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昏暗的房間里,幾個紅色的光點時而亮起,時而暗下。
這是煙蒂抽動時發出來的亮光,會議室里的幾個人就這樣抽著煙,誰都沒有說話。
“難道我們就這樣接受他們的訛詐嗎?”
其中的一個人用憤憤不平的語氣說道。
“就是因為他們這樣的威脅?”
“威脅?連美國人都不怕,我們為什么要怕他們?”
“是的,他們就是美國人的走狗而已。”
“既然我們都敢打主人,更何況是走狗呢。”
“是的,如果我們就這么就把他們的人放回去,那么和向他們妥協投降有什么區別?”
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話語,坐在中央的人眉頭緊鎖著,好一會兒才說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很不舒服,畢竟,我們從來沒有這么妥協過,無論是和法國人還是美國人。”
他看著在場的眾人,然后說道:
“可是我們都知道,在這個時候,如果他們被卷入這場戰爭之中,那么,最高興的是南方傀儡還有美國人,我們等于給他們送去了一個強大的幫手,這顯然是一個極其不理智的決定。”
留著山羊胡須的男人一邊分析,一邊決定道。
“原本我們是想利用這一事件和他們進行直接對話,從而取得外交上的突破,但是現在看起來,他們是極其頑固的,就像北方的同志說的那樣——他們是最頑固的反動派。要和他們進行直接對話是非常困難的。”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這時候他似乎理解了為什么幾年前東德會借口以間諜的名義扣押美國青年。
就是為了與美國進行直接對話。
現在對于河內來說,他們同樣希望能夠和長安進行直接對話,畢竟,長安對于很多地方都相當大的影響力。
可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對河內持以“敵對”的不接觸,不往來政策。原本還想利用這個機會打破這種不接觸,但是現在看來這不僅是一種妄想,甚至還會激化雙方的矛盾。
“既然如此,留著他們的人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那就把人放了吧,不要給他們插手西貢的理由。”
雖然這個決定做的有些屈辱,但是對于會議室里的人們來說,他們很清楚什么是現實。
現實就是他們必須要放人!
甚至在會議即將結束的時候,主持會議的那位老人,又特意強調到:
“必須要告訴南方的同志,絕對不能夠再犯類似的錯誤,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打敗南方傀儡,完成國家的統一。而不是為國家的統一制造更多的敵人。”
有了來自河內的直接指示,很快,南方的游擊隊就把張浩然釋放了,在他被綁架的第四天,人就安全的返回了西貢。
當天,張浩然就在代表處職員的陪同下返回了長安,于此同時外務部新聞發言人對外界公布了這一消息,在所有人看來似乎發生在西貢的綁架事件應該結束了。
畢竟人已經回來了。
在坐上飛機的時候,張浩然又一次對身旁的孫明杰警官說道。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
“這有什么麻煩的,我們的工作就是保護你們。”
孫明杰笑道:
“這只是我們的工作而已,只要你能夠安全的回到家人身邊就好。”
“總之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在感激之余,張浩然又問道。
“孫警官,現在這件事兒應該結束了吧?”
“誰知道呢?”
孫明杰搖了搖頭。
“我想這個時候我們還需要一個說法。”
海面上泊停著一艘航空母艦!
很多時候一艘航空母艦的意義,并不僅僅只是一艘軍艦。
本身航空母艦就是實力的象征,尤其是太平洋戰爭之后,航空母艦擁起強大的打擊力向全世界證明了——誰才是大海的統治者。
對于任何一個有志于海洋的國家來說,航空母艦從來都是必選題。
而擁有航空母艦本身就是海軍實力的象征,同樣是否具備建造航空母艦的能力,也是國家綜合實力的象征。
這一天,伴隨著“婆羅洲號”超級航空母艦的下水,很多國家都沉默了。
因為這是一艘不遜于美國航空母艦的超級航母!
“在大海上,我們已經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身后。”
海堤上,看著那時候停泊在船舶工業公司港區,正在進行舾裝的航空母艦,瓦西里忍不住感慨到:
“至少在航空母艦上,他們是處于絕對領先地位的。”
作為蘇聯駐長安的克格勃負責人,瓦西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收集各種武器情報。
而“婆羅洲號”航空母艦從建造的那天起就一直吸引著他的注意,或者說吸引著莫斯科的注意。
畢竟,對于莫斯科來說,他們非常清楚一個擁有超級航空母艦的sea,會給區域帶來什么樣的影響。
當然了,也清楚這么一艘超級航空母艦會給戰場帶來什么樣的變化。
“沒想到呀!在我們還討論著要不要建造航空母艦的時候,你看人家……”
瓦西里有些無奈的說道。
“人家已經建造出了超級航空母艦。”
“他們和我們不一樣,們建造航空母艦可以從整個西方世界獲得各種各樣的資源。他們可以從美國進口鍋爐以及蒸汽輪機,還可以從英國以及其他的歐洲國家進口所需要的部件。
然后在這里組裝起一艘軍艦,但是我們呢?我們建造軍艦的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我們自己去設計,自己去制造。這也是我們的優勢,人的優勢在于自己設計,自己制造。而他們呢?”阿列克謝用頗為得意的語氣說道:
“不過只是個用各國部件的弄出來的組裝貨而已。”
對于阿列克謝的炫耀,瓦西里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確實如此,不過……”
這邊還不等他開口,那邊電話卻響了起來,是移動電話,長安早在去年就開通移動電話,而作為克格勃的情報人員,瓦西里立即在第一時間,意識到這種移動通信的優勢,于是要求國內研制同類產品的同時,又申請專項經費,購買了幾部移動電話。
“喂,我是瓦西里……”
這邊電話剛剛接通,瓦西里就大驚失色道:
“什么?怎么會?這怎么可能?”
什么怎么可能?
在阿列克謝好奇的時候,瓦西里掛上電話說道:
“快,立即回代表處。”
“出什么事了?”
“他們派遣艦隊了!”
“什么?”
“向東京灣!”
“我的上帝,sea瘋了嗎?他們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嗎?”
艦隊出航了!
幾乎是在艦隊出行的當天,全世界都知道了——因為外務部新聞發言人向外公布了這一消息。
“我們需要河內就sea公民被人綁架一事給我們一個說法!
綁架平民的人必須受到嚴懲!”
面對這樣的要求,蘇聯大使馬克西姆諾維奇第一時間約見了李國仁,向他提出了抗議。
“專務先生,這件事兒是我們從中斡旋的,現在你們的人已經平安回家了,你們怎么能夠出爾反爾,還要繼續追究這件事兒呢?”
面對馬克西姆諾維奇的抗議,李國仁用平靜的語氣回答道。
“我們怎么可能不追究?我們的人被莫名其妙的綁架了,現在雖然被釋放了。但是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接著李國仁又特意強調:
“我們相信如果是蘇聯公民在海外旅行的時候遭遇類似事件,莫斯科也會做出同樣的甚至比我們更為激動的反應,這是一個正常國家的正常反應。”
李國仁的這句話直接把馬克西姆諾維奇給干沉默了。畢竟,對這樣的話語,他總不能說莫斯科一點兒都不在乎蘇聯公民在海外的死活吧。
況且這種事情蘇聯也干不出來,于是馬克西姆諾維奇便說道,
“你們現在想要干什么呢?”
“現在我們所需要的是一個說法,我們需要的是涉及此事的人受到懲罰。”
李國仁看著馬克西姆諾維奇。說道:
“這是最起碼的要求,正義必須得到伸張。”
“受到懲罰?那不過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馬克西姆諾維奇試圖大事化小,從中斡旋到:
“僅僅只是一次意外,而且你們的人并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并且已經及時安全送回!”
“意外?如果不能夠阻止的話,那么將來還會發生意外。”
李國仁盯著馬克西姆諾維奇,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道。
“如果不給他們長一些記性的話,那么將來意外就會不斷發生。
代表先生,我們都很清楚這種意外,未來會一次又一次的發生,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要告訴他們。
我們不會容忍任何意外再次發生。無論在任何情況之下,他們都必須能明白一點——我們的底線是什么!”
面對這樣的宣言,馬克西姆諾維奇說道。
“李專務,你們這是在蓄意挑起戰爭。”
“不,我們是在避免戰爭。”
李國仁看著面前的這位蘇聯外交官,說道:
“只要他們同意交出綁架sea公民的游擊隊負責人,我們就會立即在第一時間撤回艦隊。必須需要有人為他們的行為負責。”
“這怎么可能呢?”
馬克西姆諾維奇大驚失色的說道:
“你知道的,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你們的這個要求,他們永遠不會把自己的軍人交給你們,讓你們去審判。”
“他們可以不交出來,但是必須要為他們的不交出來付出代價。”
李國仁說道: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不需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們既然做了就必須要付出代價。代表先生,您說是不是?”
隨后李國仁看著面前的馬克西姆諾維奇他的嘴角輕揚,臉上盡是冷笑。
“讓他們付出代價?你們是準備轟炸他們嗎?”
馬克西姆看著面前的這個家伙,現在他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在他赴任的時候,前任曾經告訴他——和這里的人打交道的時候一定要觸及他們的底線,因為,一旦越過底線,他們真的會出手。
“他們有四十八個小時來決定是否交出罪犯!”
冷笑之余,李國仁有補充到:
“否則他們肯定會付出代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