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需要找個方法，把好感度的計算方式固定下來。”
在聽完柯南對自己“自檢”的匯報后，林升認為除了完成計劃，搞清楚好感度的錨定方法，是同樣刻不容緩的事情。
“如果從一個可攻略游戲的角度來看，提升好感就相當于降低敵意、爭取盟友。”
“這很難。”柯南不覺得這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像在本宇宙，我們現在沒有偵探或者真相作為錨點。”
他頓了頓，說出自己的想法：“而且，這不是一個游戲。林升，你的想法很危險。”
柯南很清楚林升在想些什么，他從座椅上站起來，以一種不退讓的目光和林升對視。
是的，那個屏幕很可能是聯盟如今得到的、最接近殼機制的事物。
“如果你打算用‘說服’或者‘攻略’的方式，來完成計劃……”
柯南再次重復了一遍自己的觀點：“這很危險。”
“但那個衛宮士郎很可能已經這樣做了。”
林升放緩自己的語氣。
他并不是說要和“孩子們”玩過家家一樣的、年輕人之間青澀而又美好的愛情故事。
“只是這涉及到路線的問題。”
“如果我們不找到一個能夠借助其他人‘存檔’的方式，衛宮士郎仍然可能會隨時否定掉它。”
“柯南，這就像自動存檔一樣。我們要做的只是在關鍵的、沒有衛宮士郎干涉的節點，將聯盟具有優勢的地方確立下來。”
柯南反問道：“哪怕是通過幫助歷史慣性的方式？”
“哪怕是通過借助歷史慣性的方式。”林升毫不退讓地回應。
實際上，林升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在如此之早的節點，出現和柯南關于理念上的爭論。
本宇宙的所有人都有明確的來源和主體，而型月宇宙001的情況卻是如此復雜。
它的分枝眾多，而且其核心在殼處于融合狀態的現在也不確定。
在柯南看來，他想要達成的目的，當然是幫助那些深陷于歷史慣性的存在打破這份可悲的宿命。
這一點林升并沒有異議。
但問題是，倘若歷史慣性中某人的命運，十分幸福呢？
或者說，歷史慣性的某一個結局，尚且可以被接受呢？
顯然在這一點上，林升和柯南的看法并不一致。
“況且，先不提歷史慣性是否可改，仍然是一個尚未確定的命題。”
“如果不借助歷史慣性的力量將其中之一確定下來，如果衛宮士郎因為不贊同聯盟的選擇，決定重來一次怎么辦？”
“難道你的意思是，要讓聯盟成為一個滿足他私愿的工具嗎？”
林升的一連串詢問，讓柯南幾乎到了啞口無言的地步。
柯南沒有辦法反駁其中任何一個問題。
“我真的討厭這個宇宙，林升。”
他這樣說，然后嘆了口氣，猶豫地說出自己心里的真實想法。
“問題是這樣情況就會變成……變成由我們來為這個宇宙選擇歷史慣性了。”
柯南覺得這有些過于傲慢了。
“柯南，聯盟并不是一個好好先生，我們要做的正是這件事。”
CYZ聯盟從來不是什么“溫和”的組織。或者說，將一個組織擬人化并給予“善良”的外貌，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甚至，這個組織自從建立以來。
其最大的目的，除了破除本宇宙的命運。
就是——
推行林升的意志。
“在過去，聯盟至始至終都是在將我的想法，將核心層的意志，施加給整個宇宙。”
林升并不避諱這件事。
“我們不可能給所有人絕對的自由，即便在本宇宙的現在也做不到。”
“而不像本宇宙只有一條明確的路線，型月宇宙001很可能存在許多分支。”
“如果聯盟不去選擇，難道要讓其他人來替我們選擇嗎？”
林升的語氣并不激動，但其中不退讓的話語已經很明確了。
林升是一個穿越者。
而這個組織就是從他意識到這件事發生后，見證了他一切的成果。
沒有什么比CYZ聯盟更加重要的事物——這只是一種對事實的敘述。
林升無疑是一個護短的人，聯盟無疑也繼承了他的一些特質。
這一點，從聯盟非要將長谷川月亮接回來就可以看出。
“如今雁夜、櫻、切嗣、舞彌……他們都加入了聯盟。”
林升一揮手，將雁夜等人的犧牲，將切嗣等人的付出，投影在空中。
此刻，他用一種難以直視的目光看向柯南。
“難道我們不為他們爭取，不為聯盟的成員爭取。”
“反而要替聯盟的敵人，甚至替敵人的未來去爭取嗎？”
“但是……”柯南還想要說些什么。
“柯南，你認為我們是在玩游戲嗎？！”
林升大步踏前，少有地帶著一種慍怒，以一種訓責的姿態發問。
“除了探索世界觀群系宇宙的結構，難道聯盟現在還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困難？”
“拯救五十億人，拯救所有人……是的，這無疑是我的想法，我也希望能做到這一點。”
“我相信你也一樣這樣想。”林升頓了頓，緊接著開口，“但這一切必須有一個前提！”
“每一位聯盟成員，既然我們接納了他們，就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全——
正義，就必須首先是聯盟的正義！”
林升一直覺得柯南沒有拎清這件事，而現在，他覺得柯南更是犯了糊涂了。
“柯南，現在恰恰是你在以一種游戲的姿態，去對待這件事！”
“聯盟支持你，即便付出犧牲也要挽救這個宇宙五十億人的原因，非常簡單。”
林升毫不猶豫地點破柯南同樣是“自私”地在推行自己的理念。
“唯一的原因就是如今你是聯盟的一份子。”
“如果你沒有將衛宮切嗣、沒有將間桐櫻、沒有將間桐雁夜，沒有將許多人納入為聯盟的一員，也許我仍然會尋求一個各方都滿意的方法。”
“但現在不行。”林升說道，“否則，你覺得本宇宙如今正在準備的‘撤離計劃’是為了什么？”
“時究部、時序部、敘事學部……本宇宙現在無數部門，都在試圖在環帶里擠出一個能接近型月宇宙001RSI環境和要素軸的時空出來。”
“他們為之奮斗的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型月宇宙001·聯盟分部，需要支援。”
“也許你柯南不認為犧牲有什么問題，但這是你的選擇，而他們的犧牲，絕不能認為是理所當然。”
“我……”柯南說不出話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腦海如今一團亂麻。
柯南很想反駁林升他絕不是這樣想的，但事實就擺在這里。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行為的確在某種意義上將其他人綁上了戰車。
看著柯南的沉默，林升也嘆了一口氣：
“我也想打出一個好結局，但事實是——柯南，這個宇宙和本宇宙是不一樣的。”
在林升看來，柯南痛苦的根源在于對于“拯救所有人”的定義。
對于柯南宇宙001而言，敵人是明確而又不講道理的，是沒有辦法進行妥協的。
更重要的是，真正的敵人不是人類。
這使得柯南毫不猶豫地站在雙時間線的對面。
但放到型月宇宙001就不一樣了——
這個家伙天生慈悲心腸，他救人不需要理由，而且誰都想救。
這其實很好，有這樣一個朋友，顯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但柯南，救下所有人和得到一個好結局，是有區別的。”
林升開口解釋其中的區別：“我這樣做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你口中的正義。”
“但同樣有一條理由不可忽視，那就是——”
“我想要彌補遺憾。”
在柯南宇宙001，林升非要選擇救下來所有人，是因為這恰好是“他心中的好結局”的必經之路。
就像某位征服王認為，聯盟實在是無以復加的傲慢一樣。
至始至終，林升做出這些舉動的原因就是——
他想要這樣做。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實在是傲慢和任性。
但毫無疑問，林升的選擇就是如此，甚至說不定，這就是身為穿越者的本能。
“也許你覺得雨生龍之介、言峰綺禮值得拯救，或者Caster之流的存在都是歷史慣性的逼迫——”
“我不否認這一點，也不反對你這樣做。”林升說道，“但就像聯盟同樣用監獄去感化他們，或者給綺禮一個救治的機會。”
“如果非要在兩者之間做出抉擇，我認為那些受難者、本心并不壞的人、值得更好的存在，會是聯盟的優先選擇。”
“是，我知道這一點……”
柯南變得有些沮喪。
一種顯而易見的失落，在這個偵探的臉上浮現。
“但我說服不了自己。”他這樣說。
林升沒有在這一點上多說什么。
在敘事學部揭露關于人設的種種特性后，林升知道要求名偵探柯南承認“有些人的生命更值得拯救”，是不可能的事情。
甚至，在心里林升并不希望柯南變成那樣的人。
這樣想著，林升輕輕笑了笑。
“不過——”
林升的聲音頓了頓，帶著一種顯而易見的轉折語氣。
柯南驚喜地抬起頭來，他聽到林升用一種理所應到的口吻開口。
“要是因為這種小事讓我們的名偵探破設，那還真是有點被小瞧了啊。”
“林升！你是說？！”
“是啊，我到底做了什么讓你如此的不信任我，柯南，你甚至都不愿意喊我一聲——”
林升的話語說道一半頓住了。
“喊你一聲教父？”
此刻，柯南終于露出一種輕松的神情，他就帶著一種狹促的笑容發問。
“咳咳——當然不是！”林升差點嗆到。
他才想起來，自己曾把記憶里好多東西，打包交給聯盟分析了。
“總之，兩全其美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林升說出自己的看法。
“只要他們都加入聯盟就好了。”
對于林升來說，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幫助某人，反而最后卻被人認為在幫助中不夠盡心盡力，或者其他種種令人糟心的指責。
我們的ZC01就顯示出他當初綁架阿笠博士的老謀深算。
“而且這樣一來，那些擾亂者就會服從聯盟的安排，起碼不會帶來麻煩，而我們要阻止他們一些糟糕的愿望也有了理由。”
“此外，”林升表示這是一舉多得，“聯盟的名額如果很輕易地給出，那些家伙反而會不珍惜，甚至要求更多。”
“甚至，說不定那位衛宮士郎還會認為咱們心懷不軌，想要借此達成某些目的呢！”
這種行為林升表示上輩子見得太多。
如今在聯盟里，一件類似的行為也最好不要發生。
“而如果將其視作一種交易，甚至需要爭搶的名額，就像梅林一樣，反而會很高興地加入進來。”
柯南原本因為林升這一招“兩全其美”的方法，心情變好了許多。
但經過林升這么一說，他又覺得有種隱約的不舒服的感覺。
“好了。”林升拍了拍手，“關于好感度的計算方式，我已經差不多粗略地得到了。”
等等，我的手表呢？！
柯南下意識地望向自己的手腕。
一團金紅色的CYZ效應正包覆在自己的偵探手表上，用于阻隔手表對于柯南的保護。
隨著金紅色褪去，一縷銀白色光澤重新閃耀起來。
林升對柯南的狀態做出準確的評價。
“果然……如果沒有效應和手表幫助破設，名偵探柯南的占比，會更多一些。”
柯南此刻的苦笑是真心實意的了。
他無奈地說道：“是啊，我也很難想象，自己居然會這么輕易地栽進這個陷阱里。”
如今的柯南，理論上是絕不會因為對“罪犯”的同情，做出一定要拯救所有人——甚至是忽略了實際情況的判斷的。
要知道，在本宇宙他甚至主動默許了工藤優作為此而犧牲。
而就在不久前，他也同意了那個最為極端的《撤離計劃》。
“我早該想到的。”柯南有些懊惱地說道。
“當我出現在你的對話框里時，我就已經是被型月宇宙轉化的‘可攻略角色’了。”
這種基于“自由意志”的剝奪，甚至讓柯南感到一陣后怕。
剛剛自己向林升提出的質疑和詢問。
尤其是，剛剛關于認為聯盟做出抉擇是一種錯誤的反對之語。
這到底是出于自己的意志，還是出于這個型月宇宙為了豐富分支，或者，為了保護自己而提供的“選擇”呢？
柯南抬起頭，像林升詢問：“現在屬于江戶川柯南的情況，還有多少？”
林升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在衛宮士郎出現后，型月宇宙RSI環境值看起來已經漲到和本宇宙相同的威脅等級了。”
“即便是固有結界內部，目前RSI環境值也漲到了122附近。”
“顯然歷史慣性已經開始錨定固有結界外是‘四戰’的經歷。”
林升頓了頓，“如果不加來自本宇宙的效應——”
“柯南，剛才我和你的每一次對話，都跳出來了一個選項。”
“理論上來說，你已經成為了型月宇宙被認可的幻靈。”
“這不應該，型月宇宙不可能有《名偵探柯南》這部——”
柯南說著說著停下來了。
“是月亮。”他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她被轉換的靈魂里，存有相應的信息，這意味著根源也知道了。”
“是了，說到底，第三寶具，甚至兩個寶具被承認這件事，即使有了效應作為掩蓋也很蹊蹺。”
“因為在我被召喚出來前，英靈座不會知曉相關的信息，那么它又該怎么承認呢？”
“哪怕只有很輕微地泄露，但歸根結底，幻靈本就會因為版本的不同，和傳唱的不同有模糊處理的地帶。”
“是的，不過柯南你不用太擔心。”
“目前來看，你泄露的信息出了名字外，不會有太多的內容。”
林升示意柯南不用太擔心這一點。
想起敘事學部對此相應的推論，林升輕輕地揭過這方面的討論，將話題牽引到和接下來計劃有關的事項上面。
“而且，你的這種狀態并不是沒有好處。”
林升最擅長的就是借助機制來應對機制本身。
“我已經讓永理玖因去印刷相關的內容了，一些本就無傷大雅的信息暴露，反而會給聯盟帶來優勢。”
“只要衛宮士郎，或者其他‘強者’讀了漫畫。”
“不論是區分敵我、表明陣營，還是增強對你人設的承認，都是一件好事。”
“當然，唯一的問題就是，本宇宙的效應和增強你這份人設反而有沖突。”
“而考慮到你身為ZC02的權限和偵探智慧，聯盟又必須——”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要榨干我的剩余價值了。”
柯南算是看明白了。
林升聰明又狡猾，ZC01狡猾又聰明。
“直說吧，接下來你有什么計劃。”
“很簡單。”林升臉上露出一種狡猾又聰明的笑容。
“既然選項說要冒一冒風險，才能推遲計劃到晚上，那這正好同樣是一個讓選項承認我們下場的機會。”
林升不會放過一個薅殼機制羊毛的機會。
一縷金紅色的CYZ效應從叫做林升的靈魂中飄出來，輕輕戳了戳柯南的英靈面板。
“怎么說，讓我這個偵探樂園的園長，演一演福爾摩斯？”
林升語氣里充滿了催促之意。
雖然很可能等到五戰才能“二段變身”登場。
但他早就等不及，想要先給自己編一個無敵的英靈面板了。
WARNING：目前型月宇宙001的威脅等級，已上調至Cataclysmic（第四等級）。
征求一下林升的英靈面板，寶具和固有技能都可以。
有什么好建議麻煩大家發在這里啦！