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金幣的感覺只有一個字——爽!
只不過,這種舒坦至極的感覺,只有爆人家金幣的人才能夠感受得到。
而作為被爆金幣的一方,心情肯定不會舒坦的。
此時此刻,諾德總統的心情是極其復雜的,尤其是同意將鯨灣租借給SEA后,他的心情簡直就像是……
“其實,這是一件好事,”
在高速列車的車廂里,看著窗外的景色,諾德總統對皮克說道:
“雖然我們在19年前把納米比亞并入南非,但是國際社會一直沒有承認,在納米比亞所有的城市之中,鯨灣是最重要的地區,如果將來,國際社會迫使我們允許當地獨立的話,或者為了我們的未來,允許當地獨立……”
諾德所指的獨立,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把黑人驅逐到納米比亞,然后讓他們獨立建國,這是白人高層的一個“秘密方案”,只不過,這個方案實施起來太過浩大,不到迫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實施的,或者說沒有實施的能力,畢竟,當地人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把鯨灣以南非的名義租借給SEA,那么將來,在租期到期后,我們仍然可以收回鯨灣,以南非的名義,而不是將它和納米比亞一起交給那些黑人。”
私心,每個國家的精英都有其私心。
對于南非的白人來說,他們非常清楚,在未來的某一天,即便再不愿意,也必須要面對黑人獨立的問題,而納米比亞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個要獨立地方,所以,為了長久的將來考慮,把鯨灣和附近地區租借給SEA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至少,我們可以保留一些東西。”
聽著總統的話語,皮克說道:
“是的,至少可以保留一些,就像英國人一樣。”
他們都是布爾人,對英國人是天然抵觸的,但是并不妨礙他們去學習借鑒英國,學習英國人如何保住他們的家當。
就在諾德總統一行人在外務部專務李國仁的陪同下,進行環島考察的時候,太平的康樂醫藥公司,也迎來了一位從南非過來的客人。
實驗室的燈光冷白而明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巴諾博士站在實驗臺旁,他的手中拿著的異炔諾酮——這是世界上第一種藥,是美國醫藥公司生產,雖然在SEA藥物是重稅產品,但是康樂公司仍然生產一些藥物。
“我們需要一種新型的藥物。”
將藥放到展示臺上,巴諾博士說道。
雖然他出生于非洲,但是他卻是白人,當然也是非洲人。
說話時,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仿佛肩頭壓著某種負擔。
“康拉德博士,”
巴諾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根據聯合國的數據,非洲的貧困問題與生育率密切相關。放任無節制的生育,導致資源被過度消耗,教育、醫療、就業……一切都跟不上人口的增長。如果我們想要讓非洲擺脫貧困,節育是唯一的選擇。”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巴諾博士完全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臉上壓根就沒有這副表情。
靠在實驗臺邊,康拉德博士的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神情冷靜而略帶思索。他的目光落在巴諾的身上,聽著他用輕松的語氣說出這番“悲天憫人”的話語,微微點頭:
“我明白你的意思,巴諾博士。但問題是,就我的了解,非洲的生育習俗根深蒂固,許多人對藥具持排斥態度。即使我們提供了技術,他們也未必愿意使用。”
對于非洲,康拉德并不陌生,他們在非洲也有熱帶疾病研究所,研究所也曾在那里推廣使用套以及藥,結果是徒勞的,在非洲那種地方,女人們往往十二三歲就會懷孕,她們就像是生育機器一樣,不停的生育,只不過,很多時候,孩子是沒有父親的。
但是這并不妨礙非洲超高的生育率,尤其是伴隨著抗生素等藥物的使用,他們的出生率直接跳了幾個臺階,而這又進一步加劇了當地的貧窮。
巴諾博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的雙手撐在實驗臺上,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帶著一絲迫切:
“這正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他們沒有這種習俗也沒有關系,我們可以采用一些特殊的方式。”
“特殊的方式?”
康拉德博士好奇的問道:
“什么樣特殊的方式?”
“有沒有辦法,將藥放置在人體內,長期發揮作用?比如,植入式的裝置,或者長效注射劑?這樣,我們就不需要依賴他們的日常配合,而是通過一次性的干預,達到長期節育的效果。”
巴諾博士進一步解釋道:
“當然,這也意味著我們需要一種緩釋的長效藥,如果能夠將這兩者結合,我們給年青的女孩使用它的話,至少可以保證,在她們成年之前,不會懷孕生育,這樣一來,就會有效的降低當地的出生率。”
康拉德博士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對巴諾的提議產生了興趣。他直起身子,手指輕輕敲打著實驗臺的邊緣,沉吟道:
“技術上,這并非不可能。我們已經有一些長效藥的研究基礎,但要將它們推廣到非洲,還需要大量的臨床試驗和資金支持。”
“可以直接在南非進行試驗,我會說服開普敦支持你們的實驗。”
巴諾博士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中透出一股期待:
“至于資金同樣也不是問題。如果貴公司愿意進行這方面的研究,塞西爾·羅茲基金會將提供全面的資助。我們可以合作,由我們提供實驗室和資金共同推動這個項目。”
“塞西爾·羅茲基金會?”
康拉德博士的眉頭微微挑起,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巴諾博士點了點頭,神情坦然:
“是的,塞西爾·羅茲是最偉大的探險家,他曾經開據了半個非洲,中非聯邦,也就是羅得西亞,曾經都屬于他,而這個基金會以他的名字命名,致力于改善非洲的社會和經濟狀況。”
這是真的嗎?
一個殖民者的基金會的使命,居然是致力于改善非洲的社會和經濟狀況?
似乎有些奇怪。
康拉德博士的目光變得深邃,他盯著巴諾博士的臉,試圖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更多的信息。然而,巴諾的神情平靜而堅定,完全是一副坦蕩的模樣。
不過,這似乎并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聯合國確實對非洲的人口增長,提出了他們的看法,并且認為非洲如果不限制人口增長,未來肯定會陷入饑荒以及動蕩之中,
“我明白了,”
康拉德博士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問道:
“那么,基金會的目標是通過節育來改善非洲的貧困問題?”
“并不僅僅只是如此,我們的最終目標是為了促進非洲的全面發展,如果有必要的話,我們會和聯合國的相關機構進行合作。”
巴諾博士毫不猶豫地點頭,看著康德拉博士說道:
“我們相信,通過控制人口增長是解決非洲貧困問題的關鍵。而康樂醫藥公司所擁有的先進的醫藥技術,將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工具。”
康拉德博士沉默了片刻,隨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說道:
“好吧,巴諾博士。我們會認真考慮你的提議,并與公司高層討論。如果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巴諾博士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伸出手,與康拉德博士握了握:
“非常感謝,康拉德博士。我相信,我們的合作將會給全世界帶來巨大的改變。”
送走巴諾博士后,康拉德博士站在實驗室的門口,神情復雜。他望著對方遠去的背影,低聲自語道:
“塞西爾·羅茲……他的基金會,為什么會突然對非洲的節育問題感興趣?”
這顯然有些奇怪。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下巴,腦海中浮現出塞西爾·羅茲的歷史形象——一個野心勃勃的殖民者,南非的鉆石大王,金融家和政治家,正是他確立了英國對南部非洲的統治地位。
雖然他早就死去了,但是現如今,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會,卻提出了一個看似人道主義的計劃。
這個計劃甚至和聯合國的相關計劃也是重迭的,似乎真的是為了他們好。
“或許,他們真的只是想幫助非洲擺脫貧困?”
康拉德博士喃喃自語,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他搖了搖頭,試圖將心中的疑惑拋到腦后。
“不過,既然有人愿意資助研究,我們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呢?”
他自嘲地笑了笑,轉身走回實驗室。是的,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幾天之后,在南非的諾德總統一行人結束對SEA訪問返回南非的報紙新聞右下角,有一篇不大的新聞,新聞不怎么起眼,就是提到塞西爾·羅茲基金會向康樂醫藥公司提供200萬大洋英鎊的資助,用于研究藥物簡單,以解決非洲的醫療問題。
在這個紛擾的世界上,幾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這篇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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