的車流,輕聲說道。
“我們只需要傳遞一個信號就可以了,他們能夠讀得懂這些信號。然后做出理智的決定。”
為什么要發出這些信號?
不僅僅只是因為彼此之間極其特殊的關系,更重要的是為了避免大戰的發生。
在蝴蝶翅膀的作用下世界已經被改變的面目全非,在這種情況下,李毅安不希望莫斯科那做出任何錯誤的決定。
所以,他所需要的就是通過發出一些信號讓莫斯科明白——所有的冒險都是不可接受的。如果他們選擇軍事冒險的話,那么自己這邊就不會做事不問了。
對于sEA來說,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和平。
只有在的范疇內,才能夠獲得,科技才能夠取得進步。
“大國之間是不應該發生戰爭的。”
將目光從車窗外收回。然后李毅安說道。
“并不符合彼此之間的利益,因為代價太過沉重,即便是打贏了也不一定會有什么贏家。”
聽著閣下的話語,張澤遠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是的,閣下,就像您說的那樣,最重要的是,只有才能夠從根本上解決人類所面對的大多數問題。”
李毅安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是的,最重要的就是,最重要就是在科技上取得突破,只有在科技上取得了突破,人類才能夠迎接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李毅安一邊說一邊看著窗戶外,看著往來的車流和行人,然后默默的說道。
“科學的創新將會從根本上改變人類的進程,改變這個世界,現在的人們壓根兒就不知道未來的那個世界有多么的精彩,他們……”
用一種頗為無奈的語氣長嘆一聲,然后又搖了搖頭說道。
“他們的思維仍然停留在上一個世紀,說他們的思維仍然受到二戰的影響,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個世界已經和過去截然不同了。”
話音稍微頓一下,然后李毅安才說道。
“哎,好吧,我們只是發出一個信號。這個信號他們是會收到的,和平仍是大勢所趨。
接下來我們所需要的就是——用我們的成功,用我們的創新去告訴人們世界是什么樣的。
去告訴他們未來世界的樣子。”
就這樣注視著窗外,李毅安變得沉默了下來,和很多人一味的沉浸于冷戰的對抗以及未知的三戰之中不同的是,李毅安想清楚未來的方向,他更清楚這個世界已經被深深的改變了。
恰在這里,車隊在路口停了下來,路口處的燈箱牌上,赫然是一部手機的,看著上的漂亮的女明星手持手機的模樣,李毅安緊鎖的眉頭松開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并不是因為海報上的美女明星,而因為手機,因為它所帶來的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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