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的一年到來之際,東南亞似乎變得更加熱鬧了。
撣邦的禁飛區依然嚴格的實施著禁令,南洋的戰斗機在那里巡視著。在西貢,游擊隊活動日益猖獗,美軍卷入的跡象越來越明顯,而與此同時,河內對南方的增援力度在加大。正通過寮國茂密的熱帶雨林,向南方提供援助,大量的北方官兵、物資通過雨林小道,運往南方。
茂密的熱帶雨林,成為了他們的天然屏障,
1月3日清晨。
在暹羅邊境,十數架H2型通用直升機,呼嘯著駛過湄公河,進入寮國上空,直升機上的官兵凝神著茂密的雨林,神情顯得極為凝重,他們又一次越過湄公河,在他國境內執行任務,這里的雨林之中,充斥著游擊隊員。
此時的陸鵬正蜷縮在兩名機組成員座位之間的一道狹窄空隙里,兩條長腿的膝蓋幾乎要頂到肩膀了。在他前方,這架“H2”直升機的機艙兩側擠滿了他的隊友,那是十二個身著雨林迷彩、外套防彈戰術背心的空騎兵。
他太熟悉這些面孔了,就像兄弟一樣。陸鵬已有五年軍齡,二十四歲的他是陸軍上士軍銜,他和隊里一些老兵一起生活訓練了多年,甚至還和其中幾個一同通過了基礎訓練、傘降技能學校和空騎兵學校的訓練學。
他們的手里抱著AR15突擊步槍,所有人都默默注視著前方。飛機排著緊密的隊形開始向內側傾轉彎,飛過湄公河后就直奔東北方駛去。小伙子們斗志昂揚,一些人坐在機艙兩側,雙腿伸出艙外,懸在空中蕩來蕩去。
“只是一些游擊隊而已……”
坐在直升機上的張鴻遠看著手中的地圖,在過去的一個月里,他多次進入雨林,根據地圖上標注的位置,尋找日軍遺留的寶藏,他們已經找到了幾處,收獲頗豐。但是也和本地游擊隊發生了多次交火。
就在直升機越過湄公河后不久,附近的雨林中就有人注意到了他們,這是一隊沿著雨林小徑向南方增援的北方部隊,盡管規模足足有兩三千人,但是茂密的雨林卻遮擋了他們的行蹤。
“南洋人的直升大兵來了!”
“一共有幾架直升機?”
“16架直升機!”
聽到部下的報告后,穿著綠色軍裝的軍官,先是思索了一會,然后大喊道。
“命令下去,這一次,我們一定要給南洋鬼子一個教訓,告訴他們,這里不是他們想來就來的地方!”
盡管并不知道,為什么最近南洋的直升機大兵經常出現在這片區域,但是軍人的直覺告訴他,絕對不任由南洋人進入這片雨林,否則,很有可能威脅到他們對方南方支援,威脅到國家的統一。
在雨林深處,穿著綠色軍裝的游擊隊員們,紛紛嚷喊著朝著敵人降落的方向趕去。
與此同時,機群在一片雨林草甸上降落,隊員們開始往外跳。艙門口的機槍手高喊:
“快!快!快!”
陸鵬是最后一個出艙的。剛一跳出機艙,直升機巨大的噪音和狂風就吹得他用手按住鋼盔,但是雙腿并沒有停下來,而是大步向著飛機的九點方向跑去,建立起防線。
直升機在預定的區域降落后,和過去一樣,身為空騎連連長的朱華俊立即指揮部隊開辟降落場,用炸藥繩索炸斷降落場內的稀疏樹木,而戰士們已經在降落場周圍部署防御。
一到指定位置,第三排排長馬鵬飛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一道干涸的小河床,那里簡直就是天然的戰壕,稍作觀察后,他就指著河床左側的位置說道。
“機槍手,在那里布設射陣地。”
扛著MAG通用機槍的張沖很快就跑到了排長指定的位置,將機槍陣地設置好之后,他就和戰友們靠著河床,在那抽起了煙,一邊抽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而與此同時,著陸場又有數架直升機駛來了,而張鴻遠則和朱華俊一起聊著派出搜索隊,挖掘藏寶的事情。
“還和之前一樣,我們先建立著陸場,然后再前往目的地,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運過來幾輛吉普車,這樣運輸會更快一些。”
因為之前已經執行過幾次這樣的任務,一切執行起來,倒也是輕車熟路。
“我看可以,從地圖來看,這里的地勢,應該可以使用汽車,如果雨林茂密的話,就直接用直升機吧,這樣更……”
突然,槍聲打斷了張鴻遠的話音,不等他回過神來,前方又傳來報爆炸聲。
“敵襲……”
發現敵人的瞬間,張沖就端起MAG機槍對著敵人的蹤影就是一陣掃射,盡管引進MAG機槍有平衡貿易的原因,這同樣也是一款極其出色的機槍,射速可以調整,低速適合步兵火力壓制,高速適合充當直升機窗口機槍。
其它的戰士大都是用AR15射擊,這款6.5毫米的突擊步槍,月前剛剛進入空騎旅試用,盡管正在試用,但是它的性能非常出色,不僅后座力小,而且威力。
趴在河床邊緣的李峰透過步槍覘孔,看到一個端著AK47的敵人沖來時,立即扣動扳,伴隨著槍聲的響起,他看到那家伙的肩膀像是被斧頭砍到似,手臂瞬間跌落了下來,另一發子彈擊中胸口,在一片血霧中,北越軍倒下了。
一旁的,宋思沂手疾眼快,“叭!叭!叭!”三槍連發,血霧之中,三個拿槍的北越兵踉蹌著腳步,一頭撲在雨林中,其中一具尸體掛在倒下的樹干上,屁股高高撅起。
第一空騎旅不愧是南洋陸軍的精銳——作為世界上第一空中騎兵旅,這支部隊結合了偵察直升機營、攻擊直升機營、機動步兵營、火力支援營等作戰單位,其官兵訓練有素,在遭遇反擊的第一時間,就立即實施反擊,準確而猛烈的火力瞬間就將逼近敵人壓制下來。
與此同時,馬鵬飛已經通過電臺報告著這里的情況,一邊指揮部隊防御。
“機槍手,壓制射擊,壓制射擊……”
宋思沂一邊大喊著讓戰友反擊,一邊觀察著敵情,在茂密的雨林之中,成群的敵人蜂擁而上,宛如潮水一般。
機槍一響,幾個持槍沖鋒的北越兵躲閃不及,被槍彈打得是血霧漫漫,四分五裂……
在他的后方,鄭遠此時他已經顧不上其他了,只想著趁敵人的隊形還未散開,將他們壓制在那里。趴在地上他,在簡單的測距后,立即壓下了自動榴彈發射器的擊發按紐。
就在這時,空中“嗖、嗖”的密集破空中傳來,是自動榴彈發射器發射的炮彈,十幾年前,根據婆羅洲戰役與日軍交戰的經驗,軍方認為需要一種自動榴彈發射器用于步兵分隊防御日軍人海戰術,于是歷時數年,在五四年成功研制了40毫米自動榴彈發射器。
“轟”地一聲在人群中爆炸,不是一聲,而是十幾聲,瞬間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摻雜著血肉和血霧的濃煙將人群漸漸湮沒。濃煙中肢體橫飛,血肉模糊的肢體內臟甩得漫天飛舞,地上樹上,濺滿了紅白之物。隨即眾人也端著步槍,盡情的掃射著。
原本猖獗的潮水在猛烈的火力打擊下,被壓制住了。
密集的槍聲早已淹沒了一切的雜音。面對強大的火力,宛如潮水一般涌來的北越軍開始猶豫了,有的調頭爬起就跑,可是沒跑出幾步,就被機槍彈穿透,直至被強大的慣性擊倒在地。很快雨林中便傳出了刺耳的哨聲以及軍號聲。
在刺耳的哨聲和軍號喇叭聲中,敵人開始撤退了。
望著潰退下去的敵人,戰士們咧著嘴,笑瞇瞇地停止了射擊,他們一邊為步槍換上彈匣,一邊感慨著戰斗的輕松。
“游擊隊,根本就是一群菜鳥,一次打痛了,他們就不敢還手了!”
弟兄們顯得很輕松,在確定大家伙沒有受傷之后,可馬鵬飛卻不敢的放松警惕,他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周圍,在雨林間空地上還躺著剛才中彈倒地的游擊隊員,在成片的尸體中,還有一名游擊隊員在蠕動著掙扎著,可以清晰地看見他那半截裸露肩膀上的白花花的骨頭以及不斷從口中涌出的血水,他的呼吸是出氣多進氣少,可以確定,很快,他就會死去。
這就是戰爭,片刻前活蹦亂跳的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尸體。
槍聲!
密集的槍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時,王承華的眉頭緊鎖,身為軍士長他雖然不是軍官,但是二十年的服役經驗,讓他經歷過太多的戰爭,盡管電臺里傳出的是敵人潰退的消息,但在聽到雨林中的哨聲和喇叭聲時,他的眉頭一鎖,急忙對連長說道:
“長官,情況不對,你聽這喇叭聲……這些人肯定不是游擊隊,他們是正規軍!”
盡管直升機的發動機的呼嘯聲震耳欲聾,但是喇叭聲和哨聲卻依然清晰可聞,斷斷續續的哨聲、喇叭聲,是在傳遞傳遞著命令。
只有正規軍才有這種號聲!
這種喇叭聲曾經讓美國佬為之膽寒,
在這里,只有一群人會有吹這種哨號——北越軍,這種喇叭聲也曾讓法國人為之喪膽!
現在,他們卻碰到了!
朱華俊就那么站在那,此時他的眉頭,幾乎下意識的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立即對身旁的通訊兵喊道。
“立即通知基地,我連遭遇不明敵軍包圍,請求提供火力支援……”
火力支援,現在他們距離邊境足足四十多公里,哪里有什么火力支援,能夠依靠的只有他們自己的幾門82迫擊炮和自動榴彈發射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