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路知遠，景恬，趙姍姍一行人，坐同一班飛機回到了燕京。
“阿遠，晚上見，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景恬這邊特意安排公司的車，先把路知遠送回家，然后再跟趙姍姍一起走。
“在下表示期待。”
談戀愛確實很甜蜜，但也確實浪費時間。
這一個禮拜，路知遠的工作進程，直接被耽誤了。
大概只進行了20不到。
他暗暗告誡自己，過兩天，自己飛保加利亞，沒了景恬在旁邊耽擱，一定要把此前落下的進度給補上。
轉身下了車，路知遠很快回到了，他和忻玉坤合租的那個房子。
東山墅的別墅，他直接交了全款，房子算是定下了。
但房東還沒有完全搬走。
他也不著急。
反正，他過段時間要出國去拍電影，等電影拍完，大概也要兩個月之后了。
到時候，大概可以直接拎包住進新房了。
跟坤哥的合租時光，也算到此為止。
一年時間，往事歷歷在目，讓他頗為緬懷。
“什么情況？這房子被人洗劫了？”
路知遠開門進來的第一瞬間，頓時愣住了。
房子纖塵不染，跟被狗舔過似的，地板甚至在發光。
窗簾也換了。
原本是個破破爛爛的舊窗簾。
坤哥一直吐槽，就是因為這個窗簾遮不住光，經常讓他走光，被對面樓上的那些尼康佬，撿便宜了。
拿他的照片去換錢！
除此之外，坤哥的東西，全部消失不見了，整個屋子里面，就連一個打火機都找不到。
“兄弟，我走了。”
“臨別之際，贈你一句肺腑之言：再溫柔的女人，她的本質也是母老虎，你之所以誤認為她們是貓，是因為你靠的還不夠近！”
“切記，千萬別放下戒備。要時時保持武松打虎的狀態！”
桌子上，有一張忻玉坤留下的紙條。
手寫的。
字跡超級丑陋，估計是用左手寫的，歪歪扭扭幾乎不可辨別，顯然是不想給景恬留下什么證據。
路知遠連蒙帶猜，大概讀懂了坤哥的勸誡之言。
然后，他將紙條撕碎，直接沖進馬桶里面，解了坤哥的后顧之憂。
回到自己的房間。
路知遠拿出了一本專業書。
是一本計算機應用相關的。
主要講述，如何運用數字技術，模擬工業精確性，進行3d建模。
“雖然，大方向講的頭頭是道，但具體如何應用，你是一句話也不提啊……”
很顯然，這本書過時了。
雖然，路知遠高考失利了。但此前也算半個學霸，智商并不低，超過娛樂圈99的人。
最主要的是……
在北電讀攝影系的這一年時間，他靠著參加攝影比賽，刷了十幾個天賦，這其中包括一些數學天賦，工業設計天賦。
總之。
他的這個殘廢系統，爆出來的東西，不一定全是導演相關。
尤其是大學生攝影比賽里面，爆出來的東西更是五花八門。
畢竟，也有一些清華北大等985的超級學霸，來參加這種攝影比賽。
從對方身上爆出來一些額外的天賦，也是很正常的。
這些天賦，雖然跟導演方向不相關，但是，讓路知遠體會了一下什么叫人類進化的方向。
《升級Upgrade》。
他之所以選擇拍這部電影，除了這部電影的科幻概念很有意思，成本很低，可以完成以小博大，讓他順利進軍好萊塢之外。
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是，他超級有代入感！
拍的不就是他自己嗎？
“全世界最好的特效公司，目前基本上是工業魔光和數字王國……前者是《星球大戰》的導演喬治·盧卡斯成立的公司，后者是邁克爾·貝的公司。”
“可惜，我現在資金有限，又急著出成績，沒法成立自己的特效公司。”
“等這部電影拍完之后，票房開始回款，我也得成立自己的特效公司！”
“自產自足，心里不慌。”
《變形金剛》的特效，基本是工業魔光做的。
為了讓變形金剛，打斗和變身的時候，更加的逼真，工業魔光甚至開發了一個全新的軟件，研究剛性體動力學。
為變形金剛的每個零件，編寫獨特的運動邏輯。
這工作量可大了去了，付出的資金成本，更是海量一般。
路知遠現在還養不起這樣的公司。
而邁克爾·貝的數字王國，在動作捕捉和機械約束上面的平衡，也算是行內第一梯度。
《鐵甲鋼拳》的特效，原本就是這家公司做的。
為了將人類拳擊手的動作捕捉數據，無縫映射到機械關節上，這家公司為此開發了虛擬機器人控制系統。
完成了很好的cg擬真效果。
而目前國內最好的特效公司，基本都在港島。
中影旗下的華龍，在這個年代，才剛剛開始發展，接到的活大概率是，基礎合成，以及……擦除威壓。
不提也罷。
“等等，2009年，好像上映了一部國產機器人電影，叫《機器俠》？胡軍拍的！”
這時候，路知遠的腦海里，突然蹦出了一段機器人變身的畫面，雖然有點廉價感，但在當年看，還是挺炫酷的。
這說明，國內不是做不到，而是技術才剛剛起步，有待于升級。
“有基礎就行！”
“等拍完這部電影之后，讓坤哥去仔細了解一下國內那幾家公司的情況。找機會收購一兩家。”
《升級Upgrade》這部電影是來不及了。
詹姆斯那邊，已經跟好幾家特效公司談好了，根據對方的報價與技術特色，幫路知遠完成支持工作。
沒有這些特效公司的幫助……這電影根本拍不了。
好萊塢的工業化體系，確實有點東西。
在2009年，就已經能拍出這種級別的科幻大片。
“不過……想拍好機器人電影，還是得好好研究剛性體動力學！”
什么擬真技術，什么實體cg協同模式，只是讓畫面看起來更加流暢。
但是，想要讓畫面有真實的機械感，仿佛打造了一個真正的機器人世界，還是得了解機械的運動軌跡。
比如——
機器人在轉身，彎腰等高速轉向的時候，由于結構剛性不足，會讓機械內部發生彈性形變。
再加上，伺服電機的物理特性。
這些動作，極有可能會讓機器人，在某個時刻，出現30的速度減緩。
也就是產生觀眾眼中的機械感卡頓。
如果，導演不了解這一點，而是在機器人其他動作的時候，隨意加這種機械感，就會顯得很出戲。
當然，特效負責人，也會跟導演講這些東西……但作為導演，你不了解，就容易被人忽悠。
工作人員一句做出來效果不會差的。
你將無言以對。
到時候，拍出來的東西，絕對是充滿廉價感！
就是個皮套人！
“大意了！”
“沒想到，科幻動作片，難度這么大！”
“怪不得，國內沒人拍！”
“早知道，拍《唐人街探案》了……那天開慶功宴的時候，王保強猶猶豫豫，明顯想來跟我搭話。”
單純從票房角度考慮，《唐人街探案》在這個年代拍出來，估計也不會差。
《泰囧》10億票房，《唐人街探案》大概率也可以沖擊一下。
但《唐人街探案》那種鬧鬧騰騰的喜劇電影，又不是路知遠的視覺風格，所以，他也只是單純想想。
再說了，國內也刷不出多少好天賦。
讓自己的電影走向世界，去刷好萊塢大導演的天賦，是路知遠的唯一選擇。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
“一開始，如果選擇走捷徑，后面就會形成路徑依賴，到時候，只能困在國內了。”
拍喜劇實在是太簡單了。
將那些喜劇團隊找過來，比如開心麻花，這時候，直接給他們投資幾千萬。
編劇是現成的，演員也是現成的，場景也不用太麻煩。
利用鞭炮喜劇這個理論模型，來自后世的段子和梗，不斷的迭加進去，讓觀眾進了電影院，腦子直接放空，失去思考能力，再配合上自己的視覺效果……拍喜劇，路知遠在國內，有信心可以做到亂殺。
但還是那句話，刷不了好天賦！
陳凱戈廢了。
說不定，S級天賦，已經退化了。
老謀子，幾年也拍不了一部，總不能天天逮著他一只羊，薅羊毛吧？
至于其他人……
“拍喜劇的話，難不成，過兩年，我去刷賈玲的天賦？”
路知遠搖了搖頭。
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他還不如把全部賺到的錢，買幾萬個比特幣，直接財富自由，躺平享受人生得了。
還那么辛苦的，追求視覺藝術，干什么？
拍電影這東西，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全看導演的追求。
《升級Upgrade》，路知遠其實可以完全按照原版來拍攝，在這個年代拿出來，票房應該也不會太差。
也足夠讓他拿一個不錯的天賦。
但對他接下來的其他科幻電影的拍攝，不會有任何幫助。
所以，他必須要攻克這一個個難關。
方便下一部科幻電影的拍攝。
“繼續吧，熱芭那個ai形象，還可以優化一下。”
拿出筆，在紙上開始涂涂畫畫，突然間，路知遠的腦海中，回憶起了李桉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你戒不掉的。
那一天，路知遠對李桉說，自己要去拍商業電影，文藝片到此為止。
李桉笑了笑，只一句話，揭穿了他的內心底色。
“戒不掉，就戒不掉吧。”
路知遠輕哼了一聲，筆下的ai造型圖，又漸漸豐滿了不少。
ai熱芭，被他改造成了半個機器人。
因為，得了人類無法治愈的那種基因疾病，影響了自己的動手能力，ai熱芭將自己的一只手，換成了機械臂。
如此，讓這個角色更顯瘋狂！
拍攝的時候，就讓熱芭戴上硅膠皮膚手套。
然后，再用半透明材質顯示內部電路，在皮膚下面添加led光源，模擬電子血管！
別說電影還沒有拍攝，就算拍到一半，作為導演，路知遠要是有了全新的想法，也可以進行再次創作。
熱芭這個角色，是整部電影的靈魂所在。
因為，如果有下一部機器人電影，熱芭還是可以出場的，進行夢幻聯動。
不過，正當路知遠在精心創作的時候，景恬忽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后。
“你可真是鐘愛這個小姑娘。”
“整部電影，如果是100分心血，你將95分心血，都注入在了她的這個角色上。”
“作為女朋友，我要吃醋了……”
景恬的突然出現，讓路知遠嚇了一跳。
“你怎么進來的？”
他停下畫筆，轉身看了過去。
下一刻，路知遠便瞪大了眼睛。
景恬不但悄無聲息的進來了，還換好了衣服，現在穿的是一件特別性感的黑色蕾絲套裝。
雪白的肌膚，黑色的蕾絲套裝。
這種色彩對比度，實在太強烈了，在路知遠眼前晃來晃去，讓他眼睛都有些恍惚了。
蕾絲套裝這種東西，充滿了強烈的光暗對比設計，完全就是針對男人視覺系統的弱點來下手。
看到的第一眼，就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聚焦了過去。
除此之外，蕾絲花紋的透空部分，在燈光之下，與那黑色的線條部分，形成光影交錯，進一步強化視覺層次感。
還有，那神秘的蕾絲花紋。
景恬的蕾絲花紋，如同花卉，又如同藤蔓，從她的肩膀處，一直往下延伸。
路知遠的眼球，隨著圖案流動，產生了視覺追蹤效應，從頭到尾，完完整整欣賞了一遍景恬的美麗曲線。
我愛蕾絲！
尤其是黑色的！
用最簡單的符號，講了個最性感的故事！
大腦宕機了三秒鐘之后，路知遠忽然反應了過來。
“你穿成這個樣子……窗簾拉了沒有？”
先不急著看景恬，路知遠先站起來，四處檢查了一下，看看有沒有透光的地方。
他的對面樓上，住了好幾個尼康佬，特別猥瑣。
“放心好了，早就拉好窗簾了。”
景恬嘻嘻一笑，看到路知遠的反應，她還是挺滿意的。
本小姐果然魅力無雙。
瞧把他給迷的，都快神魂顛倒了。
輕輕將肩膀上的黑色的蕾絲帶子，往外一撇，露出雪白的肩膀，景恬踮著腳，直接坐在了路知遠身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眼眸含笑。
“別研究什么動力學了……來研究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