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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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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利用價值  襄陽東郊,襄水側旁,習氏莊園。

  婁圭作為呂布使者,出使襄陽。

  他已經不滿足推舉南陽、荊南人入仕大將軍幕府,他來這里是想拉攏南郡、江夏士人。

  他與舊日友人習授同乘一車,出莊園向東而行,欲渡船前往沙洲之上拜謁龐德公。

  途徑鷹臺時,見劉表父子聚集士人在鷹臺上宴飲。

  遠遠觀望,鷹臺附近旗幟如林,一派歡樂氣氛。

  習授見此,感慨說:“父子如此,何其快也。”

  婁圭聞言也斜眼瞥視,回頭看習授:“大丈夫居此世間,當自為之,何觀他人哉?”

  習授緩緩點頭,就問:“州里人不知大將軍、大司馬高下,子伯如何看?”

  “大司馬行舉輕率,棄天子、朝廷不顧,富貴還鄉看似英雄,實乃守家犬也。”

  婁圭對趙基并無好感,繼續說:“明年他西征關中諸將,袁本初又豈是坐視?大將軍擁護朝廷,護衛天子于中原,四方窺伺,實難救援。我料,明歲大司馬腹背受敵,治下匈奴又豈會順服?以我觀之,實難持久。其興速,敗也速。”

  習授不做表態,就問:“那大將軍如何?”

  “大將軍躬殺董卓,威震中外。神武能斷,忠誠為國,備受兗豫之士推崇、親近。”

  婁圭神情莊重,說道:“如今大將軍攜破曹操之大勝,端坐顧盼,遠近無不畏服。”

  他說的也有道理,幾番運作之下,荊州成為了呂布的糧倉。

  習授只是點著頭,卻另說:“奈何劉鎮南太近,只恨大將軍太遠。”

  對這樣的婉拒,婁圭也不失落,沒有斷然拒絕,那就是還有回旋的余地。

  真當中原大軍席卷而來時,那么習氏就有可能進行策應。

  策應的方式有很多種,有舉兵的,也有搞破壞的,也有在劉表身邊進言獻策的。

  而鷹臺之上,劉表父子喜好狂飲,用特制的酒爵飲酒,這種酒具稱之為雅。

  伯雅盛酒七升,中雅六升,季雅五升。

  因趙基、裴茂的崛起壯大,在荊州不怎么顯眼的裴潛也成了劉表的座上賓。

  雖然裴潛很不想這樣做,這跟他的避亂理念有些沖突。

  可拒絕劉表,那就跟生存原則有劇烈沖突了。

  在此之前,裴潛與趙儼、杜襲等人結伴隱居……都是逃難來的,沒有多余的財產,又不肯巴結劉表,無法出仕也就沒有額外的收益。

  所以這幫人維持簡樸的集體生活,相互鼓勵扶持,砥礪志節,一派清介風氣。

  然后趙儼、杜襲等人已經受邀返回潁川……相對于殘酷嗜殺的曹操,趙儼這些人對呂布的抗拒反而沒有那么大。

  人在不同時期,看待事物的觀點不同,甚至會背道而馳。

  曹操征汝穎黃巾賊、宗賊時,解決了自身匱乏的軍資問題,這個過程里,趙儼、杜襲等人親族、鄉黨難免流血又流淚。

  同樣是與朝廷聯合的中原新朝廷,他們可以躲避曹操,卻不會拒絕呂布。

  如果是曹操與朝廷聯合,為了避免被曹操、朝廷征辟,又不敢拒絕,能做的就是離開繁華的襄陽,去荊南隱居。

  這樣曹操找不到他們,征辟令下達后無法傳遞到本人手里,也就不會連累生活在汝穎的親族、鄉黨。

  現在不需要跑了,匡扶朝廷的是呂布,這比曹操好說話的多。

  他們走了,可和洽、裴潛沒有走。

  裴潛不可能放棄趙基后去投呂布,去了呂布那里,呂布敢信任他?

  而去投趙基……怎么說呢,裴潛對趙基的印象不是很好。

  雖然他也與自己老爹裴茂關系不好,幾近決裂,各過各的;可還維持著表面和睦。

  可趙基父子呢?在裴潛的認知里,趙基某天突然趴在路邊,一弩射殺其父都是合乎情理的。

  所以趙基發動安邑兵諫,推行維新之政……怎么看,都是一種造反。

  你維新了,舊人怎么辦?

  父老長者,哪個不是舊人?

  趙基用兵更是肆無忌憚,挾持天子誆騙太原、上黨大姓,前者被撲滅,后者被遷離故土。

  這仇很大,隨時可能在趙基身邊爆發。

  這種時刻,裴潛是真的不想返回家鄉。

  既要先看趙基的臉色,又要承受那未知且兇暴的內亂。

  而這段時間里,也就裴秀、裴征給他寫信,邀請他返鄉一起創業。

  始終沒有拿到裴茂、趙基的信,這讓裴潛返回河東的念頭越來越弱。

  此刻,卻因為趙基、裴茂的原因,裴潛一躍成了劉表座上客。

  隱居的山野草廬,也是車水馬龍,許多荊襄士人前來拜謁,咨詢趙基的舊事,儼然將他視為趙基在荊州的代表。

  裴潛還能怎么辦?

  裴潛酒量不怎么好,輪到王粲行酒令之際,察覺王粲眼神盯著自己,裴潛也只能賠笑求饒。

  王粲手持特制寬大的酒令,他五短身材,容貌古樸,右手持令神情威嚴,不似平日嬉笑模樣。

  酒場如戰場,酒令如軍令。

  哪怕劉表父子,此刻也只能等候王粲的酒令規則。

  王粲持令踱步,身后堂兄王凱捧著伯雅酒器,兄弟兩個繞鷹臺各處桌案,構思著酒令。

  只是王凱一邊走,一邊將一枚枚竹簡酒籌放在各人桌案上。

  王粲回到臺中位置,環視諸人笑說:“諸位不必緊張,適才我兄已藏紅籌于桌上。持黑籌者揭舉紅籌,若能中,紅籌滿飲;若不中,自罰一爵;若不能舉出紅籌,則黑籌加飲一爵;若是紅籌盡數舉出,我與紅籌同飲。請看籌。”

  他語音落,臺上三十幾人才伸手取籌,以袖遮住。

  裴潛見自己的是黑籌,卻緊繃面皮,又去觀察其他人。

  隨著眾人放下酒籌,相互觀望之際,突然一聲鼓響。

  劉表端坐上首目光觀察諸人神態,想要找出紅籌之人。

  有的人故作驚慌,有的人回以微笑,還有的目光游離。

  真真假假各種神情匯入劉表視線內,他又去看王凱,王凱則轉身背對他,不給表情提示。

  劉表觀察片刻,氣氛緊張,伸手從仆從手里捉住筆,就問:“仲宣,紅籌者幾人?”

  “黑籌三十三,紅籌三人。”

  王粲回答完畢后,劉表捉筆書在黑籌上書寫他眼中的嫌疑者。

  其他人也是捉筆書寫,有的人遲遲不肯動筆,觀察周圍人的神情變化。

  酒令游戲有很多,規則有成熟的,也有臨時發明的。

  今天的酒令就是王粲臨時發明的一種猜謎,考驗的是眾人的演技。

  你可以寫一個人,也可以寫三個嫌疑者。

  中了,對方飲酒;不中,你自己多飲。

  王凱是真的隨機發籌,好在酒令的規則是公正的,王粲不能在酒令規則上作假。

  隨著眾人書寫完畢,就進入驗籌環節。

  劉表不勝酒力,只寫了他覺得有嫌疑的一人,未能猜中,當場飲一爵酒。

  很快輪到蒯良、蒯越、蔡瑁、劉琦等人;得到紅籌被揭發的人,也只能咬牙抱著伯雅仰頭猛灌。

  伯雅七升,酒液大約四罐330毫升的小罐啤酒再多一些。

  算上豪飲時從胡須滑落、溢出的損耗,大致與四罐啤酒類似。

  紅籌被第一次被猜中,是伯雅七升;后面每猜中一次,就多飲兩爵酒。

  酒場之上也有自信、不怕喝酒的人,一次揭舉多人,舉錯一人,對這些酒蒙子來說不過是多飲一爵酒。

  這一輪酒令過后,三個紅籌盡數暴露,暢飲后明顯狀態不行了。

  王粲也跟著端起伯雅酒器,咕嘟咕嘟暢飲下肚,坦然落座,等待下一個人來行酒令。

  這次負責酒令的是劉表的侄兒劉磐,選擇投壺飲酒,并制定他自己設計的規則。

  劉磐設計了帶有嚴重懲罰的酒令規則,拒絕參加的自飲一爵。

  參與進去的,起步就是三爵;只有最終勝者可以免飲。

  裴潛主動認罰,自飲一爵,夾菜吃著,觀看其他人投壺。

  這時候王粲舉杯坐到裴潛身側:“文行兄,何日北上?”

  “仲宣何以如此詢問?”

  王粲看一眼上位的劉表,對裴潛說:“我將奉命拜訪大司馬,代成武侯向皇后進獻荊州方物。若是可以,想與文行兄結伴同行。”

  裴潛放下筷子,作為一個旁觀者,他也感覺呂布對荊州的壓榨、勒索有些太過分了。

  見裴潛不語,王粲主動說:“大將軍索取無度,又再三策動荊南各郡,劉鎮南頗感憂慮,欲與大司馬交好。文行兄乃大司馬少年至交、親戚兄長,切不可推辭。”

  裴潛也察覺劉表舉杯掩飾神情,目光似乎在觀察他。

  也看到王粲臉上憂慮之色不似作假,曹操都敗的那么慘,荊州上下真有些怕呂布。

  荊州大歸荊州大,劉表核心城邑就一座襄陽。

  呂布從南陽而來,圍了襄陽,指不定江夏黃祖、荊南張羨會幫誰。

  這就是控制朝廷的好處,征戰的時候不必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

  想要跟呂布對抗,一定先要解決掉張羨。

  否則張羨舉兵呼應,黃祖首鼠兩端,這對劉表非常的不利。

  可直接對張羨動手,無法快速剿滅,又會引來呂布干涉……屬于得不償失。

  想要弄掉張羨,就要想辦法轉移呂布的注意力,讓呂布無法干涉荊州。

  同時,還要拉攏趙基,孤立呂布。

  呂布越是處于孤立環境,越是不敢有大動作。

  這段時間劉表一直在等趙基的使者,結果趙基沒心思搭理荊州。

  實在是沒辦法,處于被動地位的劉表只能主動派人去晉陽談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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