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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渡口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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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基中軍,緋紫傘蓋之下。

  趙基注視北面,上游淳于瓊已經開始釋放火筏。

  這些火筏順流而下,木筏在前,堆積柴草,其后才是蘆葦筏。

  北岸曹軍騎士組成小隊,貼近河岸投擲火把,企圖提前引燃。

  而南岸涌出營地的河北兵弓弩手依托堤壩,從容射擊對岸曹軍。

  準備了太多的火筏,曹軍就是焚燒掉一些,又能如何?

  這些火筏都是分段投放,對整個渡河行動來說會持續干擾。

  為了對抗這些火筏,曹仁搭建浮橋時,這些浮橋隔開間距,有意架設阻流障礙。

  可惜的是曹仁軍中沒有足夠的長木,否則早早準備,還能在汴水中釘下木樁,這些木樁能攔截絕大多數火筏。

  若是有足夠的鐵鏈,也能鐵索阻斷水面火筏。

  他什么都沒有,只有老船、木筏。

  趙基抬手扯開頜下盔帶,將笠盔放在戰車座椅上,從衛士手中接過沉重戰盔。

  戴上這頂大約十五漢斤的鐵盔,趙基扎好兩指寬的盔帶,抬頭看幽藍天穹,天氣涼爽:“這樣的好天氣,正適合廝殺。”

  徐晃、魏興已到車前,也不搭話。

  趙基看著徐晃:“曹操現在想接應曹仁渡河,已經遲了。我親自督兵前去,這里就交給公明。具體怎么打,我不做干預。我若是求援,公明與子昂各分三百騎給我即可。趙子龍撤兵回來,由他自行決定如何參戰。”

  “末將遵命!”

  徐晃、魏興拱手應答,趙基笑了笑,抬手扯掉項頓束帶,反卷立起來的護頸甲片降下,將他脖子、頜下、保護的嚴嚴實實,甚至還有三迭甲片搭在兩肩,為脖子分攤了頭盔的負重。

  趙基乘馬,引著本隊一千二百騎魚貫而行,調頭向北。

  徐晃則登上趙基的戰車,這時候趙云開始撤軍,將俘虜、俘虜輕傷員,連著己方傷兵一起運出來。

  趙云見趙基親自督兵北上參戰,難免憂慮,就向徐晃提議:“敵西南東平兵營地三面為我所有,其眾不安,已有潰敗之狀。還請調千余步甲,從北面夾擊,可破此營!”

  徐晃則說:“東平兵營受我三面夾擊,那更不該強攻,宜放緩攻勢,迫使曹軍救援,如此可持續殺傷曹軍。”

  徐晃沒少經歷殲滅戰,任何的殲滅戰,都要持續給對手放血,直到對方虛弱、疲倦。

  全殲,不是盡數斬殺對面,摧毀一切指揮結構,讓這支軍隊徹底消散,就是全殲。

  徐晃想了想,扭頭看魏興:“子昂,遣使河內張將軍,請他分兵千人來此助戰。東平兵營是河內兵在攻,侍中不在,我等不宜插手。”

  這有損張揚的顏面,反正東平兵營已經到了即將損毀的地步。

  趙云是想一舉拔除,這樣攻陷的西面四座營地就能構成一個‘卜’字,利于構建新的防御工事。同時攻拔曹軍大營南北兩面的外圍營地,拔掉這些營,就能與呂布合圍曹操中軍。

  合圍之勢將成,曹軍吏士將被恐懼支配。

  這些年曹軍征戰各處,很清楚己方造成多么大的殺孽。

  所以也清楚,一旦戰敗被俘,會遭遇什么樣的下場。

  即便知道軍敗身死,但絕大多數并沒有殊死抵抗的覺悟,若有機會,肯定會逃跑。

  此刻趙云見徐晃竟然考慮的這么周到,不由高看徐晃一眼,拱手:“公明將軍所慮極是,是末將急切了。”

  “子龍不必自謙,侍中若在這里,自會同意子龍提議。”

  徐晃用溫和語氣講述:“只是我等不好專斷,就該顧慮張將軍顏面。”

  魏興見這兩個人相互謙和的模樣,就說:“我這就遣人去見張將軍。”

  徐晃點頭,又對趙云說:“子龍將軍先行休整,稍后再戰。”

  “是。”

  趙云拱手,轉身上馬,引著鄉黨親騎離去。

  目送趙云離去,魏興忍不住感慨:“子龍將軍勇猛不亞侍中。”

  徐晃也是點頭,很是認同魏興的觀點。

  作為一個尸山血海爬出來的人,當初趙基就讓他鋒芒在背,大有一言不合就血濺五步的預感。

  趙云也給他類似的危險氣息,不管是騎戰還是步戰,大概率不是趙云的對手。

  見徐晃不語,魏興就找來一名虎賁郎中,使對方去給張楊傳達作戰請求。

  反正就是不干涉東平兵營的圍攻,具體怎么打交給張楊自己決定,只是通知這個戰機。

  如果張楊反應快,趕在其他曹軍增援之前發動三面強攻,那大概率一舉攻破。

  若是張楊行動慢,其他曹軍已經進入東平兵營協防……那也不重要,三面圍攻,箭矢亂飛,東平營內沒有安全的角落,守兵會非常被動。

  曹軍大營北部,外圍壁壘距離汴水堤壩大概兩里距離。

  這片區域的蘆葦早已被砍伐一空,一條早年就有引水渠上接汴水,向南引入曹軍大營。

  為了保護這片自留地,曹軍外圍壁壘向北延伸,直通汴水。

  但這種壁壘,也就起個安慰作用。

  趙基抵達時,這些壁壘已被破壞。

  他勒馬等候后續騎士集結,觀望戰局。

  那支調集過來的曹軍精騎正列陣觀戰,而于禁督率泰山兵、濟北兵已經開始與張遼、郝萌交戰。

  而北岸曹仁搭建五條浮橋,浮橋之間,曹仁麾下步兵以蘆葦筏子強渡,已有千余人抵達南岸,結成一個粗糙圓陣,人員蠕動,正持續修補、完善圓陣。

  隨著趙基到來,引發曹軍集體驚駭。

  趙基等待后續騎士結陣之際,東面戰場,魏越聞訊而動,引著七百余騎樹立呂布戰旗,也不整隊,就那么一馬當先,引著長蛇一樣的騎軍發動沖鋒。

  張遼、郝萌早已破壞西面壁壘,他們兩人各引千人與于禁相攻。

  魏越所領騎士從交戰區域的間隙中穿插,直突文稷所領千騎。

  文稷不敢坐以待斃,只能派遣麾下司馬督率五百騎對沖;本人則率余下六百余騎面朝西面。

  秋日慘白陽光灑在文稷臉上,他只能遣使督促曹仁渡河的步兵,希望他們離開河岸,上前結陣,一起抵抗西線的并州騎士。

  這種時候,圓陣都不穩固的曹仁部屬哪里還敢輕動?

  北岸,曹仁見狀,也只能打旗語,強驅渡河步兵上前結陣,延緩、遲滯西線并州騎士的沖擊,給文稷爭取反擊的時間。

  若是文稷被趙基一鼓沖破,那接下來于禁就完了。

  若是于禁潰敗,那么北岸曹軍將被徹底隔絕在戰場之外!

  曹仁觀望之際,他的監軍武周提議:“督軍,形勢危急,需做最壞打算。還請配置弓弩于北岸,如此也可接應曹公渡河!”

  汴水并不是很寬,兩岸可以對射。

  提前將弓弩手布置好,弓弩齊發掩護下,曹操還有機會渡河。

  整個汴水南岸,就趙基、呂布的騎兵數量,大營潰敗,曹操根本逃不走。

  除非堅守到入夜,曹操還能借助夜色掩護。

  否則那么多騎士追擊、踐踏,曹操大概率陷身亂軍之中。

  曹仁聞言深深望一眼武周:“既然到了這一步,就這樣布置吧。”

  汝穎戰場南部的夏侯淵、曹洪還有三萬多人,曹操活著抵達汴水北岸,那還能保持凝聚力,繼續與呂布、趙基對抗。

  否則的話,曹仁只能北投袁紹。

  雖然不得已,但好過軍隊瓦解,單騎而走時被關津守尉抓住,獻首朝廷。

  他已經在趙基暗示下重創了臧洪兗州兵,只要他還活著,那曹純就能存活,并有機會在趙基麾下出仕。

  曹純若是出仕,也能反向提升他在袁紹麾下的地位。

  趙基見渡河的曹兵開始移動,扭頭看身后旗幟漸漸規整,都組成了一個個百騎陣列,一共十三個陣團,組成魚鱗陣。

  他抓緊手中長槊,扭頭看旗車上的高陽龍:“全軍突擊!”

  “喏!”

  高陽龍這次沒有執旗,而是高舉緋紫兩色流蘇的長麾,左右擺動三次,斜斜朝前一揮。

  四臺鼓車上八面戰鼓擂響,鐵騎隊最先策馬沖馳,后方一個個百騎戰隊漸次提速、沖鋒。

  千余騎沖鋒,地面隱隱有震動的趨勢。

  移動中的千余曹仁步兵當即一哄而散,鐵騎隊不屑于追擊、踐踏這些潰散的步兵,直沖文稷而去。

  文稷也是果斷率領梁沛騎士沖鋒,沖鋒還有生還的機會。

  若是原地等待,必然遭受毀滅打擊!

  沖鋒速度越快,沖鋒的騎士適應了高速移動,個人反應速度也會提升。

  若靜止不動,既要遭受沖鋒撞擊,持矛對戳時反應也會慢一些,起手也慢。

  失去沖鋒加持的騎兵,那什么都不是!

  哪怕是騎將文稷,也不敢硬擋鐵騎。

  更別說是其他曹軍騎士,本能向左右兩側規避,人如此,馬匹也是如此。

  鐵騎隊從中將文稷所部貫穿!

  文稷騎隊分散,隨后一隊隊并州突騎驅馳而過,紛紛持矛扎刺。

  而文稷麾下沒有多少游騎,也是突騎為主,使用的是中原常見的鐵戟。

  鐵戟較短,長度不如并州突騎的騎矛,就那么三尺的長度差距,便是生與死的距離!

  趙基身邊伙伴騎士、騎奴爭先恐后,以至于趙基被層層裹著,根本沒有扎刺敵軍的出手機會。

  只能掛起騎矛,持弓速射,專射曹軍驍騎。

  這些驍騎騎術精湛,乘馬跑動時往往會脫隊行動,以免伙伴干擾到他們。

  這些驍騎,就仿佛靜止畫面中跳動的墨點,很是顯眼。

  七隊突騎后,就是并州游騎。

  僅僅一輪對沖后,文稷抵達西面后,就見聚集過來三百余騎,頓時驚駭。

  聚集在文稷戰旗附近的曹軍騎士此刻也陷入驚慌之中,依舊在各級軍吏督促下整隊,企圖再沖一陣。

  而沖鋒過后的并州騎士一分為二,突騎方向不改,狠狠撞到于禁陣列之中。

  也有兩隊突騎與魏越所領的騎士交錯而過,雙方都是緋紫混編的軍服。

  魏越速度不減,依舊一馬當先,引著騎群向整隊的文稷沖鋒!

  可惜曹操離開高臺,看不到這個場面。

  他砸鍋賣鐵攢下的騎軍,已瀕臨覆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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