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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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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心腹大患  次日,趙基從清夢中睡醒。

  見帳外臨近四更,他裹上一領斗篷走出大帳。

  帳外兩堆營火,衛士蹲坐在營火前靜靜守夜。

  為了防風,這些衛士肩并肩而坐,背后是立著的盾牌。

  見趙基走出來,值夜的許褚率先站起來,使得兩隊衛士都站了起來,有譙沛汝穎人,也有河北人。

  許褚微微欠身:“侍中。”

  趙基看著許褚左肩繃帶,就問:“仲康怎么也來值夜?”

  “這不過是皮肉小傷,侍中委我重任,豈敢疏忽?”

  許褚回答著,而趙基解下斗篷給他披上,囑咐說:“養傷最忌風吹受寒,今夜仲康若還是堅持,就在大帳中當值。”

  “喏。”

  許褚沉聲應下,一副敦厚模樣。

  趙基也擺手示意其他衛士落座,感受著凌晨冷風:“再有半月,就要降霜了,這些年中原霜降準不準?”

  “或早或晚,早的時候十月上旬就會打霜,但打霜后并不見冷;晚的時候,能延遲到冬月初。”

  許褚想了想又說:“淮南倒是溫潤,奈何袁術不善治民。”

  “呵呵,他呀,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治民執政?只是視民眾如草芥,不用時任由生長,用時割取而已。”

  趙基忍不住呵呵做笑,如果不是袁術徹底攪亂豫州、兩淮,許褚這五六年間也不可能膨脹的這么快,從聚族而居膨脹到徒屬賓客四千余家的大豪帥。

  正是因為郡縣秩序失控,而袁術又強行給治下郡縣攤派人力、物力要求。

  迫使百姓要么流亡,要么投靠附近豪帥,請求庇護。

  即便這樣,袁術也會通過拉攏、脅迫豪帥的方式,汲取人力、物力。

  不知內情的,只知道這位淮南骷髏王可以虛空爆兵。

  而知曉內情的,就清楚袁術是汲取民眾血肉的頂級骷髏王。

  若是未來袁術獲勝,自然有人為他辯解,將種種人口損失歸類于天災。

  殺孫策,是因為這家伙年輕,放任成長下去,以后這個同齡人會成為勁敵;此外曹操、袁術,純粹是不當人,機會合適的時候,趙基準備慢慢炮制。

  見趙基調侃袁術,作為袁術崛起時被動獲利的豪帥,許褚沉默如金,不發表意見。

  隨后就跟隨趙基巡視營地,巡營之際,外圍斥候帶來軍情,層層傳遞,將軍書送到趙基手中。

  這時候天色破曉,趙基借著青蒙蒙的天色辨認字跡,內容簡單,是陳留守將韓浩送來的,他將封存府庫,率兵撤離。

  這可能是曹操的授意,收攏可靠的中軍兵力是一回事,也可能想用陳留儲糧分裂自己與呂布的關系。

  也不排除曹操是想送點人情,讓自己早點走人。

  以趙基對曹操的了解,可能呂布那里也會收到韓浩的通知。

  不過淳于瓊五千余人就駐屯在西邊,自己與呂布大概率都搶不到陳留的糧食。

  思索間,營外就有騎士趕來,秦宜祿送來了呂布的手書。

  趙基又看了呂布的手書,就問:“淳于瓊距離陳留更近,若是韓浩夜間就傳告淳于瓊,蒙侯可有把握從淳于瓊手中奪下陳留?”

  秦宜祿愕然,就說:“蒙侯已派遣斥候前去偵查,不知侍中對陳留儲糧如何看?”

  “陳留儲糧頗豐,我這里能吃多少?我撤兵時又能吃多少?”

  趙基反問,又說:“淳于瓊乃袁紹麾下大將,非我能節制。蒙侯若是有意,自取即可。”

  秦宜祿拱手:“還請侍中公出具手書,仆也好回復蒙侯。”

  “也好。”

  趙基應下,就在秦宜祿來帶的帛書上書寫自己的態度,隨即用印,交給了秦宜祿。

  比起陳留的糧食,趙基更想借道陳國,向南繞一圈去潁川。

  別說陳留的糧食,就是即將路過的襄邑,郭嘉不肯開城投降的話,他也懶的費心思。

  很快秦宜祿返回呂布大營,呂布已開始整備騎士,他只要搶在淳于瓊之前抵達陳留,大概率就能拿下陳留。

  見趙基態度如此消極,呂布問高順、張遼:“趙元嗣推測淳于瓊會奪取陳留,你二人如何看?”

  高順直接回答:“今張繡作亂,朝廷困于潁川。末將以為君侯當提兵馳往潁川,待朝廷安定,以君侯虎威,則余事自定。”

  呂布又看張遼:“文遠如何看?”

  張遼皺著眉頭:“末將擔憂曹洪、夏侯淵二軍投入荀彧麾下,挾持朝廷。還請君侯早作決斷,提兵西行,拱衛天子。”

  “我也想去,奈何趙元嗣錙銖必較。他若像張稚叔這樣好說話,昨日我就派遣先鋒西行了。”

  呂布忍不住啐一口,抬腳抹掉,就說:“若是淳于瓊進據陳留,我與趙元嗣聯合索糧,能得到多少?”

  高順不假思索就回答:“三五萬石,兩三日內就能運抵。”

  呂布點著頭:“就是有些少,淳于瓊也要請示袁紹。袁紹軍令抵達前,量他淳于瓊也不敢與我二人交惡。”

  說著去看邊上的秦宜祿:“再去拜謁趙元嗣,請他與我一起傳令淳于瓊,使淳于瓊進據陳留,為大軍輸運糧秣。”

  “喏。”

  秦宜祿這回沒有拿什么書信,立刻就去傳話。

  天色透亮,陳國陳縣。

  陳王站在王宮樓閣之上俯視密集炊煙中的國都城邑,他四十多歲,身形壯碩。

  此刻的他,并不像外界傳言的英武,而是神情憂慮。

  如果朝廷待在雒陽,那他能繼續維持陳國的安定、太平。

  可朝廷遷來潁川,陳國緊挨著,怎么可能不受影響?

  汴水一戰的戰果當夜樂就遣使快馬通報,對于這個戰果,陳王不覺得意外。

  別說趙基,就是呂布,都有概率重創曹操。

  讓陳王感到憂慮就是趙基與呂布,這兩個人都是性格強勢的人。

  長安之變時,呂布吃虧就吃在不夠強勢,對王允這些執政公卿選擇了退讓,結果就是公卿玩砸了,大好局面付諸東流。

  聯想當年呂布算計胡軫、華雄的惡劣前科,陳王有理由懷疑涼州兵能擊敗李肅、徐榮,或許有呂布使壞的可能。

  只是呂布想要力挽狂瀾,卻失敗了。

  至于趙基,更是強勢無比,少年揚名,不愛美人黃金,這已經是很危險的信號了。

  逮住公卿的錯誤,就是往死追究,動不動打斷腿……這打的不是公卿的腿,而是朝廷的臉面威儀。

  此前的袁術、曹操覬覦陳國的財富人力,現在朝廷遷來也會覬覦,還有趙基、呂布。

  陳王已經感覺自己老了,不再是當年那個屢屢挑釁靈帝的陳國新王。

  他明明做的已經很優秀了,可群雄討董之際,就是沒幾個人肯依附他。

  士人的這種態度,已經讓陳王深深地明白了主體士人的追求。

  于是他也就放棄對外擴張的心思,就陳國這種四戰之地,他對外征戰,一定會遭遇各方圍攻。

  士人們,容不下一個英明、壯年的強勢藩王、天子。

  而現在,趙基請求從陳國行軍,則讓陳王鋒芒在背。

  可問題也很明顯,趙基強行通過的話,誰又能抵擋趙基?

  陳國不是沒有兵,而是缺乏強兵強將。

  這些年為了安置依附陳國的二十幾萬災民,陳王采取的就是擴編軍隊。

  他的軍隊很多,但都是烏合之眾,為了方便管理災民而擴充的屯軍。

  真正能打的只有五千余的重甲強弩,但這支軍隊坐鎮國都不能輕易出動。

  所以趙基強行南下的話,陳王能做的就是繼續供應糧食,免得趙基所部缺乏糧食而攻伐城邑。

  陳王思索之際,國相駱俊登上附近樓閣,又順著樓閣之間的天橋復道來到陳王這里。

  駱俊正值壯年,遞上一封帛書:“大王,趙侍中手書。”

  “又是要逼迫寡人?”

  “趙侍中遣其兄為質,以示無害。”

  駱俊捧著帛書,解釋說:“汴水一戰,趙侍中收治各方傷兵萬余人,可見本性良善,非是曹操、袁術、呂布之流可比。”

  “收攬軍心而已,若是心善,豈會有如今的事業?”

  陳王嘴上說著,還是伸手拿起帛書,翻開閱讀,神情釋然許多。

  如果趙基將同胞兄長派到陳國為質,那放趙基入境也壞不到哪里去。

  陳王自我安慰,就說:“寡人答應了,趙侍中如此勇猛善戰,想必其兄也不會太弱。國相稍后考察一番,若其兄能用,寡人聘為陳國將軍。”

  駱俊也清楚陳國真正的大患是什么,拱手長拜:“臣領命。”

  有趙基這樣強勢的外援,朝廷也拿陳國沒辦法。

  陳國不對外擴張,只是堅守的話,可以耗死任何一個人。

  怕的就是朝廷的詔令,能讓國內士人合法作亂,瓦解陳國的統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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