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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危急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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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危急存亡  漸漸步入二月下旬,袁術未能攻入江東,淮南大饑。

  吏民只能抓捕魚蝦河蟹、河蚌充饑,這種時候的袁術,自然無法再維持攻勢。

  好在他應對這種窘迫境遇的經驗比較豐富,軍隊解散后分散就食,以應饑荒。

  治下吏民可以湊合一下,袁術以及麾下文武干吏們豈能受這委屈?

  因孫策之故全面丟失丹陽、吳郡,也丟了小半個豫章,使得袁術這里現在即便肯拿錢去買,也無法從丹陽、吳郡地區購買糧食、消耗品。

  再加上去年譙沛災民,提前放空了沛國儲糧。

  使得袁術麾下糧食危機不僅提前爆發,還涉及到他本人。

  本以為撐一下,可能拖垮劉繇。

  劉繇的好朋友、肱骨之臣、汝南許劭許子將也在去年病逝,又經歷了豫章動亂,劉繇的勢力越發凋零。

  可孫策離開江東,并叛亂,使得留在江東的舅父吳景、叔父孫靜以及朱治這些人只能舉兵迎奉、依附劉繇,劉繇勢力重振。

  朝廷又征會稽郡守王朗入朝,會稽郡也全面支持劉繇。

  所以劉繇撐了下來,沒有像袁術預料的那樣被拖垮。

  原本劉繇被打垮,那袁術以及淮南吏民就能吃劉繇的尸體,渡過這次饑荒。

  戰局發展未能如愿,袁術還能怎么辦?

  劉備是個硬骨頭,陳登也很強硬;去年才打過仗,袁術也不愿低頭向劉備、陳登借糧。

  還有大郡豫章的新郡守華歆,臨危受命,是被豫章人推舉的郡守,也得到了朝廷的認可。

  可華歆治理豫章,是出了名的不重庶務。

  錢糧、征兵之類的事情,華歆得過且過,基本上放任豫章各縣自治。

  這種情況下,豫章人自然擁護華歆。

  可華歆即便想幫你,給你募兵或籌糧,也是無能為力。

  數遍周圍,袁術只能向陳王借糧。

  去年主動開倉放糧的沛相舒邵也就主動請命,馳往陳國,拜謁國相駱俊,請求借糧。

  而這時候許都騷亂才過去半個月時間,呂布已督率吏民以螞蟻搬家的方式向南陽進發。

  汝穎災民、流民跟隨大軍遷徙,就連梁沛災民,淮南災民聞訊也向西而行,企圖跟著朝廷一起避難荊州,求食果腹。

  就連陳國的新舊災民,也有許多跟隨遷徙。

  畢竟中原亂局越來越明顯,比之陳國要的微薄糊口口糧,還不如跋涉去荊州賭命。

  舒邵十余騎抵達陳國都城時,這里依舊有許多災民,前后跋涉,途徑陳國,匯聚陳縣之外接受賑濟。

  這些災民可能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后繼續出發。

  中原的災民大遷徙,令舒邵感到很不舒服,也只是感情上有些難以接受。

  入城,舒邵沐浴后拜謁駱俊。

  國相府邸,后院私宅內。

  駱俊坐在主位,翻看何夔、袁渙等人的書信,面容為難:“伯應,非我不肯,實乃國中儲糧不豐。今大將軍率眾出征荊州,國內儲糧既要日常賑濟災民,還要養軍、備戰。”

  舒邵聽著擺手:“大將軍督兵南下荊楚之地,能威脅陳國者,左右不過曹孟德與我主袁公路。我主袁公路性情剛直有恩必報,受陳王恩惠,豈會興兵作亂?縱然曹孟德親自督兵進犯,以我主性情,為報陳王恩德,必集結吏士與他一戰。”

  舒邵說著威脅之語,卻滿口爽快:“這樣不論我主是勝是敗,曹孟德皆無進犯之力。這樣不勞陳國軍民,即可御敵于國門之外,何等之幸吶?”

  駱俊也只是緩緩點著頭,論性格,袁術就是這種爽快的性格,有急公好義的一面,有時候決斷的時候并不完全執著于利益得失,如似輕俠。

  所以給袁術糧食應急,袁術漲了面子后,曹操真發兵來搶陳國,袁術肯定要維護面子,前來與曹操一戰。

  只要干好這件事情,以后袁術繼續借糧,口碑穩定之下,大家也是會借糧的。

  只是駱俊雖然認同舒邵的理論,又為難說道:“伯應啊,豈不見荊州劉景升之前事?自朝廷都許以來,劉景升運糧何止三百萬石?以朝廷之公義,尚且不能制止大將軍伺機攻奪荊楚。”

  “我陳國帶甲之士不下五萬,又何苦將國家安危寄托在左將軍一念之間?”

  駱俊說著拱手:“非我等不信左將軍為人,實在是劉景升前車之鑒,我國內議論紛紛,皆感其屈,以為不值。我若答應此事,國內士民官吏不許,又能如何?這是陳國民情,非我能改。”

  舒邵見此,也不強求:“可否詢問陳王,我欲當面游說陳王。”

  “就于此止步吧。”

  駱俊規勸說:“止步于你我,來日陳王與左將軍同殿為臣,也好相見。”

  舒邵見此也只能長嘆一聲:“今舍陳國,誰又能助我淮南渡過眼前劫難?”

  駱俊不為所動,也就是袁術進攻江東失敗。

  成功的話,軍糧問題立刻就能解決;就算沒能徹底解決,繼續向陳國借糧,到那時候也會抓駱俊家族、鄉人為要挾。

  這些年看著袁術從南陽被趕出來,與曹操屢次爭兗豫,失敗后才跑到淮南。

  袁術固然有公義的一面,但轉轉各地,造成的破壞遠不是袁術性格、行事風格中那點光輝所能彌補的。

  駱俊說的也很有道理,沒有糧食的情況下,袁術已經無法召集、動員軍隊,對陳國的威脅很低。

  拖個小半年,袁術影響力大衰敗,更不是陳國的對手。

  陳國何苦用寶貴的糧食,去幫袁術吊命?

  袁術撐過去后,可能會吃飽肚子后來打陳國。

  就如眼前這樣,前有袁紹吃著韓馥提供的軍糧,去謀劃冀州;再就是眼前朝廷、呂布吃著劉表的糧食,渡過艱難的冬季后調頭回去打劉表。

  韓馥、劉表有錯么?

  沒什么錯,一個是同盟義舉,一個是宗藩忠烈之舉。

  錯的是供應糧食太過充足,就該將袁紹、呂布餓著,別給餓死就行了。

  同樣的事情,陳國又怎么會犯類似的錯誤?

  舒邵見駱俊這里態度堅決,也只能離開陳國,一路輕馳返回壽春。

  陳縣與壽春相距不遠,信使快馬兩日輕易能到。

  對舒邵這樣的使者隊伍,用時三日抵達。

  缺糧危機已影響到袁術自身,數百名姬妾不得已在桑園中摘青桑果吃,已等不到桑果全面成熟。

  這種危急時刻,袁術在軍營中生活,與吏士一起在城外淝水筑壩捉魚。

  淝水壩邊,袁術衣物磨損,挽著袖子、褲腿坐在樹蔭下:“陳國上下鄙我為人,不肯信我。諸君說說,該如何是好?”

  涉及到陳國,袁渙靜坐不語,真把陳國搞亂了,他家及鄉黨也不好受。

  他可以寫信勸陳國借糧,這種時候卻不會出什么主意。

  袁術詢問后,閻象、楊弘紛紛獻策。

  袁術的表弟何夔也開口說:“陳王麾下諸將各擁強軍,卻不能在亂世中有所作為,皆郁郁不得志。我聽說陳王拜趙基次兄趙垣為左將軍后,陳國諸將更是不滿。”

  袁術聞言瞪眼:“趙垣何等人物,也敢為左將軍?”

  他是漢帝國的左將軍,趙垣是陳王國的左將軍,彼此不是一個級別;但都是左將軍。

  何夔不疾不徐又說:“今陳國皆系于陳王一人,駱俊出身江東,實乃小姓,名望不足以安定一國。以仆之見,今陳國防備甚嚴,恐怕已有誅滅我等之意。到了如此危急之時,切不可拘泥于手段。”

  袁術點著頭:“嗯,不肯借糧,是要餓殺我等。我若所料不差,其國夏收后,便會出兵順淮水而來,以擊討我軍。”

  大將張勛起身,憤聲拱手:“明公,我等必誓死與之一戰。”

  紀靈也是跟著站起來表態,拖到三個月后陳國發兵,他們餓的連盔甲都穿不動,到時候吏士瓦解,兵無戰心,唯有死路一條。

  其他人也是紛紛請戰,表達支持之意。

  整個中原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呂布帶著朝廷走南陽欲征討荊州,張楊在陳留、河內,曹操在濟陰、濟北。

  已經沒有什么強橫勢力能約束陳王,陳王也見識過朝廷的虛弱與不堪。

  如果陳王主動打破士人對他的禁錮,對外用兵,專程來打淮南……那么劉繇肯定也會出兵來湊熱鬧。

  廣陵的陳登也來湊熱鬧,搞不好大家都要完蛋。

  到了這種時候,只能拼命。

  不能再拖,現在軍隊還有行動的力氣。

  再拖下去,等陳王、劉繇、陳登、劉備這些人達成聯合,那淮南就危險了。

  至于曹操,到時候落井下石的就是曹操這種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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