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費!
是事關生存的一項開支,在任何時候,都是不可或缺的。
冷戰雖然很冷,但是隨時可能由冷變熱。在雙方刀劍互指的情況下,軍費反倒變成了遏制戰爭爆發的關鍵因素。
為了防止冷戰變成熱戰,各國在武器裝備研制和軍備上的開支從來都是不遺余力的。
尤其是在幾次柏林危機和古巴導彈危機之后,各國的戰備氣氛更濃了。
時間進入六十年代,歐洲各國終于從廢墟中崛起,各國的經濟完全恢復不說,且取得了很大的進展,終于不用再像過去那樣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
但是另一方面,來自蘇東集團的生存壓力,讓西歐各國不斷的增加軍費支出,古巴導彈危機盡管發生了在美洲,且讓西歐各國意識到美國為了自己的安全,不惜犧牲歐洲盟友的利益——以大戰作為賭注。
“……在這種情況下,西歐各國一面尋求與俄國的緩和,一面又不斷增加軍費開支,在危機前,北約各國的軍費支出基本上都在其國民生產總值的4以上,而危機之后,為加強軍備,擺脫對美國的依賴,其軍費開支普遍超過5。”
在提及歐洲為擺脫美國增加軍費開支之后,李毅安的心里盡是一陣感慨,現在歐洲的政客的眼光,遠遠超過冷戰后的那些政客。
冷戰后的歐洲各國是什么鳥樣子?
冷戰蘇聯的解體,讓歐洲各國政客天真的以為敵人消失了,于是便動了馬放南山的心思。
而北約的存在,使歐盟有了裁軍的底線,憑借北約這一機制,美國不僅為歐盟提供了核保護傘,還在歐盟部署了大量軍隊,依靠集體防衛原則威懾俄羅斯。
為了盡可能的減少軍費支出,西歐各國開始了馬放南山式的裁軍——冷戰時建立起來軍事力量,被自我閹割,坦克變成了廢鐵、飛機被扔進了垃圾場,歐洲各國軍費開支占GDP比重,從冷戰期間的5左右,在短短不到十年內,就被降低到1左右。
因為軍費的一減再減,軍隊都變成了“存在性質”的。像西德,在冷戰末期,擁有整個西歐最龐大的裝甲部隊——超過萬輛各種坦克、裝甲車,而且兩德統一的時候僅僅接收東德的坦克,裝甲車就超過了萬輛,幾乎是一夜之間,德國就成為了全世界第二裝甲強國。
而到了新世紀,居然只剩下幾百輛,那還有一半是封存的。
馬放南山如此,也是世所罕見的。
后來有人說,什么因為有蘇聯,所以西歐各國才大搞福利,這根本就是扯淡。
因為在冷戰期間,軍費確實擠占了福利開支,冷戰期間歐美中下層,過的并不怎么如意。反倒是冷戰結束之后,白左政客們為了收買人心,不斷把刀砍向軍費,把軍費變成福利開支。
至于防務問題,反正有美國,有北約呢!
反正天下太平,要軍隊有個屁用?
在那些人的夢想之中,他們甚至想把軍隊完全廢除掉。
畢竟天下太平,畢竟,還有美國佬在那里撐著。
這也是后來為什么會有美國人說——不能讓歐洲人繼續占便宜的原因。
心底感慨著白左們的天真,李毅安又提到了SEA的軍費開支:
“我們的軍費開支,也差不多是在同期把百分之二百左右的軍費,增加到了4.5,而這樣的開支會繼續維持下去,畢竟,安全是第一位的。但是因為經濟的快速增長,我們的軍費實際水平,一直都在4以下。”
這才是最神奇的地方,從當年腦洞大開飛到長安,要求SEA承擔更多的防務責任后,雖然大規模增加了軍費預算。
但是每年的軍費預算,都遠遠遜色于經濟發展。
往往預算的4都是以當年的GDP比重核算的,但次年的經濟發展迅速,導致GDP快速增長,原定的4,直接縮水到3.4的水平。
“閣下,在確保財政健康的情況下,適當的增加軍費開支,是極其必要的。”
回答從弗朗茨這位財政部專務的嘴里說出來,李毅安點頭問道,
“也就是說增加軍費支出,不會造成財政壓力?”
“要看閣下準備把軍費支出增加到什么方面。”
出身于德國財政部的弗朗茨,在戰爭期間一直負責籌措戰爭的資金,在過去的二十年里,作為財政部的高級官員,他一直負責籌措建設資金,可以說是居功甚偉,也正因如此,四年前,才由財政部常務晉升為專務。
弗朗茨不確定的詢問道。
“明年把軍費增加到5?”
“我們今年的GDP是多少?”
“預計在3800億元以上,也就是1500億美元,如果是5的水平,也就是75億美元。”
1500億美元!
這個國民生產總值多嗎?
不多!
從數據上來說,美國今年的GDP是7400億美元,而德國則是1300億美元。而英國不過才1000億出頭。
至于蘇聯,雖然沒有官方公布的GDP數據,但是根據西方的估計,在2600億到3000億美元之間。
所以從GDP上來說,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建設,SEA的GDP已經做到美國的五分之一,蘇聯的二分之一,妥妥的老三。
但這也只是經濟。
“我們的經濟是蘇聯的一半,但是軍事力量,卻遠遠落后于他們,當然,我也從來沒有考慮過,在軍事力量與其進行一場競賽。”
李毅安聳聳肩,說道:
“相比于軍事規模上的競爭,我更傾向于軍事科技上的競爭,我們需要增加軍費支出,不然科學感覺就沒有強有力的支撐,就不能得到快速的發展。SEA是一個1500億美元的經濟體,軍費開支一直維持在四五十億美元的規模,顯然是不太合適的。”
想了一下,李毅安又說道。
“一直以來,軍隊都承擔著不少科技領域的研發任務,要維持目前在高科技領域的領先地位,就必須加大投資規模,這有助于整體科技水平的提高,所以增加軍費就是必然的選項。畢竟,有很多科研項目,只有在軍方的支持下,才能進行下去。”
其實,這就是冷戰期間,人類科技能夠快速發展的根本,因為企業是要贏利的,盡管企業會進行許多前瞻性的研究,但是他們進行的前瞻研究,都那種有發展潛力的,是可行的。
而相比于企業,軍方進行的前瞻性研究,更多是探索性的,他們研究的目的,不在于確信它是可行的,而是通過研究證明它不可行。
別看他們的差別不大,但實際上通過研究證明他的不可行是需要花錢的。但是口頭論證不可行,成本更低。
而在科學研究中,僅僅只是口頭的論證并不一定能夠得出正確的結果,有時候是需要進行實際試錯才能夠得到正確的結果。
在科學研究中失敗往往并不一定是失敗。畢竟,失敗的研究也可以獲得一定的收獲。
就像“星球大戰計劃”,其進行的上千項研究之中,有超過80的項目在當時看起來都是不可行的,只有不到20的項目是可行的。
但最神奇的地方是,那80不可能的項目,在隨后的四十年中,被不斷的證實是可行,而且很多美國大公司,接連軍方獲得了專利或者研究轉讓,那些看起宛如科幻一般的研究,在企業中得到了進一步發展,推動了相關領域的研究和發展。
而軍方不惜工本砸錢式的研究,還深刻改變了科學思維方式。在實施過程中,面對軍方的要求,科學家和工程師們面臨著前所未有的技術挑戰,這促使他們不斷創新思維,嘗試新的方法和技術。不僅推動了科技領域的快速進步,也為其他學科領域的發展帶來了積極的影響。
但是這種良性的循環,卻隨著蘇聯的解體受到了嚴重的影響,因為沒有生存帶來的危機意識,人類的創新和想象力都會受到某種限制。
縱觀影響人類最為深刻的兩個科學爆發期,一個是二戰,一個就是冷戰。
至于冷戰后以及新世紀,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不過只是在炒冷戰的剩飯,也就是到新世紀20年代人工智能的曙光,才讓稍有些新意,可問題是,人工智能,在冷戰期間,也是美蘇兩國軍方研究的重點項目之一。
所以,仍然還是……炒冷飯!
從人類科學的角度發展來說,冷戰絕對是人類科學發展速度的最頂峰,在生存危機的迫使下,人類充分發揮了他們的想象力和創新能力。
其他的什么軍事競賽了,什么國威競賽之類的東西。李毅安沒有一丁點兒參加的興趣。
軍事競賽?有意義嗎?
蘇聯人造了4萬多枚核彈頭,巔峰時期僅僅只是坦克就擁有5.5萬輛,各種裝甲車輛近10萬輛。現役戰斗機超過1萬架,超過550萬軍隊操作著這些先進的戰斗武器。
在那個時候,浩浩蕩蕩的蘇軍軍靴在莫斯科紅場響起的時候,全世界都要為之顫抖,美軍看到他們的時候,心里既顫抖又羨慕。
可是然后呢?
紅旗落地,蘇聯瓦解。
浩浩蕩蕩的大軍一槍未發,便成了昨日黃花。為世界大戰準備的龐大軍隊。從此成為絕唱。
這就是軍事競賽的結果。
相比于軍事競賽,李毅安更傾向于進行一場科技競賽。
“科技!”
李毅安點著一根雪茄,然后看著弗朗茨說道:
“科技的發展離不開很多前沿性的研究,而軍方是對新技術最為敏感的單位,有了充足的軍費,他們就可以進行更多的研究,支持更多的研究項目,畢竟,一直以來,我們的建軍方向就是以高科技為方向。”
微微點了點頭,李毅安加重語氣說道:
“對,就是我們的發展方向,接下來我們會實施更為龐大的發展計劃,這也意味著我們需要進一步增加軍費。”
那個更為龐大的發展計劃,指的當然就是星球大戰計劃了。
和登月計劃不同的是,星球大戰計劃是一個跨度為20年的計劃,整個研究計劃涵蓋的并不僅僅只是軍事,還有很多方面的研究,其中有一些研究是李毅安打包塞進去的。
比如移動通信了,人工智能啦,傳感器,數據鏈,互聯網諸如此類的項目,實際上在另一個世界,這些子系統都是源自于星球大戰計劃進行的研究。
但是在星球大戰計劃中,這些子系統的研究并不占據什么位置,可是他們對經濟科技的發展所起到的作用是遠遠超出人們的想象。
按照李毅安的估算,如果一切順利的話,等到整個計劃完成的時候,基本上也就進入了早期智能手機的時代,那個時候會不會有安卓,李毅安不清楚,但是肯定會有類似塞班之類的手機和3g網絡。
“所以呢……”
看著弗朗茨,李毅安問道。
“80億美元,你看怎么樣?財政方面有壓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