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很漫長。
對于雅加達來說,今后的路只是剛剛開始,在這一年的八月,雅加達迎來了他的解放。
盡管在隨后的日子里,雅加達分裂成了幾個國家,但無論如何他們都獲得了真正的解放。
并不僅僅只是名義上的解放,而是從精神上開始的一種真正的解放。
這種解放會在未來的日子里徹底改變這個國家。當然現在他們或許有些不太樂意,但是在未來面對生活以及各個方面的改變,他們必定會迎接這一切的。
“……今天我們把自由還給了他們。”
這場戰爭是以一場電視講話作為開始,但并不會因為一場電視講話而結束。
就在李毅安于電視中發表講話宣稱大規模軍事行動結束的同時,在爪哇島的雨林里游擊戰并沒有停止,事實上他們的抵抗會持續下去,而且會持續很多年。
“我們暫時不需要去考慮,徹底剿滅游擊隊的問題。”
在電視講話結束之后,李毅安對趙尚勤說道:
“就現在來說,我們還是需要那里的反抗繼續進行下去,這不僅有助于我們擠出膿皰,而且還需要他來牽制我們的精力。”
趙尚勤立即明白了閣下的意思。
“您是說要讓美國人認為我們的注意力全部投入在爪哇是嗎?”
“是的,如果沒有一個吸引我們注意力的地方,美國人肯定希望我們幫助他們解決越南問題,但是那灘渾水……”
搖了搖頭,李毅安說道:
“還是不要去淌的好,至少從現在來說,插手西貢事務的時機還不夠成熟。”
因為早就有了這方面的溝通,趙尚勤自然知道閣下的意思,也知道西貢事務是何等的復雜。
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趙尚勤又說道。
“閣下,現在雅加達的問題基本上都已經解決了,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可能需要引起我們的注意。”
“哦?什么事情?”
“菲律賓!”
趙尚勤回答道:
“閣下,您知道的在過去的幾年之中,軍方一直在協助馬尼拉方面鎮壓胡克游擊隊,所以軍事情報局一直沒有放松在當地的工作。”
胡克游擊隊實際上就是蘇聯和大國支持的另一支游擊武裝,早在30年代就建立了莫斯科的組織,
二戰期間他們組織了胡克軍,抵抗日軍入侵,但是在菲律賓解放之后,他們并沒有放棄武裝。而是以人民戰爭為理論指導,以建立新政府為目標,運用游擊戰與政治手段打擊菲律賓政府,勢力迅速擴大。
雖然早在10年前,美國的援助以及政治攻勢和軍事打擊下,胡克軍基本上已經被清剿。很多胡克軍士兵“安置”到南部棉蘭老島,對于他們的到來棉蘭老是歡迎的,畢竟,胡克軍不少都是唐人。
但是在另一方面,在呂宋島北部還有一些游擊隊存在。
而作為鄰居,長安自然不可能坐視菲律賓變色,于是就派出了特種部隊作為顧問幫助訓練菲律賓部隊,并且向其提供武器等方面的援助,當然這也有助于增加對其軍隊的影響力。
“最近我們在當地的內線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推出出了新一代領導人。他們現在已經完全拋棄了莫斯科,并且已經獲得了另一方面的支持。
我擔心在未來的一兩年內,菲律賓的問題很有可能會進一步惡化。”
聽著趙尚勤的擔心,李毅安的眉頭緊蹙,在腦海中立即浮現出了一個哪怕在新世紀都仍然存在的組織——新人民軍。
他們在巔峰時期擁有上萬有機的人,即便是在新世紀也擁有數千名游擊隊員。
如果不是風云變幻的話,再加上菲律賓有美國駐軍,或許菲律賓就是下一張多米諾骨牌。
事實上,當時真的有好幾張多米諾骨牌,從暹羅到菲律賓,從緬甸到大馬……
這些多米諾骨牌當年都是有可能倒下的,但是因為風云變幻而停止。
眉頭緊蹙著,李毅安想了一下,說道:
“馬尼拉方面現在的態度是什么樣的?”
“馬科斯認為現在胡克軍只剩下一些殘兵游勇不足為患,而且軍方也是這種態度。”
聽著趙尚勤的回答,李毅安想了一下,然后說道。
“南洋群島是我們的命脈之所系,無論如何們都不能夠容忍他人染指……但是如果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威脅,而我們一味的強行介入,很有可能會惡化兩者之間的關系。
皇上不急太監急,這種事情是不可取的,等火燒起來先讓他們急一急再說吧。”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哪怕是提前獲得了情報。往往也是愛莫能助的,畢竟,至少在名義上來說,菲律賓還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哪怕就是作為太上皇的美國人也不會肆無忌憚的插手菲律賓的事務。
其實相比之下,蘇聯才是真正的太上皇,只要需要,克格勃甚至可以直接從東歐國家隨意逮捕當地人,然后直接用火車把他們送到西伯利亞。
莫斯科的火車旅館。
就是蘇聯作為太上皇的證據,但同樣也是東歐國家之所以離心離德的根本原因。
“我明白了。”
趙尚勤點了點頭,說道:
“我們會繼續保持關注,隨時關注當地的變化。”
“嗯,對了,那個馬科斯……”
原本想問那位幾年前當選為菲律賓總統的馬科斯怎么樣的李毅安,話到嘴邊還是打住了。
軍方只需要關注軍事上的事務就行了,至于馬科斯適不適合作為菲律賓總統?
這個問題還是交給其他部門來負責吧。
如果不合適的話……可以直接把他給換掉。
反正有長安的存在,菲律賓是翻不起浪的。
想到這個近在咫尺的鄰居,李毅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似乎,一直以來自己所專注的就是搞好和歐美國家的關系,相對應的放松了和鄰國之間的相處。
“好像自己還從來沒有訪問過亞洲國家……”
想了想似乎還真是如此,或許這就是燈下黑。
一直以來,因為經濟,政治等方面的原因。李毅安更加看重和美國以及歐洲的關系,所以,自從噴氣式客機出現之后,經常性的出訪這些國家。
每年的出訪也都是以歐美國家為主,至于亞洲的那些窮鄰居,直到現在一個都沒去過。
當然西貢除外,畢竟,名義上自己的祖墳還在那里。
可是漢城,東京,馬尼拉,甚至還包括曼谷。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之所以不去,不是因為這些地方不重要,而是因為……他們壓根兒就很難引起自己的注意。
“閣下,對,漢城,東京,馬尼拉以及曼谷等地進行訪問是極其必要的,畢竟從理論上來說,他們都是我們在亞洲的盟友。”
作為外務部專務的李國仁,在過去的20年里一直負責著外務,和鄰居們打交道自然也是他的工作范圍。
“如果閣下能夠對那些地區進行訪問的話,必定會有助于加深我們雙方之間的聯系。
當然他們肯定會趁機索要更多的幫助,比如希望我們在開發援助計劃上提供更多的份額,更多的幫助。”
其實這也是李毅安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原因。那就是一幫窮伙計,他們總是會抓住各種各樣的機會索要援助。
沒有誰家的錢是大風刮來的。長安雖然富有,但是每一分錢都是公民的血汗。
援助開發計劃,不過只是市場開拓的一個工具,并不是無償的援助。
“但是,我們需要進一步擴大在那些地區的影響力,畢竟,除了美國之外,我們應該成為對他們擁有絕對影響力的朋友。”
李國仁的話讓李毅安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的,我不過去和過去是完全兩種概念,我們要擴大在那些地區的影響力,并不僅僅只是依靠開發援助,還有就是需要向他們表現出我們對他們的重視程度。這種表現……嗯,就是通過我的訪問來體現的。”
其實很多時候外交并不復雜,就像每當美國總統上任的時候,外界最關注的永遠都是他第一個訪問哪個國家,第一個打電話致電哪國元首。
這些動作看似沒有多大意義,但實際上卻是意義重大的。
就像在亞洲,韓國和日本就非常在意誰先誰后。
想到這兒,李毅安不禁感慨道:
“哎呀,這么說起來自己也是有些不太稱職啊!”
“主要還是閣下您事務繁多,所以才沒有抽出時間來。”
李國仁的這番話當然只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李毅安擺了一下手,然后說道:
“好了,你安排一下。年底之前,我對這些國家進行訪問,嗯,把順序安排好。”
原本還想要說如何安排的李毅安,想到在另一個世界,日韓兩國,每一次因為美國總統訪問的先后或者打電話的先后,兩國那種或是得意或是失落。
為了能夠爭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非常樂意在一些問題上做出讓步。
這不也就是外交嘛?
什么是大國外交?
大國外交,并不是說你向他們提供多少援助,拿出多少鈔票。
大國外交最關鍵的核心是你到哪里去訪問的時候,那些國家為了爭取你的訪問往往愿意拿出國家權益做出交換。
現在完全可以把自己的訪問變成一個工具,一方面是去試探他們的態度,而在另一方面指不定還有意外的收獲。
想到這李毅安就說道:
“可以先釋放出一些信號,嗯,告訴他們我將會抽時間對這些國家進行訪問。
我想也許會有一些意外的收獲,誰知道呢?”
那些國家在得知自己將要訪問的時候,他們又愿意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呢?
想到這兒,李毅安不禁有些好奇了。
畢竟,相比于付出,他更希望得到,得到一些相應的回報。畢竟這些年在他們的身上也付出了不少,按道理來說應該收回一些利息了。
“閣下他們似乎沒有什么好付出的。”
李國仁頗有些無奈的說道。
“畢竟這些國家都很窮的,也就是暹羅的經濟條件稍微好了一點。”
這倒不是瞧不起那些國家,而是在講述一個事實,事實上無論是菲律賓或者韓國,暹羅他們的經濟都是非常落后的。
尤其是韓國,哪怕是經過了幾年的發展,它的經濟情況仍然落后于一些非洲國家。
至于菲律賓,雖然自從獨立以來,美國的援助從來就不曾減少過,但是然并卵,那些援助基本上都變成了馬尼拉高官們在瑞士銀行的存款。
在這幾個國家之中,只有暹羅的經濟相對較好一些。不過,那里畢竟是暹羅,是深受長安影響的地方。
“不,”
李毅安搖了搖頭然后說道:
“別看他們雖然窮,但是他們的身上還有一些我們需要的東西,現在就看他們愿意付出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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