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監獄那邊遇到了她?”
隱隱有些不敢相信同時,瑞秋也是如釋重負。
而全程沉默的緹娜一邊前面引路,一邊踏進剛才指的建筑后,還是沒忍住發問確認。
“是啊,她在那邊有個自己的房間,鉆研她的繪畫藝術。”
付前隨口回答,打量著四周。
不愧自己選的寶地,從外面看的時候就覺得氣質卓然,而到了里面,能發現那不過是一些淺薄表象。
何止是臨時存放尸體,感覺當公墓都夠格了。
明明是磚木結構,看材質也不像是經歷了亙古歲月的樣子,但硬是滲透出點點心靈層面的寒意。
甚至連腳步聲的回響,聽著都格外的清脆蕩漾。
“我倒是沒那么奇怪,是像她會做出來的事情。”
不過這個時候專業性就得到了體現,雖然也皺眉,但完全沒有影響緹娜點評付前的說法。
“你跟瑞秋夫婦很熟?”
她的語氣也是引發了付前的好奇。
“算不上,聽哈克提到過幾次。”
緹娜搖頭,下意識地回應后,似乎又因為提到哈克這個名字有些許不自然。
“哈克怎么描述的他們?”
聽上去跟自己那位搭檔更熟的樣子,早上出門了然后又躲回來的反應似乎變得合理了。
默默得出一個結論,付前沒有追問,繼續關注原本話題。
“他們很配……雖然我沒看出來。”
不動聲色地松口氣,緹娜隨口復述了一個有些驚人的評價,以及屬于自己的異議。
“她也好,艾德也好,似乎對婚姻都不是那么滿意,同時卻又有某種特別的堅持,就像在比賽看誰更能忍耐。”
年輕人吶,另外老爺子果然心明眼亮。
對于緹娜的不理解,付前那一刻心中只是感嘆。
“還有呢?”
“還有?沒有了,說了不太熟——然后哈克是我叔叔,不知道他有沒有告訴過你。”
緹娜嘆了口氣,儼然無意再討論他人感情問題,并接著猶豫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自身相關的信息。
原來如此。
所以早上的時候反應那么大,不只是因為被長者看到,而是被長輩看到嗎?
緹娜最后的說法,讓付前對于早上一幕,一時有了更多理解。
甚至還有哈克對于現在年輕人的不理解。
雖然如此一來,自己一路兜兜轉轉,看上去竟是始終跟老爺子有頗多相關之處。
真的會是那位搭檔在運籌帷幄嗎?
依舊不好說,但凡事往好處想,有有趣的東西在等著自己的概率,似乎又增加了。
“奇怪,居然沒在。”
地方并不大,轉眼已經是抵達目的地。
然而付前沒有多做評價同時,走上前去一番尋覓的緹娜,最終也是一無所獲,皺眉而歸。
“你要在這里等一會兒,還是干脆換種方式?哈克知道尸體的事情嗎?”
所謂的換種方式,自然是更加正式的交涉形式。
到時候自己會獲得更多的配合,但流程不可避免的復雜。
“還沒告訴他……等一會兒吧,這地方很安靜,你也剛好休息一下。”
微微搖頭,付前甚至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你家跑這種地方來休息?安靜是安靜的……
那一刻幾乎是想要吐槽一句,雖然猶豫一下后,緹娜終于還是跟著坐下,一起稍做等待。
不過本來沒覺得有什么的,付前最后的強調卻是讓人忍不住關注起周圍環境,進而沉默都變得有些難捱。
“手藝很好,今天能夠保持頭腦清醒還是要感謝你。”
而就在緹娜的目光掃過自己身上時,付前似乎因此想起來什么,指著手背說道。
雖然感謝得很誠懇,但緹娜明顯還是有些抗拒提到昨天的事情,一時表情古怪。
“不過好像有一些副作用出來。”
好在沒需要她回應什么,付前已經是繼續下去,并直接伸出一只手。
“從剛才開始它就有點兒變顏色,能幫我看看是什么情況嗎?”
話題轉移,但是直接進化到了醫療糾紛。
緹娜一時間有些發愣,不過還是下意識地搖頭。
“不可能啊,給你注射的甚至都算不上什么藥物,你確定不是手摸了什么東西?”
可惜映入眼簾的一抹大自然氣息,還是把她嚇了一跳。
不怪緹娜有此反應,卻見那整只手似乎齊刷刷地被綠色染料浸潤,并一直蔓延到手腕,形成了分明的界限,恍然間如手套掉色。
“應該不是,痛感是從內部傳來的,不過我相信專業人士的判斷,不是藥的問題,說不定是我昨天晚上喝假酒喝的。”
示意沒那么簡單,付前同時卻也很通情達理地沒有糾纏,把問題歸結到自己身上。
“你昨天晚上確實喝了很多酒,有沒有假的我就不知道了……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一定要給你輸液……說不定我也喝假酒了。”
舊事重提,但對方并沒有集中在讓人尷尬的一面。
最終這稱得上私密的環境里,緹娜終究是能比較自然地搖頭懊惱。
“所以輸液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
而緹娜提到的東西,在付前看來顯然很有意思,居然并非自己要求那么做,而是她主動提供醫療服務。
“你不記得了?”
瞪大眼睛望過來,緹娜似乎想確認對方是不是在惡意調侃。
“不記得了。”
可惜付前表情毫無做作之意。
“確實是我……然后你甚至還很反對,最后的條件是我必須換一身衣服……”
漫長沉默后一聲長嘆,沒有找到任何破綻的緹娜,在付前疑似已經不記得任何具體場景的情況下,竟是不再那么介意,分享那個瘋狂的夜晚。
“然后我不得不找酒吧里的一個朋友,借了那一身……我原先穿的甚至還丟在她那里,到現在不知道該怎么去取。”
雖然這信息量實在是大了點兒,劇情離譜到不像假的。
所以確實是自己強迫她穿那些,但前提是她先強迫自己接受輸液的幫助?
“所以你之前又為什么去喝酒呢?”
付前沒有質疑緹娜的說法,只是很自然地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