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危機會如何演變?
危機發生之后幾乎全世界都在關注著事件的進展,當馬六甲海峽“堅毅號事件”發生之后,世界各國也都紛紛表示了他們的關注。
就在他們以為危機會一觸即發的時候,事件反倒是冷淡了下來,雙方似乎都在有意無意的淡化著這一事件。
“……各個方面似乎有意通過淡化“堅毅號事件”,促使SEA能夠專心與俄國對抗……”
聽著電視里傳出來新聞,施景禮用遙控器關上電視,然后從沙發上站起來,來到街上。
六月里的柏林是一年之中,最好的時間,這個時候,人們總會走出家門享受著陽光,在戰爭結束的二十一年后,戰爭的痕跡似乎已經從這里消失了,城市已經得到重建,
高樓大廈林立,盡管西柏林是一座被柏林墻包圍著的城市,但是這里依然是繁華的,至少遠比東柏林繁華。
漫無目的地在城里漫步,早上的新聞,讓施景禮他無法集中精力,總是會走神,因此,當他意識到自己走到市中心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
現在,即將到午休時刻,街道上到處都是行人,街道兩邊的建筑不時有人出出進進。
施景禮站在報亭旁,看著周圍的路人。
雖然是西柏林,但是這里和德國其它的城市一樣,隨處可以看到亞洲人。
這些亞洲人可能暹羅人,也可能是韓國人或者日本人。
他們大都是以勞工的身份來到這里,戰后的西德勞動力短缺,于是他們便把目光投向國外。東歐國家由蘇聯領導,勞動力管控嚴格,特別是柏林墻建立后,西德幾乎無法從東歐獲得勞動力。
盡管西德把目光投向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希臘等南歐國家,從這些國家引進勞工,但是這些國家同樣也需要勞工。勞工短缺一直制約著西德的經濟的發展。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起,德國把目光投向了亞洲。
SEA作為西方國家中的一員,與西德的關系極其親近,這使得很多SEA人能夠免簽地進入德國。而SEA的第一個小弟——暹羅,也得益于此,獲得了免簽待遇。
六年前,西德與暹羅簽署了《聯邦德國-暹羅王國勞動力招聘協議》,從那以后,2600多萬人口的暹羅就向德國源源不斷地輸送了大量勞動力。
五年前,韓國與西德簽署勞動力招聘協議,幾個月后,日本也與西德簽署勞動力招聘協議。
接下來的六年中,許多亞洲勞工涌入西德。僅在過去的五年期間,德國的外國勞工數量就從33萬增加到了110萬,其中60萬是來自暹羅、韓國以及日本。他們從事的工作大多是低級勞動,時薪基本上按照當地最低工資標準支付。
亞裔人口現在幾乎占到德國人口的1,雖然他們都沒有入籍,但是卻已經成為西德最大的移民群體。
從官方層面上來說,這一切都是SEA一手推動的,為了減輕三國的勞動力過剩的局面。其實,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大量年青勞動力的外流,必定會影響到三國的發展,尤其是這些勞動力,還有都是接受過至少高中,甚至大學教育的青年。
這種年青智力與勞動力的流失,對一個國家的影響,是不言而喻的,但是對于年青人來說,來到歐洲卻可以改變他們的命運。
至于他們背后的國家……重要嗎?
施景禮搖了搖頭,作為一名情報人員,他很清楚,國與國之間的關系,遠比外人想象的要復雜,即便是盟國之間,也是互相謀略的。
“謀略……本身就是游戲里必不可少的一種措施。”
就在他的心里這么想著的時候,旁邊傳來了賣報人的叫喊聲。
“看一看……的外交智慧,以一時退讓,誘使兩大國沖突加劇!”
賣報人聲嘶力竭的叫喊,讓施景禮全身都在震動,然后忍不住嘀咕一聲。
“外交智慧?”
施景禮嘀咕著,
外交總是需要一些智慧,需要一些手段的,就像現在全世界都在關注著發生在東南亞的危機,在一定程度上來說,他們都希望sEA和俄國的對抗加劇。
這就是利益使然。
各個國家都是各懷心思,比如像美國人,他們希望俄國以及東方世界把更多的力量和關注度投入到雅加達,這樣他們在越南就會減少一些壓力。
至于西德,法國他們同樣也希望危機能夠進一步加劇。這樣歐洲的壓力就可以得到緩解。
至于英國呢?
他們的想法就復雜了一些,英國寄希望雙方的沖突加劇,又不希望看到sEA的力量太多的陷入東南亞,從而減少了在非洲的投入。
畢竟,大英是需要打手的。
心里這么想著,他便朝著菩提樹下大道走去,雖然路名沒變,但是寬達60米的大道兩側的菩提樹只是前些年種植的小樹苗而已,戰爭期間,為了閱兵,希特勒下令砍掉了道路兩側的菩提樹。
砍掉的大樹想要恢復,是很困難的,雖然可以重新種上樹木,但是想要長成蒼天大樹,是需要時間的。
很快,施景禮就到了那家常來的餐廳,坐下后和往常一樣,剛剛點完餐的時候,一個人走到他的面前,說道:
“你好,我的朋友。”
對方直接坐了下來,他坐下來的時候將一份報紙放在了餐桌上,施景禮看一眼報紙,報紙并不是西柏林的,而是東柏林的報紙。
這時,安德烈對著剛剛走來的服務員,說道:
“和他一樣就可以了。”
抬眼看著面前的這個家伙,
“安德烈,這里是西柏林。”
安德烈是KGB駐東柏林的高級官員,他們之間過去有過不少合作,其中還包括幾交間諜交換。在柏林這樣的老朋友很多,畢竟,這里是間諜之都,有一個說法是,西柏林有200萬人,其中各國間諜和其線人就有2萬!
所以,大家都很熟悉。
他們兩個人也是熟人,很熟悉的那種。
喝了一口茶,施景禮看著安德烈,問道:
“你的狙擊手在哪里?”
他們很熟悉彼此,通常見面的時候,都會安排狙擊手用狙擊步槍瞄準彼此的腦袋。
一槍包熟的那種。
“今天我只有一個人。”
“哦?”
施景禮打量著安德烈,說道:
“幾天不見,你的膽子變大了,沒有狙擊手也敢過來。”
“你的膽子好像變小了。”
沉默了一下,聯系到最近的事件,
“是有什么事情嗎?”
“是的。”
安德烈拿出煙盒,給施景禮遞了一根香煙,說道:
“嘗嘗這個香煙,用的是上好的埃塞俄比亞煙草,在莫斯科,只頂層的高級官員才能抽得到。”
“哦?”
打量著安德烈,施景禮有些疑惑了,他是請自己品嘗香煙的嗎?
在他疑惑的時候,卻聽到對方說道:
“你知道的,有時候,我們只是工具,”
“也許。”
“我說的并不是我們的工作,而是……可能會是上層斗爭的工具。”
什么?
施景禮有些疑惑的看著對方,這句話里帶著一定的信息量,安德烈的話是在說,KGB可能涉及到莫斯科的高層斗爭。
就在施景禮揣測著對方的想法時,安德烈卻說道:
“你知道的,在我們的這份工作之中,我們往往沒有任何選擇,我們只是被動的進行一些工作,而有些工作,或許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但是我們總需要為一些事情負責。”
安德烈盯著 “就像現在,我可能會涉及到一些事情,這些事情需要一些善后處理。”
“你需要被善后的是嗎?”
“是的。”
安德烈直接了當的說道: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想讓你幫助我離開東德!”
什么!
施景禮看著面前的這家伙,有些詫異的說道:
“你知道,你是在說什么嗎?”
現在他們談論的話題就有些敏感了,或者說高度的敏感!
畢竟面前的這個家伙是kgb駐東柏林的副站長。
這樣的家伙居然要叛逃,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知道,是叛逃。”
安德烈有些失落的看著路上往來的車輛,說道:
“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這么做,但是,我的朋友,我可以提供很多有價值的情報,除了幫助我和我的家人離開東柏林之外,我還需要相應回報。”
隨后,安德烈看著對方,語氣認真的說道:
“所以,我希望你們能認真考慮一下,畢竟,在這場危機之中,你們非常需要某些方面的情報。”
在說出這句話之后,安德烈就起身離開了,不過他并沒有帶走之前放在桌子上的那份報紙。
看著那份被刻意留下來的報紙,施景禮搜索了一會兒,然后展開報紙。
報紙上什么都沒有。
就是一份很普通的報紙而已,是柏林的《人民報》,這是東柏林最大的官方報紙,也是官方的機關報。
“日期好像有些不太對,是……”
仔細看了一下,施景禮才發現,這份報紙是去年的舊報紙,報紙的頭版上的照片雖然是東德領導人瓦爾特·烏布利希,但是新聞卻是他參加蘇聯革命節閱兵的照片,在照片上,他的身邊站著是蘇聯領導人。
“應該就是這張照片了。”
看著照片上的人,施景禮開始猜測了起來,他直接排除了瓦爾特·烏布利希,畢竟,這是東德領導人。
“他說的高層斗爭……”
嘴上這么說著,突然施景禮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看照片上的蘇聯領導人,自言自語道:
“這么說,應該就是他們了?”
照片上有誰?
謝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