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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決堤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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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趙基例行巡營。

  空氣依舊悶熱,半夜也能有個二十五六度的樣子。

  大營外時不時有執火而行的騎士,趙基返回中軍時,就見一名不怎么眼熟的軍吏捧著帛書,邊上趙戩強作精神:“大司馬,討逆校尉來報,說堤壩將要崩毀,他已命所部吏士遷往西岸避水。”

  趙基點頭,伸手從送信軍吏手中接過書信,雙手捧著在暗淡月光下閱讀:“可以,就定在三更。”

  趙基取出一枚腰牌遞給對方:“交給興霸,我準許他的計劃。”

  “喏。”

  軍吏接住腰牌拱手長拜,當即辭別而去。

  甘寧已經將軍隊遷移到了西岸,他得趕緊過去匯合,不然堰壩崩毀大水沖卷,他將無法傳令。

  今夜要么堰壩自行崩解,要么甘寧在上游釋放沖船進行破壞,引導決堤。

  趙基落座,仰頭看著漫天星辰,幾乎可以感受到旭日初升時燥熱。

  按理來說,晨曦是清涼的,可哪怕是金色的晨曦光芒落在地面上,依舊是熱的。

  趙戩見他神情沉默,就端來一杯熱茶:“大司馬?”

  “沒什么,傳令各營,各部按預定計劃行進,四更拔營向南。”

  趙基囑咐一聲,又瞥一眼夜空鉤月的位置,來判斷此刻的時間。

  他不喜歡在悶熱環境下披甲作戰,打完李郭關中各軍,全軍鎧甲裝備率猛漲,如果是在秋后用兵,重裝步兵足以橫掃紀靈的營地。

  這座營地再堅固,也是平地所建營地,又不是山丘營地。

  可現在強行迫使重裝部隊作戰,部隊耐力、爆發力非常短。

  所以只能在細節上下手,全軍步兵輕裝推車而進,抵達戰場附近后輪流休息、披甲參與突擊。

  而騎兵部隊披甲,保護側翼,防止大軍行進時遭遇襲擊。

  在進攻時,騎兵就地休整,用來追擊潰兵,以及充當總預備隊。

  孫策敢率兵來偷雞,趙基不介意投入全部騎兵沖擊孫策。

  魏越、張遼的軍隊在穎水西南岸,水淹之后,他們只能拖住紀靈西營,無法為東岸戰場提供幫助。

  至于呂布大軍,目前才離開宛都,已經來不及參戰。

  除非自己這里全軍協力于水壩維護、增固,這樣大概能延緩壩體崩毀的時間;可這樣的話軍隊會過于疲倦,運氣不好突然潰壩,軍隊損傷會非常大。

  還有徐州戰場,也不能再等。

  別看劉勛派堂弟來請降,人家親大哥在袁術那里做事;能暫時放棄親大哥歸順于朝廷,那為了家族大業再放棄一個堂弟又算什么?

  隨著趙基下令,趙戩立刻安排輪番當值的各營軍吏,命令他們返回本營,進行軍吏級別的通知。

  一些軍隊就在稀疏營火、星光之下開始打點行裝,并主動點燃更多營火。

  燃起的營火越來越多,各營開始提前做準備。

  這樣炎熱的午夜里,很多人本就睡意很淺,甚至睡不著。

  不需要生火造飯,吃的是干糧,隨營攜帶的三日干糧儲備,足夠堅持打完一場決戰。

  鎧甲器械之類又多數裝車,只有執勤的吏士才會披甲站崗。

  幾乎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各隊使用各隊的車輛,列隊等候進發命令就可以了。

  趙基閉目假寐之際,企圖去聆聽七八里外的水浪聲,他明顯高估了自己。

  筑壩處,甘寧主動從上游拋出沖船,就是普通的船只,只是裝了足夠的壓艙石。

  五艘這樣的中型運船緩緩順流而下,各船航速穩固后,方向大致也不存在問題后,搖櫓控船的水手立刻轉乘小船,奮力劃槳、搖櫓,向兩岸躲避。

  沒有任何意外,當第一艘運船觸碰到堤壩時,本就水流溢出沖刷、泡軟沙土的堤壩立刻外突,撞出兩條更明顯的出水口,出水口在水流沖刷下迅速擴大。

  緊接著其他運船也撞了上來,守在壩體東岸的十幾名吏士見狀,當即縱馬后撤,前往大營通報。

  他們離去不久,激流沖卷,壩體快速坍塌,壘砌其中的石籠、原木骨架也陸續被沖垮。

  穎水潰壩而出,順著河道沖卷而下,兩岸灘涂、水田、引水渠盡數被淹沒,覆蓋。

  紀靈營地,聽到久圍的河水聲響后東西兩座營壘鼓聲大作。

  一座座備用營火引燃,全軍吏士確實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等待穎水的規模。

  作為被動等待水淹的一方,這支軍隊的士氣弱到了極點。

  這段時間的每一日,對他們來說都是煎熬;而且每過一日,上游蓄水更多,他們的煎熬又會嚴重于上一日。

  這種精神壓力是不會主動修補、平復的,一日日積累下來后,軍心士氣很成問題。

  白刃相搏,真不一定死;靜靜等候洪水沖卷,那只能聽天由命。

  判死刑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刑的到來。

  人造洪水沖來時,迅速漫延到兩岸營壘墻壁;經過守軍反復板筑增厚處理后,土墻還算牢固,沒有一沖就潰散。

  可守軍是在被圍的情況下增修的這兩道臨河墻壘,缺乏石灰之類的材料,只能用黃土、河床泥沙混合蘆葦桿進行板筑。

  東營,紀靈命人用長矛測試,見水量淹沒墻角不過四五尺,不由長松一口氣。

  東營其實還好一些,地勢比西營更高一些。

  西營就慘了,洪水淹沒墻體七八尺之際,立刻就有崩裂之處,水流快速侵蝕墻體擴大裂口。

  營中洪水漫延,淹沒各種營房、營帳,營中吏士要么登墻,要么爬上屋頂,再要么抱著浮木免得被淹死。

  手忙腳亂之下,有的人甚至會在驚慌之中,被膝蓋高的洪水淹死。

  東營也好不到哪里去,各處營門滲水,營內地面很快就濕滑一片,好在各處墻體沒有崩塌,擋住了絕大多數洪水。

  洪峰來得快,去的也算快。

  紀靈甚至還沒來得及統計西營損失,就見北邊舉火推來的步騎大軍。

  北邊地勢更高一些,四周也沒有其他障礙物,幾乎可以完整看到那火龍一樣的行軍隊列。

  騎兵在左側,舉火而進,斥候偵查范圍擴充到方圓半徑八十里內。

  步兵推搡車輛,車內是他們的鎧甲戰具、草簾子、帳篷,或以馬車拉載二十臺投石車零部件,

  時不時有斥候將預埋用來測量水位的長矛送來,根據這些長矛的淹沒高度,趙基自然就清楚水淹對道路的損毀狀況。

  還好,水攻范圍并不是很大,并沒有破壞馳道,不影響步兵推進。

  也就是說,紀靈營地遭受的破壞,肯定比預期要小。

  馳道之上,敢死兵盡數披甲,他們的車輛被馬匹拉著,論愜意程度,僅次于車騎化的五千虎步精銳。

  而他們身后,就跟著這五千虎步精銳,也是披甲乘車而行。

  再后面,跟著一千余徒步行進的羌兵,他們是最近才調來的義從部隊。

  主要使用矛盾,并有大車裝載戰陣長矛隨行,中遠程殺傷依賴投矛與飛石。

  羌兵與巴兵類似,比起沉重不便的鎧甲,他們更相信盾牌的運用技巧。

  羌兵隊列后方,就是關中兵,再往后就是五部營行軍隊列。

  趙基跟隨關中兵移動,他坐在戰車之內,扯開牛皮卷軸研究預定的輪番強攻陣圖。

  全軍分為四部,騎兵單獨一部,是總預備隊;步兵三部,輪番強攻。

  第一波就是披甲行軍的敢死兵與虎步兵;他們進攻之際,關中兵披甲、食用干糧,然后接替沖鋒;最后就是五部營一萬人。

  兩萬余步兵一口氣全砸上去,趙基不認為紀靈能擋住這兇猛的一拳!

  別說他,換袁術來也是一樣的。

  袁術麾下各軍底子早就爛了,真正能打的反而是陳國兵,可陳國兵去了徐州戰場。

  劉備、關羽可以激勵士民,同生共死固守城池不怕水攻。

  而你紀靈,算是個什么東西?

  若真是厲害,又怎么可能追隨袁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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