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顧昭咂舌,“干掉了黃天壇的四個護法?”
“但也得到了一個消息。”景豐道長傳音道,“黃天壇中的高手不止黃天大神一個,還有他的夫人,修為甚至比他還高。”
“哦?”顧昭眼神一閃,“比他還高?”
“而且黃天壇的確是一窩黃鼠狼,還專收一些小型精怪,修神魂之力,所以高手還不少,至少那個黃護法的修為,就比金風神教的第一護法更高。”景豐道長補充道。
“了解了。”顧昭點點頭,傳音衍松道長,“還請師叔去上林縣待一段時間,別讓對面把咱們剛在上林縣修好的宮觀給掀了。”
衍松道長嘿嘿笑道,“掌門放心,他們若是敢來,便將他們留下,若是能夠將黃天壇除了,再蟄伏一段時間,便能去白骨山了。”
通過半年多的觀察,大家已經對此方世界熟悉了很多。
雖然這邊靈氣充沛,有天材地寶,有妖魔鬼怪,但大部分人的天賦資質有限,即便能夠修行,受限于壽命限制,道行也難超過三四百年。
即便是傳承有序的大勢力,也多是由幾個頂尖高手撐起來的,而且數量還不會太多,其余人等層次分明,而且道行越高人數越少。
這本就是正常的生態。
但大羅宮卻顛覆了這個生態。
靠著五雷令賜予雷種激活先天之炁,每個來這邊的道士全都有了基礎道行,從一百年到三百年不等。
再迭加雷種收集煞氣反補自身,以及本就是天賦異稟的奇才,一個個修行起來仿佛沒有瓶頸,突飛猛進,進度飛快。
迄今為止,道行超過五百年的就有掌門顧昭、衍松道長、義泓道長、明宇道長。
后面緊追猛趕的是衍靈道長和景豐道長。
再后面的明崇道長、清遠道長和云揚也沒有落后太多,而且還在飛速進步。
按照這個進度,即便只靠他們四處行俠,積少成多,再配以自身修行,再過個半年一年的也能修道破境,御空飛行。
這速度若是說出去,只怕能把人嚇死。
當衍松道長來到上林縣,一邊留意縣中大羅觀安危,一邊在縣里鄉間行走驅邪的時候,廣武縣的消息也傳回了黃天壇。
白石府,黃天壇,府中后堂。
一個身形壯碩,虎背熊腰的壯漢,一腳站著,一腳踩在餐椅上,面前是擺滿了整整一桌子的大魚大肉,而他則左手一只燒雞,右手一條羊腿,大口啃著,吃的滿嘴流油。
將一只雞腿撕開,連皮帶骨嚼碎咽下,又端起酒壺大喝一口,這才長出一口氣,問詢道,“老四是怎么死的?”
“回老祖,是被一個穿黑衣的老法師殺死的。”
堂下一個又高又瘦的漢子戰戰兢兢的道,“小十六受命去廣武縣傳教,也是放在明面上吸引大羅宮的魚餌,只是稍微有點心急,在廣武縣傳教時抓了十幾個小孩子,引得百姓議論紛紛。
然后那個黑衣法師就出現了,他自稱貧道,但卻并未表明來歷,只是取了一個失蹤孩童的貼身衣物,施法找到了小十六的所在。
據說他能放出幾個相貌丑陋卻法力深厚的惡鬼,只是幾招就把小十六和他帶去的三個人都殺死了,而且指出了那些小孩被關押的位置。
待那些凡人找到了孩童,然后就發現黑衣法師所在的屋宇進不去了,屋子里寒氣凜冽,而且滿是陰森的氣息,里面還夾雜著黃煙,只要稍微靠近一點,便頭昏腦漲。”
黃天老祖眉梢一挑,“是我賜給他們的黃天神煙?”
“想必如此。”高瘦漢子點點頭,繼續道,“然后沒過多久,黃煙寒氣便盡數消失,待這些百姓去看時,黃護法和其他三人便已經被殺死了。”
黃天老祖皺起眉頭,“沒過多久是多久?”
高瘦漢子咽了口口水,“大概有一刻鐘。”
“老四有快三百年道行,還有我煉制的黃天神煙,竟然才撐下來一刻鐘?”黃天老祖又狠狠的吃了口羊腿,“這是哪里來的狠角色?”
“難道不是大羅宮嗎?”
一道又妖又媚的聲音傳來,然后一個身穿金翠銀蘭百褶裙的女子緩步從后堂走進來,身段容貌明艷大氣,但身高卻不足四尺,仿若幼童。
只見女子來到黃天老祖身邊,皺眉說道,“就知道吃,你難道忘了,大羅宮那些人不是自稱道士嗎?”
“我記得,但大羅宮雖然是一群法師,但據說法力堂皇正大,沒有鬼神出沒。”黃天老祖放下燒雞羊腿,用滿是油膩的手撓了撓頭,“這個黑衣法師,應該是與鬼物合契的吧?”
女子嘿嘿冷笑,“什么堂皇正大,和金風老鬼一樣,也只不過是障眼法而已,區區法師能有多少能力,多少道行?
既然金風神教一戰沒有妖怪出沒,那他們必然是與鬼神合契,這也能說通他們為什么也要在常平府爭奪香火。
這次來廣武縣試探,他沒有報出大羅宮的名號,自然不用有所顧忌,所以與那老法師的合契之鬼才明明白白的現身出來。”
黃天老祖恍然大悟,“夫人說得對!”
說到這里,黃天老祖擦了擦手,皺了皺眉,又閃過一抹忌憚,“老四法力不弱,還有我賜下的神煙,但卻依然撐不住一刻鐘,大羅宮這么厲害嗎?”
“大羅宮不強,也就滅不掉金風神教了。”黃夫人冷笑道,“不過他們既然滅掉了咱們去上林縣的人,又把手伸進了廣武縣,都沒有來黃天壇拜門,那就是不準備和咱們好商好量了。”
黃天老祖眼中閃過一道兇光,“我去廣武縣一趟,把這個老法師找出來殺了!”
黃夫人點點頭,“不要深入常平府,小心大羅宮布下陷阱,等我去找白骨夫人聊聊天,看是否能借白骨照魂燈一用。”
黃天老祖詫異問道,“她肯借?”
黃夫人幽幽的道,“我給白骨洞送了三五百個孩童,助她兒子修煉白骨煞童功,這點情面總該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